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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魔方七日梦-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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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前精致的藻井和空气中淡淡的烧木味提醒着他,这里并非死后阴间。 
  徐明朗坐起来观察周围。他正坐在一张软乎乎的靠垫上,对面的炉火烧得正旺,噼里啪啦的响声让人不自觉放松下来。 
  “有人吗?” 
  许久无人回答,徐明朗决定起来转转。这站起来一看可不得了,他仿佛置身于老版《傲慢与偏见》的拍摄场地,房间宽敞得过分,从地毯到烛台处处都是中世纪范儿,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他背对火炉慢慢后退,用双手比作画框,将沙发连着茶几的部分收纳其中。 
  果然和叶嘉雯房中的油画一模一样。 
  这么说,他并没有摔死,而是穿越了,还穿越到一幅画里? 
  “周雪荣,你在吗?” 
  仍然没有回答。 
  徐明朗逐渐焦躁起来,在炉子前来回踱步,这个精致清新的房间在他看来危机四伏,让他没办法放松下来。 
  房间没有门,也没有窗,能维持能见度的就是头顶的吊灯,以及橙红的炉火。房间四面都有木柜,柜里似乎堆满了东西。 
  徐明朗走近去瞧,拉开其中一扇门,里面竟都是罐头似的圆形铁盒。 
  随便扣开其中一个,里面是盘得层层叠得的黑色胶片。 
  铁盒上贴着白色镀膜的纸,上面写着一个徐明朗不认识的名字,下方用红笔打了个叉。 
  徐明朗皱了皱眉,把手中的录像带放了回去,开始从最顶层浏览每一个盒子上的字,那些无一例外都写着人名,但没有一个是徐明朗有印象的。 
  直到他看到第二层右数第一个,他的脑子顿时轰的一阵像要爆炸了似的,全身僵直麻木了,他瞪着两眼呆了半晌,才抽出来那灰色铁盒。上面赫然写着他自己的名字! 
  和刚才看到的带子有细微不同,写有徐明朗名字的盒子下方除了一个红叉外,还跟着一个罗马数字写的“1”。 
  他疯狂从剩余录像带中找寻自己的名字,又找到了两卷写着自己名字的录像带盒,后面写着罗马字“2”和“3”。 
  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录像带的内容又是什么? 
  先前在套房里那种莫名的不安感再次升起,徐明朗努力装作没察觉,专注于翻找铁盒。 
  他一共找到了63盒,每一盒上都写有他的名字。不光如此,在最低一层里,他还找到了写着曹静、赵东祥、苗放,以及于浩怀名字的录像带盒。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独独缺了周雪荣和叶嘉雯的胶片,而他的录像带却有63盒之多? 
  徐明朗回过头,望向了对面的书柜。

第126章 猩红长廊(16)
  楼梯上,周雪荣正快步向下跑着,腿上的肌肉缩紧得像岩石,但无论他怎么往下跑,却总也无法到达一层。 
  楼层太高了。现在这会儿,叶嘉雯估计已经离开酒店了。 
  周雪荣停下脚步。 
  要杀了叶嘉雯并不急于一时,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叶嘉雯不敢四处乱窜,到了夜晚自然会回到家。 
  他知道叶嘉雯的家在哪儿。 
  周雪荣皮笑肉不笑,皮囊和意志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他心中明明杀意愈盛,脚却不知为何带领他往护栏处走。 
  雪依然在下。 
  他闭上眼大口呼吸,幻想自己正站在山顶,只要轻轻一跃就能了结一切。 
  但是自杀解决不了问题。从来就不能。 
  他有点忘了那是第几次游戏了。 
  那时候的他不如现在强悍,心肠软又畏高,而这么做的代价就是他既无法保护爱人,也无法保护自己。他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他无法诉说真相,也自然无法从同伴的猜忌中解脱,他被当做帮凶陷害过许多次,可他始终做不到对那些看不到真相的人刀剑相向。 
  他们只是想自保而已。 
  直到朗哥在他眼前被推进了毒气室。 
  周雪荣至今还记得那个平头三角眼的男人,用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对他说“这下防毒面具就够用了”。事发突然,惊愕甚至大过了悲伤痛恶,他看着其他人纷纷带上面罩,有个人还递给他一个,他这才如梦初醒,冲上前想要杀了平头男,而一根毒藤突然钻了出来,卷起平头男进了毒气室。 
  朗哥一死,他也没了战斗下去的必要。于是他当即冲入毒气室,贪婪地将致命气体吸入肺部,可想象中的痛苦并未到来。他迷茫的回头,隔着玻璃看到剩下三个同伴,每个人都带着面罩,露出同样困惑的眼睛。 
  他们陆续进入毒气室,其中一个胆子大些的,看见周雪荣毫发无伤,于是摘下了面罩。 
  很快地,那人就瘫倒在地浑身抽搐,在其余人的注视下死去了。 
  剩余二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周雪荣,大嚷着“原来你就是幕后黑手”,转身逃出了毒气室。周雪荣想告诉他们别大声叫嚷,不然会被毒藤发现,可已经来不及了。 
  除了他以外的人都死了,周雪荣和徐明朗的尸体待了两天,可游戏一点儿重启的迹象都没有。 
  他试了十几种自杀方式,却没有一个成功。 
  他想起了当时与流浪汉立下的约定中,有一条“我必须完全遵从这个游戏的规则”,可对方却没告诉他规则有哪些。 
  原来死亡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他无法主动拥抱死亡。 
  周雪荣无法想象一个人要怎么生活下去,于是他抱起徐明朗的尸体,离开了车厢。 
  那是周雪荣记忆深处的碎片,却也刻骨铭心。可他没想到的是,真正的痛苦才刚开始。 
  他回到公寓,将朗哥放在浴缸里清洗干净,又为自己置办了一台冰柜,把人放了进去。每天一睁眼,他都会打开冰柜,希望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每次都令他落空。 
  白茫茫的城市里只有他一人,这意味着他要一直等待游戏开始。 
  他不是没尝试过去死,但每一次身上的伤疤都会回溯似的复原,让他不得不放弃了自杀的念头。他囤积大量方便食品和保健药品,置办成堆的健身器械,每天除了吃睡就是锻炼,然后等待门口出现一张匿名邀请函将一切重新开始。 
  那些日子里他过得有多痛苦,游戏中他就变得多决绝。 
  他发誓不要再被留下。他不要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看着爱人躺在冰冷的机器中,直到生命终结前的最后一秒,还认定他只是萍水相逢的好心人。 
  他不再对人性抱有期望,因为他见过了太多背叛。他从“布道者”变身为“利己主义者”,他不再一腔热血的以为自己能够救下同伴。他必须时刻铭记,自己参与游戏的目的是为了和朗哥携手活下去,至于其他人,他爱莫能助。 
  周雪荣俯瞰街道的雪景,朗哥的死令他想起往事。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只是他越发的不自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坚持多久? 
  凛冽清新的空气中突然多了一股酸味混杂砖头的味道,周雪荣猛然回头,逃生口消失了,眼前是熟悉的白墙和灰色水泥地。 
  他回头想挑出护栏,却被一堵墙挡住了去路,白腻子墙皮上被扣出了各种动物形状,一旁还用图钉铆着一册白纸本,上面用铅笔画出了不同窗户的图案。 
  这些他都再熟悉不过了。 
  “你终于回来了。” 
  一声熟悉的呼唤让他回过头。 
  周雪荣转过身,望着门框边站着的苗条身影。 
  “是你?” 
  ******* 
   
  叶嘉雯满怀恐惧的紧盯油画,她想要移开视线,但冥冥当中有一股冲动,在怂恿她看下去。 
  画中央仍然是一张沙发、一个靠垫,还有一张雕花小木桌。周遭则是平常闺房摆设,做了些虚化处理。 
  就在这时,叶嘉雯突然注意到,沙发上搭着的布料形状变了! 
  她之前看到的是接近矩形的,像被人有意叠好挂在上头的。可现在却变得凌乱了。 
  要不是她细心观察,还真挑不出这不同。。。。。。 
  还未来得及思考这布料怎么会自己动了,叶嘉雯就整个人后仰摔在了地上,看着油画不住的颤抖。 
  “怎。。。。。。这怎么可能。。。。。。” 
  油画逐帧变化起来,像艺术装置展上的动态油画。画面逐渐后移,沙发变得越来越小,而房间的全局揽入画面。那实在是现代卧室无法赶超的古典气派,细节之处栩栩如生,让人几乎能嗅到来自中世纪的气息。 
  可这并不能令叶嘉雯震惊到后仰。 
  画面凝滞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一个棕发凌乱的男子,迅速从沙发后穿过画面,往左侧方走去。 
  “朗哥!!”叶嘉雯扑在画跟前,用力击打画布尖叫,”你怎么会在画里面,天啊。。。。。。你能听到我吗?!!我在这里啊!!” 
  画中人昏昏默默,最终停在了一桩木柜前。 
  在叶嘉雯的注视下,他打开了门。 
  里面共有四层,共码满了63个铁盒。盒子上无一例外都写着同一个人的名字。 
  周雪荣。 
  他豁然确斯,回过头去一看,炉火和浮雕墙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面巨大的电影幕布,以及一台只能在老电影里看到的放映机。 
  第一个被播放的是曹静的胶片。 
  画面一开场便是公路上跑着的一辆白色宝马车。接着画面一转,镜头切进车里,开车的人正是曹静,副驾驶上坐着个白胖的小男孩,正在摆弄手里的卡车玩具。 
  徐明朗心想难不成曹静还做过演员,正好奇这机位是怎么摆的,突然传来一个沙哑的画外音在说:“曹静,今年34岁,中专学历,在没有遇到现任丈夫前曾是一名护工。副驾驶上坐着的,是她的儿子杜佳乐。” 
  徐明朗大骇。这哪儿是什么电影啊,这是曹静真实人生的纪录片! 
  旁白还在说:“婚后的生活并没有她想象中如意,她的原生家庭像一个巨大的水蛭,会不定期向她讨要各种福利,而她挤下去的原配还有一个女儿,一次比一次要的生活费多,这让她很不满。” 
  “今天是她儿子乐乐的生日,她答应好带他去夏日王国玩,但此时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的是,距离乐乐的死亡还有32分18秒。” 
  徐明朗掌心的汗浸湿了沙发面。他紧盯荧幕,看到曹静骂了句脏,旁白立刻解释她为什么骂脏话,原因是因为加湿器坏掉了,而她口渴的不行,却嫌弃小卖部的水档次太低,因此一直行驶直到看见一家百货店。 
  这时,一个流浪汉突然冲了出来,撞在挡风玻璃上,又滚落在地。 
  曹静下车看了一眼,又坐回车里扬长而去,直到一家星巴克前停下来。本应买完水就走的她,却被窗户里面的一对男女吸引了目光。 
  旁白霎时响起,为看客贴心的解释曹静驻足的原因,而镜头却往宝马车的方向移动去。 
  徐明朗的心被揪紧。 
  副驾驶门前站着一个流浪汉,他蓬乱的头发遮住了双眼,对着车里坐着的乐乐咧出一个微笑。 
  “要一起玩小卡车吗?” 
  乐乐盯着流浪汉许久,用力点点头。 
  打开车门,流浪汉边冲乐乐招手,一边向后退去,直到站在车道中央。镜头虚焦处依稀能看到车影,乐乐跌跌撞撞的凑过去,跪在地上,按下小卡车的音乐键,试图展示玩具的更多功能。 
  乐乐用纯真的眼询问流浪汉,这个卡车是不是很可爱。然后下一秒,幼小的躯体被无情的卷入车底,四分五裂。 
  而流浪汉对着镜头,又露出了笑。 
  徐明朗早已是大汗淋漓,可影片还没有结束。伴随曹静的惨叫声,画面又切到了一座跃层别墅,一个流浪汉走到了门前,放下了一张邀请函,转身离开。 
  过了会儿,门打开了,那面容憔悴的女人正是曹静,她捡起邀请函后,立刻重回屋里换了身衣服,带上银行卡,然后开着她的宝马车奔赴赴约地点。 
  一路上旁白诉说着曹静痛失爱子后的生活,她精神饱受重创,以至于忘记了乐乐已经死了,而是臆想出乐乐被流浪汉绑架一事。她以为赶赴城郊基地就可以和绑匪交易,谁知到场的却不止她一人。 
  徐明朗把整盘带都看完了。他看到了被困游乐园当夜,自己所未知的视角。 
  他看到曹静如何被缠在旋转木马上,又是怎样被于浩怀见死不救,被小丑一路拖到鬼屋里。 
  被开膛破肚的女人待在黑暗中,旁白冷漠的阐述她的生平,直至众人赶来,直至她流尽最后一滴血。 
  看完影片,徐明朗呆坐了许久。 
  接下来,他又一口气看完了赵东祥和苗放的胶片,知道了他们为何会赴约,又是怎样死去的。 
  徐明朗的麻痹直到看到于浩怀与流浪汉的对话时,才全面解冻。 
  他像个石头,或是棉花,总归是一切没有生命的物品。 
  他的思绪被榨的一滴不剩,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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