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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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原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随他折腾。
　　林凌发现沈原的ipad跟他整个人一样简单，几乎都是自带的软件，不像他自己的下了满屏的游戏。
　　退回主页之前是一篇全英文外刊文献，林凌扫了一眼，猜测应该是跟物联网、农业有关，估计是为了答辩才查阅的。
　　林凌几乎把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拿起来玩了一遍，连沈原的手机也没有放过。
　　沈原所有的东西和本人如出一辙，简单内敛。
　　玩到最后，无所事事的林凌就趴在桌子上，侧着头，看正对着电脑改PPT的沈原。
　　沈原无疑是好看的，哪怕是长时间的久坐，也不偏不倚，身姿挺拔，林凌甚至能感觉到他永远平静的外表之下深藏的力量。
　　为了方便打字，沈原衣袖挽起一截，露出精致的手腕，五指修长有力。
　　林凌支着下巴想沈原弹钢琴一定很好看，视线再往上就是沈原修长的脖颈和侧脸。就在这时，沈原出声，喉结微动，声音说不出的性感。
　　“好看么？”
　　林凌点头，被蛊惑般抬手，想去摸摸沈原的喉结，最先触碰到的是颈侧的肌肤，温热的，细腻的。他的手有些凉，感受到那热度后，忍不住将整个手都覆了上去。
　　沈原抬手把他的手拿下来，侧过身来看他，说：“你要是无聊就去睡觉。”
　　林凌摇头，低声说：“冷。”
　　沈原无奈，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外套递给林凌，问：“你要怎么睡。”
　　整个车厢都只有他们两个人，林凌想怎么睡就可以怎么睡，要是之前他肯定找三个位子相连的一排躺着睡，但他发现沈原这么暖和后，改变主意了。
　　“我要跟你一起睡。”林凌抱着外套抬头，一脸希冀地看向沈原。
　　沈原面露疑惑，似乎不知道他到底要怎么睡。
　　林凌拉着沈原，让他坐在里面靠窗的位子，然后倒在他怀里，把外套盖在身上，对沈原说：“原哥，我入睡很快的，等我睡着了你就可以去躺着睡了。”
　　沈原揉了揉眉心，听着怀里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缓而悠长。
　　他抬手把文件拷贝到U盘，关掉了所有的电子设备，再把桌上东西整理好。
　　最后替林凌把身上的外套盖好，就这样坐了一晚上。
　　周四早上八点，沈原带着林凌打车到了承办方预订的酒店，刚下车林凌就看见一个大高个热情地朝他们跑过来，对沈原说：“队长，你可总算到了。”
　　林凌算了一下，自己180，沈原目测187，那个大高个比沈原还要高，看起来应该有一米九，北方人原来都这么高的么。
　　“这位就是你师弟林凌？”大高个跟沈原打完招呼后看向林凌。
　　沈原点头，给林凌介绍：“我高中同学符则义，这次比赛就是他们学校承办的。”
　　“队长，你身边的人颜值都这么高的吗，明弈是不是失宠了。”林凌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符则义抢了先，只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先进去再说，开幕式是上午九点吧。”沈原示意符则义带路。
　　“开幕式就是各级领导讲话，学校艺术团再表演几个节目，去不去都无所谓。你们要是不想去我就叫人帮你签个到，下午直接去展区。”符则义帮他们把行李箱推进电梯后说。
　　沈原看向林凌。
　　“去啊，为什么不去，我坐了14个小时火车来不就是为了看比赛么，少看一场都是我亏。”林凌在沈原怀里睡了一晚上后精神抖擞，兴致勃勃地说。
　　“那则义等会告诉我怎么过去。”沈原几乎一晚没合眼，揉了揉太阳穴对符则义说。
　　“没事我就在这等你们，也没多久了，你们就随便收拾一下吧。”符则义低头看了看表说。
　　沈原点了点头。
　　林凌注意到符则义戴的是百达翡丽，心想北方人原来都这么有钱的么，转念一想，不对，应该是沈原身边的人都这么有钱的么。
　　承办方给他们定的双人标间，林凌先去洗澡，出来看见符则义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有些好奇地问：“则义哥，你为什么叫原哥队长呀？”
　　“因为他就是我们队长呀。”符则义看林凌可爱忍不住学他的语气逗他。
　　“什么队队长啊？篮球队？足球队？”林凌也不计较继续问。
　　“马球队。”符则义回答。
　　林凌露出一副“你们有钱人真会玩”的表情。
　　“还不快去吹头发。”符则义笑着起身把抽屉里的吹风拿给他。


第21章　
　　符则义前脚到会场，后脚就被他们老师叫走了。
　　林凌跟着沈原找到了他们的位置。
　　开幕式极其无聊，除了最开始的文艺表演，全是各种领导讲话，从市长到校长，从院长到老师，一个比一个长。
　　本来神采奕奕的林凌都听得昏昏欲睡。
　　而坐在他旁边的沈原，一直拿着他们团队的纸质资料在看。
　　“原哥，你不困吗？”林凌打着哈欠小声问。
　　“我不困，你困了就睡会。”沈原翻过一页纸说。
　　林凌就靠在沈原肩膀上睡了过去。
　　“师弟，快醒醒，起来吃饭了。”林凌在睡梦中听到了符则义的声音。
　　猛地抬头发现会场人都走的差不多了。
　　沈原见他醒了，抬手活动了一下胳膊。
　　“队长，我们书记听说你过来了一定要请你吃饭，还说什么没有你们家，就没有今天的他，天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会碎碎念，念得我脑阔疼。”符则义皱着眉说。
　　沈原闻言脸色更差了，看向林凌，说：“你想跟老师们去吃饭吗？”
　　“嗯？”林凌刚睡醒还不太清醒，过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虽然我不太想和一群老头子吃饭，但还是去吧，我不想成为那百分之十，回去会被笑话的。”
　　林凌发现到了餐厅后根本就没有他和符则义的什么事了，一桌人的关注点全在沈原身上。
　　林凌想中国的酒桌文化果然在哪都一样。真是难为沈原应付一桌大佬，还要抽空给他夹菜，他挑食就这么明显吗？
　　林凌趁着和符则义一起去上厕所的时候问：“你们校领导怎么看原哥像看亲儿子似的？跟他比，你就像充话费送的。”
　　“你不知道？”符则义惊讶地看他。
　　“我该知道什么？”林凌也好奇。
　　“那你还是继续不知道吧。”这下不管林凌怎么问，符则义都不再回答他了。
　　林凌对什么都三分钟好奇，很快就不在意了。
　　下午一到展览区，林凌就被吸引住了，每个团队都有大大小小的属于自己的展区。
　　展览区对公众开放，很多人都过来参观，场面十分火爆。
　　有的团队展示的是一些海报、展板和照片，比如他们团队。而大部分团队都展览的是各种实物产品和技术运用。
　　比如AI在各个领域的运用；无人机、机器人、无人驾驶更是令人眼花缭乱；VR体验也层出不穷。
　　最前沿的技术总是让人心跳加速。
　　这是这个时代赋予我们的，也是我们赋予这个时代的。
　　林凌很快就忙了起来，没空再关注别的团队。
　　他没想到的是，竟然有很多人对他们的“掌上菜园”感兴趣，虽然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人，剩下一小部分人是看他和沈原长得好看过来搭讪的，这群人问着问着就会问到他们的微信号。
　　唉，这个看脸的世界，林凌默默感叹。
　　林凌发现就算他把创业计划书背下来了也远远不够，大家的问题千奇百怪。
　　原团队的创意是建立城市居民与郊区农户的双向联系，让掌上菜园的使用者拥有一块土地种植选择权，而供给者为其提供相应服务。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林凌私下里问过沈原，这个项目可行吗？
　　沈原回答很简单，他说如果能盈利你看到的就不是计划书了。
　　每当林凌被“一块地到底要多少钱？”、“土豆要种几个月？”这类问题折磨地要崩溃时，他就会看向沈原。
　　沈原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温和有礼的，所有的提问他都能游刃有余地解答。
　　他只是站在那就能让林凌安心。
　　林凌想起他第一次主持名人讲堂时，很多人都说他经验丰富，看上去像是老司机。
　　只有他自己知道，其实他也没有主持大型活动的经验，他也会紧张，但只要看到坐在第一排的沈原就会镇定下来。
　　沈原于他而言就是有这样的魔力。


第22章　
　　展览结束后，林凌感觉身体被掏空，跟着沈原一起把他们的海报、照片收起来。
　　“这些都带回去吗？”林凌疲惫地问。
　　“能带的都带回去，给他们团队留个纪念。”沈原答道。
　　就在这时，林凌看见符则义走了过来，对沈原说：“沈原，别收了，这种BP你每天都能收到几十份吧。走，带你们去吃饭。”
　　沈原收拾好后对符则义说：“你别在我这费心思了，我不会投你的。”
　　符则义愣了一下，然后立刻说：“作为东道主都不请老同学和师弟吃个饭说不过去吧？”
　　林凌听到后猜测符则义要找沈原融资，不禁有些好奇，因为符则义一看就是土豪，土豪难道没有钱？
　　但让林凌失望的是一直到晚饭吃完，符则义都没有再提一个字，好像真的只是单纯地请老同学吃饭。
　　最后林凌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门没有关紧，他站在门外隐隐听到沈原略显冷淡的声音，好奇心使然，就没有推门。
　　“则义，迄今为止你做过最成功的生意是什么？”
　　“你没有一样是独创的，你甚至都没有确定好细分的市场，品牌概念也模糊不清。你说，我凭什么真金白银的给你投钱，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符则义久久没有回答，沈原再次开口时放缓了语气。
　　“则义，我知道你有野心，也有能力，想开创自己的事业，但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比赛。我第一次进公司是高三的那个暑假，但为此我准备了近十年。”沈原停顿。
　　“回去坐下来和你爸爸妈妈好好谈一谈，即使有幸存者偏差，但不可否认，他们是不可取代的。”沈原站起来给符则义倒了一杯茶。
　　林凌发现沈原似乎很累，回酒店洗完澡后明明不到十点，就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林凌想着明天上午可是沈原的主场，一点意外都不能有，就把房间里的灯都关了，自己也躺在对面的床上。
　　林凌觉得很累，但睡不着，躺着床上琢磨着偷听到的对话，联系到今天下午的展览，他觉得自己似乎有所触动。
　　在他的印象中，创业只要有一个好的idea，再凭借漂亮的BP和酷炫的PPT就可以打动投资人，从天使投资开始，到后来的ABC。。。轮融资，最后成功上市，走上人生巅峰。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一个idea原来并没有那么重要，从脑中构想到真正落地，中间的过程几乎难以想象。
　　林凌想，原来创业是一件那么艰难的事，那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听他爸爸抱怨过呢，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从来没有认真听过？
　　他的爸爸从来没有给过他压力，从小到大，对他不管是成绩还是其他方面都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他健健康康的，在大是大非面前拎得清就行。
　　每天放学回家，听到的第一句话永远都是『今天上学开心吗？』
　　他的父母，他的家人，给他搭建了一个城堡，在这里，没有风雨没有忧愁。
　　那沈原呢？为什么高中一毕业就要进公司？为什么酒桌上如此娴熟？
　　林凌其实一直很想问沈原，你爷爷病倒那天你爸妈呢？
　　但他不敢，他怕答案对沈原来说太过于残忍。
　　林凌向沈原那边看过去，黑暗中看得并不真切，只能听到平缓的呼吸。
　　他想，沈原是强大的，无坚不摧的。
　　林凌在心里念着沈原的名字，于黑暗中睡去。


第23章　
　　林凌一觉睡到天亮，醒来之后觉得自己好像睡了整整一个世纪。
　　伸手拿起枕边的手机，一看时间，立马惊得坐了起来。
　　“你可真能睡。”符则义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他看到林凌醒了起身把窗帘拉开，阳光立刻照了进来。
　　“原哥呢？”林凌抬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
　　“沈原说叫不醒你，先去会场了，要我过来看着你，你动作快点，说不定我们还能赶上你原哥上台。”符则义站在窗户前说。
　　林凌一听立马兵荒马乱地开始收拾。
　　上午有三个分会场，三个类别的比赛同时进行。
　　等他们赶到创业计划竞赛的分会场时，只看到沈原鞠躬退场，全场掌声不断。
　　林凌懊恼地在最后一排找了个空位坐下。
　　“说真的，答辩没什么好看的，你们那项目本来就空中楼阁，什么都没有，能进决赛也是为了给你们学校一个面子，哪怕沈原把他讲成一朵花都没用，最多拿个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