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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已经原谅-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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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我也困了。”
  
  张潭和女人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没一会儿,张潭回来了。
  
  “你发什么疯?”一进屋,张潭便关上门,压低声音质问白继劳。
  
  “我怎么了?”白继劳抽烟抽多了,嗓子是哑的。
  
  “……我不是让你先在外面的酒店住一下么?你就这么回来了,大半夜的——你让她怎么想?”
  
  “怎么想,”白继劳坐在床上,双手在背后握成拳:“你想过我怎么想吗?我为什么突然就不能回家了?凭什么?”
  
  “你——”张潭拧着眉,双眼发红:“你是神经病吗?我就是让你躲一下我家里人——嘶!”
  
  白继劳竟然一拳挥了上去!
  
  张潭被他打得一个趔趄,肩膀狠狠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下一秒,张潭瞪圆了双眼,一把抓住白继劳的领子。他个子高,力气大,而白继劳又瘦,轻松得简直如拎小鸡崽一般。
  
  张潭的拳头已经高高举起——
  
  又重重放下了。
  
  白继劳哭了。
  
  他眼圈红红的,大颗大颗的泪珠不断从双眼中滚落。
  
  张潭松开白继劳的领子,后退了一步。
  
  “你滚吧,这房子是我租的,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家——白继劳,你滚吧。”
  (三)
  白继劳走了。
  张潭独自坐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一点点由暗变明。
  他不知道白继劳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火,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
  他们断断续续吵过很多架,吵架时,白继劳总是瞪着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梗着脖子,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硬气得很。
  我说什么了?我说,你是不是神经病……
  然后白继劳就一拳挥上来,哭了。跟他被打了似的。
  张潭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和张灭明聊了好几个小时,然后又和白继劳吵架,再干坐三个小时——张潭后脑勺一阵一阵的抽痛。
  “张潭。”书房传出张灭明的声音。
  “啊,”张潭捏捏眉心,走到门口敲了下门:“能进来么?”
  张灭明:“能。”
  她正拿着块儿小镜子补妆,见了张潭,问:“你和那个男孩儿是一对吧?”
  张潭:“……”
  张灭明收起镜子,笑得意味深长:“姐姐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呢。”
  张潭还错愕着:“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猜猜,他就是小白,对不对?”张灭明轻轻拨弄了一下侧颊的长发:“我有看你的直播。”
  “你?”张潭不可置信地看着张灭明:“你看得懂?”
  “怎么看不懂呀,我还玩王者荣耀呢。”张灭明笑着回答。
  张潭:“……”
  “你们吵架了?我没怎么睡着。”张灭明问。
  “……你别问了。”张潭叹了口气,疲惫地摇摇头。
  “不想说算了,”张灭明拎起包:“想说的时候可以找我说,我回酒店了,明天的飞机。”
  “明天就走?不回上海待几天?”
  “待什么啊,导师天天催。”
  “好吧,”张潭抓起手机和钱包:“那你今天想在市区逛逛吗?”
  “不了,我只想睡觉。”
  “……行,送你回酒店。”
  (四)
    
  从昨天上午接到张灭明“我大概下午一点到沈阳”的短信,到现在,过去了不到24的小时。
  刚接到短信时张潭整个人都是懵的,张灭明平时极少和他联系,不,应该说,从小到大,他和张灭明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咸不淡。
  张灭明来沈阳找他?
  张潭甚至以为张灭明是来沈阳旅游,顺便看他一眼——他是她弟弟,同父异母的。
  然而张灭明见了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这次可以啊,张老师气得都冲我发火了。”
  第二句话:“我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学习学习经验。”
  张灭明是张潭同父异母的姐姐,当年张教授在张灭明5岁的时候出轨梁老师,并且和梁老师有了张潭。五年后,张教授和原配妻子离婚,和梁老师再婚。
  按理说张灭明和梁讲师、张潭应该水火不容,但事实是张教授治家有方——又或者高知如张教授和梁老师总有办法维持表面上的体面——总之,张家一派融洽景象,夫妻举案齐眉,后母和继女互敬互爱。
  张潭没和张灭明聊过天,尽管他念的初中高中都是张灭明念过的。他对张灭明的印象只有一个:优秀。
  张灭明是真优秀,高二参加高考考上了浙大。此外,她还会弹钢琴,民族舞。好像还拿过一个什么全国摄影大赛一等奖……本科毕业,张灭明东渡日本,去东京大学读研、读博。
  优秀吧。
  从小学开始,张潭对张灭明就是一种仰视的状态,梁老师总是对他说,你看看张灭明,张潭,好好学习,不要丢妈妈的脸……你看看张灭明,张潭,好好学大提琴,不要丢妈妈的脸……
  张潭明白,梁老师也挺不容易,毕竟她是别人口中的“小三上位”,她在婚姻上战胜了张教授的原配,便更不能在对后代的培养上落后。所谓不蒸馒头争口气,高知都是很有骨气的。
  但理解是理解,实施起来难度还是很大——张灭明实在太优秀了。
  张潭的童年和青春期都在追赶张灭明的脚步中度过,可惜他只能将将看到点儿张灭明一路远去的影子。梁老师恨铁不成钢,张潭也过得煎熬。
  张潭一直记得高一上学期的那次月考,他因为重感冒考了年级34名,梁老师把他单独叫到书房,掩面而泣。那样子真是太痛心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很努力了,赶不上她,可我有什么办法。
  张潭上大学的时候张灭明已经去东大了,之后张潭休学,退学,张灭明没联系过他,他也没联系过张灭明。只是休学那年的除夕,他家冷清的饭桌上,张灭明对张潭休学的消息淡淡“哦”了一声作为回应。那时张灭明身穿纯黑羽绒服,黑直长发,厚厚的眼镜,不施粉黛,仍旧是张潭记忆里那副乖巧而优秀的样子。
  所以他做梦也想不到,昨天晚上,张灭明会微微笑着对他说:“张潭,我真是羡慕你啊。”

第11章 
  (一)
  张灭明是一大早的飞机,在机场,还有一刻钟登机的时候,她拢一拢裙子,问张潭:“你那男朋友怎么样啊?”
  张潭这才猛地反应过来,白继劳……已经走了将近两天了。不对,准确地说,是被他赶走,将近两天了。
  张潭一阵烦躁,无声地叹了口气:“我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八卦。”
  “我以前还不知道你是基佬呢。”张灭明尖牙利嘴地反驳。
  张潭:“……”
  “我走啦,”张灭明忽然柔声说:“张潭,好好过,气一气老头。”
  张潭愣了一下:“你——”
  “我很,”张灭明顿了顿,像在斟酌用词:“我很反感老头。”
  “因为他……”出轨?
  “出轨是一部分吧,他是个非常自大,并且……道貌岸然的人。他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他有自己的一套评判标准,根据这套标准给人分三六九等,我以前一直在他制定的标准里活,现在长大了4才明白不是这么回事……哎,反正,我觉得你很好,你做的事儿都是我想做不敢做的,张潭,加油咯。”
  张灭明说完,有点落寞地冲张潭笑了一下。
  张潭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见张灭明说张教授的坏话,第一次听见张灭明肯定自己,第一次听见张灭明的鼓励。
  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我知道了。”
  “嗯,”张灭明攥住拉杆箱的拉杆:“我走了,有空来东京玩吧。”
  “好,你也……保重。”
  张明灭走了,张潭独自打车回家。
  开门,抬腿迈进去,关门。
  张潭盯着门口那双黑色帆布鞋看了两秒,才猛地反应过来,抬头喊了一声:“小白?”
  “……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好。”白继劳从卧室走出来,手里还抱着几件T恤。
  张潭一时语塞。
  他其实已经消气了,但又觉得是白继劳无理取闹甚至动手打人在先,他拉不下脸去主动讲和。但,让白继劳滚出去,这话也是他说的。
  张潭以为白继劳会像以前的一次次一样,主动来和好,或者是一言不发地去厨房为他下一碗肉卤面。
  张潭换了鞋,走进卧室,见地上放着个很大的帆布袋子,崭新的,敞着口。
  白继劳正从衣柜里收拾出他的衣服,一件件放进去。
  “你……这两天住哪的?”
  “在我同事家住了两天。”
  “同事?”张潭从没听白继劳说过有什么关系要好的同事。
  “嗯。”
  张潭紧接着问:“男的女的?”
  话说出口,他才感到铺天盖地的尴尬。
  白继劳沉默几秒,语气如常:“男的。”
  张潭:“……”
  白继劳把最后一双袜子放进帆布袋,拉上拉链,将帆布袋提在手里:“那我走了。”
  张潭的心脏一阵猛跳,几乎是本能反应,他伸手攥住了白继劳提着帆布袋的那只手的手腕:“小白,我那天晚上说气话,我不是真想赶你走。”
  白继劳另一只手摁在张潭胳膊上,将他的手推开了。
  “我知道,”白继劳的声音隐隐透出点儿颤抖:“但是,张潭,咱们就算了吧。”
  张潭觉得后脑勺像被把锤头重重砸了一下,让他有点儿断片儿:“你说什么?”
  “我说咱们算了吧,这段时间,就谢谢你照顾我了,租房子和平时零用基本都是你花钱,现在我想和你平摊也拿不出那么多钱,以后挣钱了再还你吧,回头你给我个数。”
  “为什么?”张潭问。
  “你应该也明白吧,张潭,咱俩压根不是一路人。你看你,爸妈都是教授,考上了那么好的学校,不读书了直播个王者荣耀都这么厉害……我就是一普通人,我高中都没上完。这段时间我心里越来越明白,咱俩这种说话都说不到一起的人,根本没法处,咱就……别耗着了吧。”
  张潭无言以对。
  白继劳明白的,他也明白。
  但他总是一面觉得自己和白继劳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一面对白继劳怀有欲望,柔情,好奇——种种归结到一起可称之为“喜欢”的情绪。
  在这种矛盾中他和白继劳磕磕碰碰地坚持着,抱在一起的时候,张潭会觉得,这样就很好。
  但怀抱放开了,又无所适从。张潭没和白继劳这样的人接触过,他以前的那些朋友,大都家境优越的名校高材生——和他一样。张潭承认他当时跑来找白继劳,既因为对家人的冲动和愤怒,也因为……好奇。
  但好奇被满足之后,热情便趋于平淡了。
  白继劳见张潭沉默,接着说:“还有,前天晚上打了你,给你道个歉,我爸在的时候……神经不太正常,所以我挺讨厌‘神经病’这个词的,我当时太激动了吧,就没控制住,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对不住了。”
  张潭呼吸一窒,他知道白继劳是爷爷奶奶带大的,却没从没听他说过这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那么说,小白你——”
  “没事儿,没事儿,”白继劳摇头:“我爸已经过世好久了。”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那么生气?”张潭只想赶快把事情说清。
  白继劳看看地面,像是有点犹豫的样子:“我以为是你女朋友来找你了。”
  张潭一脸茫然:“我哪来的女朋友?”
  “就是校舞蹈队那个。”
  “校舞蹈队……你说路可么,那都多久以前的事——”张潭忽然倒抽一口气:“你怎么知道她?”
  白继劳看着张潭的眼睛,一脸破罐破摔的平静:“我去问那个在微博上爆料你的人了。”
  张潭:“……”
  “一没忍住就去问了,虽然我知道你肯定很恨那些人吧——哎现在再说这些净给你添堵,别说了。”白继劳侧身,从张潭身边绕过去。
  他一步步走出房间,直到手掌搭上了大门的扶手。
  “张潭,你……”最终这句话没有说出口,白继劳扭头看着张潭的背影:“再见啊。”
  张潭转身,看着白继劳,声音嘶哑:“再见。”
  (二)
  白继劳直接回了老家。
  被张潭赶出家的第二天,也就是前天,他接到奶奶的电话,说他爷爷摔了一跤,让他快点回来。白继劳火急火燎地赶回去,爷爷已经被帮忙的邻居送到了县医院,白继劳赶到时,他已经昏迷了。
  “你爷爷摔到头了,我们初步诊断结果是脑出血,形成了脑血栓——他有严重的高血压,之前怎么不及时控制住?”
  白继劳整个人都懵了:“高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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