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卖了-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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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跟我提那个死鬼。”周子平的声音顿时正常了（虽然听上去有点咬牙切齿），爱情的力量啊……
　　段萧八卦的灯塔被点亮了，他恶意的揣测：“嗯，你那二十四孝的小情儿终于忍受不了家暴向你提出分手了？”
　　“他敢！看老子不废了他……他出差了。”周子平纠结地对手指。
　　段萧最看不得周子平这恶心的调调：“嗐！我还当什么事，你不也才出差回来嘛。许你出差就不许他出差了？”说完就去掰他的手。
　　“可是，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呀，他都不想吗……”周子平继续对手指。
　　“咳咳，这是你们夫夫俩的事，别到我这儿说。我待会儿还得回去把我那房子捆巴捆巴租出去呢，没时间跟听这个。”
　　周子平的注意力总算是转移过来了，他问：“把房子租出去了，那你住哪？”
　　“我当然住自己家里，只是租出一间客房而已。”段萧回答。
　　“这样会有人肯租嘛？”周子平表示并不看好这事
　　段萧炸毛了：“你这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小的就是一小市民，美其名曰，‘无产阶级革命战士’，肩负着推倒两座资本主义大山的重任，你看不上的小破房，还有人住不上呢……”
　　“停停停，你不是性向比较敏感嘛。我是关心，你说你要租给女的，人家不方便，再起点什么误会，多麻烦；要租给男的，那你不方便，连在家看个补钙小电影都跟做贼似的。”
　　“……”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接下来的话题又开始无关痛痒，两人才喝到九点就散了。回到家，段萧吃着泡面刷微博，又在bbs上逛了一会儿就睡了。租房的是就缓一缓吧。
　　段萧躺在床上开始瞎想：gay真跟别人不一样吗？除了性向小众化一点，他还不是该干嘛干嘛，喜欢男人的男人就真的永远无法融入这个社会？如果没有性伴侣就得冒着染病的危险去随便找人干一炮，他就从来没这么做过，可他一个人住在这套房子里，一两年可以，三四年他也能忍，可他就一辈子这么下去了？
　　没有一个听他说知心话的人，也没人跟他说贴心的话，再小的房子也觉得空。周子平能遇上雷劲除了运气还因为他条件出众，高富帅不说，还是喝过洋墨水的，能文能武。他段萧呢，身高174，也就刚过平均线的水准，外加工作一般，长相一般，学历一般，脾气一般，就连……下面那话的尺寸也是一般……
　　真的，要这样……一辈子？段萧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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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个星期，段萧拖着一身伤的去新公司上班，这让他的现任老板王先生很担心：这人该不会是欠了高利贷吧？为此段萧还被叫道办公室谈了一次。段萧说：“我路上不小心摔的。”你骗鬼呢？！谁能摔成这面面俱到的样子，大夏天的穿长袖，只要露肉的地方都有血痕，那没露的地方指不定伤成什么样呢……
　　王老板想，这人留不得，得找个名目早点把他开了。
　　段妈妈自杀了，没死，却一天疯过一天，也一天比一天清醒，疯的时候逮人就打，清醒的时候就哭：“我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死了算了……”
　　段萧就吼：“这世上该死的人多了去了！可真正去死的能有几个，你要是死了，那我活着还剩什么，那我也该去死了！妈……算我求你了，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吧……”他是真的很累了，他穷的只剩这一个亲人了。对，他是自私，想要留下这个不快乐的母亲，但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是不自私的？
　　（呼……总算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下一章开始JQ）
　　04。我看见了，我没看见……
　　段萧表示，他最近过得十分蛋疼。
　　本来日子就够闹心了，新老板还跟周扒皮似的剥削他，只要在上班的时间段萧整个人就跟上了发条似的抡起膀子大干特干。他知道，文员要负责办公室的文秘、信息、机要和保密工作；要做好办公室档案收集、整理要负责总经理办公室的清洁卫生；要做好会议纪要，负责公司公文、信件、邮件、报刊杂志的分送；要及时收发传真件……可是也不用都他一个人做吧？！
　　段萧心里是越想越气，气得他一脚踹开总经理室的大门。
　　“嘭！”
　　王总吓得浑身上下的肥肉都抖了三抖，颤声问道：“小段，你怎么进来了？”
　　很好，老子在外面累得像条死狗，你竟然给我逗鸟？！
　　段萧把手里的资料全部甩到王总那张贱肉横生的大脸上，揪起他的领子，欣赏着他又惊又怒的表情，冷笑：“老板，你看看，这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闲得喝起下午茶了，自从老子来了以后，连收发室的老头都胖了一圈，你恨不得把全公司的活丢给我到底是为什么？”
　　王老板被段萧揪得喘不过气，可又不敢动：“小段呐，你冷静点。”冲动是魔鬼！
　　“你说，是不是你老婆暗恋我，天天在家吵着要和我私奔，你儿子不肯认你非要叫我爸爸？你爸妈说其实我是你失散多年的弟弟，他们要把遗产全部留给我一毛钱也没你的份，不然你怎么能这么恨我，恨到这么折腾我！”段萧咆哮。
　　“对，你说得都对！只是……我不恨你，我暗恋你，我们全家都暗恋你，自己要你愿意，我可以把整个公司都送给你，只要你肯……”
　　段萧惊得松开揪着王总领子的手，感觉身上像是过了五遍雷，他大喊：“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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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要什么呀？”秘书小张推了推愣神的段萧，“我说王总正找你呢，你喊什么不要？不要也得要，迟了他肯定要发飙……你傻站在这干嘛，还不快去。”
　　于是段萧心有戚戚焉地走进了总经理室。想着，YY过头还真可怕……（（⊙o⊙）哇靠，段萧你还真能想！）
　　王总果然发飙了。
　　“这些文件你怎么还没发出去？！厂家那边都在催了。你一天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干你给的工作，段萧在心中回答。
　　王总：“！——@…#￥＋％&……”
　　“你……怎么说你两句就哭了。”王总的语气软了下来，想，自己这么使唤人好像是过分了一点。
　　段萧奇怪地摸了摸脸，才恍然大悟地解释：“哦，老板我眼睛流脓了。”
　　“……”
　　“是真的，你看，我只流了一只眼睛。”段萧淡定地补充说明。
　　然后段萧的全勤泡汤了，他请假去了医院。
　　段萧的整只左眼都埋在纱布下面，大夫警告他，之后的一个月都得忌酒忌辣忌甜食，否则他的这只眼睛就不用要了。
　　不过，因祸得福，不知是不是王总良心发现，段萧日子比原来好过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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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星期天，段萧听见自家门铃响了。开门用仅剩的一只眼一看，好像是周子平。
　　周子平说：“段萧，这是我弟，叶晓修。”
　　段萧“哦”了一声，恩，难怪有两个影子。段萧心想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周子平又开口了：“他想找你租房子。”
　　_！段萧的脸上立刻摆出笑容。
　　“欢迎欢迎！哎，你们大老远的跑来一定渴了吧？要喝什么，我去拿。”他一边热情的说着话，一边握着对方的手：“嗯，小伙子长得真帅，有你哥当年的风采。”
　　只听一个有点遥远的声音不咸不淡地说：“你抓着的，就是我哥。”有一瞬间，段萧还以为大学时候的超市老板来找他了。
　　周子平想：段萧，我有时候真想当做不认识你。
　　段萧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接下来的谈话进行的相当糟心，段萧像是一直在自言自语，跟空气手舞足蹈，而对面坐着的那位，三十棍子才打得出一个屁。你是自闭症吧，是吧，是吧。段萧从没觉得跟人讲话是一件这么费劲的事。他回过瞪一个人看电视看得正欢的周子平。可独眼飞刀还没发出去，段萧就想起医生说：“这几天千万不能用眼过度。”然后，“小段飞刀，例无虚发”的神话被打破了。（咦（⊙_⊙）？我怎么不记得你有这个设定……有！你当然有！别打我……）
　　耗了毛两个钟头，段萧突然听到周子平说：“这事就这么说定了，每月一千五，三餐全包，水电另算，先交一年的房租，两位，签合同吧。”嗯，这价格是挺合算的，但我干嘛要负责他的三餐？段萧反对地扯扯周子平的衣袖。
　　周子平小声说：“这孩子胃不太好，还老是不知道按时吃饭，他老爸和叔叔又经常出差，家里没人管。上星期他病得差点胃出血，昨天刚出的医院。”
　　（咳咳，解释一下，周子平一家属于“满门英烈”，从爷爷辈开始就是gay，他和叶晓修都是被领养的，他们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叶晓修的老爸和叔叔是情侣关系，人言可畏，所以他家里不可能请保姆，只能找钟点工，于是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
　　段萧的同情心并没有泛滥，他说那得再加五百块月租他才可以考虑。
　　周子平恨恨的咬牙，但他知道，自己找不到比段萧更可靠的人了。他说，钱现在就付，合同拿回去改好明天再签，人今晚就留在这了。
　　段萧笑着表示没有意见。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笑不出来了。
　　“我饿了。”叶晓修说。
　　“你想吃什么？”段萧真是有点怕了这小子。
　　“……”果然，又没声了。
　　“那我随便叫点儿吃的了，你也看到了，我这几天眼睛不方便。”
　　“……”
　　说是随便叫，但段萧考虑到叶晓修刚出院，就叫了两碗全家福的大馄饨。
　　段萧看着对面的人一声不吭的既不下嘴吃，手又一动一动的不停，直到有汤溅到了他脸上，才暗自撇了撇嘴。他把叶晓修的碗端到自己面前，开始挑碗里的葱和香菜。碗里热气冲上来，马上把就段萧的眼镜弄糊了，段萧就把他的大黑框摘了下来。脸凑得离碗很近，他动作不算快，但很仔细。
　　段萧把碗放回叶晓修面前说：“吃吧，刚好不烫了，再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顿饭吃得很安静，但段萧知道，有个人坐在他对面。这个认知让他莫名地心情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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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日子处下来，段萧发现叶晓修除了话少以外，还真没什么重大缺陷，至少知道洗衣机和拖把怎么用。虽然他洗坏了好几件不能用水洗的衣服，而且从来不分类，但至少洗衣机没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虽然拖把里的水挤得总是不够干，水印子一踩一个，但还不至于让人滑倒。（（=_=）那是你鞋买得好，牛筋底的防滑）……不管怎么说，这对于不挑剔的段萧来说，已经算是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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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连我的也一块洗了？”这下段萧不能冷静了，你好歹把内裤挑出来呀！
　　“你管我饭。”所以我帮你洗衣服。
　　“……”段萧已经被叶晓修知恩图报的精神感动得捏着拳头发抖了。
　　我忍……
　　挤出笑脸，“晓修啊，衣服哥会自己洗，你付了钱，哥给你管饭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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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晓修，我的拖鞋呢？”
　　“这双。”
　　“不是这双。”我的鞋我还不认识嘛。
　　“新的，送你。”
　　“是吗，那谢谢了。”段萧不敢问自己原来那双鞋去哪了，光是听叶晓修那些千奇百怪的理由他就觉得头疼。
　　“……”好吧，我知道你想说“不客气”。
　　“嘭！”这是段萧滑倒在地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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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你大半夜在这里干嘛？”
　　“上厕所，喝水。”⊙﹏⊙b汗你可以不用这么精简词句的。
　　“那你怎么不开灯？”这不是吓人嘛！
　　“试过，都坏了。”
　　“……我明天就找人修。”
　　很久以后，段萧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帮叶晓修洗衣服，做饭，洗碗，拖地，暖被窝……咳咳，这都是后话了。（小叶，你其实是腹黑吧？是吧，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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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五讲四美的新世纪好青年，当你在电梯里遇到一个浑身上下只裹了一块洗澡巾，正在哭泣的陌生女人，你会怎么办？——段萧选择了视而不见，叶晓修则是一声不吭。
　　如果这个陌生女人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你又会怎么做？——反正我们的小段同志是手欠地偷偷推了叶晓修一把，后者刚好扶住了这名陌生女子。
　　原本，这个故事的结局可以很美好……如果那块洗澡巾没有掉下来的话。
　　段萧只记得，自己上前去成功阻止了女人打向叶晓修的手，然后在高分贝的尖叫声中挨了一巴掌，又被早等在电梯门口貌似是那女人老公的强壮男子揍了一拳……最后，段萧在围观群众的指指点点中，晕晕乎乎的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