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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十三月三十二日-第36章

小说: 十三月三十二日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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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艾夕没有办法,只能在与何愿汇报了这个事实之后,又转头去了陆邱桥住的公寓,她在开车的路上还打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想到这一次陆邱桥居然直接关机了,裴艾夕觉得自己额头青筋跳痛,脚下油门更踩得重了一些。
  而另一边陆邱桥却早就把工作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他给何意发了意图分手的短信之后立即就关了机,一来是他不希望何意打扰他跟温风至坦白真心,二来是他也的确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何意,但下意识逃避总是人类的本能,他只想着给何意一点点缓冲的时间。
  所以在公寓门被敲响的时候陆邱桥立刻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他早就忘了昨天要给裴艾夕画稿的事情,以为是看了短信的何意直接来与他当面质问,于是脸上有些尴尬,低头看了看一脸茫然又略带紧张的温风至,嘴上安抚他:“不要怕,可能是快递。”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还没有忘记帮温风至关紧了卧室的门,毕竟不管怎么说他跟何意的纠葛都与温风至无关,没有必要让他被莫名其妙的风波沾染。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当他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已经从背包里掏出备用钥匙准备擅自开门的责编,裴艾夕被他吓了一跳,脸上的情绪还没来得及收敛,一双眼睛上下将陆邱桥一整夜都没来得及换的衣服打量了一番,眉毛直接皱成了一团。
  “你要去哪儿?”她以为陆邱桥穿着严整是恰巧要出门,便出声询问,“稿子呢?”
  陆邱桥的表情瞬间僵硬,他像是突然意识到了自己还是个需要画连载的漫画家一样张了张嘴巴,尴尬地说:“我今晚给你吧。”
  “今晚?”裴艾夕的声音拔高了一些,“你昨晚就该给我!”
  陆邱桥无言以对,他这几天心思烦乱又加上要照顾处处没有自理能力的温风至,别说是完整的画稿,就连裴艾夕前几天拿来的分镜他也只非常粗糙地看过一遍。但他没办法裴艾夕直接坦白这样的事实,裴艾夕虽然人很好但是不代表她能原谅自己这样无理地拖延进度,便先伸出一只手让裴艾夕进来说话,然后在她身后把门关闭了。
  裴艾夕走进公寓来也没有要坐下来好好说话的意思,抱着手臂站在玄关里气呼呼地看着陆邱桥,打定主意要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你这几天到底在干嘛?稿子也没有画,公司和工作室也都没有你的消息不说,还关机是什么意思?”裴艾夕越说越生气,“你知不知道《极光》现在的情况,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栽跟头,何总这几天三番五次往宣乐跑,你以为都是为了谁?”
  陆邱桥的表情也阴沉了许多,他知道裴艾夕说的都是事实,但他无论如何也只是一个凡人,能够同时顾及的事情总归是有限的。
  “我跟何意分手了。”他原本不准备跟裴艾夕说这件事,但是除此之外他没有更好的理由去解释自己全部的反常,果然这句话一说出口,咄咄逼人的裴艾夕完全愣住了,她像是突然听不懂中文一样盯着陆邱桥看了一分钟,才非常缓慢又艰难地说:“什、什么?为什么?”
  陆邱桥沉默不语,他的理由太简单了,简单到以至于说出口都像是假的一样。
  “何意做错了什么吗?”裴艾夕不可置信地逼近了半步,她原本就非常喜欢何意,也期待她能跟陆邱桥有一个好的结果,但她也从心底明白陆邱桥喜欢何意的程度远远低于何意喜欢他的程度,这不见得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往往很多悲剧就是因此而生的。
  陆邱桥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己再去说什么“何意很好”的话都像是讥讽,裴艾夕只是听他说他们分手就认定了这件事是自己提出来的,这个认知本来就让他感觉愧疚,毕竟在任何一个旁人看来,何意都永远不会对他说要分手的那句话。
  “不怪何意,”他低声说,尽可能让自己的遣词用句听上去不那么刺耳,“是我自己的问题。”
  裴艾夕不敢再问,她看得出来这个决定对于陆邱桥来说也并不轻松,这个男孩的情绪和性格一直以来都很内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看上去他却变了许多,像是曾经冰封的雕像被溶解了一个缺口,她从那个缝隙窥探进去,惊愕地发现了许多一直以来没能看到的东西。
  “稿子我今晚真的会给你,”陆邱桥紧张地瞥眼看了一下身后紧紧闭合的卧室,声音压低了一些,语气中有些请求,“这件事我自己会找机会跟何总说,在那之前,希望能帮我保密。”
  裴艾夕脸上愕然的神色更深,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陆邱桥的那个眼神,他几乎可以确定这间公寓里还有第三个人在,而那个人就是改变他更扭转了他心意的原因,于是她无法控制自己联想到了上一次在这间公寓里惊鸿一瞥的那个影子,虽然上次陆邱桥说了那个人是他的“学长”,但是裴艾夕记得自己在那很短一瞬间看到的半张侧脸和一截脚腕,不论男女,那必定是个十成十的美人。
  而她这一次没办法不多想了,于是眼神也没有收敛地往陆邱桥身后看去,也许是她脸上的猜疑太过于明显,让陆邱桥干脆生出了全盘托出的勇气。
  “我大学时候的恋人回来了,”他干脆而无畏地说出了事实,不管裴艾夕会如何评价自己这种听上去卑鄙的做法,他想着与其含糊隐瞒还不如全部都说出来,“这就是缘由。”
  裴艾夕这一次是真的惊呆了,她的潜意识已经比本能的理智更早地意识到了一些问题,那些多年来关于“冷雨”究竟是谁,《极光》到底是陆邱桥想要画给谁看的,似乎在这个瞬间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正答。
  于是她也没有任何话可以再说,这个缘由的确太过于简单也太过于强大了,就算从她如此偏袒何意的角度来看,也的确没有什么能够挽回的余地了,就算她能帮何意咒骂陆邱桥的欺瞒和绝情,也不会改变任何事情了。
  “但是何意……”她像是申诉一样艰难地吐出那个名字,却随即便感到无力,停顿了几秒只能□□般地说,“算了,你画稿吧,我先走了。”
  她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而陆邱桥也没有再说什么。
  裴艾夕靠在电梯里的时候还在回想陆邱桥说起“那个恋人”时候的神色,连她看来都觉得心冷,更不要想如果是何意本人。然而无论从什么角度想这件事都是陆邱桥的私事,仅仅作为责编的自己没有任何余地去置喙,她只是感觉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只是想象那个天鹅一样骄傲的女孩儿一直以来在用何等卑微的心去陪伴陆邱桥,就难过不已。
  然而她的情绪还没能好好整理,当她走出公寓大楼的时候,却迎面看到了穿过马路向这一边走来的何意。
  她已经完全不骄傲了,她所有骄傲的羽毛已经被陆邱桥的决定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迎头泼洒了全身,她现在看起来无措又畏缩,十一月的天气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裙,但裴艾夕看得出她苍白的脸上还化了淡妆,微微干裂的嘴唇上涂了并不服帖的唇彩,然而这让小心翼翼怀抱着仅剩尊严的她看起来更加悲哀,甚至连那一头平日乌黑靓丽的短发都像是那双黑色的瞳孔一样黯淡了许多。
  裴艾夕并不想就这么与她撞见,但是要躲也来不及,于是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对何意招手,脸上带着令自己唾弃的伪善笑容。
  何意看到了她,表情有一瞬间的尴尬,想必是没有料到裴艾夕也在这里,但她又不能在陆邱桥的责编面前露怯,便把原本瑟缩的肩膀打开了一些,笑着跟裴艾夕打招呼。
  “小意来了吗?”裴艾夕说,她很难维持自己无懈可击的表情,因为走近来看何意的状况不可谓不凄惨,或者说她其实看上去仍然美丽,但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已经完全消失殆尽,好像突然之间老了许多。
  “我来找他。”何意指了指公寓大楼,她笑起来的样子与往日没有差别,然而却连陆邱桥的名字都不敢说出口,只用了一个模棱两可的代号。
  裴艾夕的心瞬间沉到了脚底,她没有办法再看着这个女孩儿笑的样子了,这样的氛围让她觉得自己想个刽子手,于是便借口说自己还有工作要处理,便急匆匆地与何意道别。
  然而在走出小区大门的时候裴艾夕还是忍不住回头向何意的方向看了一眼,令她意外的是何意并没有往公寓走去,而是沉默地站在刚才她们分开的那个花坛边,她抬着头向高处望着,秋日的风吹拂她的发梢和衣角,让裴艾夕觉得那个背影无比哀伤。
  ——
  陆邱桥送走了裴艾夕自己又独自在玄关里站了几分钟,还没有把自己的思绪好好整理清楚,就听到身后的门外又传来了很轻的敲门声,只不过这一次敲门的声音非常轻,如果不是因为陆邱桥恰巧就站在旁边的话,可能都没有办法听到。
  陆邱桥转头凑到猫眼上向外看去,这一眼看过去他本来已经下意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便僵硬了,他不是没有想过何意会来找自己,自顾自说了分手又关机的做法确实太过卑鄙,他只是希望能给自己一个缓冲的余地,然而何意却比他以为的还要心急。
  然而这份心急却太容易理解了。
  陆邱桥把门打开,但却又不敢让何意进来,他想象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形无外乎就是何意和陆邱桥在这样的情况下见面。
  何意看到他的脸,原本就惶恐的神色变得愈发不自然,但这份不自然里面却有着她强自支撑的矜持和蔑视,她像是独自一人面对千军万马的死士一样抬着下巴直视着眼前的男人,她不像是在寻求一个解释,反而像是要赢得一场鏖战的胜利般。
  “为什么关机?”她开门见山地问,但是声音却无法抑制地有些颤抖。
  陆邱桥整个人挡在门口,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伸长手臂从鞋柜上拿了钥匙出来,在自己的身后关上了门。
  何意明白了他的意思,还愿意好好谈那就说明事情还不是太糟,于是她点了点头,率先转身往应急通道的方向走去,陆邱桥的本意是希望他们两个人能找一个能够坐下来好好谈谈的地方,当然这个地方并不包括黑漆漆的应急通道,但是何意的表情却很坚决,她已经没有耐心也不希望能在任何被第三个人看到或者听到他们谈话的场合去讨论这件或许会让她失态的事情,所以没有人会经过的应急通道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陆邱桥在走廊里愣了几秒钟,还是跟着她过去了。
  应急通道里只有一盏指示灯在头顶幽幽地亮着,这果然是一个很好的场景,因为他们连看清彼此的表情都做不到,陆邱桥走进去的时候就看到何意已经在距离他最近的那节台阶上笼着裙子坐下,似乎是因为在这样黑暗的环境里她也没有强自端着尊严的必要。
  “我很抱歉,”陆邱桥直接说,他知道所有的迂回都是更深层次的伤害,“虽然很突然但是我不想再欺瞒你任何事情了——”
  “其实我猜到了,”何意苦笑了一声,“从你酒驾的第二天我就猜到了某些可能,只是我一直希望是我多疑,是我擅自猜忌你,我不希望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陆邱桥心如刀绞,如果不是温风至他仍然觉得何意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命运长河总是单向流动的,他没有选择先遇到哪颗卵石的资格。
  “那个人是原本的‘冷雨’对吗?”何意轻声问。
  “是,”陆邱桥坦诚点头,“我接受你是以为他不会回来了,或者说曾经的我以为就算他回来也不会动摇我,但是我高估了自己。”
  何意不再说话了,她沉默地坐在阴影中,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砸落在手腕上的眼泪。
  她倒宁愿陆邱桥说她自己的问题,说她不够好不够漂亮不够温柔,她还从来没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比不过哪个女孩,但是陆邱桥直接这么说,就好像在告诉她没有任何能够与之相比的资格,那个人回来了,所以他立刻就放弃了自己。
  “我能见见她吗。”最后她这么说道,这已经是一句放弃全部尊严的话语,何意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就应该昂着头离开这个地方,然后把陆邱桥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从此之后让这个人从自己的生活里彻底删除,但是她做不到,她觉得委屈她觉得不甘心,她想看看那个让陆邱桥心心念念七年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你见过的。”陆邱桥已经决定不再隐瞒任何事情,但是真的要把温风至的存在坦白也确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于是他只能尽可能含糊其辞。
  何意不解地望着他,在她的印象中陆邱桥最近身边并没有出现什么陌生的女性,见过的也无非都是裴艾夕和助手们,于是她非常认真的想了几分钟,还是自认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对得上号。
  “我在哪里见过?”她心里又是慌乱又是疑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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