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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笔下丹青-第46章

小说: 笔下丹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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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苄菹ⅰ

    灯光下覃父突然看到覃母鬓角有一根白头发,愣住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

    “别动……”覃父伸手把那根白头发揪下来,覃母轻轻地嘶了一声。

    覃母看到那根白头发也有点晃神,神情有些疲惫,最终叹口气:“我也是要三十六的人了……”

    覃父没再说什么,只道:“工作别太累,身体要紧,现在家里没那么紧张了。”

    “唉……”覃母叹了口气,道,“正处到副厅是个坎,也不知道能不能混出头……”她得为覃松雪的未来铺路,职位越高,能为覃松雪做的就越多。

    “实在不行就算了,正处不算低,陈安国到现在不也只是副处吗?”陈父今年三十九,明年就四十,年纪大了,留在县里已经没有晋升的空间。

    “扯别人干什么,那是他不想升。”也不看看陈建国是干什么的,覃母对覃父很无语。

    两个人在火车站门口说了好半天的话,覃母答应覃父下个月请五天公休假过来住,覃父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覃母进站很久之后覃父还站在外面望了半天,易修昀叼着烟笑他。

    覃父往身上摸了摸,发现忘记带烟了,顺了他一根苏烟铂晶:“你个老光棍懂什么!”

    “我那是不想结婚!”

    覃父用打火机点了烟,吸了一口:“还是芙蓉王好抽。”

    “那是你没品!芙蓉王真他妈辣……嫌我的你别抽。”易修昀伸手来抢,他是江浙那边的人,从学会抽烟开始就一直没换过牌子,苏烟的死忠。

    “你这个太香。”覃父灵巧闪过,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座,表情和覃松雪如出一辙。

    回家的路上易修昀又提起了一个覃父不愿谈的话题。

    “尹惠林和黎兴敏都挺漂亮啊,老四,你艳福不浅……”

    覃父把烟掐灭,蹙眉打断他,语气明显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啊,这两个能比吗?你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

    易修昀趁着看后视镜的空档,瞄几眼覃父:“嘿,说两句还急眼了。尹惠林给我发短信了,说过段时间来n城,你打算怎么办吧。”

    “她来干什么?你告诉她地址了?”

    易修昀有点无奈:“还用得着我告诉她?她跟白老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她想查什么不就是个把小时的事儿……你说她到底想干嘛啊?”

    “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覃父想起尹惠林简直要烦死了。

    “诶,我说,老四你难道就没心动过吗?尹惠林是要背景有背景,要长相有长相,关键是这么久了,人还对你死心塌地的……啧啧……”易修昀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

    “老六,你他妈就幸灾乐祸吧!”

    易修昀笑,把抽完的烟头掐灭弹出车窗外。

    “没素质。”

    易修昀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你跟黎兴敏说了这事儿没有?”

    “她知道。”

    “你可真敢说啊,你就不怕黎兴敏跟你发脾气?”

    “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

    易修昀想想也是,覃母的风度和谈吐确实是一般女人没有的,骨子里还带着一些强势,但却非常维护覃父一家之主的地位,除了工作原因必须分居两地之外几乎是个完美的女人。要是换他有个这样的老婆他也不会出轨,而且他能感觉到,如果尹惠林真干出什么事,黎兴敏绝对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女人,尹惠林不一定斗得过黎兴敏。

    “要是尹惠林真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样,反正我不会见她。我老婆今年的公休假还没用呢,大不了我带她旅游去,这几年就和她去了一趟j省,好多地方都没去。”

    “嘿,那你儿子呢,不管他了?难不成我带?”

    “我还不知道他?陈恪之不去他不会走的,那小子……有陈恪之在用得着你操心啊?早些年家里穷也没好好带着她出去玩过,这些年我和我老婆聚少离多,家里全是她一个人上下打点,说起来挺对不住她的。现在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了,再不好好对她我好意思么。”

    易修昀泼他冷水:“覃大师,您老人家还欠着我一屁股债呢。”

    “急什么啊,要不要我签个卖身契给你?”

    易修昀笑骂:“我|操。”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大们的地雷:

    绿松石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1 15:13:05

    魏正直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4…02…11 14:17:43

 第54章chapter54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文|学|城|】

    高丞曦吃过晚饭又啃了口蛋糕;然后自己回了家,住的这边没什么的士;小孩子晚上一个人也不安全;陈恪之把他送到公交车站;看着他上车后才离开。

    高丞曦坐在车上,看着陈恪之高大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哥哥不是陈恪之呢……

    易修昀和覃父到家的时候覃松雪和陈恪之已经睡下了,两个大人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互相打个招呼也匆匆入睡。

    两个小孩儿的床头灯还亮着,陈恪之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脖子上挂了个毛巾;腹肌和胸肌上还有未干的水珠。

    “哥哥……”覃松雪把整个身体蜷在薄毯里,露出个圆圆的脑袋。

    “还没睡?”陈恪之上床;手撑着压下去,胸肌几乎蹭着覃松雪的脸,去关位于另一边的床头灯。

    覃松雪侧头正对着陈恪之,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皮肤上,陈恪之被他弄得有些痒。

    陈恪之身上有股沐浴露的香气,覃松雪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

    陈恪之:“……”

    陈恪之莫名其妙:“干什么你?”

    覃松雪:“哼。”

    “睡觉了。”

    覃松雪没向往常一样粘他身上,陈恪之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把他搂过来圈在怀里。

    覃松雪不自在地扭了扭。

    陈恪之问他:“怎么了?”

    覃松雪哼哼了半天没说话。

    陈恪之也不急,用肩膀推了推他,示意他开口。

    覃松雪纠结了大概两三分钟,还是开口道:“今天我和高丞曦看了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覃松雪掀开薄毯坐起来,把放在床头柜的笔记本拿了过来,陈恪之看他动作然后重新把床头灯打开了。

    “就这个。”覃松雪指着上面的两个单词,他认识后面那个是山,前面那个翻字典查不到,他又不敢用易修昀电脑,陈恪之告诉他搜索是会留下记录的。

    “brokeback mountain?断背山?”陈恪之也不认识前面那个词,但看到back和mountain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大热的,今天早上高丞曦和覃松雪一直躲在房间里看电影,原来看的就是这个?

    覃松雪把本子放回去:“哥哥你也知道这个电影啊?”

    陈恪之把灯关了:“嗯。”

    覃松雪手指不自在地戳了戳陈恪之胸口:“哥哥,那你说……那你说我们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吗?高丞曦说这样是同性恋……”

    覃松雪一直被他禁锢在一个小世界里,几乎隔绝了陈恪之不想让他接触的一切东西,在某些方面他的常识还不如其他同龄孩子。

    陈恪之几乎能肯定覃松雪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他看不见覃松雪的表情,摸不透他内心现在在想些什么,是担忧,是不解,还是恐惧,或者都有?但覃松雪忍了整整一天,选择睡觉的时候才跟他说,也证明覃松雪目前的情绪还在他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猜到了这一点陈恪之才轻轻地重新搂住他,然后沉声道:“嗯。”

    “杰克死了。”覃松雪得到了陈恪之的肯定回答,把头埋在他胸口,抬起一只胳膊紧紧地缠住陈恪之的腰,另一只挤进陈恪之与床的缝隙,钻过去两只手扣在了一起,两个人几乎没了间隙。

    陈恪之被这么一弄觉得有点热,但没推开覃松雪。

    “他们觉得杰克是变态……”

    “他不是。”

    “哥哥……你以前跟我说不能把我是你媳妇儿的事情告诉别人,根本不是为了要给陈伯伯和我爸爸他们一个惊喜,而是因为我们这样就是和他一样的同性恋吗……”覃松雪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陈恪之没法否认,覃松雪意识到他们关系不正常的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就算没有的影响,他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而到了那个时候覃松雪也会知道之前一直被欺骗着。

    陈恪之叹了一口气,把覃松雪搂得更紧了,覃松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没等到陈恪之的回答,覃松雪又道:“那你说陈伯伯他们其实给我们定亲什么也是假的了?”

    “我爸爸确实说过这句话,但因为你是男孩子所以亲才没定成。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就得分开,你答应吗?”陈恪之没等覃松雪回答,接着道,“我不会答应。但是不管我们小时候有没有被定过亲,我只会认你当我媳妇儿。”

    “球球,哥哥爱你……”陈恪之低头的角度刚好能吻到覃松雪的发旋,覃松雪的头发还有点湿,发梢摸上去凉凉的。

    “我知道……我也喜欢哥哥。”覃松雪挣扎了整整一天,一想到他和哥哥这样就是同性恋他心里特别难受,别人根本不会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杰克在电影里也死了。他一点都不想离开陈恪之,他无法想象没有陈恪之的日子会是怎样,陈恪之已经完全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

    他生病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成绩太差被骂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完不成某件事的时候等等这些全是陈恪之在帮他处理,没有陈恪之在,他连鞋带都系不好。

    他如何能离得开陈恪之?

    “球球,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你,你知道吗?”陈恪之吻着覃松雪的发旋,轻声说着,“你小时候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当时我在你家里练字,你过来站在小椅子上抓着我衣角,让我抱你,然后说了一句哥哥。当时我特别惊讶,那时候师父的笔都吓掉了。”

    “小时候你长得特别好看,院子里的小孩儿都喜欢和你玩,可你偏偏特别霸道,还喜欢耍赖,把院子里的小姑娘都给得罪了,幼儿园也被你弄得鸡飞狗跳的……但是我就觉得你特别好,做什么都可爱。我一直喜欢你,从你说第一句话开始已经过了十一年了,我陪着你一年一年地长大,你一直就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答应做我媳妇儿的时候我高兴了很久……”陈恪之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句,“……很久。虽然当时你对这个词根本还不理解,但我真特别高兴。”

    “你说得很对,我们这样就是同性恋。但是这没有正不正确一说,只是选择的不同罢了,没有规定说两个男人不可以在一起,不能因为我们互相喜欢对方就说我们是变态。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害其他人的事,不存在因为他们是异性恋就有资格来指责我们。”

    “郑板桥也和我们一样,你知道吗?”

    覃松雪震惊了,郑燮是清朝著名书画家,书里面花了大篇幅介绍过,他爸爸还专门教他鉴赏过郑燮的画和字,境界非常高,绝对称得上是历史上的一大奇才。

    “还有画鸡蛋的达芬奇,他也是。而他不仅仅会画画,他还会发明,哲学,生物,地理……他的成就至今也没人超越。”

    “我跟你说这些的原因就是想让你不要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和别人不一样就觉得自卑。这根本不重要,你懂吗?这完全不影响你的学业和你今后的事业,还有更往后会取得的成就。”

    覃松雪还是很糊涂,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两个人的姿势维持太久,肢体都有些僵硬,陈恪之干脆翻了个身让覃松雪睡在他身上。

    “球球,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覃松雪仍然趴在他胸口,耳朵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声音透过胸腔传来,耳膜的震动听上去像是敲鼓一样,有些沉闷,但十分响。

    覃松雪还不能完全体会到陈恪之话里的含义,他只觉得陈恪之对他特别好,他一点都不想因为别人而和陈恪之分开。

    “球球,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不对,但其他人没法接受这件事,就像你觉得香菜好吃,而有些人天生厌恶一样。他们对用言语甚至是行动攻击你,而这些都是我不允许它们发生的。有我在,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

    “也许我们的关系永远都不能和别人说,但是只要我们两个能够高高兴兴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好。这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情,我们行的端坐得正,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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