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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男神效应-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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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玖想,那个以往出了事总是爱说‘对不起’的笨蛋,这一次或许是真的被刺激到了,居然连‘对不起’都不敢说了。

  真蠢。

  弄得他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100。

  那是一段长达十三分钟的视频,画面中面带烧疤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被禁锢在椅子上,连续遭到断指、拔出指甲等虐待,施暴者甚至将钳子伸进少年的嘴里,敲掉了一颗后槽牙,随后又用烧红的烙铁在少年的身上烙下模糊的字母……

  “不要看了,不要看了,好不好?”

  季汩以前所未有的卑微姿态,一边沙哑着嗓子乞求着少年,一边伸长胳膊试图用遥控器关掉电视。

  “跟我回家好不好?”

  他跪在背后以小心翼翼的姿态搂住少年的脖子,抬起手掌想要蒙住少年的眼睛。

  整段录像充斥着血腥、暴力与恐怖,被上传至网络并迅速在各个平台间传播,引起莫大的轰动。

  匿名的上传者,虚假的播放量,被线绳操控媒体,仿佛背后一只无形的手在其中推波助澜,让一切变得如火焰般炽热,人们躁动起来,叫嚣着揪出凶手,呼喊着民主与人权。

  那个为首的施暴者带着标准的贵族式口音,手指上的秃鹰刺青让人不由得想起某个EVIL的老牌贵族世家。

  EVIL三巨头之一的费氏家族的现任掌权者,曾被指控有恋童癖和虐待倾向,虽然费氏几度公开辟谣,但依然难堵悠悠之口——尽管找不到太多证据。

  更糟糕得是,费先生无法证明当晚自己的动向。

  为什么八卦能够在各个阶层之间广为流传?为什么一个爆炸性的话题让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为什么民众总在执着于那些所谓的内/幕?

  贵族豪绅,三教九流,无论你是谁,当你被镜头环绕的那一刻,你便正式于人间失格,只留下一个可悲的、可笑的,满足公众窥探欲和所谓好奇心的滑稽小丑。

  人们往往只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东西。

  即使当事者一遍遍的发布公告、声明,寻找证据以为己身辩护,却好像仅是欲盖弥彰。

  ——谁会相信你们的鬼话啊,有钱人都是王八蛋,TMD死变态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费家烂货们,滚出EVIL!滚出联邦!

  ——嘘,楼上说话小心一点!政/府里有的是跪舔老变态的狗,当心JC半夜敲你家门……

  ——呵呵,贵族?惹不起惹不起,贵圈真乱!匿了匿了!

  在那扇罗生门前,真相不重要,是非不重要,黑白不重要。

  这里是绰号罪之都的EVIL,这里最不缺乏的便是赤/裸的罪恶,更不缺乏的是以正义为外皮的阴谋与算计。

  少年在惨叫,众人在狂欢。

  “不要看了。”

  跪坐在地上的季汩企图再度搂住少年,当他伸出手时面前的人却消失了,叫他就那样狼狈地扑了个空。

  “柴玖……同学”

  他抱着啤酒瓶颓然倒下,再睁开眼时,房间里依然是空荡荡的一片。

  所谓少年,不过是酒精所带来的幻象罢了。

  这一年是红派迎来前所未有的毁灭性打击,先是其预备扶植的候选人被爆出性丑闻,引起民众的强烈不满,也使得支持率一度下降至冰点,随后在费氏的财力支持和策略性宣传下,数据渐渐有所回升,但此时却又爆出了这样骇人听闻的虐待门事件。

  原本内部就不稳定的红派,失去了最后一张底牌。而原本外强中干的费氏,也失去了最后一点生机。

  在那之前,世代附庸于费氏的那些中小贵族世家,都几乎在短短一年之内或选择倒戈、或选择退出,有实力的家族之中,只剩下唯一一个季家还死守着古老贵族的名誉。

  过去的半年里艾氏一直试图以利益拉拢季家,毕竟比起兵戎相见,头脑机敏的艾家人更习惯于在谈判桌上说服对方并解决问题,能言善辩的他们是天生的外交官。

  他们成功地策反了依附于季家的郎家和翟家,同时失去两条臂膀的季家将处于前所未有的窘迫境地,而刚刚坠入爱河的年轻继承者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只要稍作威胁,便可以成功拿下。

  可始料未及的是,这中间却叫某个莽夫横插进一脚,然后以最血腥最暴力的手段,快刀斩乱麻似的将一切强行终结。

  “你们这些政客啊商人什么的就是矫情,没事搞什么怀柔政策,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叫你们整得那么复杂。谈判来谈判去,真是磨叽死了,瞧,我只是借你们绑来的小朋友录了个‘小片子’分享给大家而已,问题就自己解决了诶。”

  那担下‘莽夫’之名,用资本肆意操纵着舆论,将所谓‘民意’玩弄于股掌之上的红发男人摊了摊手,一脸的不以为然。

  “所以说碍事的家伙就统统杀掉好了,杀不掉的话,就随便编点什么罪名啊……反正费家都是群发霉的老古董,干嘛非等到选举结束再收拾,这样直接一锅端掉不是很好么?”

  这个曾经纯草根出身白手起家的异国乞丐,现今垄断了EVIL整个传媒业的大亨,顺理成章地在这一年正式登上宝座,成为继易宸之后的无冕之王。

  在十余年前由易宸主宰的时代,每年约有七十万人口偷渡至EVIL,时至今日,这一数字已经突破一百万。

  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神话,这里曾成就过无数人的梦想。

  这里每天都在上演着悲剧,这里曾铸造过无数人的坟墓。

  漂洋过海的大人物小人物们,怀揣着不同的理想和追求,来到这片传说中,遍地都是黄金的土地;来到这座传说中,孕育着无数恶灵的城市。

  这里丑恶,肮脏,龌龊,人人都发自内心地唾弃它……这里美丽,富饶,神圣,人人都发自内心地热爱它。

  101。

  十七岁的柴玖不知道在那场有关权利的拉锯战之中,自己究竟担当着怎样的角色,即使此后过去若干年,他也依然是个对新闻舆论无甚兴趣,只执著于做好手头的工作,而对政治时事所知甚少的平凡人。

  他不知道是谁在操纵一切,不知道旧贵族与资本家如火如荼的斗争,不知道卷入了一场什么样的危机之中,更不知道未来还会面临什么。

  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正确的答案。

  无论历史的洪流多么迅猛,于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言逗似乎无关轻重。那些正当韶华的少年少女们,只是恰好做了棋盘上棋子,扇动翅膀的蝴蝶,被那股狂潮裹挟着,跌跌撞撞地前行。

  而眼前能够看到的,也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继易氏陨落之后,曾经作为EVIL最古老贵族的费氏家族终于在收归联邦的第六十二年,正式退出历史舞台,宣告着由易、费、艾三大家族共同主宰城市的三巨头时代就此终结。

  而那些剩下的小贵族世家,也都在此后不久分崩离析。他们早在六十年前便已该随着王朝一同覆灭的,却凭借着祖上积累下来的大笔财富中,没能被联邦收走的那一部分存活了下来,然后各自联姻签订盟约,占据资源,以仅存的力量维持着家族的荣光与城市的话语权。

  而今贵族的衰亡,使得可占据的资源空间大大增加,一些过去的小资本家得以成长,诸如同季家分裂的郎家与翟家,在此后的十年里迅速崛起发展成为EVIL新势力中的一员。

  当然,那一切都是后话了。

  柴玖在得知自己断掉的两根手指没有可能再接上之后,并没有太大反应。

  在过去的那十七年里,他失去了右眼,失去了半张脸,失去了两根手指,甚至因为伤口的感染险些失去整只左手,灵魂更是被几次三番地撕裂开,直至支离破碎。

  他对那一切都不太在乎,却万万没有想到造物主最后留给自己的,是个彻底坏掉了的季汩。

  柴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季汩。

  他依然同过往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着自己,为他削水果皮,倒温开水,热牛奶,梳理头发,修剪指甲,读冗长的外文诗,弹钢琴哄他入睡。使得人常常有种错觉,好像他们还在那个被所海水环绕的小岛上,看着日出日落,过着不可思议的、只有两个人的生活。

  但是……但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种小心翼翼的姿态,那种尽管颤抖但仍然努力维持的柔和声线,那种强行堆积出来的刻意笑容。

  这个曾经光芒四射的人,突然收敛了一身的华彩,只留下一个渺小又卑微,时时刻刻准备着匍匐在地的虚壳。

  这个人的每一个举动,都在赤/裸/裸地暗示着,他在取悦他,他在讨好他。

  季汩甚至不敢碰他,更不敢像从前那样骚里骚气地骑上来欺负他、调笑他,只敢在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吻他的额头。

  有好几次,装睡着的柴玖在黑暗里感受到,季汩的冰凉的指尖碰到了自己的脸颊,先是摩挲了一阵,然后又慢慢转移到那被绷带包裹着的左手上。季汩不均匀的呼吸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接着,那滚烫的,像眼泪一样的液体便滴落在了柴玖的手腕上。

  那笨蛋就快要哭出声了却唯恐吵醒他,便将脸埋进被子里,死也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柴玖感觉喉咙里好像卡了根令人不舒服的刺。

  他装睡的原因是因为不想看到季汩,用那样卑微的样子轻声细气地哄他入睡。

  可现在他发现,那个自己‘睡着了’之后的季汩,比自己醒着时的季汩,还叫人难受。

  “季,季?”

  黑暗中柴玖朦朦胧胧地听见了一个陌生的女声。

  “Miss Ark……”

  埋在被子里的季汩带着浓重鼻音回应着对方。

  在睡着之前的刹那,柴玖觉得那女人的声音似曾相识,总之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102。

  柴玖第一次感觉到迷惘和无力感,他几乎找不到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

  他想要直截了当的问个清楚,可季汩似乎单方面地屏蔽了同他的语言,乃至眼神上的交流。

  那笨蛋就好像个戴着镣铐在服刑的罪人一样,战战兢兢地待在少年的身边,既不和他说话,也不阻止他做任何事情。

  哪怕柴玖当着他的面前吸烟,也听不到对方一句反对的话。

  一切想吃的东西,想看的书,想要的东西,都堆成了小山似的摆放在他的面前。季汩好像唯恐这样做,还不能让人满意似的,变着花样的叫人去外面买东西。

  柴玖那近乎孤儿般的少年时代,从来没有过这样奇怪的经历。

  此刻的他,有种被无限纵容,被宠坏了的感觉。

  而类似这样的记忆似乎要追溯到很远很远,到父亲还没有破产,母亲还身体健康的时候。

  随着妹妹的出生,他能得到的爱便被分走了一半;后来父亲变成了嗑/药醉酒的疯子,他便等于没了父亲;后来母亲昏迷不醒,他便等同于没了母亲。

  再后来,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就这么被完完全全地剥夺了做孩子的权利,活成了大人的模样;再也不能撒娇,再也不能示弱,再也不能撒泼耍无赖,更不可能被疼爱,不可能被宽恕。

  于是他开始对事物保持一种比较冷淡的态度,很少对什么东西着迷,一旦下定决心,也可以很快做到中止。

  那么狂热地爱着竞技运动,却可以说不踢球便真的不再碰球,可以曾经吞云吐雾抽得连肺,也可以说戒就戒真的就不吸了。

  但即使再不喜欢念书,即使从小就是吊车尾,也一直坚持学习,哪怕是在体校不分日夜的训练,也从没有丢下过功课。被拘留的那一年,也一直逼着自己不断上进,直至以最好的成绩考进马尔斯。

  哪怕是看起来成熟稳重的季汩,也会有酗酒的毛病,也会经常尝试攀岩、冲浪等等的极限运动寻找刺激。

  而柴玖,除了满足温饱让生活变得更好一点之外,就几乎没有什么欲望了。性,酒精,大/麻,游戏机,摩托车……这些像他这个年纪的EVIL少年所热衷的东西,都好像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有点明白,一向自律而节制的自己,为什么在遇到季汩之后,就开始一次次违背原则,又开始踢球,又开始吸烟,乃至后来做了那么多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因为……在这段懵懵懂懂的,需要一点点地试探着的感情里,已经快要成人的柴玖,无意间搭上了一辆末班车,重新找到了一点做熊孩子的趣味。

  可以任性,可以发小脾气,可以耍小性子,可以不守规矩,可以无理取闹,可以为所欲为。

  他想要钻进季汩怀里,想要被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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