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digo-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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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雷呢?”蒲龄问。
“孙绍南那几个挡着呢,就算薛信要搬救兵,也得一会儿吧。”宫野挑着嘴角笑,笑得莫名有种勾人的邪气。
蒲龄看了他一会儿,移开眼睛。
“来啊!来追我啊!”
宫河略带贱嗖嗖语气的喊声沿着巷子传过来。
“来了。”宫野挑了一下眉毛。
“衍。。。。。。”蒲龄想开口,被他伸手捏住了嘴。
“待在上面,敢下来打断你的腿。”宫野说。
“。。。。。。”
“操!你妈。逼的!看我不打死你!”薛信边喊边跑过来。
“你打死我?”宫河气喘吁吁地站住,离着一段距离转头看着他,狡黠地眨了一下眼睛,“可是你都抓不住我!”
“妈的!丁海!”薛信吼道。
丁海和几个男生追上来,朝宫河扑过去。
宫河身材瘦小,比他们几个动作灵活,很快就躲了开去。
丁海几个扑了个空。
“来啊来啊!一群猪!”宫河拍了拍屁股,又往前面跑了。
“给老子追!追上不揍死他老子就不姓薛!”薛信大喊。
丁海带着人跑了。
薛信撑着膝盖在原地歇了一会儿,正打算继续追宫河的时候,脑袋冷不防被一个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操,什么啊。”薛信摸了摸脑袋,后知后觉地看到地上躺着的一颗小石子。
“谁啊!”薛信抬头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又是一颗小石子。
“操,老子非。。。。。。”薛信说着,还没来得及抬眼,突然胸口挨了重重一记,整个人猛地往地上摔。
他捂着胸口挣扎了好一会儿,视线从眼前的白球鞋逐渐往上。
工装裤,夹克,长头发。
。。。。。。?!
又他妈是这个男人!
“你有病是不是!我这阵子没招你吧!”薛信咳了好几声,嗓子都哑了。
“招我了哟。”宫野说。
“操。你妈。”薛信低声说着,勉强撑着手臂想从地上站起来。
“问你。”宫野蹲下来,手一伸压住了薛信的肩膀。
好不容易直起上身的薛信又被他按到了地上。
“操,”薛信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问我什么!”
“蒲龄是不是你找人打的?”宫野说。
“那傻。逼关我鸟事儿!”薛信皱着眉头。
“那就是王雷找的人?”宫野问。
“我不知道!你别问我!”薛信吼道。
“小小年纪,脾气还挺爆。”宫野啧了一声。
“我。。。。。。我不跟你计较。”薛信说着,手往口袋里摸去。
“想干什么,找你表哥啊?”宫野眼疾手快,把他藏口袋里的手机抢了过来。
“你丫还给我!”薛信扬手要抢。
宫野笑了一下,把手机丢到了旁边的沟里,反手给了他一拳。
“操。你妈!”薛信捂着脸又吼。
“嘴给我放干净点儿。”宫野揪住了他的头发,把他整个人往后一扯。
薛信嘴里喊着疼,手脚不停地挣扎,几次打到宫野的身体。
“靠,小王八蛋力气还挺大。”宫野起身,把他从地上拽起来,然后抬脚朝他屁股踢过去。
薛信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又趴到了地上,脸朝地。
“死了啊。”宫野踢了踢他的背,“我还没怎么用力呢。”
薛信一动不动。
“不会吧,真死了啊。”宫野声音颤抖起来,“我靠。。。。。。”
之后是一阵混乱的脚步声。
薛信动了动眼睛,小心翼翼地睁开一条缝,没人。
刚准备起身,手突然被人一脚踩住。
“啊——”薛信痛苦地大喊了一声。
宫野笑眯眯地蹲下来,抬起他的下巴。
“你怎么——没走啊——”薛信虚弱地说。
“我在你眼里智商就这么感人吗?”宫野无奈地啧了一声。
“。。。。。。”
“你要怎么样啊,”薛信小声地喘着气,“我打也给你打了,手机也被你扔了,你还想怎么样啊。”
“也不想怎么样,”宫野拍拍他的脸,“我上回说的话你好像没记住,所以再跟你说一遍。”
“什么?”薛信烦躁地把脸扭开。
“远离蒲龄,还有他妈。”宫野脸冷了下来。
薛信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一根肋骨,还有,”宫野顿了顿,指向他的脸,“你的眼睛,都记在账上,小点儿心。”
说完宫野打算起身,手臂却一把被人拽住。
薛信挣扎着,把脸靠了过来。
“我表哥,不会。。。。。。不会放过你的,你完了。”
“哦,”宫野拿掉他的手,无聊地点了一下头,“那让他来。”
浓白色的雾气在塑料棚外弥漫开来,一点一点地融进夜色。
起风了有点儿冷,蒲龄刚好坐的风口,他伸手把外套拉链拉好。
“坐这儿来。”宫野起身,拍了拍自己的凳子。
蒲龄没拒绝,坐了过去。
宫野坐到他的位置上,替他挡住了棚外的风。
“吃啊。”宫野把一串烤鱼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
蒲龄咬着烤鱼,一边看桌上摆的牙签罐儿。
“快点儿的,磨磨唧唧。”宫野说。
蒲龄扭头看他。
“说孙绍南他们。”宫野指了一下手机。
“孙哥他们,没事儿吧?”蒲龄问。
“王雷不敢动孙绍南。”宫野笑笑。
“为什么?”蒲龄不明白。
“因为孙绍南有个好爸爸啊。”宫野说,看蒲龄还是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又笑了,“他爸,在这片儿混成王中王的时候,你还没出生。”
“你也就比我大三岁,别说得好像你多老成似的好吗。”蒲龄啧了一声。
“哦,我也还没出生。”宫野笑了,笑了一会儿又不笑了。
蒲龄咬了一口鱼,抬头看他。
“看什么呢。”宫野捡了粒花生子儿扔到他眼皮上。
蒲龄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
“谢谢。”他说,“顾衍,谢谢。”
“你叫我什么?”宫野拧着眉看他。
“很好听。”蒲龄说。
宫野的脸沉下来。
蒲龄没怕,因为宫野的眼睛告诉他宫野没生气。
“你要不喜欢,我不会叫。”蒲龄把一串臭豆腐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以后都不叫。”
宫野没说话,慢吞吞地拿起那串豆腐,没什么好脸色地一边咬着,一边扭头往外面看。
躲避着蒲龄的目光。
幸好孙绍南四个很快就来了,及时解冻了气氛。
“宫河没事儿吧?”蒲龄拿了条凳子递给他。
“没事儿没事儿,那几个书呆子都没我能跑,跑一半就得停下来喘气,我还等他们!”宫河笑嘻嘻地说。
“什么书呆子啊,那几个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比你高半个头好吧,你也就是体积小,灵活。”周洋说。
宫河见反驳不过,急赤白脸道:“你懂个屁!”
“吃串儿。”蒲龄听着吵,给他拿了一串肉。
“谢谢蒲龄哥!”宫河笑了,拿起肉就啃。
“这怎么桌上都没点儿酒啊,”孙绍南大嗓门说着,“哥们儿为你浴血奋战一晚上,连个酒都没有?”
“来一扎。”宫野懒洋洋地抬了一下手。
“白的!”孙绍南说。
“得,”闫润同情地拍了拍蒲龄的肩膀,“你今晚辛苦了。”
蒲龄刚想开口问为什么,宫野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看着闫润道:“说什么呢,我又不喝。”
不喝不喝,最后宫野还是喝了。
还喝了两瓶,脸都喝红了,看着比平时要健康不少。
平时脸就跟一吸血鬼似的苍白,现在好像更顺眼一点儿。
蒲龄盯着宫野想。
一帮人除了他和闫润都喝大了,孙绍南非拽着服务员小姐要给她来一首什么兄弟抱一下,吓得人放下烧烤就往外跑。
“蒲龄蒲龄,那什么,”闫润把周洋孙绍南还有宫河一股脑全塞进出租车后座,转头道,“你送一下衍哥,反正你俩住一块儿。”
“他呢?”蒲龄指着倒周洋身上还在手舞足蹈的宫河。
“还能让你一小孩儿送俩吗,住我家了。”闫润笑笑说。
“哦。”蒲龄点了下头。
闫润一帮人走了以后,蒲龄没管宫野,任他像一滩烂泥似的趴在桌上睡得昏天黑地。
桌上的花生还没吃完,蒲龄拿过来,一边剥一边吃。
等全吃完了他才拍干净手,起身去拉宫野。
送喝醉的宫野回家是个力气活,得吃饱了干。
蒲龄想着,抓着宫野的手臂,一手揽住了宫野的腰。
宫野的身体很热,没有想象中那么沉。
蒲龄叹口气,把他的手臂搭到自己的脖子后面。
宫野闷闷地嗯了一声,手指抓住了他的肩膀。
“。。。。。。”
蒲龄架着他,走出了烧烤棚,到外面去喊车。
出租车来得很快,蒲龄把宫野扔到后座上,想了五秒,也钻进了后座。
司机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儿,一路都在心情很不错地跟着学广播里一听就很不专业的的说唱。蒲龄被歌吵得脑袋疼,几次都没忍住要伸手关广播,又一想他好像没什么决定权利于是作罢。
宫野始终睡得很沉,眼睛闭着平平的,没打呼噜,呼吸也安静,胸口轻微有起伏。
他的头发好像又长了一点,像海藻一样乱糟糟地铺在肩膀上。
蒲龄坐在左边,看着宫野把脑袋贴在右边的窗户上,外面的路灯透进来,照着宫野的半边脸。
真是长了一张很好的脸。
蒲龄想,脑子里突然蹦出刚刚宫野拽着薛信的头发,冷着脸说话的样子。
他最近脸上笑很多,冷脸倒变成表情个例。
哦,不止冷了一次,还冷了第二次,在烧烤桌上。
在他喊他顾衍的时候。
在吵杂的说唱乐里,蒲龄缓慢地移动身体,坐得离宫野稍近。
“顾衍。”他小声喊。
没人应。
司机小哥沉浸在自己的Hip…pop世界里,压根没听到蒲龄的声音。
宫野也是,却在半明半暗间嘴角勾起很小的一点,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顾衍。”蒲龄没忍住笑了,又喊了一声。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自己的脸已经离宫野的眼睫毛只有三毫米的距离。
三毫米。
他估算的。
大概要三毫米再多一点,五毫。。。。。。
蒲龄怔住,身体僵掉了。
宫野的嘴唇很薄,很红,很热。
宫野很薄很红很热的嘴唇,像一片羽毛,轻轻地在蒲龄的嘴唇上蹭了一下。
☆、13
蒲龄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往后,一头撞上了座椅的头枕。
“哎哟!”司机小哥从音乐世界里被吓出来,扭头看着他,“帅哥你怎么啦?”
蒲龄摇了下头,皱眉道:“你看车啊。”
“哦,哦。”司机小哥又把脑袋转回去了。
蒲龄摸了一下被撞得有点儿懵的脑子,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宫野那边瞟。
很可以,这个猪还睡得死气沉沉的。
他没好气地吐了口气,坐回了自己的位置,靠着窗户,离宫野远远的。
初吻。
蒲龄以前没想过这问题。
对老爷们儿来说,没什么初吻不初吻的,怎么了就亲个嘴还分初次和第二次的。
再就是他从来没考虑过和谁发生点儿什么这问题。
今天倒好,发生了,正在考虑。
而且对象是宫野,是个男的。
蒲龄把脑袋抵在玻璃上,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飞快掠过的夜色。
倒是也没有特别意外,也没什么感觉,就那么碰一下能有个屁的感觉。
就当做被蚊子叮了一口呗。
蒲龄对自己说。
“嗯。。。。。。”宫野哼了一声,很不客气地把修长的手臂甩过来,往他肚子上一放。
“。。。。。。”
幸好是和便利店老板请了假,不然晚班早迟到了。
蒲龄把宫野连拉带背地运上楼,然后扔到了床上。
“哎,起来洗个脸啊。”蒲龄站着床边喘气,抬脚踢了一下宫野因为太长而超出床的腿。
宫野皱了皱眉,有点儿醒了,但没动。
“想不想吐?”蒲龄又踢了他一脚,“说话。”
宫野还是没动。
“靠,”蒲龄叹口气,指着他道,“我走了啊,你自生自灭吧。”
还没等他转身,床上就传来了干呕声。
“我操!”蒲龄一把拽起他,拖到卫生间里。
“问你想不想吐你跟个哑炮似的。”他扶着宫野站在马桶边,帮他把头发往后抓起来,“吐吧。”
宫野微睁开眼,看了看马桶,然后抬起头看他。
目光涣散,神志不清。
像一头美丽的猪。
居然被一头猪拱了一下。
蒲龄叹气。
。。。。。。
“你他妈到底吐不吐啊?”蒲龄啧了一声。
宫野推开他,蒲龄后背撞上洗手台,挺疼。
宫野说:“别他妈催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