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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以攻补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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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人如同石化在了座椅上,无止境的沉默让贺程喉咙微微刺痛,他轻咳了一声,“你买下了这里?”
  有什么铁制的东西砸在了橱窗上,玻璃瞬间碎了一地,尖锐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在四处响起,“以为我不敢?”
  “不是你敢不敢。”贺程说,“是我愿不愿意。”
  几乎就在一瞬间,猩红的一点光亮熄灭后,贺程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掼在了床上,有人随即爬上来,干燥的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你真以为你不愿意我就动不了你。”沈迪俯下身,压抑着呼吸的力道。
  贺程几近窒息,仰起头艰难的喘息,却没有反抗。
  沈迪手一动,松了力道,“为什么不还手了?”
  贺程咳了两声,被呛出泪水的眼睛称得上温柔的看着他,哑声道:“我于心有愧,不敢还手。”


第五章 想与很想
  沈迪的手粗暴的从贺程脸上抚过,一路插进他头发里,用力握住,逼得贺程不得不仰起头,近距离下,两人呼吸交错。
  黑暗中沈迪的喘息逐渐厚重,灼热的逼近贺程,给了他沈迪想要吻他的错觉,然而就在下一秒,沈迪偏过头,突然抬起身,用力的撕扯他的衣服。
  贺程出来时只穿了件棉布衬衫,在沈迪的蛮力面前,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然而就在这个间隙,贺程急切的拉下他的脖颈,朝他的双唇贴了过去。
  所有如同饮鸩止渴般的身体接触,此刻都不如一个吻来的实际。
  毫无预兆的一拳让贺程不得不放下企图,重新跌回到坚硬的木板上,他捂着腹部,痛苦的弓起身体,燥热的汗水混着冷汗让他浑身上下像被水洗了一样。
  “你没以前禁揍了。”沈迪垂着眼皮,冷冷的说。
  “亏你敢说。”贺程的呼吸里都带着痛苦,却仍旧挤出几分笑,“你这是在强奸我。”
  “要这么算,你强奸我还少吗。”
  贺程咀嚼着这两个字,转过脸,“你从来没有愿意过?”
  这个问题把沈迪问住了,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大叫着否认从来没有,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人总要为年少时的一时脑热付出代价。
  “愿意。”沈迪说:“只是愿意过的那么多次,我现在没有一次不在后悔。”
  贺程起身,就在沈迪以为他终于按捺不住本性要反击了,一双手臂突然温柔的抱住了他,“我说想你,是真的,沈迪,我真的很想你。”
  “可我不想你,贺医生。”
  “你今天出现在这里。”
  “你想说什么?”
  “说你还对我念念不忘,所以你出现在这里。”
  沈迪用力推开他,两具布满汗水的肉体,这样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让他无法抑制的作呕。
  在没有遇到贺程之前,他只知愤怒为何物,不知伤心为何物,遇到贺程后,他放下愤怒,把伤心学了个透。而现在,他第一次知道,这二者居然还可以融会贯通成一种感情,一种他无法名状,却在一次又一次反复回想起这个人时,带给他五内俱焚的绝望。
  怀里的人退出去时的坚决让贺程感到失落,“这可是我第一次心甘情愿被你上,不珍惜机会吗?”
  沈迪直起身。
  贺程倒回去,深吸了口气,“沈迪,回到我身边吧,我们重新开始。”
  “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沈迪转头走出这间让人窒息的屋子,客厅里,他第一次因为失去方向感而踢翻了那张破旧的桌子,随着门被用力带上时震耳欲聋的碰撞声落下,周围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贺程靠在床上,自嘲的笑了,说出去都不一定有人信,短短四天之内,同一个地方居然连着挨了同一个人两次揍。
  沈迪的力气比以前大了不少,贺程也绝对相信他没留力,就这么恨他?
  房间很小,几乎只要一挪脚,就能碰到那张还留有余温的椅子,那是他用了三年的书桌。
  当时物资配置明确,这张是他的,客厅里那张更破一点的是沈迪的,反正大部分时间,他都拿它当游戏桌。
  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泛着金属光,贺程捡起来,是一只铁制的糖罐,晃动中还能听到里面糖块挤压碰撞发出的“哐哐”声,刚才沈迪就是用它,砸碎了书柜的玻璃。
  贺程眯起眼睛,灵活的手指在黑暗中不断转动着手里的糖盒,似乎就为了听里面规律的响动,你又凭什么恨我呢,我们两个,谁又比谁干净。
  直到回到车边上,沈迪才发现车钥匙忘了拿下来了,手机和钱包都在车里,这里靠近外环,最近的一条大马路在二十分钟脚程之外,还不一定有车。
  他靠在车上,后背因为持续用力,整条脊椎连着周围的肌肉刺痛的他几乎无法挺直腰,他此刻极力避免着与贺程的再一次碰面,因为他无法保证,在那张惯于玩弄人心的面孔前,他会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你这样,我会误会是在等我。”失神的片刻,贺程已经下了楼,平静的语气里,对沈迪还留在原地似乎并不意外。
  沈迪一言不发的往楼梯口走。
  有什么东西被扔了过来,他伸手一接,是他的车钥匙。他捏在手里,刚转过身,又有什么东西朝他飞了过来,他躲闪不及,那东西砸在他面前,滚了几圈后到了他脚边。
  是他之前在公司楼下买的糖。
  沈迪捡起来后,径直坐进了车里,铁盒的边缘因为几次三番的碰撞,已经不同程度的瘪了下去,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重量更是较他之前带上去时轻了不少。
  他打开,里面至少有一半的糖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串十一位的数字。
  他抬头,两辆车呈丁字停靠,对面贺程同样坐在车里,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往这边看来,暖色调的车灯亮光里,他突然一笑,朝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不记打。
  沈迪突然启动了车子,在贺程放大的瞳孔里,一脚油门,朝他的副驾驶撞了过去。
  过快的车速完全不容人反应,随着巨大的撞击声,贺程的耳边响过轮胎摩擦地面时尖锐的噪音,接着脚腕传来一阵剧痛。
  动力及惯性顶着贺程的车足足横移了十几米才停下,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剧烈喘息着,沈迪当着他的面,撕碎了那张纸条,碎片从降下的车窗里被扔出来,撒了一地,随后他倒车,一个大转,离开了案发现场。
  贺程小心的捏着脚腕,没有断,大概是扭了,每动一下痛感都十分强烈。他想从副驾驶位子上的抽屉里拿应急绷带固定,拉了两下没拉开,发现是被变形的车门卡住了,他苦笑了一声,只能下车去后座随便找了条领带。
  衣衫不整,形容狼狈,贺程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糟糕过,尽管车子还能正常启动,但他却没有急于离开,他在算自己还有几条命可以花在沈迪身上。
  算到最后也是一笔糊涂帐,大概以后无论再经历多少像今天这样的,甚至于更严重的事,他也不准备再放手。
  沈迪确实不是他喜欢的类型,所以他一直将他放在一个可有可无的位子,哪成想石头缝里的人有天居然也在他心里生了根。
  贺程说想他,沈迪听着像笑语,但这一个“想”字有多真,没人比曾被它实实在在折磨过的他更清楚。
  沈迪直到进门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还拿着那盒糖,像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黏上了一样,他转手把它丢进了垃圾桶。
  客厅里灯亮着,厨房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
  “哥你回来啦。”沈瑞的声音从里面遥遥传来,“吃饭了没?”
  “吃了。”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加班?”他从厨房带了一手的水出来,没地方擦,眼见着就要往身上抹,沈迪递了两张纸给他,“几点到的?”
  “刚到没多久。”
  “妈没让你回去?”
  沈瑞缩了缩脖子,“你别跟她说啊,我明天再回去,省得她又要唠叨我。”
  “那你明天早点走。”沈迪要进房间,沈瑞挡在他面前,歪头看着他,“哥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恩?”
  “真的,你脸好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沈迪刚想说没事,沈瑞的手掌就贴了过来,“这么烫还说没事,我陪你去医院吧。”
  沈迪自己感受了一下,“不用了,我睡一觉。”
  沈瑞眼尖的看到了他手背上的伤,“你手怎么了,你不会…又打架了吧?”
  沈迪翻过手背看,一道不大不小的擦痕,已经结痂了,“不小心蹭的。”
  “哦。”沈瑞将信将疑,担忧的看着他,“那还要去医院吗?”
  “你把药找出来,我一会吃。”
  沈瑞不怎么情愿的点了点头,对他这个哥哥,他向来是不敢反驳的,从小到大,他就怂他。
  说是一会吃,沈迪躺下后就没起来过,沈瑞每隔半个小时进去看一眼,直到沈迪不胜其烦,扬言要找钥匙锁门,他才彻底带上门出来。
  沈迪平躺着,右手横在额头上,望着头顶处出神,不为别的,他只是突然有点不敢闭眼,黑暗里无数的画面从他眼前仓皇的流过,他奋力奔跑时后退的芦苇、一脚踩在贺程头上时溅起的泥水、令人窒息的空荡的工厂和绝望的砸门声、他面红耳赤的躺在贺程身下濒死的喘息,还有最后,翻倒的桌椅和门上的血印……艳丽的色彩勾出一幕幕难堪的场景。
  过了不知道多久,半睡半醒间,眼皮越来越沉,沈迪努力想要撑开,一开始还有光渗进来,渐渐的一切归于黑暗。
  他又回到了那一整片比他人还高的芦苇丛,他在其中奋力的奔跑,叶片割破了他的眼皮,细长的鲜血顺着脸颊一路流下来,他什么都看不见,只是跑,第一次,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恐惧,唯有不断的奔跑。
  那是他努力想要摆脱却永远都摆脱不掉的一段噩梦。


第六章 看与不看
  那一年,他也不过才七岁,沈瑞刚出生,对一个父亲常年在外,母亲的小生意刚起步的家庭来说,大一点的那个便成了负担,沈弘沅和姜瑜商量之后,决定把沈迪放到他乡下姑姑家一段时间,等小的能走路了再接回来。
  对于被下放一事,沈迪哭也哭了闹也闹了,可他妈就是不松口,没办法,姜瑜那个时候是真的难,原本沈瑞的出生就不在她的计划内,可怀都怀了,总不能打掉,她跟人学做生意,起早贪黑的,沈宏沅又经常不在家,什么都指望不上,姜瑜就是再疼这个儿子,也没法让自己长出四条胳膊来,咬一咬牙,这一年说什么也得送。
  沈迪临走前在他弟胳膊上咬了一口,小东西,都是因为你。他意思意思没真咬,去乡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不爽的,只是因为从小到大没离开过家,沈迪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这次去是住他姑姑家,他爸唯一的姐姐,说起来他们家家史还挺复杂的,尤其沈弘沅那边,上几辈里有做过木匠的,有造船的,甚至还听说有被一道圣旨召进宫去营造司当官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都是手艺人,一脉相承,到他太爷爷这辈,家族兴盛,出过好几个建筑界的大师级人物。
  只可惜他爷爷从小体弱多病,出不了远门也学不成手艺,在家里不怎么受重视,适逢国内最动荡的几年,倾巢之下,为保存人力,他们只能在战火纷飞里一路南迁,最后选择在一个庄子落脚,忍痛跟着当地人换了姓氏,让最小的儿子,也就是他爷爷,跟当地有权人家联姻,就连下代也订了娃娃亲。
  沈迪一直觉得自己天生有运气,在他爷爷委曲求全,娶了人家守寡的女儿后,他爸又逼不得已娶了自己的表姐,近亲结婚,还能生出他这么德智体美劳全面正常的孩子,是多不容易的概率,而且照目前的情势看,沈瑞也是个正常的孩子,所以沈迪断定,自己这辈子是不能结婚了,结了也不能要孩子,隔代遗传生个歪瓜裂枣出来那是害了条命。
  江浙一带的农村,90年代初,随着年轻人的外出,本地经济不断发展,有电视有电话,沈迪在那过完了最后一个无忧无虑的暑假,晒的跟块碳一样后,背着书包去了学校。
  沈宏沅和姜瑜来看过他几次,常常还没待过下午,两人就面色不对的先走了,沈迪快烦死他们了,这两年来他们吵的越来越频繁,鸡毛蒜皮什么都能上纲上线的吵,渐渐的,他也不期待他们来看他了,这样他就不会觉得自己的父母跟别人家的有多不一样。
  在这住着也挺好的,他安慰自己,就是规矩多了点,不怎么放得开,大家族的陋习。
  沈迪自己的爷爷虽然很早就没了,但家里还有个大爷爷,他爷爷的哥哥,人丁骤减的那几年,全靠他大爷爷沈卿一个人撑着,沈卿早年留学英国,学成归来后就一直留在建筑设计院里,在城市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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