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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闪婚之后-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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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正值寒冬,是快要过年的时候,剧组选择拍摄的地方还是个靠近边疆的小城,景色恍若仙境,但也冷得让人恍然身在九天。
  裴清仪那时是有什么戏来找他都接的状态,到了地方才知道有那么冷,而他的戏份,或者说俞安的戏份就是在这寒冬腊月里往刚破了冰的湖面里跳。
  俞安演的是一个敌国的质子,他千辛万苦逃回自己的国家却不被承认,万念俱灰之下要投湖自尽。
  这场戏要拍的就是投湖的戏份。
  当时俞安已经是小有名气的明星,当然不愿意往下跳,但那场戏是重头戏没法略过,剧组也只好去给他找替身。剧组里的人都说俞安和他的身形很像,让他来演,副导演简单地给裴清仪讲了一下戏之后,就让裴清仪穿着戏服跳下去。
  戏服不过是一层单薄的白衣,看起来仙气凛然,穿着却几乎一点都不御寒。裴清仪穿上那层白衣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但导演不耐烦地催促,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咬咬牙跳下去。
  清瘦高挑的雪衣青年纵身一跃,像是折翼的蝶,绝望地跌进冰冷的湖水。
  湖水冰寒,里面似乎还混着冰碴子,浑身的皮肉仿佛被无数钢针扎了进去,裴清仪再被捞出来完成最后几个动作的时候,嘴唇都没了一丝血色。
  他牙齿打着颤对导演和其他工作人员们说着谢谢,但没人理他,只有人抛过来一个毯子让他简单擦一擦,说一会儿给他结清报酬,是要催他赶紧离开别占用场地的意思。
  裴清仪冷得话都说不出来,他很识趣地找了个小角落靠着,把自己缩成一团,捂着毯子打颤。
  他骨头缝里都是寒气,抖得都站不起来。
  身前的黑影覆过,像是遮天蔽日的树荫,裴清仪茫然抬头看,就看到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人。
  年轻人英俊得有些嚣张,蹲下身,递给他了一个厚厚的羽绒服,然后顺手就帮他擦起来湿漉漉还结着冰晶的头发。
  裴清仪吓了一跳,往后一缩,却被按着脖颈强势地拉回来。
  年轻人被手下冰凉的触感弄得紧皱眉头,抱怨道,“这些人怎么没有一点人情味,都不知道给你个衣服穿一穿,大冷天地还折腾人。哎,你怎么样?不冷了吧?”
  羽绒服被罩在身上,带来些许融化冰雪的温度。
  年轻人蹲着身低下头问他,“你叫什么名字,长得还挺好看的,怎么不去当演员?你看我对你好吧?带你去个更暖和的地方怎么样?”
  他笑起来时露出一颗小小的虎牙,有些稚气未脱的可爱,裴清仪第一眼觉得他是温暖开朗的大男孩,后来才发现一切不过是错觉。
  沈明恪最喜欢用他那颗小虎牙来咬他,咬得他身上经常带着青紫的牙印,所有的温暖不过是他想给的时候才施舍给他一点。
  可惜,裴清仪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弥足深陷,太晚了。
  手机仍在不知疲倦地响着,裴清仪本来想直接挂断不接,但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愤怒的骂声,不堪入耳,青年把话筒拿远了一些,脸上没什么表情,无论那边说什么都是简单答应。
  那边骂了一会儿稍微平静了一下,跟裴清仪说是俞安有个戏嫌弃太累不想拍,要找他继续当替身,过几天就要进组,他们一直没联系上裴清仪都快要急死了,要不是没有合适人选就要去找别的替身了。
  裴清仪听着那边的人不耐烦地说着接下来的安排,问他什么时候过去,裴清仪说他都有时间,听他们的安排,然后,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两天两夜,一出门看去全是阴沉沉的气氛,沈钧没有因为天气误了公事,依旧和平常一样吃了早饭就去公司,晚上六七点钟再回家,没什么时间来陪他。
  裴清仪整天在大院子里闷着,却也不无聊,沈明烟经常来找他,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过那天的事情。
  和之前一样,沈明烟还是喊他小婶婶,热络地拉着他到处去逛,趁着下雨天无聊的时候好好地给他当了次导游。
  沈明恪过来的时候,正是个雨夜,窗外漆黑一片,云层里闪着寒光,雷声轰鸣作响。
  裴清仪从卧室里出来,正要问沈钧要不要睡,一出门,看到穿着黑色长长雨衣的年轻人蓦然进来了。
  年轻人默不作声地脱了雨衣,一进门就咣当地跪倒在男人面前,低着头闷闷地喊了句‘小叔’,正是沈明恪的声音。
  沈钧正在客厅看着报纸,看到身前跪着的人,皱了皱眉。
  男人抬眸,看着愣愣立在门口的裴清仪,启唇,道,“你先进去吧。”
  裴清仪微微颔首,默默地进了卧室,只是门是虚掩着的,可以听到客厅内隐隐约约的对话。


第10章 去领结婚证吧
  沈明恪是来赔礼道歉的,或者说,是被他爸逼着过来求沈钧的谅解的。
  他本来不想过来,他都二十多岁的人了也有自尊心,怎么可能说跪就跪,但沈锋却大发雷霆,非要他来亲自道歉,连他妈都劝不住。还说这事儿要是闹到他爷爷那儿去,把他扫地出门都有可能,那他就别想再姓沈了,沈明恪慌了,只好冒着雨过来。
  “小叔,之前的事儿都是我不知轻重,我一时冲动,所以才……反正,您要怎么罚就说吧。”
  年轻人咬咬牙,索性硬着头皮从身后拿出了他爸逼着他拿过来的铁棍,双手捧着,“我爸说过了,小叔您要怎么打都成。就是别把我给打废了,我还得娶媳妇生孩子呢。”
  前半句说得硬气,后半句听着又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沈钧看了看他举着的铁棍一眼,那棍差不多有成人手腕那么粗,他要是真打下去,那眼前的人离废人也就差不多了。
  “不用了,我不打你。”沈钧淡淡道,“你回去吧。”
  “小、小叔?”
  沈明恪愕然抬头,没想到他居然那么那么轻易地放过自己,毕竟自己害他丢了颜面,他想着他家小叔一向也不是那么宽容的人啊。
  而沈钧却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道,“我不想在他面前打你,麻利地滚到后院去,现在。”
  “……”
  沈明恪牙齿打颤,只能说一句‘谢谢小叔’。
  要是不说,他觉得自己得被打得更惨。
  从小到大,沈明恪就没怕过谁,唯独怕这个比他大不了十岁的小叔,和他一起长大的那些堂兄弟们都说最怵的也是他们小叔。原因无他,他们家里规矩严,他们这些辈分轻的只要犯了事儿都要家法伺候,而执家法的就是沈三爷沈钧。
  沈锋年纪大了,更加上他还是大哥,是不会动手打他们的。而家里的二爷沈铮常年不在家里,没时间,再说他就算在家里,所有人也都不敢让他再执家法了。
  有一次,沈铮在外面正好碰到沈明恪的一个堂弟欺侮人家女学生,被老爷子气得喊了沈铮往死里打。在部队里待久了的沈铮还真地往死里打,铁面阎王一点不讲情面,硬生生打得他那个堂弟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到现在走路都一瘸一拐的呢,再也不敢出去仗着沈家的名头欺负女孩子了。
  而虽然大家都说他们小叔是长辈里面最温和的,其实看着最斯文的才是吃人不吐骨头,沈钧行家法的时候下手有分寸,能让人疼得死去活来却又不怎么伤筋动骨,他们这些辈分轻的里面除了女孩儿,就没有没被沈钧打过的。
  沈明恪想想自己上次挨罚还是在年夜饭上,他因为一点小事儿加上喝了点酒和他爷爷顶嘴,他爸当天没说什么,第二天就把他拎到沈钧的院子里了,让沈钧好好教训教训他。
  那顿教训他可是记忆犹新,他一直到大年初十都还躺在床上呢。
  裴清仪在门前听着,听到外面的声音渐小,接着是一声关门的声音。他以为沈钧要过来了,便走到床边靠着等他,却等了好久没等来人。
  沈钧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了,换了一身新的衣服。
  “去哪儿了?”裴清仪看到他换下来的衣服上都湿透了。
  “去了院子外看了看,雨下得有点急。”
  男人看他精神还好,温声问,“之前不是说要你睡了么,还没睡着?”
  “你不在我睡不着。”
  “是么?”沈钧掀开被子,躺在了他身边,半靠在床上,轻轻地活动着手腕,笑着道,“那我过来了,你可以好好睡了。”
  裴清仪看他一直慢慢转着手腕,皱了皱眉,便体贴地问,“先生是手腕酸么?我来帮你揉一揉。”
  “嗯。”
  沈钧把手放在他胸前,裴清仪便低着头握着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慢慢地揉着,手法轻柔又不失力度,很熟练地。
  “以前学过?”沈钧问他。
  “学过。”裴清仪轻声说,“以前我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经常给她按,她关节不好。”
  “哦。”
  沈钧让他按摩了一会儿,手腕没那么酸了,便轻轻拍了拍他,“睡吧,这几天都有雨,就不用早起去给爸妈问安了。”
  裴清仪说了声‘好’,和以往一样,头颅微微往旁边侧着靠在他身边。
  窗外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屋子里只留着一盏晕黄柔和的灯,裴清仪之前还想问他沈明恪过来的事情,但一躺在他怀里就忘了问了。睡意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裴清仪躺在他怀里,做了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过的安心温暖的梦。
  他醒来时,是被客厅里面包的香气给香醒的。
  温姨今天做了烤面包片、起司和三明治,桌上有切好的鲜橙和一碟去了壳的干果,几瓶小玻璃罐里是各色果酱,旁边是一杯热牛奶,还有鲜榨的蔬菜汁,早餐简简单单,足以果腹。
  沈钧等他洗漱过了便一起吃早餐,吃到最后,忽然跟裴清仪说,“下周去领结婚证吧?”
  裴清仪正在吃那块橙子,怔了怔,橙子鲜嫩的汁水便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沈钧笑着拿雪白的帕子给他擦了,问,“那么惊讶?不是早就决定过了么?”
  “不、不是。”裴清仪摇摇头,对他仰头笑笑,说,“只是刚刚太高兴了,忘了反应了。”
  “说谎可不是好孩子。”沈钧说。
  裴清仪实话实话,“只是,我觉得有点太快了,爸妈知道这件事了吗?婚礼……嗯,婚礼不办也可以,太麻烦了。”
  “婚礼怎么可以不办呢?”沈钧却说,“这件事儿还是妈让我早点跟你提的呢,说让我们先去领了结婚证,然后再准备喜宴。你觉得怎么样?”
  裴清仪说他都听先生的,沈钧对他无可奈何,叹了声说他太乖了,自己都不知道拿他怎么办好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喜宴的事情,裴清仪便催着他去公司,怕他晚了上班的时间,等他晚上回来再商量。他送沈钧出了门,自己在屋子里发了一会儿呆。没有悲伤,也没有喜悦,一切都很平静。
  他现在要嫁给这个相识两个月的人了,而契机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恨。
  对另一个人的恨。
  裴清仪平静地给自己为数不多的亲友发了自己将要结婚的信息,收到的回复寥寥,还有些亲戚直接回信息说他们不会来参加他的婚礼的,让他不要再联系他们了。
  裴清仪看着那些冷漠的回复,心里想,也是,他早就成了裴家的笑话。就算裴家早就破落了,但那些人还是清高的,骨子里也看不上他这种为了钱去给别人当裸替,被包养的人。
  他没再去发信息,只把寥寥几个祝贺他新婚的朋友留了下来,邀请他们到时候来参加婚礼毕竟,要结婚的话他这边没什么人出席,似乎是挺难看的。
  连绵了几天的雨好不容易停了,裴清仪在沈家的后花园里逛着,准备摘一些雨后的花瓣回去给温姨做鲜花饼。
  沈明烟每天惦记着温姨做的鲜花饼,和美食家一样天天说只有雨后花瓣做出来的鲜花饼最湿润香甜,但她自己却懒得摘,裴清仪今天有时间,就帮她摘了。
  他刚走到假山旁,准备去更深处的花园,却忽然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巴。
  “唔——”
  裴清仪又惊又怒,转过头,正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年轻人把他抵在假山前,英俊得有些阴冷的面容带着几分狰狞的笑,压抑着怒气,低声道,“等了好几天了,你可终于算是出来了。”


第11章 沈明恪你能耐啊
  沈明恪脸上青青紫紫,满是斑驳的伤痕,他嘴角破皮结了痂,配上那凶狠的表情,倒没让裴清仪吓到,反而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用力挣开沈明恪的手,面容云淡风轻,“你等我?稀罕事儿。”
  裴清仪不知道等过他多久,还是第一次见他等自己,虽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沈明恪冷笑一声,他的动作牵扯到嘴角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只能敛了笑狠狠道,“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勾搭上我小叔的?你接触他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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