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味-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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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和白金的合约快满了,公司不会再签他,他当然也不会再在娱乐圈里浪费人生。经纪人也彻底把他当成空气,通告三五个月也不会有一个,而他早就已经不在意了。
出道五年,被雪藏三年,孟泽早就已经不对演艺事业抱有任何幻想。
虽然没什么人会注意他,他还是穿了身西装过去,品牌是够的,却是三年前的旧款。他形貌昳丽,身材匀称,饶是潦倒的装束也掩盖不住那股特别的气质。
徐更几乎是立马就注意到了他。
那人头发柔顺自然,没有刻意地梳夸张的大背头,眼似星辰,鼻梁高挺,线条明朗,嘴唇也不厚不薄,凑在一起俊得仿佛熠熠生光。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明显加速了,用手肘碰了碰蒋龄:“那人是谁?”
蒋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仔细想了一会儿,半天才记起来人家的名字:“孟泽吧,被雪藏好几年了,真没想到还在啊。”
“雪藏?为什么?”
“得罪人了呗,不愿意被潜。不过这么多年估计也吃到苦头了,毕竟还欠我钱呢,不过那点钱本来就不指望他还,怎么,徐老板对他有兴趣?”
“嗯,”徐更点点头,“找个熟悉他的人跟我说说他的事,我想包他。”
“成啊,难得徐老板对人感兴趣,我还以为你要羽化而登仙了呢。”
哪个神仙长他这样儿的,这人就是找骂。
徐更没接这茬,目光移走,却发现孟泽不在刚才的那个位置了。
他为之剧烈跳动的心这才缓缓平静下来。
孟泽接到房卡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错愕,但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他没想到这种桥段又会发生在他的身上,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生气。
上次也是他的经纪人把房卡交给他,还声情并茂地介绍盯上他的大老板多么有权势、对情人多么大方,他那时虽然缺钱,但还保留着一股子傲性,他直接把房卡扔进了垃圾桶里,离开了酒店。
他的不识抬举显然惹怒了对他有意思,准确来说是对他的屁股有意思的大老板,那人找上蒋龄,蒋龄没做太多的考虑,直接雪藏了他。
毕竟一个给公司惹祸的小明星和有长期合作关系的大老板,显然是后者更重要。
这三年来,除了零零散散的几个给不了他多少钱的通告以外,他基本上过着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的生活。
准确来说还是有区别的,他身负合约,不能去企业应聘,只能背着公司找些乱七八糟的兼职来做以维持生活。除此之外,他还有对他来说是巨额的债款等他去还。
生活对他来说就是一条没有拐角的长巷,那条巷子还铺满了扎人的碎玻璃。
不知道他的屁股值多少钱?
孟泽这样想着,抿着发白的嘴唇从经纪人的手里接过了房卡。
经纪人见他接受,还不忘奚落几句,话听着刺耳。孟泽没往心里去,那人平时被欺负惯了,只能在他身上逞点口舌之快而已。
他没耽搁多长时间,便手里捏着房卡,敲了敲那间房的门,没人应。
在他要用房卡开门的时候,门却从里面开了。开门的人身上穿着浴袍,头发湿淋淋的,还赤着脚,显然是洗澡中途听见敲门声匆匆出来的。
就是胖了点儿,脸看上去比他大几岁,脑门锃亮锃亮的,头发稀稀拉拉,长相一般,就和普通的胖子没什么大不同,但和他预想的那种一口黄牙满脸褶子的老头子比起来好多了。
“徐老板?”孟泽压制住自己内心的嫌弃和挣扎,试探道。
“嗯,”徐更把房门大开,“进来吧,等我洗完澡再说。”
他本来也没抱着金主要和他盖棉被看夜光手表的侥幸心理,知道今天这床是非上不可,他反而释然了。
听到老板姓徐的时候他就猜了个大概,他这些年来忙于生计,日子算是过得落魄不已,一块钱恨不得掰成两块钱用,收入除了日常支出以外,就是填补家里欠下的债,杯水车薪。但偶尔也会去书店翻翻杂志,徐氏的现任执行总裁是财经杂志封面经常出现的人物,一表人才,想做徐太太的人怕是能把门槛也踏破。他未来的金主是集团的太子爷,却没想到和哥哥没有半分相像。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这样的金主,出手大概很阔绰。孟泽穷怕了。
他在这儿胡思乱想了十多分钟,徐更从浴室里出来了,他用毛巾擦着头发,对他说:“你也去洗洗吧。”
虽然出门之前洗过澡了,孟泽还是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进了浴室,此洗非彼洗,孟泽虽然不是天然弯,但两性知识还了解得比较到位,金主大概是没那个耐性做太多的前戏的,不想屁眼开花明早进医院,趁现在做做扩张对他俩都好。但这实在是太难为孟泽了,他扶着墙,磨磨蹭蹭了好一会儿才鼓起勇气把手指探进后穴,那儿却几乎是立马就把手指给挤了出来,就这么来来回回半小时,孟泽累得满头大汗,也没能让后面变得松软起来。
这时,敲门声响起,徐更的声音传了进来:“孟泽,你洗好了吗?”
孟泽手下一抖,直接戳了进去,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3
孟泽没一会儿就从浴室里出来了。只是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腿迈得极不自然,徐更见他皱着眉头,猜想他大概是抵触这样的行为。
徐更见他第一眼就想和他做爱,孟泽长得实在是太好看、太对他胃口了。
他想包养这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大概会被他厌恶,但房门被敲响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有无法抑制的狂喜,和那么一丢丢的失望。
就是那种“原来孟泽也不过如此啊”的感觉,同时将些许的罪恶感在心里挖了点土给埋在了深处。
演艺圈里的,没有谁是一尘不染的圣洁天使。
“衣服脱掉吧。”徐更对孟泽说。
浴袍松松垮垮的,一拨就滑了下来,孟泽浑身皮肤细白,毛发稀疏,每一块肌肉都像是被精雕细琢,合理而均匀地分布在他的四肢、躯干上。他的腰身窄而瘦,腹肌的线条有却不甚明显,阴茎安静地垂在腿间,分量可观。
徐更也脱掉自己身上的浴袍,他的性器早就硬得发疼,“过来,帮我摸摸……”
孟泽走过去,半蹲下,硬着头皮握住金主的肉根,那儿热得发烫,孟泽只能笨拙地抚慰他。
孟泽的手比徐更想象中要更粗糙,指腹和掌心甚至有一层薄薄的茧,在来回摩擦间给脆弱而敏感的那里带来隐隐的痛感。他粗粗地喘着气,感觉孟泽的动作加快了,剧烈的撸动让他立刻就受不了了,射在了孟泽的手里。
太刺激了,但那不够。徐更向后一躺,张开双腿,用手扒开臀缝,露出正饥渴地张合的小穴,淫荡至极。
“干我。”他浑身微微发颤,别过头去,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乞求道。
谁能想到还有金主花钱求人操自己呢?孟泽突然觉得自己的屁眼痛得没有道理。
操人和被人操对他来说在本质上没什么区别,他都是为了钱而不择手段的那个。
看到徐更作出如此浪荡的姿态时,他的下半身显然更加诚实,迅速地硬了起来,于是他一手握住徐更的脚踝,一手将刚才满手黏糊糊的精液抹在自己的性器上,顶了进去。还没等徐更适应,便大幅地抽动。
事先做过扩张的穴口很软,内里却紧致无比,火热的肠肉排斥着他粗鲁的横冲直撞。徐更发出一声痛呼,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前面也有发软的趋势。膝盖摩擦着他的胸口,双腿被用力地下压,缺乏锻炼的身体仿佛像台老旧的机器,吱吱作响。
徐更胖,屁股的肉更是多。白而肥嫩,每次激烈的撞击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不一会儿就被拍打得发红。
“孟泽……轻、轻一点……”他被撞得说不出话,却几乎感觉不到什么快感。
金主的求饶将孟泽的理智拉了回来。他之前没有性经验,更无谈性爱技巧,只会像个毛头小子般挤进去了就开始乱顶一通。他觉得徐更的肉穴操弄起来很舒服,高热,肠肉对他有着极深的眷恋一般,吸附着他、挽留着他。他放慢速度,缓缓地在里面摩擦着,就像要穴内的组织细细描摹他的形状一样。
再然后,又是一番快速的顶弄,如同暴风雨。
徐更被按着操到半夜,还被翻过来从后面进去操了一次。他的腿是麻木的,没有力气,几乎跪不住,孟泽射精以后,他直接栽了下去,喘气声急促,就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酷刑。
也对,性交而已嘛。
徐更感觉自己的牙都是酸溜溜的。
那天后半夜,孟泽坐在浴室里想静静想到天亮。
回想起来刚才的激战,他觉得对于徐更来说,无异于一场强奸。这段关系大概刚开始就要结束,他的服务显然不够周到。
他始终能够感觉到徐更以一种炽热的目光在注视着他。
好似芒刺在背,却说不出这目光刺在哪里,他只能用拙劣的办法掩饰自己。
让他对着徐更的脸露出什么温柔体贴的表情,他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被雪藏的时间太久,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演员。
他做好了承受徐老板怒气的心理准备。
反正他一贫如洗,孑然一身,没有什么再可失去。
第二天快九点的时候徐更醒了。
令人意外的是,他好像没生气。
他慢吞吞地穿着衣服,动作小心谨慎极了,弯腰套裤子的时候,他觉得腰和大腿算是废了,“这儿你先住着,我每周周五晚上过来,”大概是又拉扯到哪里的筋了,又骂道,“什么破技术?二十七的老处男?看点片子观摩一下,老子用黄瓜戳都比你操我爽。”
孟泽有苦说不出,心道你这太子爷不识人间疾苦,他每天跟个陀螺似的在不同地方做兼职,披星戴月地回家,哪儿有那么多精力共创生命大和谐。
但他口头还是答应着:“好。”
徐更心里还是憋屈,但看见孟泽的脸他就没什么原则了,嘴里嘚啵了两句脏话,就赶去公司了。
孟泽一夜没睡,这会儿金主走了,精神也跟着松懈下来,床上乱七八糟的,是不能再睡了,好在他不挑,靠着把椅子合眼就睡了。
不得不说,徐更除了相貌和身材糟糕一点,想要傍上这条粗大腿的人不在少数。他有钱,更有资源,这对于想要在娱乐圈混出名堂的人来说,光是后者就已经是快肥得流油的美肉了。但徐老板的枕头旁一直没人占据,他行踪诡异逮不着人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只有他心里自己清楚了。
关于“价钱”,孟泽还是觉得自己很值钱的。
孟泽的家境原本不错,父亲做生意,掌管一家中小型企业,性格却很温和,母亲是名噪一时的雕塑家。他们有富裕的家底,所以孟泽提出想要学表演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反对。他聪明且勤奋,从小到大成绩都是拔尖的,没让爹妈操过心,大学还是以第一的成绩考进去的。
大学期间,他拍了不少平面广告,偶尔还有去热播剧里跑龙套的机会。毕业以后,和白金签约,公司看他形象很好,是肯花钱砸他的,他也接了不少的电视剧,从配角开始演起,渐渐也积攒了一些人气。但好景不长,过了两年,家里出了岔子。
他爸替好朋友作担保,向银行贷款,项目还没做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那人进了局子,相关的资产被全部冻结。原本风险极小的事情,却将孟泽家拖下了水,借贷人无力偿还贷款,那些债务就落到了孟家头上。
贷款不是一笔小数目,偏偏当时公司也出了状况,流动资金严重不足,直接周转不灵,雪上加霜,没能挺过难关。
孟泽家不得已变卖了房产,砸锅卖铁,孟泽当时不红,收入不太客观,钱都掏空了才填补上了大部分的缺口,他不得已向公司借了钱以偿还债务。然而,命运的作弄远不止于此,他的父亲在来回奔波之间意外死于一场车祸,母亲也因为挚爱的离去受到沉重的打击而精神崩溃。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家破人亡。孟泽经历了有生以来最黑暗、最痛苦的时刻。
而那时,他原本是温室里成长的花朵,却被无情的手揪出来扔到了冰天雪地里。
以前的云有多软,现在的泥就有多硬。
大千世界,天底下竟然只他孤身一人,身边连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也没有。
他不敢也不能消沉太久,匆匆料理完父亲的后事,将母亲送到疗养院里治疗,为此又欠了公司不少钱。他想能够尽量多接一些工作,却因为惹怒了有权有势之人而被公司雪藏。一时间,他完全消失在了公众的视野里,而娱乐圈中最不缺的就是新生力量。
三年间,孟泽被淹没在现实的浪潮里。
狼狈地讨生活,这是他之前的人生无法设想的过程,可它确确实实落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