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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罪无可赦-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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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流又紧张起来,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我也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怎么了,他昨天就是故意跟我找茬……真的,你们相信我啊……他说话太难听了,什么我不得好死,还要上手打我呢……我就随便挡了两下,真没跟他动手……好歹他也是金主,我怎么可能动手……”
  何流挽起袖子,大概是美白针的作用,他皮肤非常白,也没什么汗毛,单看这条胳膊,还以为是女孩儿。
  白皙的皮肤上,有几道红印,破了皮,胳膊肘还有一处擦伤。
  “你们看,这是他给我挠的,我真没还手啊……”
  尸检报告里的确提到,在李伟鹏的指甲里发现了一些可以做为DNA样本的皮肤碎屑。
  不过,警方能找到何流,并非因为这些DNA样本,毕竟何流没有前科。
  警方之所以找到他,是因为李伟鹏手机里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显示,死者李伟鹏与一个网名为“金身大少”的人聊天十分频繁,且聊天内容极其暧昧露骨。
  金身大少的微信朋友圈里尽是些炫富的图片。
  今天吃了大餐,明天出了国,后天又买了奢侈品。
  吴端这种钢铁直男,大概永远无法理解,为什么给一只润唇膏拍照还要用滤镜……以及,为什么男人要用润唇膏啊?
  细思极恐。
  每次发照片,金身大少都会配上指向性非常明确的文字,诸如:
  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有一张好脸的人,机会是普通人的百倍……
  虽然父母并没有给我资本,但我还是凭借后天努力,让自己有了“资本”……
  谁也不会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的灵魂是否有趣,但他们至少能看到你有一个好皮囊……
  这个“金身大少”正是是不断鼓励和劝说李伟鹏整容的罪魁祸首。以至于警方在发现李伟鹏的尸体时,他的脸严重走样,假体外翻,面目狰狞。
  吴端问道:“你跟李伟鹏,不止是客户关系吧?”
  “真没那么复杂,都是逢场作戏……”
  吴端打断他道:“我们看了你跟李伟鹏的聊天记录,可不像你说得那么简单,你们讨论过……呃……尺寸、姿势……况且,什么样的客户关系,能当你大晚上跑去找人家?”
  何流脸不红心不跳道:“很正常啊,这年头,网上互撩一下,不叫事儿吧?”
  他似乎很喜欢拿“这年头”来说事儿,让吴端非常不爽。任何年代都有好人有坏人,将自己做的错事归咎给年代,避重就轻罢了。
  吴端没做什么争辩,像何流这样的人他见得多了。
  他的工作并不是唤醒这些人的人性,况且,吴端怀疑,有些人早就丢了人性这种东西。
  当他藏在社交网络另一端,将诈骗的触手伸出来,不管受骗人的死活,哪还有人性可言。
  “你们睡过吧?”吴端问出了最为尖锐的问题,“我看你们好几次都聊到去谁家过夜的问题,每次都是你去李伟鹏家,怎么?不想让他知道你的住处?”
  这次,何流的脸色终于变得有点难看,但他还是嘴硬道:“警官,跟客户睡觉不犯法吧?”
  闫思弦冷笑一声,“跟客户睡觉不犯法,但是跟诈骗对象睡觉,那就另说了,你这属于骗财又偏色。
  不过,跟杀人罪相比,诈骗算什么?
  你继续装,装什么坏事都没干过。
  反正现场凶器上有你的指纹,又有人能证明你是最后一个见过李伟鹏的人,并且你们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打斗……
  我只陈述一个事实:你这种情况,要定罪,根本不需要你的口供。”
  “不!不行!我没杀人!”何流瞪着眼睛尖叫。
  “不会有人相信你。”
  “可真不是我!真不是我啊!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呢,真的,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怎么就……我……我冤枉啊……”
  闫思弦冷冷道:“你想洗脱罪名?”
  “想!想啊!”
  “那还不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何流抽了抽鼻子,终于低声道:“行吧,你们问吧。”
  “说说你的工作内容吧。”
  “就是用各种聊天工具找下手目标,世面上那些个聊天工具,说白了,上面的人都有些啥目的,聊两句心里就有数了。
  我们营销部的人,就是营造出一种自己生活很优越,条件很好的样子。这样那些小男生小女生就比较容易上钩,谁都想跟有钱人交往,对吧?
  那个……等人上钩了,我们就要想办法成为他们的人生导师,很管用的,尤其对大学生。
  咱们市有两所艺校,艺校的学生最容易上钩,毕竟读那种学校,本来就对颜值有要求,学生之间攀比的心思也重。
  艺校学生基本一聊一个准,说让动哪儿就动哪儿。”
  “你是只对男孩儿下手,还是男女通吃?”吴端问道。
  这是他比较好奇的问题。
  何流道:“我们都用的男号,这个跟客户群体有关,毕竟,整容的大部分都是小姑娘,再者就是对外表比较讲究的男性。
  那你可以想啊,什么样的男性对外表最讲究?
  就是基佬呗,他们很舍得在脸上花钱的,没办法,他们那个圈子就是看脸嘛,长得不好都不敢说自己是基佬。”
  “他们……”吴端皱眉问道:“所以你不是?”
  “我……我现在也说不准,一开始我也别扭,觉得跟个男的爱来爱去的,膈应,后来我们营销部的部长说,甭管聊天工具对面是男是女,你只管把他们当成摇钱树就行了,我也就克服了。”
  吴端服了,他没想到连这都能克服。
  吴端又问道:“那你们办公室的女孩子呢?也用男号跟人聊天?”
  “一律男号,发的都是我们几个男的的照片,撩到一定程度,需要见面了,或者对方愿意来医院看看,就由我们出马,到时候发提成了给我们分些好处费就行。”
  吴端对这些人撩妹撩汉的手段,倒是有所领教。
  警方之所以能抓到何流,正是因为吴端假冒大学生的身份,在社交软件上跟何流聊了两天。
  对方极尽所能地明示暗示:只要吴端的脸变得再完美一点,就有机会和对方这般优秀的成功人士在一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拥有长期饭票,再也不用为生计发愁。
  在聊天软件里,对方人设俨然就是玛丽苏小说中的霸道总裁,尤其在推荐整容项目这件事上,格外霸道,不容质疑,搞得吴端都有点怀疑人生了。
  何流所说的,基本属实。
  吴端又问道:“那你具体说说昨天晚上的情况,你去李伟鹏家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哎哎……”何流应了一声,连忙讲道:“本来我不想去的,我知道李伟鹏已经没什么钱了,他是个应届毕业生,刚找到工作,能有几个钱啊?全花我们医院了。
  而且他鼻子——我感觉他鼻子可能真要毁,我也怕啊,真毁容了,我要不要担责任?
  所以本来我都把他拉黑了。
  可昨天他突然换了个号码,打电话来,跟我说他又贷到一笔钱——就是网上那种借贷公司。
  这种事儿在韩国早就一条龙服务了,连借款带整容,反正先美着,整完了再慢慢还钱呗。
  听他说有钱,我就过去了。
  他鼻子和下巴一直有问题,鼻子是手术感染了,一直在烂,虽然后来又做了几次手术,也还是没好。下巴得话,有点歪,他想再调整一下。
  我是想去跟他好说好商量的,我还给他买了水果呢。
  谁能想到,一进门,没说两句话,他就让我给他赔钱……他不整了,他要去大医院,把假体什么的都取出来,让我掏钱,还说我要是不掏钱他就要告我。
  我也不是吓大的对吧?当然不可能他两句狠话我就认怂了。
  我让他别闹,还保证这次再去我们医院,肯定能把他的鼻子和下巴弄好……我真是好话歹话都说遍了。
  可他……他就跟个泼妇似的,骂我,还上来打我的脸,说要毁了我的脸,让我也尝尝他的滋味。
  凭什么啊?我的鼻子也是在我们医院做的啊,跟他一模一样的鼻综合手术,我怎么就没事?
  这种事儿还是要凭运气和体质,再者说,感染说不定是因为他自己手术后没注意呢?都赖我身上,这叫什么事儿啊……”
  何流的假设已经无从验证,吴端打断他道:“所以你就拿刀子捅他?”
  “我没!”何流大叫。
  吴端亮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拍摄了一把证物水果刀,刀长约15公分,刀身上有血迹。
  “那为什么这把刀上有你的指纹?”
  “我……”
  何流重重叹了口气,“我说了,你们也未必相信。”
  他自怨自艾了片刻,终于还是道:“我是拿过那把刀。他说想吃西瓜,让我去给他切。
  我在他家睡过,对厨房稍微有点了解,所以就去拿刀,又准备去冰箱里拿西瓜切。
  可是,拿完了刀,他又不想吃西瓜了,想吃荔枝——我买的荔枝。
  我就赶紧给他剥荔枝,一个个喂啊——我想着对他好点嘛,他掏钱做脸就比较痛快了。
  然后就是我刚说过的,他突然提出让我出钱,我们就吵起来了……
  后来我看实在谈不下去,就想办法赶紧走了——警察哥哥,真的,我从来没想过杀他,我昨天……嗨呀,躲他都来不及呢,只想着赶紧走,别把我自个儿的脸给弄坏了……”
  别的供述吴端没什么感觉,倒是那句“警察哥哥”,惹得他胃里一阵翻腾。
  他注意到,对方叫出这称呼时,闫思弦难受地挪了一下屁股,还抿了抿嘴唇,似乎是极力忍住了即将脱口的脏话。
  吴端忍住笑,继续问道:“你说你离开的时候,李伟鹏还活着?”
  “是。”
  “那他当时在干什么?”
  “就是……我反正当时一直在担心,他不让我走可咋办,幸好,他没拦着我。
  至于他在干啥,好像是在沙发上坐着呢?我也不太清楚,没记住啊……”
  吴端和闫思弦对视一眼。
  种种迹象都指向何流,他究竟是凶手吗?还是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并未杀人?


第295章 冒牌男人(2)
  复勘现场。
  天太热,已经持续了3天40度以上的高温,路边的树和花花草草都蔫蔫地耷拉着脑袋。
  因为想看一下现场的血迹分布,貂芳和两人一起赶往李伟鹏家。
  她坐在后座上,手里不停地摇着一把扇子。
  那扇子显然是从街边发小广告的人那儿拿到的,其上赫然印着某男科医院的广告,什么“男人不做软柿子”,再配一张肌肉男的图片,简直辣眼睛。
  吴端没忍住,问道:“你从那儿搞的扇子?”
  貂芳一开始并未注意到扇子上的内容,吴端一问,她才看见,只尴尬了一瞬间,便继续脸不红心不跳地摇着扇子。
  “这不是今儿我车限号吗,早上挤公交来着,一出门有人在公交车站发扇子,大家都拿,我就也拿了一个……这天儿也太热了……哎你没事干关心男科医院的广告干嘛,想去看病啊?”
  貂芳倒打一耙的本事已然炉火纯青。
  吴端本想逗逗她,看她尴尬的样子,却没想到突遭回马刺,搞得他措手不及。
  “什……什么鬼!你才看病!”吴端吼道。
  开车的闫思弦噗嗤一声乐了。
  貂芳毫不在意地重新拿起扇子,扇了起来,并道:“我那儿一摞扇子呢,各种整形医院、妇科医院的……你们要不要拿几把放车上啊?”
  “多谢英雄,真的不用了。”
  说笑间到了李伟鹏住处所在的小区。
  从充满空调冷气的车里下来,真需要巨大的勇气,三人是小跑进楼道躲阴凉的。
  李伟鹏在墨城的住处是租的,一间三室两厅的房子,他租了其中一间中等大小的卧室,其余两间卧室里,较小的一间住了一个考研的男生,天天闷在屋里看书学习,主卧则住着一对刚参加工作的小情侣。
  加上李伟鹏,总共四名租客,毕业于同一所大学,是校友。
  因为屋里发生了凶案,被警方贴了封条,其余三人都搬了出去,并向房东提出了退租。
  房东叫苦不迭。
  吴端等人赶到时,房东刚走,他们刻意选了中午饭点,跟房东错开,免得听她叫苦抱怨。
  一进屋,闫思弦问吴端道:“你说会不会太巧了点?这些人工作学习都很上进,平时大家都在出租屋里过夜,很少有晚归的情况,怎么就偏偏李伟鹏死的那天,他的三个合租室友都晚归了?”
  吴端道:“李伟鹏故意支开室友们的,这样他才方便跟何流摊牌啊。
  据三名室友反映,李伟鹏一直在一家酒吧打工——做驻唱歌手。
  案发当晚,李伟鹏说酒吧有活动,一些酒水打折,强烈推荐室友们去消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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