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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分贵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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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注意,看祖曜泽把东西吐了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酸到了牙。
  祖曜泽看林司来了,问林司想不想尝尝排骨,他夹起一块向林司展示:“你看,我烤的是不是比老谢烤的好?”
  林司说不是,还是老板比较会烤。祖曜泽说林司这是趋于淫威,林司未置可否,又问祖曜泽怎么又烤起来了。
  “最后几块,正好都处理掉……林司,我想吃草莓。”
  他这样说,林司自然要给他拿了,谢锦年却让林司别跑来跑去了,“你忍着行不行,就知道使唤别人,烤完了我给你一桶。林司你坐我这里吧,我去桌子那边,他要吃,让他自己去拿。”
  祖曜泽背着谢锦年做了个鬼脸,等人走了,悄悄跟林司讲:“暴政。”林司还是笑眯眯的,看没人注意到他们,起身抱住祖曜泽的腰,踮起脚去咬祖曜泽的耳朵。祖曜泽换手拿烤夹,另一只手搂着林司的腰,一路滑到他衣服下摆,撩起缝隙,手就往里伸。林司表面上躲了躲,实际又把祖曜泽抱着紧了些。这时候外面还有些凉的,多亏着烤炉才没觉得太难过。林司喜欢冬天烤火的感觉,加上喝了点酒,靠在祖曜泽肩上小憩。祖曜泽继续保持着这种姿势烤肉,等烤完,又轻手轻脚地把东西收好,这才拍了拍怀里的林司,问:“你累了要不要现在去楼上睡一会儿?”
  大人跟着孩子都跑去了草地,其他人去了专门的烤火区,这边儿就剩林司跟祖曜泽。林司听周围没了人声,搂着祖曜泽的腰,说:“我不想动。”
  “站着你都不想动了,你现在是越来越厉害了啊,林司。”
  林司不理会他的调侃,带着鼻音又哼哼了两声,弄得祖曜泽也舍不得他走,问:“能不能不回去?”
  “不行,”林司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答应了曾闻去钓鱼。”
  “这就是你说的有事?”祖曜泽看那人动了动脑袋,也跟着哎了声。
  祖曜泽并不喜欢太粘人的伴侣,他在这方面一向有自己的节奏,不会轻易被对方打破,他希望双方都有空间,情话说了,电话打了,祖曜泽心想这个恋爱这样就算谈了吧?
  但他终究是低估了交往二字的魔力,也强烈的感受到了此时真正触碰到林司而带来的渴望。
  这种牵挂跟心悸,是炮友关系下很少,或者被他刻意压制的。现在的他希望林司时时刻刻都在自己身边,去他的异地恋,去他的个人事业。两人住在一起就算见不到面,一天至少有五个小时可以躺在一起,比现在摸不着吃不到好多了。
  但冲动只是一时的,他甚至还没说出口,自己先醒了。林司的事业在上海,生活在上海,朋友圈渗透在了上海。这是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祖曜泽,都无权干涉的领域。他明白曾闻对林司的重要,也清楚如果可以,林司当然也想留下。
  直到把林司送到机场,祖曜泽都没说不想他回去的话,只是叮嘱他到家了一定要告诉自己,晚上要注意安全。
  祖曜泽去美国那天下雨,飞机延误了三小时。他跟林司抱怨,林司却不太有空,信息回的也慢。等真正有时间好好看手机,祖曜泽已经上天了。冬令时还没结束,时差十三个小时。祖曜泽嘴上挂着念想,但实际上却未必有这个时间。他每天应酬到十点十一点回酒店,洗个澡就昏昏欲睡了。加上林司也忙,一周里两人每天的对话可能不超过十句,还都是没什么中心思想,内容营养。
  回国的前一天,祖曜泽正要出门,就收到了谢锦年发来的小视频。画面里的林司只穿了件衬衫躺在床上,下身的衣服都被除了干净,被子勉强盖住了肚子,但只要稍微一动,绝对完全曝光。祖曜泽直接骂了娘,二话不说,给谢锦年打了个视频电话。谢锦年应该是喝了酒,他问祖曜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祖曜泽皮笑肉不笑问:“你发这个给我干嘛?”
  “你不是今天有会吗?还没走啊?”
  “你给他再盖一下,上海多冷啊,会着凉的。”
  “你就这个反应?你身边现在是不是躺了个人?”
  “林司生病了我找你算账。”
  “来来来,照照你的床。”
  “没有人!”祖曜泽看谢锦年终于给林司盖好被子,稍稍松了口气,谢锦年笑得玩味,祖曜泽是真的要出门,他带起耳机,压低了音量说:“都几点了你还不睡觉。你这招对我没用,我知道你不回睡林司的。”
  “祖曜泽,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
  “老谢你今天喝了假酒吧?怎么这么兴奋啊?”祖曜泽的车子就在楼下等,鉴于章陌也在,他便匆匆挂了电话,通信页面关掉前,又给谢锦年发了个凸字。
  大约八小时后祖曜泽给林司打电话,第一句话开门见山:“谢锦年走了吗。”
  这可是把林司问得一头雾水,他对前一晚没有印象,还在奇怪谢锦年怎么会在他家,结果刚走到厨房就看到正在做早餐的谢锦年。
  谢锦年在煮面,见林司醒了,又往锅里丢了一小把。他把面盛好递给林司,看他还没有挂电话,猜想应该是祖曜泽。林司问谢锦年要跟他说话吗,不等谢锦年表态,就先把电话递了过去。
  谢锦年犹豫了一下,接过,说:“这段时间华永在给我们做年报,昨晚吃饭的时候方伟文也在。”
  两人闲聊之间正好带到了方子绪,这又提到了冬天时候的实习了。谢锦年对这件事于心有愧,祖曜泽不说那是他不计较,但是自己僭越了,心里总会揣着。
  方子绪跟他父亲应该是没有聊太多,笼统地夸了几句,而方伟文自觉儿子在祖曜泽那儿得到了不少锻炼,托谢锦年谢谢他。祖曜泽不稀罕这声谢,这忙是他帮谢锦年,而不是方伟文。至于谢锦年越过他把人招进来这事儿,他没两天就忘了,现在也没想起来。
  祖曜泽那边要去吃晚饭了,让谢锦年告诉林司,他明天中午的飞机,可能回来之前也没时间再打电话。
  谢锦年觉得这话哪里怪,但也没细想,倒是先揶揄他迫不及待查岗。祖曜泽心想自己这哪里算是查岗,倒是谢锦年被他激了两句就留下过夜,结果还不是什么都没做。他们林司这么美味可口,谢锦年果然是个性冷淡。


第39章 
  曾闻的化疗进度将要步入第二个周期,治疗效果是有,但副作用也逐渐彰显:易吐、体虚、掉头发。他又是个要强的人,严立劝阻了几次,但还被曾闻说服了——如果我整日想着自己的病,那死得更快。不如给我一些简单的工作,保证会做好,如果出错,我就再也不提上班的事情。
  曾闻这样说了,严立只好同意。
  曾闻现在做的是以前根本不屑的基本作业,做着做着倒也心平气和了。可能人悬在鬼门关时真会莫名其妙的生出一些极富道理的人生感悟,性格跟心态都会随之改变。这一点,让不再与曾闻有工作交集的林司也深有感触。
  曾闻常拉着林司在周末去做些户外活动,美其名曰享受阳光跟自然。他以前嫌弃环境污染跟喧闹人声,不爱往外跑,所以常常是在家里读书或者看戏。面对他这种极端选择,林司有些抵触。他总觉得曾闻这样不留后路的进行每一个的项目的行为,像是要遗愿一一填平。林司不想指出曾闻的行为,也不觉得他会为自己做出任何辩解。他一方面可以想象曾闻听完后自己指责后的表情,他会笑眯眯,然后反问自己:对啊,难道不是吗?
  另一方面,他理解曾闻。他们两个其实是同一种人:表面乐观,本质消极,不抱有盲目的希望,但又努力的活着。
  林司理解这样的做法,但又不愿承认曾闻可能会成为那无法治愈的25%。
  为什么一定要是曾闻,为什么一定要是他。
  林司对于曾闻的挂心让他急需一个倾诉口,可是曾闻又让他保密,林司只能用了那个最老套的说辞,“我有一个朋友的朋友”。祖曜泽一开始还真信了林司口中的朋友的朋友是一个陌生人,但以林司的关心程度跟提及频率,祖曜泽很快他察觉了不对劲。简单想一想,会让林司使用这种借口的人不多,林司闪烁其词,应该是对方不想宣扬。
  他一面继续配合林司故意听不出是谁,另一方面又麻烦谢锦年找人去打听关于曾闻的近况。
  谢锦年那边的消息倒也挺快,虽然严立刻意隐瞒,但曾闻的身体状况的每况日下也是有目共睹。这年头化疗也不是什么稀罕的治疗手段,家里有过相似经历的人一看就知道。需要动用到一次次的门诊跟刻意隐瞒的状况,有心人猜测,不是癌就是瘤。祖曜泽听完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他虽不认识曾闻,但得病的痛苦他可以理解,即便是陌生人他都会抱有同情,更何况是对林司的导师。
  话语间他不再像之前那般好奇,而是选择静静听林司说。林司的话题最开始围绕性情大变,之后又多是关于病因药理,听得出来他私下也做了不少功课。但曾闻毕竟不是祖曜泽的朋友,他可以用的耐心是有限的,林司一而再,再而三的把两人的话题全都引导去了曾闻身上,这让祖曜泽有些吃不消。
  这一周,两人又不能见面。祖曜泽还是因为工作,而林司仍是因为曾闻。
  祖曜泽出国之前,两人年纪小,常常玩在一起,一周见个三四次不是什么稀罕事儿。后来因为断了那么两年的联系,回来后关系没了当年的紧密。做了炮友后,两人更像是被欲望驱使才会见面,加上事业也进入了正轨,都在在打拼的阶段,留给玩乐的时间就少了。林司去上海后,有了自己的生活,祖曜泽则沉醉自己的花天酒地。即便是到了“守身如玉”那会儿,祖曜泽想找林司做爱前把“去上海”跟“非打炮不可”的麻烦程度一比,他宁愿憋着。
  聚少离多就是在异地朋友,更是异地恋的标配,见了面再分开时有依依不舍,但一直分开没见过,对于已经适应了当下状态的人来说,并不如想象中那样非见不可。可这不代表两人就可以以此为借口一直不见了,加上了恋人的外衣的“不聚”变成了“不该”,祖曜泽反省是不是自己没有为这段感情投入应有时间的同时,也会在心里不悦林司为其他人花掉的精力。
  但这个节骨眼,他什么都不能说。
  祖曜泽向谢锦年寻求解决问题的折中方法,谢锦年听完后知后觉,说:“你俩在谈恋爱啊?”
  祖曜泽说是啊,他没告诉谢锦年吗,谢锦年无语点千行,说:“你俩谈不谈恋爱都这鬼德行,你不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
  “所以你觉得呢?”
  “反正现在就两个选择,一个你就憋着,另外一个你跟他说,没别的方法。”
  祖曜泽虽说可以为朋友什么都做,什么都忍,但他那群门当户对的朋友让他做到这个程度的时候也很少。他从小平顺惯了,几乎没经历过亲近的家人经历生老病死,所以乍一听起来,十分不好受。
  林司对曾闻无谓的关心,在祖曜泽眼里是无法解决问题,那也等于没有实质作用的。反倒是林司一再的提及,让祖曜泽有种林司对曾闻的在意比对他的还重要的错觉。
  这种想法不合理的,甚至是不道义。于情于理,祖曜泽对一个病人抱有这种敌意,都是不应该的。可爱情又是自私跟占有,他不能去干涉林司关照曾闻,那林司可不可以不让自己知道他有多在意。
  种种因素堆砌起来,让祖曜泽对曾闻这个名字都产生了深深的疲惫感。他还是怕林司不高兴,思前想后,终于在林司连续提及曾闻的第十一天,对林司说:“你不要跟我讲这件事了。我不是医生,帮不上忙,也解决不了。听说北大医院那边有几个专家专门研究这方面,我找我妈要了联系方式给你,看看会不会有帮助。之后这个话题我们就过吧,行吗。”
  林司听到这话,当场傻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接什么。祖曜泽多少料到了他的反应,也有些后悔。但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索性就这样吧。
  两人皆是沉默了十几秒,是林司先找回了声音,说:“我的目的不是这个,我们不是正好在聊天吗。”
  “林司,可能这方面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所以你不知道。”祖曜泽斟酌了下,说:“我不喜欢在电话用这个方式聊天。如果我专门找一个人打电话,问他问题,那我一定是冲着答案来的。”
  “那如果这个人解决不了呢?”
  “这种人,我一开始就不会找。你可以说我很功利,但我的原则就是,如果我花时间找人倾诉,那我要的目的就是要解决办法。”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是这样。在跟祖曜泽真正上床之前,林司总觉得抓不住他,原来这种抓不住的感觉的病根原来是在这里——他跟祖曜泽没有交过心。
  祖曜泽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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