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丹青-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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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曾筠清唱起新歌的时候,覃松雪特别得意地对陈恪之说,那是他让曾筠清写的,还问陈恪之有没有想起什么。陈恪之沉吟一会儿,说小时候你唱这首歌被我揍屁股了,把覃松雪气得够呛。
毕业的时候也是陈恪之去接的他,请了几位老师吃饭,还叫上了林夕遥。
在这前夕,林夕遥私下和覃松雪交谈了一番,问覃松雪为什么不留在帝都,覃松雪说他得回n城,在那里有他的家。
林夕遥叹口气,说她本来以为覃松雪还会留下来几年。
覃松雪说他过来已经有三年了,时间够长,该学的也学了不少,到了自立门户的时候。
林夕遥并不点透,只是说让他有空多来帝都,并说她一定会在全国一等奖那里等着他出现。
覃松雪意外地明白了林夕遥的话外之意,说他一定会努力的,在n城也不会松懈,五年之内一定会得一等奖。
林夕遥笑笑,说她非常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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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合并133…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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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松雪24岁那年的冬至;开了第一个他的书画个人展,从准备第一张作品到最后完成一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去准备。
由于覃父和易修昀又开始带学生;覃松雪有时候创作会到陈恪之家里去,陈恪之下班回来拿着盒饭;给覃松雪倒水喝;实打实地像过上了小日子一般。
“哥;你多久没练过字了?”覃松雪喝了杯水,用纸巾擦了擦手心的汗,“我画的这幅画;你来题字怎么样?你的二王比我写得好。”
个人展中有一些作品有合作完成的,覃松雪去逛本省一个比较出名的书法家个人展时,就有他夫人和他共同完成的作品,一幅工笔画观音;夫人作画,他来题字。
陈恪之的确手生了,听到覃松雪的提议之后很惊讶,接过了覃松雪的毛笔,随手写了一句“观宇宙之大”,皱眉摇头道:“好像没以前写得好了。”
“挺好的,你这么久没练行书还是比我棒。”覃松雪踮起脚,仰头亲了陈恪之的脸一下,“你再写几张就能找到感觉了。反正我还有好多好多画,你全题字都没关系。”
陈恪之伸手扶住覃松雪的腰俯身和他接吻,道:“你在帝都念了几年书现在拍马屁拍得这么溜了?”
覃松雪不正经道:“那是,在帝都我每天得见多少大师啊,都得搞好关系,和他们熟了,他们什么都肯教我。你看到百科上面我的词条了吗?覃松雪,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师从曾筠清,张老,骆老,白老……那么一大串,都是我老师。”
他的百科词条不是他自己自恋建的,而是有次高丞曦无聊,去搜索覃松雪的名字,忽然间发现他居然有了这样的介绍,十分诧异。也终于有了自己“gay蜜”是个名人的自觉。高丞曦有些恍惚地给覃松雪发了条信息,说小雪你真厉害,幸亏我早就抱上了你的大腿,以后成为全国闻名的书法家一定不要忘了他,要向别人介绍他的裱字画店。
覃松雪说我去你妈的,什么时候都不忘了给自己打广告。高丞曦嘿嘿两声,说那可是他苦心经营的店子,要维持他和易修昀的日常开销。结果被覃松雪给骂了一顿。
“嗯,我媳妇儿真厉害。”这句话几乎成了陈恪之近几年的口头禅。
覃松雪对此习以为常,他的努力让他和陈恪之站在了不同领域的同一平台,他证明了自己可以完全不依靠他人而取得成功,他有天分,而他愿意努力。
覃松雪一共画了四张青绿山水,他的青绿山水配色没有覃父使用的那么强烈,以绿为主色调,从未掺杂其他暖色,极其淡雅,看上去十分素净。虽然没有什么视觉上的冲击,却让人耳目一新。
“这是我的风格,我和爸不一样。”覃松雪的地位高于他爸爸,在创作上有着更大的自主权。同样,因为有陈恪之在,他从未担心过金钱方面的问题。所以他从来不会为了迎合客户的口味而修改自己已经构思好的作品,也不会让客户对他的画作提任何意见。在他的笔下,他就是王,能统领一切。
二王的风格飘逸潇洒,陈恪之在上面题了诗可谓锦上添花。
覃松雪平日练得最多的就是赵孟睿绺癖榷跻赖枚啵谄渲械募刚呕髦惺褂酶屎希裳┘岢秩贸裸≈葱础3裸≈话旆ǎ坏谜兆潘档淖觥
覃松雪在这几个月内十分高产,但他的每一幅作品都用了十二分的心,它们每一个都像覃松雪的孩子一样,他想让陈恪之参与在内,让他们两个人的灵魂在这些纸上交汇。
这更像是一种仪式。
书法是一门含蓄而又浪漫的艺术。
覃松雪十分庆幸自己学的是书法,它能承载自己所有情感,无论他是喜是悲,都能将其写下,呈现在纸上。就像他对陈恪之的爱,可以毫无顾忌地用诗经写下来,告诉全世界的人他爱着他。
高丞曦的裱字画手艺是专门去学的,覃松雪的作品在完成之后全部扔给了他,让他慢慢裱完。由于数量太多,高丞曦就暂时把自己的店面关了,腾出半个多月的时间专门留给了覃松雪。
个人展开展之前,陈恪之特地晚上帮他准备了一番,覃松雪的硬笔没有陈恪之写得好,所有的邀请函都出自陈恪之之手。
覃松雪对他说:“哥,要是过几年咱们国家能让同性结婚了,到时候你来写请帖吧?你硬笔写得真好。”
陈恪之笑了笑没说话。
这对他们来说是奢侈的梦。
冬至那天来的人特别多,有一些覃松雪完全叫不上来名字,但似乎每个来的人都认识他。陈恪之悄悄对他说,这是因为他出名了才会有的结果,覃松雪面上保持着淡定,但心里乐开了花。
覃父和覃母是一起到的,因为覃母的工作原因,覃松雪极少和覃母见面,连过年都只能待在一起一两天。他不止一次地想让他妈妈辞职,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对比起他妈妈来说,他的理想仍然过于卑微了,他不得不自惭形秽。覃母心系的是国家,是人民,而他的终生却只是为了自己而奋斗。他们根本不在一个层级。
当着覃松雪的面覃母没有说太多夸赞他的话,参观完书展之后她就得回s市继续工作了。上了高速之后,她给覃松雪发了一条短信。
【139xxxxxxxx:球球,你是妈妈的骄傲。17:49pm】
这句话让覃松雪的眼睛顿时红了,陈恪之揉了揉他脑袋,低声说,宝贝儿,你是所有人的骄傲。
个人展进行了一个星期,很多作品都被高价买走,网上有很多网站都对这次书画展有报道,还拍了覃松雪照片。不管在什么领域,长得好看总会吃得开,书画圈的女人极少,而男人大都和曾筠清的形象差不多,覃松雪的年轻和他的长相极其有卖点。在展览的最后几天有一些根本不懂书法人,就是为了能见传说中“最帅的书法家”一面而特地跑来跟覃松雪合影。
覃松雪觉得十分好玩儿,他倒不认为自己长得真好看,但是对比这个圈子里的大多数人还是自信满满的,很乐意和小姑娘们合影。
易修昀也在展厅站了几天,吸引了不少目光,见覃松雪异常受欢迎,还开玩笑问她们要不要买两幅作品回去挂着。
覃松雪的作品非常符合当下年轻人的审美,还真有愿意买的,但问了价格之后却没一个人吭声了——他的作品几乎都是五位数起价,如果不是真心想收藏,没人愿意花这个钱。
覃松雪不太在意这些,仍然很热情地跟她们介绍了一些作品,说了和书法有关的趣事。当有人很感兴趣地问起覃松雪个人问题时,覃松雪咬了咬下嘴唇,笑着说:“你猜?”
姑娘扫了一眼覃松雪空荡荡的手,没看到戒指,于是道:“是那个大叔吗?”
顺着姑娘的视线看去,刚好看到了低头和高丞曦说话笑得一脸风骚的易修昀。
覃松雪:“……”
覃松雪:“咳咳咳……不是他!”
话音未落,陈恪之从门口走了进来,见覃松雪在咳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覃松雪看到陈恪之脸上的神情立刻变了,十分高兴地挥手喊了一句:“哥!”
上了班之后陈恪之就把手上的佛珠给取下来了,所以覃松雪在喊了他一句哥之后并未暴露他们的真实关系。
覃松雪的个人问题也就不了了之了。
因为覃松雪目前只是有个书协会员的名头,并非身有职务,所以没有制作名片,留的联系方式多为亲口叙述的微信和微博号。易修昀和覃父的名头在n城也比较响,所以联系覃松雪是十分方便的。
覃松雪计划自己在三十岁之前能得个一等奖,然后篆刻展也能混个获奖,如果有机会还能去n大当个客座教授,教教学生们写字,打发时间。
林夕遥在帝都的学业非常繁忙,所以这次没有来参观覃松雪的个人展,覃松雪把自己比较满意的几张作品给她拍了照发过去。林夕遥说他这几个月有进步,风格比以前更加大胆了,而且看上去没有在学校的那种浮躁气。
覃松雪想了想,回答说他那时候大概有些想家了。
林夕遥发了个流汗的表情给他。
覃松雪的微博是橙v认证号,本来只有一千多个粉丝,还有不少僵尸号,开了个人展之后粉丝数量一下子增加了一万多。这还是高丞曦教覃松雪的方法,让他每天早上起床拍张自拍照,最好把呆毛也给拍下来,传到微博上,保准粉丝蹭蹭往上飙。
覃松雪将信将疑,试着做了几天,果然微博粉丝跟乘火箭似的,涨幅让他目瞪口呆。
随后高丞曦又说,和你哥一起住的时候拍一下你和他的合影,你的粉丝会更多。覃松雪思考一会儿,说还是算了,陈恪之肯定不愿意这样,毕竟他是公务员,在微博上露脸太多不好。
高丞曦耸了耸肩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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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微博粉丝什么时候这么多了?”陈恪之俯身把下巴搭在覃松雪的肩上,看见他又在刷微博,于是问道。
“就这个星期……”覃松雪退开一点,亲了陈恪之一口。
陈恪之顺势抱住了他。
“我发现微博还挺好玩儿的,好多人圈我呢。还有好多人问我书法的问题,问我会不会带学生。”
陈恪之觉得好玩儿:“你还带学生?你自己才刚毕业,别人肯让你教?”
陈恪之其实对覃松雪的微博内容了如指掌,在看见好几次覃松雪在刷微博之后,毅然注册了一个小号关注他,填上假资料,让覃松雪看不出来那是他。
覃松雪的微博内容有二分之一都带上了他的照片,陈恪之摇头,这二愣子还不知道自个儿有多萌。
“我是谁啊?我早几年前就得过奖了,除了比林夕遥差点儿之外没人比得上我。我现在的字一平尺价格和易叔差不多,比我爸还高。”
“兔崽子我发现你现在越来越不谦虚了。”
覃松雪嘿嘿一笑:“在你面前谦虚什么?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夸我……你看,蛋蛋都有不少人喜欢,我把蛋蛋晒太阳的照片发上去了,好多人说蛋蛋好萌。”
陈恪之话锋一转:“你是不是有段时间在帝都心情很差?”
覃松雪一愣,放下手机:“你怎么知道?”
“这你别管,你心情不好我什么时候看不出来?”
覃松雪:“那你怎么现在才跟我说?”
陈恪之:“我看你刚回家那段时间状态还不错,后来创作的时候和以前也没差别,所以没问你,怕影响你心情。”
覃松雪有些不好意思,收好手机,转身抬头伸出手捏了捏陈恪之的脸:“其实没什么,可能那时候要毕业了,比较浮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易叔说我走火入魔了。可是我听了师父唱几天歌后又没事儿了啊,嘿嘿……师父的歌你现在还听么?”
“曾老师?”
“对啊,昨天我跟他打电话,他说他又出新单曲了。”
“市面上有么?”
“怎么可能有……我们去网上听盗版的,反正他也不在意这个。”
陈恪之失笑。
待在陈恪之身边之后,即使两个人不常住在一起,覃松雪的那种不正常的狂躁情绪却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