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原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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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原谅》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内容简介:
王者荣耀男主播x东北厨子,一个我以为你喜欢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成长和原谅的故事,渣攻出没。如果你们觉得主角圣母了,那没关系尽管骂,因为在我看来爱就是原谅。
日更。
这文之前就写完了,但是回头看很多地方并不满意,于是打算连载一下,顺便作修改。因为只是修改,所以速度会很快,文也就是个几万字的中篇,估计几天就连载完啦,大家放心食用。
第1章
(一)
白继劳的大腿根处传来“嗡”地一阵振动。
他整个人猛地哆嗦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切菜都能犯迷糊,也是牛逼。
白继劳麻利地从兜里掏出振动的手机,他订了七点的闹钟。点开哔哩哔哩的粉色图标,关注列表,里面只有一个人。
牧斋,正在直播。
进入直播间,牧斋已经开局了,王者荣耀,李白。
白继劳最爱的英雄就是李白,原因比较肤浅:李白最帅。一张英气的脸,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手里一把长剑……客观地说,都是满场打野的刺客,是不是比那个绑个大辫子的韩信好看多了?
白继劳低头看向手机。
……靠!
牧斋这主播毛病特多,其中一项就是,每天直播王者荣耀的时候,每个英雄只玩一次。
为什么?
“一天一次,多一次就烦。”牧斋说。
可惜,白继劳得上班,只能把手机揣回兜。他很想看牧斋操作李白的。
“庄周上单,不管他,继续打野……这个阵容比较危险,看后期刘备能不能发育起来吧。”
牧斋平静而低沉的声音缓缓流进白继劳的耳朵。
虽然看不了屏幕,但只听声音也是可以的!
白继劳表情陶醉,嘴角带着痴汉的笑,连切白萝卜都带上了幸福的节奏。
牧斋是个很特别的主播。
首先,他玩得很好——当然主播一般都玩得不错,但牧斋这主播,是玩得非常不错。
非常到什么程度?
一个人和对面五个团。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他能在把对面团灭之后,精准地只剩一丝血。
一丝,就是那种……看不见的一丝。
这一丝不是巧合。牧斋经常剩一丝血还活着,与人问过牧斋是怎么做到的,他云淡风轻地说:“预估一下。”
久而久之,斗鱼上一主播酸溜溜地说:他可以叫一丝的男人。
粉丝在下面“哈哈哈哈哈哈开车了”,气氛一片祥和。
该主播继续开玩笑说:“好想和一丝打一把哦!”
牧斋连回都没回。
就这么高冷。
对,牧斋的另一个特点就是十分,非常,极其地高冷。
别的主播都会在直播的时候不断和粉丝互动,谢谢送礼物啦,回复粉丝的问题和聊骚啦,冲着屏幕卖萌啦……
而牧斋……他连脸都没露,打游戏的时候也从来不看弹幕姬,常常是打了一晚上要停播的时候,才在评论区瞟一眼,淡淡说一句:“谢谢大家的支持,明晚继续直播。”
起初白继劳特别不可思议,就牧斋这大爷似的德性,有人愿意看他的直播?
事实是还真有……非常多。
魔性。
白继劳起初是特别纯洁地抱着学操作的目的看牧斋直播的,看了两天,彻底入坑。
真的魔性,牧斋冰凉凉的声音,平静地,进行着解说。不理粉丝,不说废话,只是解说。被队友坑了也不会爆粗口,只是冷冷淡淡地来一句“带不动了”。
评论区就炸了:
“牛奶怒了hhhhhhhhhh!!!”
“对面药丸,默哀一秒!”
“默哀一秒+1”
“心疼牛奶,单排就是容易被坑啊……”
“牛奶来和我排位啊我是钻石!”
这时,牧斋的队伍投降了。
牧斋是唯一一个选了“拒绝”的,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牧斋退了游戏,声音听不出喜怒:“今天就到这儿,明天晚上继——牛奶?牛奶是什么?”
评论区:
“hhhhhhh我男朋友萌哭!!!”
“萌到吐血 … …”
“宝贝牛奶是你啊!!!”
“当然是你啦!”
……
牧斋难得多问了一句:“牛奶为什么是我?”
“牧嘛,牧有牛的意思嘛哈哈哈。”
“反差萌你懂么?禁欲系牛奶……”
牧斋:“因为‘牧’字?你们……”他顿了顿,说:“还是要多读点书。”
评论区:
“……啊?”
“刚百度了!牧斋是个文学家!钱谦益!”
“钱谦益??这啥??”
在众人乱七八糟的疑问之中,牧斋停播了。
白继劳去百度了“牧斋”,还真是一个人啊——钱谦益,这谁?
百度百科上介绍钱谦益的篇幅很长,白继劳一个看歌词都嫌长的人,硬是把介绍钱谦益的内容看完了。
……就是有些地方看不懂,好多古文。
牧斋好有文化啊!!!
白继劳更加迷弟了。
白继劳养成了每天看牧斋直播的习惯,晚上七点开始,结束时间不定。他晚上要上班,那就手机放兜里带着耳机听。
痴汉,十分痴汉。
“我开了微博,名字叫直播的牧斋,明天晚上抽一个粉丝一起玩。”
白继劳拿刀的手一歪,切到了手指。
鲜血很快把案板上的白萝卜浸红了,这一刀划得太快,白继劳甚至没觉得疼。他轻车熟路地把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冲了冲,转身去储物间拿了个创口贴贴上。他在这家不大不小的饭店做学徒,已经半年了。这半年来他每天的工作就是洗菜,切菜……受伤的刀口早就数也数不清了。好在饭店的菜刀是好刀,刀锋又薄又利,凉凉地在手指上划一下,并不怎么疼。只是伤口深,好得慢,洗菜不方便。
尤其是,沈阳的冬天,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恨不得是冰碴子。
白继劳继续切菜,思绪又被耳机里牧斋低低的声音拉过去了。
“……以后每周六抽一位朋友开黑,开三盘。这周就开始,周五晚上我去微博抽。”
白继劳听得心痒,但痒也没用,他对自己的运气太了解了——天上掉馅儿饼不会砸中他,鸟屎倒是可能。再说了,牧斋粉丝那么多。再再说了,他每天晚上都要上班,一点多下班的时候,牧斋一般也停播了。
但即便如此,晚上下班后,白继劳还是暗搓搓地关注了“直播的牧斋”,转发了那条抽奖微博。
好像这样就和男神的距离更近了呢。
他又十分猥琐地点开了牧斋的关注列表。牧斋关注了整整150个账号,白继劳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只有一个“哔哩哔哩弹幕网”是他认识的。
其他的账号,他见都没见过,一一点进去,竟然都是些大学教授,时事评论作者……
唉,这都什么和什么啊,看不懂。
白继劳放下手机,翻了个身,很快睡着了。
(二)
第二天一大早,白继劳特意翻出最厚的羽绒服,把前天刚取的两千块钱装进一个小布包,又把小布包装进腰包,最后穿上羽绒服,把腰包紧紧裹在里面。
做完上述复杂的准备工作,白继劳直奔汽车站,买了回家的车票。
接下来是昏昏沉沉的六个小时,虽然已经立春,但东三省依旧笼罩在灰蒙蒙的寒风中,长途客车开不了窗户,车厢里弥漫着一言难尽的味道,混杂了汽油味,熏得白继劳想吐。
终于到了县城的汽车站。
白继劳走下车,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向公交车站走去。
一个小时后,白继劳终于站在了家门口。
他家是农村的,村子就在县城边上。破破烂烂的平房,和这破破烂烂的县城十分般配。前几年村里还时不时冒出个“要拆迁了”的小道消息,近两年是什么消息也没有了,无论是村子还是县城,都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白继劳站在院子门口,用力拍了拍那名存实亡的大门,大喊道:“爷!我回来了!是我!小白!”
里面传出一声粗哑的“哎!”,又过了将近二十秒吧,门开了。
爷爷是老样子,一头白发乱糟糟的,披着件厚实的军大衣。
白继劳进门,边走边问:“我奶呢?”
“感冒了,搁屋里躺着呢。”
“啊?怎么还感冒了呢?”白继劳心里一紧。
“没事儿,这不前两天降温。”
进了屋,奶奶半靠在炕上,正笑着看向白继劳。
“宝儿,学的咋样啦?”
“好着呢,”白继劳坐在她身边,脱下羽绒服,把腰包里的小布包掏出来:“奶奶,我师父说下个月给我涨300块钱,这些钱你们拿着啊,就……买点补品什么的。”
“多少钱哪这是,哎哟,”奶奶接过钱:“摸着挺厚。”
“两千。”
“我们两个半截脖子进土的人!哪用得着这么多?”爷爷在旁边说。
“我还有钱呢,你们不用操心,想买点啥就买点啥。”
……
第二天白继劳又起了个大早,坐公交车,再坐长途汽车,回到了沈阳。
每次看见客车站“沈阳站”三个字他都有点恍惚,好像他待了半年的地方不是沈阳,只不过是四季青饭店三楼储物室旁边的那个小小小小的隔间罢了。
晚上上班,白天一觉就到下午了,起来玩会儿手机,又到了上班的时间。就这么一天天待在饭店,白继劳没怎么出去逛过。
再说他也没钱出去逛,吃饭不要钱?看电影不要钱?
顶多就是在邻街的网吧里打会儿撸啊撸。
白继劳坐了一天车累得要死,随便洗了把脸,扑倒在床上。
楼下的说话声,笑声,碰杯声……透过紧紧关着的窗户,传进白继劳的耳朵。
太吵了,困,却又睡不着。
白继劳点开哔哩哔哩,进入牧斋的直播间。
牧斋这盘玩的是孙悟空,跑跑跳跳看着挺活泼。
“先打野,把装备买够了再上去团……对面的太乙真人是什么情况……”牧斋的声音一如往常,沉沉的,平平的,像凉水。
没一会儿这盘就打完了,牧斋竟然没有立即开始下一盘,而是把界面切到了弹幕姬。
“开黑?不是,昨天中奖的朋友还没私信我。”
“重新抽?那还得再发一条微博抽奖,麻烦。”
“那这样吧,”牧斋顿了顿:“等到十点,那位朋友要还没私信我,我就再抽一位朋友开黑。”
啊啊啊男神声音真好听!
从不在直播间里说话的白继劳暗想。
“我念一下这位朋友的微博id吧,也许ta在看我直播,我去微博上看一下,大家仔细听,嗯……牧——斋——压——我——”
牧斋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评论区爆了:
“卧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牧斋OS:日了狗。”
“我靠新浪是故意的吧23333333333!”
“牧斋直播间有史以来最羞耻的一天……”
牧斋大概抽奖的时候没仔细看,直到这时才发现这id如此辣眼。屏幕上,牧斋切到评论区扫了一眼,语气颇无奈:“这位朋友的id真是……尽早换吧。”
评论区又是一片“233333333”“卧槽卧槽”交相辉映。
“那么,这位中奖的朋友,请尽快在微博上私信我,带你开黑。过了十点就不等了。”
牧斋说完,又开始了新一局排位。
白继劳却再也没心思关注牧斋用了什么英雄——
他颤抖着点开了新浪微博。
第2章
(一)
半个小时后,“牧斋压我”和“牧斋”同时出现在了牧斋的直播画面里。
白继劳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手指头哆嗦着,操纵他的荆轲打野。
忽然眼前一闪,被杀了。
谁?谁杀的?
队伍里的鲁班骂道:“荆轲小学生???”
白继劳:“……”
牧斋玩的是李白。
李白:“荆轲开语音听我指挥,不然这盘要崩。”
开语音???
白继劳咽了口唾沫。
李白:“?”
白继劳连忙打字:“马上,我拿耳机。”
几秒之后,白继劳点了那个小小的喇叭图标。
牧斋的声音带着嗞嗞电流,直钻到白继劳心尖上:“荆轲不要抢我的野,就在中路守塔,你打不过我会过来帮你,懂吗?”
白继劳还处在“男神在给我说话”的恍惚之中,傻愣愣地:“嗯,知道了。”
他说完,正往野区跑的李白忽然不动了。
“你……怎么是男的。”
牧斋说。
桌上的手机响了,张潭拿起来,竟然是梁老师。
奇了怪了,这么晚还没睡?不是最讲究养生么。
“喂?”
“张潭,”像张潭从不叫梁老师“妈”一样,梁老师从不叫张潭“儿子”:“还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