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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总裁致富路-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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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死的时候才五岁。」穆容的声音都颤抖起来,「那些盗寇都不是人。你不要呆在那种地方、跟那些人在一起了,太危险了!」
  穆初桐才算明白了:「你给我发那两条短信,是希望我远离久蛮吗?」
  「当然!」穆容说,「虽然我不是很了解他,但我起码能确认他也是一个极端危险人物。」
  穆容又解释:「我选择在你身处B国以及首都的时候才发短信。只要你在北边,我都不太敢联系你。总怕哪个黑帮分子知道你我的联系,会让你受到伤害。」
  穆容说得情真意切,可穆初桐却是云里雾里:「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你都长那么大了,吃了那么多苦,我出现得太晚,也无法轻易赢得你的信任。所以我带了了很多物证。」用证据证明事实,这也是穆容擅长的事情。
  他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件。他拿出了身份证明、出生证明,来证明了自己与穆玉是兄妹、穆玉和穆初桐是母子,便也证明了自己确实是穆初桐的舅舅。
  穆初桐不得不相信了,可这个「舅舅」对他而言还是很陌生。
  穆容又说:「你不信我也没关系……」
  「不,我不是不相信……只是……」穆初桐也不知该怎么解释。
  穆容却说:「你也不用对我产生亲情。我知道这个无法勉强。其实我对你也是很陌生的,我只是因为我姐姐才关注你。」
  「啊……」现在说话都那么坦白的吗?
  「我也是对姐姐的死产生了疑惑才当警察的。」穆容神色变得有些凝重,「这些都是我查到的资料。」
  穆初桐神色也凝重起来,翻查起了资料。
  他甚至看到了一张离奇的合照——母亲穿着戏服,长发披散,一手抱着幼小的穆初桐,身边还跟着一个小男孩。三个人看起来都很愉快。
  「这、这个男孩是谁?」穆初桐看着这个男孩,脑袋一阵疼痛。
  穆容凝色回答:「久蛮。」
  「什么?」穆初桐大惊。
  「他的原名是『文学剑』。」穆容说,「他原本是文府的少爷。姐姐被叔家抛弃之后,去了文府当艺伎。」
  「他叫文学剑……」穆初桐在嘴里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文学剑、文学剑……」
  似一段记忆中的旋律,叮咚叮咚地响,又像无头无尾忽然在脑里响起的一句歌,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歌名。
  文学剑。
  穆容道:「你幼年时既然在文府住了很久,对他的名字有印象也是正常的。」
  穆初桐心中大为讶异:「那么说,我从前……我从前就认得久蛮了?」
  「哼。」穆容对久蛮嗤之以鼻,「那真是不幸,还好你忘了。」
  「……」穆初桐心想,这个舅舅看起来十分嫉恶如仇啊,要知道他和久蛮已经那个什么了百八十回了,这好不容易相认的舅舅会不会吐血暴毙啊?


第五十八章 
  穆容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资料:「我一直觉得姐姐的死亡有问题,但苦无证据,直到我找到这份资料……」
  穆初桐一颗心便也抓紧了,赶紧接过了资料,看过之后,一张脸顿时白得似印着这些黑字的白纸一样。
  白纸黑字,写得分明。
  首先是出生证明,文学剑的母亲是官家小姐,房永贞。
  其次,是房永贞罹患心脏病的病历。
  之后,是房永贞和穆玉配型成功的报告。
  配型成功两天后,穆玉就死亡了。
  顺理成章地,她的心脏给了房永贞。
  穆初桐的心也似被拿走了一样,胸腔里像是灌进了风,凉浸浸的。
  「不……」穆初桐嘴唇哆嗦着,又费力地理清思绪,他的心里甚至还存在了一丝侥幸,「会不会是巧合?」
  「巧合?」穆容的语调不自觉地提高了,显然非常不悦,「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巧合!」
  穆初桐却不住摇头:「不可能、不可能的……」
  穆容的神色变得更加冰冷:「果然是这样。」
  「什么?」穆初桐不解地看着穆容。
  穆容冷冷地说:「他们都说你当了久蛮的情人。我就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样自甘堕落。现在看你这样为他的无良母亲找借口,就知道果然是这样。」
  穆容说着这话的时候,眼神里的鄙夷可谓是不加掩饰了。
  在这样浓烈的鄙夷下,穆初桐更加感到无地自容。
  穆容只觉痛心疾首,又是悲痛难当地看着墓碑上姐姐的遗像,说道:「穆初桐,你如果还当你自己是穆玉的儿子的话,就应该离开久蛮。就算你不当她是你妈妈了——你就是作为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也该知道自己的路要怎么走。」
  穆初桐怔忡在当场。
  他穆初桐当初愤然离开叔家,在他生父死了之后,扬言不需要一分钱的遗产,不就是为了他的独立、他的尊严吗?他离开了叔家,那么奔走劳碌、攒着每一分钱在手中、奋斗着想做一个富人,不也是为了自己的独立和尊严吗?
  他爱上了久蛮,并陪伴在他的身边。
  久蛮对他确实不错,可他还是无法满足,甚至感到难堪、忧郁。
  不就是因为这违背了他独立、尊严的追求吗?
  「我……」穆初桐颤声说道,但却不知怎么说下去,「我」,然后呢?
  穆容看着穆初桐苍白的脸,终究是叹了口气,说:「你仔细想想,这儿是首都,我还是有办法的。你要是想离开久蛮,也就只有这个机会了。」
  那么问题就只剩下一个了——
  穆初桐想要离开久蛮吗?
  穆容对穆初桐感情不深,但对姐姐穆玉却是骨肉情深。看着与穆玉容颜几分相似的穆初桐,穆容很快就软下态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其实我都很懂得你的不容易。我们和久蛮、师贤那种少爷仔不一样,我们都是从小吃苦的、受人白眼长大的。有时候确实很难顾得上体面!我都能够理解……」
  「啊……」穆初桐见穆容忽然与自己交心,也很是惊讶。
  穆容又说:「但如果你都明白了姐姐的死是什么回事,还决定跟在久蛮这个大贼子身边。那我就不能理解了。」
  「……」穆初桐愣了半晌,喃喃语道,「舅舅……」
  这声呼唤,又让慕容有些动容:「好了,孩子。其实我和你一样,世界上没别的亲人了。你离开久蛮,在这儿好好生活,我会将你当成我自己的儿子一样。你的前途一定会很光明的。你想继续做生意,就光明正大发达,要是你想要更多,我还可以引荐你到政界。最重要的事情是,你也不用跟那些黑社会搅和在一起。」
  穆初桐被送回了酒店里,还是浑浑噩噩的。
  他一直想要远离泥潭,却是不能自拔,现在有一双有力的手臂向他伸出,他却竟然犹豫了。
  是出于对久蛮的爱吗?
  那么,久蛮对他又是什么情感呢?
  穆初桐迫切地想要一个答案。
  酒店天鹅绒的窗帘悬着金黄色吊穗,透明的落地玻璃窗照出外头霓虹初上的景色,外头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之中却是井然有序,确实是比北边更适合安身立命、落地生根。
  穆初桐眼中恍惚,想起了遗照上的穆玉,又执起了那张难得的母亲、他还有久蛮入镜的照片。忽然,似看见了穆玉穿着戏装,拿着洒金扇,身姿绰约。穆玉的手指轻轻一挑,拨开了洒金扇面,手腕抖动,说:「扇子是这样耍的……」
  穆初桐懵懂看着。
  「傻子,是学不会的。」年少的久蛮手中也耍着扇,朝穆初桐挤眉弄眼,「傻子。」
  「你们仨照张相吧。」一把柔婉的女声响起,「孩子们,还有玉儿。」
  穆玉盈盈一笑,放下了洒金扇,抱起了懵懂的穆初桐,久蛮也紧跟着身后。
  「好的,看过来吧。」那女声继续说着。
  穆初桐却只看着久蛮,痴痴的。
  久蛮笑说:「这个傻子,连看镜头都不会。」
  「不许笑桐儿。」女声依旧是那样温和。
  咔嚓——按下快门,闪光灯光亮得刺眼。
  轰隆——忽然光亮得刺眼。
  雷霆大作,照透了窗棂,在酒店窗边的穆初桐忽然惊醒。
  他手中的照片也跌落地上了。
  「刚刚……是做梦了吗?」穆初桐捡起了地上的照片,仔细打量,母亲柔然笑着看镜头,手里抱着小小的穆初桐,穆初桐却看着久蛮,久蛮也没看镜头,也看着穆初桐。
  年少的他们眼神澄明,如清澈湖水一样倒映着彼此。
  穆初桐将照片收起来,看着靠墙的时钟,已经是午夜了,久蛮居然还没回来。
  「他去哪儿了?」穆初桐有些挂心,分别给麻雪、大壮打了电话,都没有回应。
  「已经这么晚了啊……」穆初桐感到有些寒意,明明酒店是开着暖气的,他还是不自觉地环抱住自己,搓了搓手臂,默默走到了壁钟面前。
  金碧色的孔雀挂钟,烤漆着宝蓝色与翠绿色相间的孔雀羽毛形状,正中是金色的时针在这个寂静的夜晚里嘀嗒声十分响亮。
  穆初桐像是百无聊赖,伸出手指碰了碰指针。
  壁钟忽然发出巨大的响声——噹——噹……
  穆初桐吓了一跳,顿时缩了手。
  原来是整点了。
  还是睡了吧。
  穆初桐感到颇为困倦。
  太晚了,太累了,他不想继续等久蛮了。
  穆初桐睡到了日上三竿,久蛮还没有回来。
  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有任何联系久蛮的方式,静静地在客房里吃了早午餐,又看了一下汇报。到下午的时候,久蛮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看到久蛮推门而入的时候,穆初桐脸上还是有些纳罕之色的,但神色又很快平伏:「大佬,回来了?」
  久蛮也很镇定,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我先去洗个澡。」
  「唔。」穆初桐微微颔首,看着久蛮径自入了浴室。
  到底是干了什么事情,一晚上没有回来,又要立即去洗澡的?
  穆初桐不得不有些多心起来。
  久蛮倒是嫌晦气,在局子里蹲出来一身臭味既怕熏着穆初桐,也怕惹穆初桐疑心。他实在说不出口自己想去买大钻戒求婚结果被拘留了的事。
  太他么丢人了。
  久蛮换了身浴袍,走了出来,又给穆初桐说:「昨天突发了一点状况。我和麻雪去处理了……因为比较紧急,也没跟你说一声,有没有叫你白担心了?」
  穆初桐默默垂下眼帘:「嗯。」
  久蛮总是粗枝大叶,也看得出穆初桐非常不快,便又尝试跟他解释说:「确实是非常突然……」
  「嗯,我当然很明白。」穆初桐想明白了似的,笑笑,「大佬职业特殊,如果我还要你事事报备,真的是不可理喻了。我只是担心你而已,没事就好。」
  「这样吧,以后我尽量让你知道。」久蛮拍了拍穆初桐的肩膀,沉默了一下,又说,「但有时候,有些事情不告诉你,都是为了你好的。」
  穆初桐听见这种「为你好」的说辞就不免烦厌,但又不好说什么,就默默点头。
  久蛮指了指随意搭在沙发上的外套,说:「里面有个东西,是我特意买回来送你的。你看喜不喜欢?」
  穆初桐皱起眉,又不免想起了什么出轨丈夫买花回家送妻子的狗血情节。
  「大佬买的东西我一定喜欢的。」穆初桐一边敷衍地说着,一边伸手到外套的口袋里。
  久蛮说:「不在那儿,在暗袋里。」
  「这么神秘?」穆初桐笑笑,摸到了一块小巧的东西,拿出来,「激爽凸点螺旋纹……」
  久蛮赶紧说:「啊,不是这个口袋……」
  「嗯。」穆初桐心想,久蛮的口袋里怎么会有套?久蛮和我一起的时候都不戴的!难道他真的……出去吃野味了?还知道戴套安全呢!操。
  久蛮暗袋里放套,倒不是为了什么,这是习惯使然,除了说可以干那个之外,还因为这个东西小巧之余又强韧防水易燃,能够做可大可小的防水套、止血带、引火物等等,遇险了能用得,而且便携,不占地方。
  穆初桐哪里知道这些用处,只觉得久蛮不老实。
  他往另一个暗袋摸了摸,摸出了一块小硬物,拎出来了,只见是璀璨钻石戒指,在灯光下闪耀如同星星。
  穆初桐的第一反应是:好多钱!
  「你怎么付的钱?」穆初桐作为管帐的特别敏锐,警惕地问,「我怎么没收到划账信息?……你该不会是去打劫了吧?」


第五十九章 
  久蛮一听见「打劫」两个字就生气:「怎么?我就非得打劫啊?我的脸就写着『劫匪』两个字吗?」
  穆初桐见久蛮恼怒了,便立即软下语调,笑着说:「没呀,我现在做管帐的,觉得奇怪,就多问了两句。您别气嘛,这个钻戒真好看啊,大佬好有眼光啊……」穆初桐说着,心里忽然就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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