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分贵贱-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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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祖曜泽现在成为了一个动手能力极强的宅男,经过两周的初测试,他决定对林司家做出了一些变动。他喜欢桌子面的阳光,就在客厅辟出了一块地方专门做工作区。之后的周末两人就在忙着搞这个事情,祖曜泽切切实实地开始考虑买房子的必要性。
林司劝下他,这里祖曜泽怎么折腾都没关系,甚至他们换租一间面积更大、景色更好的房子也没关系,但要是买的话,就实在没必要,毕竟他不会在上海扎根,买了反而不舍得。而且不管买房还是换房都涉及搬家,倒不如就好好整理一下当下这个,毕竟住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了。
祖曜泽来了一个多月,不知道是怕被抓小辫子,还是有爱情滋润,他的工作效率倍增,完成度也不错。谢锦年没挑毛病,也不再像以前有事没事地就督促他,像是把人都忘了。
等谢锦年终于来电话关心,问题就那么老三样,过得怎么样,吃得怎么样,跟林司的相处怎么样。祖曜泽说就那样,从一个人吃喝拉撒,到两个人,开心倒是蛮开心的。
谢锦年看他这么久不找自己,多少也猜到了,他不过来确认一下细节,好给他妈汇报。祖曜泽好奇谢锦年怎么跟他父母说的,谢锦年卖关子不提,改要看祖曜泽新辟出的工作区域。祖曜泽拍了张照片过去,就着图给谢锦年介绍。
“你看那盆君子兰,是林毛养的,养得不错吧。”
“林毛?”谢锦年以为是只狗,祖曜泽说是林司的小名,谢锦年嘲他恶心。祖曜泽冤枉,谁还不能有个昵称。
是啊,谁还不能有个昵称。谢锦年了解情况结束后挂了电话,看祖曜泽跟林司生活这么圆满,忍不住想捣捣乱。他让樊简把人事那边统计的高层运动数据拿来,发现林司又是不及格。谢锦年向黄行捷点明问题的严重性,让黄行捷必须处理。老黄心想这有什么严重的,谢锦年末了还补了句,“华晶的那个老罗昨天猝死的消息你听说了吗?”
黄行捷心中一紧,在空隙间找到林司,“你工资快被扣光了!”
林司今天到家的丧气劲儿,祖曜泽隔着玄关走廊沙发茶几都能感觉到,他合上电脑走到他身边问:“宝贝儿怎么了?”林司苦着脸说:“你大哥玩我,他怎么还没忘记每个月跑步的事儿啊。”
祖曜泽一听哈哈大笑,林司让他别笑了,“谢锦年这回还跟老黄说的,我这个月估计没钱了,老公你养我。”
“我养,我养。”祖曜泽笑得直不起身,他揽过林司走去沙发,林司问祖曜泽:“你说,他怎么突然想起这茬儿的?”
“下午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询问生活,估计刺痛了单身狗的神经。”
“你没事儿招他干嘛啊。”
“我没招他啊,我就跟他说一切挺好的,怕我妈问起来他不知道说什么。”
“就跟你说了别老往外撵人,没了宋仕诣,谁来瓜分年哥的精力。”听到这名字祖曜泽就板著了脸,林司继续:“年哥这么大的人了,你参考可以,做决定还是得他自己。”
“我哪儿管得了他啊,谢锦年那么有主见,谁不都被他牵着鼻子走。”祖曜泽虽是这么说,但心里多少后怕,想想到时候他父亲退休,三家人的房最终都会要换在一起。家假日回去陪父母时跟这个宋仕诣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日子怎么过?
林司看祖曜泽还赌起了气,问:“除了你说的那些毛病,你还看宋仕诣哪里不顺眼?”祖曜泽想时林司挂祖曜泽的鼻子,“就因为他抢走了你的年哥哥?”
“你可别埋汰老谢了。算了,我不管他了,反正我哪有资格对他指手画脚的。”
林司拉过祖曜泽的手,祖曜泽问干嘛,林司摊开他的手掌,从兜里掏出运动手表塞到他手心,“你帮我跑嘛。”
“林毛毛,你就不能自己达标啊?”
“你这真太像叫狗了。”林司对名字再次不满抗议,被祖曜泽再再次无视镇压,林司鼓鼓嘴,说:“我懒,我不想跑步,我可以游泳,打羽毛球,我就是不想跑步——”
祖曜泽说林司越来越娇气,可娇气不得惯着,而且林司说得也有道理,运动方式多种多样,不用只拘泥一种。但谢锦年的建议没坏处,除了健康角度,从私心来说,林司体力越好,对他也越有乐趣。
林司这周工资会被扣没的消息,与人事关系极好的叶尤也知道了。她可是不放过来调侃林司的机会,她先问林司怎么解决,林司坦坦荡荡:我老公帮我跑。
“林司,你怎么也学会这种称呼了?跟我们家隔壁大妈似的。”
“你们大妈不是说我家老头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特别好形容你现在的状态,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林司大笑,说自己怎么着叶尤了,这么咒他,“谢锦年单身,给我挖坑就算了,你一个已婚妇女,你找我麻烦干嘛。”
“我看不得你幸福。”叶尤甩着头发走了,林司听她说幸福,勉强原谅了。
叶尤刚回到部门,迎面撞来自己的老大,对方问她去哪儿了,叶尤只能说去找林总聊工作。总不能说是去闲聊,啊呸,被秀恩爱的吧?不过,秀就秀吧,除了她,林司也没别人可以秀。
这天下班,祖曜泽来做司机接人。林司跟叶尤正好一块下楼,祖曜泽下车跟叶尤打招呼,林司悄悄挽过祖曜泽的手腕,说:“我们两个人可能要去看曾闻。”
“恩?去哪儿看?先上车吧,我送你们去。”
祖曜泽许久没听到林司再提曾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林司他们要去曾闻家,曾闻这周正好休息期,不用吃药,人的状态也好些。听说下个疗程完成,就要再做检查,看目前的治疗进度,决定是否要涉及放疗等等。
叶尤跟林司在车上聊的祖曜泽听不懂,也不插话,他将人送到曾闻家楼下,林司问他是不是就回去了,祖曜泽想了想,说是吧。叶尤在车外等林司,林司轻轻推了下祖曜泽,“要不然你跟我们一块上去?”
“我在你们聊得也不自在,你结束了告诉我,我来接你。”
“不了,我晚点跟叶尤回公司取车,她送我或者我自己回去都可以。”林司说完正要下车,又转头望向祖曜泽,“一起上去吧。”
曾闻家被收拾的很干净,物品摆放的也十分简洁,祖曜泽说跟林司那狗窝相比真是天差地别,林司气不过,咬牙切齿地说:“我的窝不是你的窝啊?”
曾闻给三人倒了茶,首先问的是祖曜泽来上海是公干吗,祖曜泽看了眼林司,答,出差,正好不忙,就来看看曾老师。他随林司,都叫曾闻老师,曾闻笑着答不敢当,林司他是教过,对祖曜泽他可不敢妄居。
曾闻这周开始在闲暇之时练字,工具都在阳台放着。林司以前也练过,许久不拿笔,但基本功还在,曾闻让他评价,林司不评了,怕说不好,曾闻心里不高兴。曾闻说哪里会,他展开其中一幅《兰亭序》,自信地说:“你看看,我这写的,我看着挺好啊。”
叶尤看不懂,但听林司的语气,八成是不怎么样。她杵了下曾闻,故意说:“一定是写太好,林司看不过眼了。”
曾闻点头,“我看也是。”
林司被他们一唱一和弄得哭笑不得,下意识去看祖曜泽求助,祖曜泽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并没有表态。
曾闻其实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现在练就养个心性,他也不求练成什么书法名家,就是闲来有个事儿摆弄。林司听他这样讲,问起严立跟公司的事儿,曾闻说现在倒还行,适应之后,副作用不再那般明显吓人,至于工作,就那些,算不得有意思,但比无所事事来得好。
四人坐在一起又聊了聊之后可能放疗的事情,如果曾闻的身体适应不了,副作用的反应可能会比现在还大。曾闻指着自己的脑袋说:“我这还能再掉吗?真是不给人痛快。”林司笑也笑不出来,只能心里叹气,他下意识去看祖曜泽,就见祖曜泽沉着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除了一开始与祖曜泽的寒暄,直到回家的路上,祖曜泽都没怎么说话,林司没怎么注意他的情绪,自顾自感慨,“如果我也生病了,你……”
祖曜泽瞪了眼林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老咒自己!”
林司觉得自己这也不算咒吧,他压了压嘴角,明明他才是那个一直在面对死亡的人啊,怎么祖曜泽比他的反应还大。林司扯了下祖曜泽的袖口,祖曜泽没好气的问干嘛,林司讨好他,说:“好啦,我错了,下回不这样说了。你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只是假设嘛。”他刻意放软了声音,看祖曜泽的面部线条稍稍松懈了,心里也松了口气。
祖曜泽没见过得绝症的人,曾闻应该是他周围最接近这个定义的。他印象中的曾闻是一位比谢锦年还稍显成熟的儒雅男人。林司加班时不免疏于打理,但曾闻,不论是多晚,多忙碌,都看不出任何不妥。
他这回是跟曾闻第一次正式见面,他身形消瘦,面容憔悴,毛发稀疏,早没了祖曜泽记忆中的样子。林司跟叶尤可能是因为与他有私交,又是比较了解他的治疗情况,对他重试的兴趣爱好都极为捧场,但祖曜泽这个外人看来,病痛所造成的伤害已经产生,曾闻即便多么努力,可能都是徒劳。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也许二十年后,父母那辈也会逐渐遇到这样的情况。又也许不需要那么久,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有可能发生。父母老去的事实,即便祖曜泽不愿意承认,却是实实在在正在发生的。他有准备,但不代表愿意面对,结果今天他自己撞上了枪口,逃都逃不掉的。
这让祖曜泽非常害怕。
祖曜泽抹了把脸,探出胳膊去牵林司的手,说:“我不好,不该凶你,是我的错。”
林司反握住他,柔声问:“怎么心情突然不好了,你想到什么事了?”
祖曜泽摇头,“我不想组织语言把它表达出来,不但解决不了,反而会难受。”
第50章
林司越发觉得自己并不怎么了解祖曜泽,至少难过的情绪,他是第一次见到。林司想不出因果,所以不知道怎么安慰。祖曜泽一晚话都很少,林司关灯前还关心他,祖曜泽却只回了句,晚安。
两人的生物钟已经非常同步了,几乎是同时醒的,祖曜泽简单洗漱后去弄吃的,林司跟在他身后,祖曜泽开冰箱找食材时让去换衣服,别迟到了。
林司倚在厨房的门框边,问:“祖曜泽,你都不跟我聊聊啊?”
“我说了不想聊。”祖曜泽合上冰箱门,看林司不动,轻轻推了下他,“去穿拖鞋再进来。”
林司还是先衣服换了才来,祖曜泽带着电脑上餐桌,边处理事情边吃饭。桌上很安静,林司问:“我们不聊昨晚的事情,你还不愿意跟我说话吗?”
祖曜泽目光从屏幕上移开,望向林司,“说什么?”
“说……”林司想了想,问:“你想不想去迪士尼?”
“啊?”祖曜泽看林司点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倒是没有想跟不想,就是觉得人会很多,而且现在学生们应该都放假了,更加人满为患。
“你想玩什么项目?周末会不会太挤?”
“我就是想进去逛逛,满足一下童年梦想。”
“你之前去日本跟法国的时候没满足啊?”祖曜泽看林司呶嘴,改口:“那行,就周六去吧?这样周日可以休息一天。”
“好!我要拍照。”
“周六阴天。”
“热不热?”
“三十多度。”林司觉得热,但后面一两个月基本都这个气温,早去晚去都一样。祖曜泽无所谓,都随他,就怕林司觉得天气闷,玩得不舒服。
林司去上班后,祖曜泽一个人待在家里,期间林司发了信息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祖曜泽挑着回了两条,就不管了。林司在电话那头抓耳挠腮,趁着给谢锦年汇报工作,假公济私让老板匀他十分钟解决感情问题。
谢锦年解决最多感情问题的就是林司的了,他从不知自己还有这方面的天赋。林司这也是没办法,祖曜泽跟他性格不一样,他藏不住话的,祖曜泽却可以把他憋死。谢锦年劝他不要凡事都弄得那么清楚明白,两人既然都在一起生活了,那思想上就应该留出一些空间,保持相对的距离跟独立性,“并不一定是所有的推诚布信都有必要的。”
道理林司是明白,但他跟祖曜泽并不会向谢锦年所指的方向发展。对林司而言,不管是自己,还是祖曜泽,都没有想要渗透对方的打算。至于谢锦年说的空间距离还有独立对他们来说更难达到了,这都是给更加成熟或许互相十分了解的情侣才会放心留出空隙,他跟祖曜泽远没到那个份上。
谢锦年听到这话笑了,问林司还想怎么了解对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