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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两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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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饰演杜岭父亲的男演员站起来,感觉脊梁骨被戳了一下:“瞧您说的,我也不想演这么个疯子呀,指不定被骂成啥样呢,到时候还得守着不让自个儿的自行车轮胎被扎喽。小孟你可不能把戏里的恩怨带到现实生活中来啊,我这个人可老实了。”
  两位都是很专业的演员,入戏出戏都很快。孟泽知道他们是在帮他过渡出来,心里一阵感动,过去和他们拥抱、感谢,他们俩同时以这么惨烈的结尾杀青,也有很多话想说,就先结伴去卸妆。
  戏里再怎么你死我活,戏外还是这么和和睦睦的样子。
  孟泽跟林一立打好招呼,然后朝着徐更走过去:“困了吗?我也不知道今天拍这么久。”
  徐更摇头,拿了件厚衣服给他:“不困,看你们演戏很有意思。”
  这部戏的背景在盛夏,可现在已经快年末了,正是冷的时候。棚里虽然暖和一些,但毕竟穿得单薄,孟泽近来免疫力有些下降,徐更怕他生病,衣服都是他在拿。
  不仅如此,保温杯之类的都在徐更手边,陈牧觉得没自己什么事,时常早早回家洗洗睡了。
  没什么事做还工资高,就是陈牧甘甜的心情偶尔会变得苦涩。
  回到家洗漱完毕已经接近三点,徐咪咪睡够了觉开始胡闹,跑到床上趴着,不时晃晃尾巴。徐更把他捞起来放到楼下去,又去搬了一堆猫玩具让他自己玩。
  打点好一切,徐更竟然有些累了,他见孟泽在床上睁眼躺着,说话声放得轻了些:“想什么呢。”
  “我在想杜岭,”孟泽很坦白地跟他说,“他真的……太可怜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承受着家庭暴力的人,而且往往施暴者得不到制裁,想到这个我心里总是很堵。”
  和徐更猜的差不离。
  “每个人的能力有限,你有这份心是好事,但绝不可以被困住,知道吗?”徐更掀开被子坐进去,“你其实已经在为他们努力了,这部电影会让大家对家庭暴力增加一些关注度,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家暴的恶劣,你能做的,远比我能做的多。”
  徐更又继续说:“等这部电影结束后,以你的名义开设一个基金会吧,专门帮助受家庭暴力伤害的人。”
  他其实很少做慈善,因为觉得那些东西去路不清,不知道他掏的钱会进到谁的荷包里。但如果亲自去把控,又会很耗费心力。
  孟泽不记得自己说了多少次感谢了。
  但每次徐更都会说出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永远比他想得更周到。
  他知道徐更担心沈沁的病是不是遗传性的,拍的戏又压抑,怕他走不出来,所以事无巨细,他都照顾着。
  近来家里也添了一些鹅黄、豆绿之类的颜色,比起以前冷硬的调调,渐渐也有了温馨的感觉。
  见他不说话,徐更凑近孟泽,再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睡觉啦。”
  孟泽暗潮涌动的内心几乎是一下子就平息了下来。


  57

  在家睡了不太久,陈牧来接孟泽去拍戏,徐更没跟着。
  他驱车到了拍《世家》时给孟泽做戏服的老裁缝家里,之前来探望过一次,赶工完陆怀信的那几套衣服之后,又入了冬,老人家一直身体抱恙,闭门休养,也是近两天才有所好转。
  这次拜访并非心血来潮。
  只是他的时间和老师傅很难对上,这么一来二去,竟然拖到了年末。
  “哟,好久不见,我都快认不出你了。”老师傅给他开门,见了徐更的样子,眼前一亮。
  徐更微笑:“好久不见,您看上去精神不错。”
  老师傅久病初遇,脸上相较之前竟然沟壑纵横,只是背依然挺直如松,很有气势。
  因为也算是工作,他还是一身标准的裁缝装扮,皮尺挂在脖子上。
  “这次您不用赶工,用您觉得最舒服的进度来做就好,孟泽身材有些变,可能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恢复。”裁缝把他领到二楼工作室,徐更脱掉外边的大衣和里边穿的西装外套,一边说道。
  师傅听了忍不住嘀咕:“你怎么不带他一起来呢,到时候也不见得能恢复得一模一样。要什么款式?”
  徐更礼貌道:“礼服。”
  和裁缝心里想的八九不离十,他笑得眼角只剩皱纹:“可以呀年轻人,发展挺迅速嘛,上回来还觉得你俩关系挺微妙,没想到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恭喜恭喜。”
  “谢谢您,”徐更真诚谢过,“不过他并不知道这些。”
  他一向不爱承诺,却也想给孟泽一个永远。
  他明白这段感情来得有多快,开始得有多荒唐,可他想与孟泽共度一生。
  量完尺寸之后,裁缝让他不急着走,邀请他去一楼欣赏他的收藏。
  除了那些稀有的布料和配饰,他家里似乎又添了几个陈列柜,底下墨蓝色天鹅绒布托着,上边珠光宝气。
  “人闲下来就想找乐子,我最近还收了不少好东西,以前也有,就是没摆出来。”他这个人除了衣装以外,最喜欢的就是那些亮闪闪的珠宝,这会儿谈起他的藏品来颇为得意,眉毛都快飞到天上去。
  徐更没想到裁缝还有一颗向往宝石的心,这类东西胜在精而不在多,虽然知道它们本质上都是石头,但徐更并不否认它们的美丽。
  他的目光被一对对戒吸引:“这是……”
  “这个呀,是我三年前收的吧,我记得好像是沈沁的作品,你可能不知道她,说来也可惜,当时好像她家里出了变故,急着脱手变现,其实也就是钻石,克拉数还少,我觉得摆起来两个小环还挺好看的,就多花了些钱买了。”
  裁缝遗憾地叹息:“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当初说是能收回去,结果这么多年都没来过,应该是不要了吧。”
  那是一对很简洁的戒指,钻石内嵌在铂金戒面上,闪耀着低调内敛的光芒。
  沈沁的雕刻设计向来以繁复细腻著称,强调的就是宝石品质,翡翠件要的也是哥伦比亚产祖母绿。这样简单的素材和线条,看上去更像是她很年轻时的作品。
  婚戒。
  连这样珍贵的东西都要变卖,可见当时孟泽家里的状况有多么严峻。
  兜兜转转,竟然又出现在他的眼里,也许这就是缘分。
  “我知道她,她是孟泽的母亲,”徐更说,“她不太好,一直住在疗养院里,您开个价,我替她收回来。”
  师傅有些震惊,因为沈沁与孟泽无半分相像之处,他想了一会儿,耿直地摇摇头:“我哪能要你的钱,当初也没多花多少,你拿去,替我向她问好。”
  徐更自然不会白拿。
  他以两倍的价钱换走了这对戒指,裁缝给他找了个绒布盒子。
  他回到车里,静静地看着色泽鲜亮的对戒。
  上面好像写着孟泽父母的过去,也让他看到他和孟泽的未来。


  58

  另一边,《梦中人》的拍摄进度也在加速。
  孟泽再次成为杜岭没有历经多长时间,打光、服装,一切都与昨天的拍摄严丝合缝。
  杜岭又去找了郁杨。
  一切像是没有发生过,他格外的平静和沉稳,甚至眉宇间有一种解脱了的释然。
  郁杨觉得他和平时的杜岭有些差别。
  因为心存疑虑,所以也不自觉地注意杜岭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他走路的仪态,说话的方式,都细细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杜岭长期处在畸形的家庭环境中,他其实习惯了低头,脊背也常常弯着,给人一种怯懦又消颓的印象,以至于让人往往忽略他有一张精致而美丽的脸。
  而现在的他却挺起胸膛,肩膀下沉,露出优美的颈部曲线,像是和梦中的那个杜岭有了重合的地方。
  杜岭并不解释他为什么又来了这里,郁杨也不问。
  只是心中疑惑更深。
  他把杜岭带到房间,让他坐在书桌前:“挑首曲子吧,我放给你听。”
  杜岭没有拒绝,手指扫过外壳,从那一摞CD里选了贝多芬的《悲怆》,动作流畅而自然,就像是如此做了很多次。
  郁杨不动声色,他将CD放进机器里,又坐到了床边。杜岭则变换了一个很舒适的姿势,以手撑头,闭着眼睛,手指随着旋律轻轻挥动。
  带着底噪的乐曲缓缓唱出,郁杨觉得眼前的杜岭渐渐与梦中重叠,他有些恍惚,竟分不清他究竟是在哪一个世界。
  杜岭抬手的时候,郁杨注意到他的衣袖口似乎有些污渍,红得发黑。
  那是……血迹。
  郁杨几乎是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俯过身去捏住杜岭的手腕,将他的袖口捞起来:“你受伤了?”
  那只手腕很细,青紫色的血管透过单薄白皙的皮肤蜿蜒,内则还有没完全消散的指印,但却不见明显的伤痕。
  杜岭没有条件反射地后退,也没有挣脱:“没有。”
  他明明很畏惧别人的触碰和靠近。
  他这般截然不同的反应,让他突然想到了杜岭枕头下露出来的那一角像是照片的东西。
  眼前的人让他捉摸不透,后背沁出薄汗,那滴血渍让他觉得无比刺眼。
  那真的是梦吗?
  他又怎么会对一个几乎毫无交集的人魂牵梦萦呢。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郁杨本以为他接触到了一部分关于杜岭的真相,现在却有着更大的谜团缠了上来。
  就在他陷入迷雾之中时,杜岭将CD机按了暂停。
  他一颗颗解掉上衣的扣子,洗得又软又薄的衬衫很容易就滑落下来。又躬身褪去裤子,脊椎骨节随着他的动作从单薄的后背凸出,带着不名的清绝。
  他的身上满是新陈交加的伤痕,连踝骨的上方都有一处烟头烫伤的痕迹,无一不诉说着杜岭究竟过着一种怎样悲惨的生活。
  充斥着生理暴力和精神虐待,每一天对他来说都是崭新的折磨。
  他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也没有任何选择权。
  他只是和很多人一样,降生在这个世界。
  郁杨的眼睛像是被灼伤了一般刺痛,他拉住杜岭的手,阻挡他刨下底裤的动作:“别脱了。”他的手微颤,握住杜岭的手,触及之处是熟悉的冷。
  他的手还是像之前那么凉,再暖的手心,好像也传递不了一丝温度给他。
  郁杨问:“疼吗?”
  杜岭不说话,他抽出被握着的那只手,然后圈住郁杨的脖子,贴上对方的身体。耳朵抵在郁杨的鬓角,独自与他厮磨。
  一个无声的邀请。
  郁杨觉得面前的杜岭露骨而下流,为人所不耻。但他内心却无比真诚地窃喜,就像是原始野兽被满足了渴求。
  他被剥去衣服,露出精壮的上身,杜岭的手不停地摩挲着他的脖子。
  那里的皮肤脆弱而敏感,郁杨被他摸得一阵酥痒,就在他准备抬手阻止他继续骚扰那片区域的时候,杜岭却突然用力,扼住了他的咽喉。


  59

  郁杨的喉结滚动一下,然后感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向他压过来,他不停挣扎,指甲在脖子上划出几道抓痕。杜岭跨坐在郁杨身上,另一只手拿过枕头,使劲按住他的脸。
  双重窒息让郁杨身体抽动地更为厉害,发出急促沉闷的呜咽声。
  这场折磨持续了大约三十秒,杜岭感受到郁杨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便移开了枕头,试探他的呼吸。
  杜岭的面色还带着一丝狰狞,额间布满暴起的青筋和汗水。
  他移动掐住郁杨脖子的手,去感受他的脉搏。
  沉重如石的压迫力被撤掉,空气重新挤入鼻腔,郁杨感觉一瞬间重返人间。强烈的求生欲望让他用尽全身力量抬起双手按住那只胳膊,将骑在他身上的杜岭甩了下去。
  郁杨像是濒死的人,费劲地咳嗽,受到重击的喉结使他连做一个吞咽的动作都疼痛不已,一呼一吸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杜岭想要杀了他。
  杀意如此明确而又强烈,他凶狠的眼神就像是手持镰刀的制裁者。
  他已经不单单是感到陌生。
  “小瞧你了,还会装死。”杜岭措手不及。一个踉跄跌下床,单膝支地,动作一步一步皆是缓缓,体面地站起来。
  “为什么?”
  杜岭冷笑:“因为你伤害了他,我要保护他,”他咬牙切齿地说着,干净无浊的双眼通红,“而你的存在,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而残破。
  他伤害了谁?谁要受杜岭的保护?
  直到这一刻,郁杨才幡然明白杜岭的怪异之处。
  那般优雅的体态,比起杜岭这个畏缩自卑的人来说,更像是一个高贵的女人,一个年长的保护者,心狠手辣,视人为草芥黄土。
  郁杨不敢接着想下去。
  他的身体里,也许住着另一个“杜岭”。
  这个猜测令人不寒而栗,太过疯狂,已经超出了郁杨此生以来所有的认知。
  但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说经历的一切,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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