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命令我倒追-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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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考虑了一下,安慰老妈,“这么着吧,一会儿我们仨到老四那儿去一趟,一来兄弟几个说说体己的话,二来喊他回来吃晚饭。”
胡爱珍觉得这个主意听着还可以,连连点头,“你们好好开导开导他,淼淼多好啊,还不好好珍惜,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陈未越发觉得事情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魏老师下午一点刚过就背着包从家里出来了,他和姜城一路跟着他到了市郊的一座寺庙,庙建在半山腰上,平时香火很旺,许是过节,又是午后,这时却稍稍有点儿冷清。
他一声不响地躲在大佛后面,看着小魏老师诚心诚意把每个菩萨都拜了一遍,这才跪到大殿正中的蒲团上,朝他身前的这尊大佛作揖。
“菩萨,我平时不信这些,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求求你,把罪过都给我,千万不要连累爸爸妈妈,不要连累豆豆,不要连累豆豆爸爸。”
陈未见对方说完就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走掉,他赶忙又马不停蹄地跟着魏老师离开寺庙,和姜城一起拦了一辆出租车,继续跟上去。
他坐在的士后座里,心急火燎地看看身边淡定无比的人,“还不给薄老师打电话啊?”
姜城摇头,“不打。”
“可魏老师这样肯定不对劲儿,我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姜城想了想,“缘分到了,时机到了,该他出现,他自然会出现,就算他不出现,不是还有你我在,出不了事儿。”
陈未紧皱着眉头,“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超过五分钟没在我眼前出现,我肯定就要问你找你了,魏老师都出来这么久了,薄老师人到底在哪儿啊?”
回家过节,薄闻舟是知道的,只是衣服刚换好,门就被人土匪一样拍得“咣咣”响,他烦闷不已地上前把门打开,看到杵在门外的三个兄长,脸色有点儿不好看,“门铃在你们眼里就是个摆设?”
薄继骁大摇大摆走进去,“抹粉化妆呢,这么半天才开,门都想给你卸了。”
老大薄峻峰也跟着走进去,还顺手拍了拍小弟的肩膀,“老四,你知道的,他从小就嫉妒你长得比他帅。”
薄继骁没好气地反驳了一句,“我嫉妒他这个小白脸?开玩笑!”
薄闻舟看着三个进门连鞋也不知道换的军汉,不仅不换鞋,还无所事事地溜达来溜达去,不一会儿把他刚拖干净的地板踩得面目全非,他忍着没有发作,“所以你们三个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薄向远一针见血,“我们听说你失恋了,特地来慰问一下。”
薄闻舟脸一沉,“你在胡说什么?”
薄向远拿起桌上魏淼跟豆豆的合影,“得得得,我胡说,我胡说,失个恋而已,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薄峻峰点头附和,“当年你大哥失恋多少次,才碰见你大嫂,足见失恋是好事儿。”
薄继骁想起大哥每次失恋都把他揍得半死,“那得看对谁。”
薄闻舟心烦意乱地拿过二哥手里的相框,反叩到桌面上,“可以走了吗?”
薄向远故作伤心道,“老四,我们一年到头也回不了几趟,刚来就撵人?”
薄闻舟实在不想让这三个人糟蹋他刚收拾好的地方,“不是要回爸妈那儿?回去再说吧。”
薄向远叹口气,“哥哥是怕你回去了,反倒不好意思说了。”
薄峻峰习惯直来直往,“老四,你跟小魏到底怎么回事?让妈担心得不行。”
“没事。”
薄继骁听他答得干脆,“没事,那我们就陪着你一起去把人接了回家过节,爸妈想他们干儿子了。”
第75章 亲哥哥
薄闻舟被人逼得没办法,“你们商量好了一起回来,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是,我是失恋了,满意了吧?高兴了吧?现在可以走了吗?”
薄继骁抓抓自个儿的寸板头,“高兴是挺高兴的,可为什么呀?虽然说出来不痛快,但你三个哥哥都没被人甩过,轮到你这个长得最帅,学历最高的,反倒被人甩了?”
薄峻峰实事求是,“老三,话不能这么说,外头不是常说,读书人里斯文败类,衣冠禽兽多得是,靠谱儿的还是咱们。”
薄闻舟忍无可忍了,“大哥你骂谁呢?”
薄继骁从小就跟大哥站一队,“大哥那是对事不对人,干什么急着对号入座,我跟你说,别找削啊。”
薄峻峰有错认错,“老四,大哥有什么说什么,绝对不是针对你,但人家给咱们着实帮了不少忙,咱不能干三心两意坏良心的事儿。”
“你们能不能搞清楚了再说话,失恋的是我,被甩的是我,最后三心二意坏良心的也成我了?”
薄向远断定自家老弟是真的读书读傻了,“人家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没点数儿?”
薄继骁抱着胳膊幸灾乐祸在旁笑,“老四,真的,三哥不骗你,看你失恋,我真乐得不行。”
薄向远瞅他一眼,“得了啊,有点儿人性。”
薄继骁摇头感慨,“这真不怪我,从小到大我喜欢的姑娘全喜欢他,换你你受得了?”
薄闻舟气急败坏从沙发上站起来,拿上钥匙就要走,薄峻峰一把拉住他,“干什么去?”
他看了大哥一眼,没吭声。
薄继骁笑道,“读书人就是好面子,拖泥带水还矫情,磨磨唧唧真不讨人喜欢。”
薄闻舟朝他走回来,“你是不是想打架?”
薄继骁兴致勃勃把拳头捏得咔咔响,“等你把媳妇儿弄回来,我免费揍你一顿,保证苦肉计演得你瘫在床上享受五星级待遇。”
薄向远拉住气得真要动手的人,“得了,赶紧办事儿,办完还回家吃饭呢。”
薄闻舟从小就坚信自己是捡来的,他真跟这家人是两个模子,怎么都处不到一块儿去,他懒得再理会这三个无聊至极的人,出门走进电梯间,不等后面的人跟上,就关上了电梯门。
电梯下到一楼,门一开,三个哥哥已经向门神一样守在了电梯口,薄继骁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老四啊,走步梯都比你快。”
薄闻舟脸色铁青地撞开拦路的人,正要去开自己的车,薄向远却搂着他的脖子把人拐上了他们那辆改装越野车。
“玩够了没有?看热闹是不是也要有个限度?”
薄向远耸肩,“这回真不怪我们,都是妈安排的,妈说了,你要是搞不定,就让我们把人绑回去,由她来说。”
薄继骁也唉声叹气,“对啊,妈还说了,虽然你一把年纪还老牛吃嫩草,常年不运动持久力可能也不行,天天不是这疼就是那痒连杀鸡都费劲,顶梁柱肯定也当不起来,不过好在,你兄弟多啊,后半辈子帮衬你,这个必须没问题。”
薄闻舟这次是真忍不住了,“三哥,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这话一说,车里顿时没音儿了,薄继骁装模作样扭头抠车窗,“老四,我突然头好疼,还有点耳鸣。”
老大老二心照不宣对视一眼,他们三兄弟受父亲跟他那帮老战友的影响,从小就想当兵,只有小弟爱读书,当兵保家卫国虽然光荣,可它不挣钱哪,老四读书看起来没用,可实际上呢,随随便便发篇文章讲一堂课,就抵得上他们半个月的津贴,他们俩连带老婆孩子如今住的还是驻地的临时宿舍,也就是媳妇儿体贴懂事,不当面抱怨。老三倒是勉勉强强把房子买下了,可有一大半都是老四出的钱,所以老三虽然一副贱脾气,动不动就欺负老四,但老四要真发起脾气,老三也只有秒怂的份儿。
薄闻舟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也从不认为这世上谁离开谁会活不下去,刚刚认识的时候,他甚至看不出那个有点内向的青年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他总是不声不响的,忙碌时从不打扰,可需要时只要一回头,就能发现他在身旁。
他品过世界各地的美酒,也能一口喝出任何咖啡的产地,但魏淼像一杯白水,不一定每天都能给他带来愉悦和惊喜,却已在不知不觉中润养他的生命,其实,今天就算三个哥哥不来,他也已经准备好走一趟魏家。
他也安慰过自己,少年的爱情就像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不用追问,不用深究,可分开的这些日子里,他却总是想起那人发怒时两眼通红,满含泪水,比任何时候都可怜的样子。
车开进小区,他看着一点也不知趣,看样子还想跟他上楼的三个人,“适可而止好吗?”
薄向远走过去往边上的花坛上一坐,“得,搞不定喊一声,哥立马上去帮你。”
薄闻舟甩下三人,走进楼洞,老远就听到儿子咯咯的笑声,外面只关了一层防盗门,里头的木门敞着,他有一把钥匙,可想了想,还是抬手敲了敲。
吴金丽从里面把门打开,看见外头的人,顿时吃惊地愣住了,反应过来又忙把人让进来,“闻舟啊,怎么今天过来了?”
薄豆豆还在生爸爸的气,看见来人,顿时嘴一瘪,把脸扭到了一边。
薄闻舟也没心情搭理那个小东西,他看着跟前的二老,“爸,妈,淼淼在吗?”
吴金丽跟老伴儿对视一眼,复杂的神情中还带着几分为难,“淼淼啊……淼淼他有事出去了,闻舟啊,你们……”
薄闻舟郑重其事冲二老深鞠一躬,“爸,妈,我对淼淼是认真的,这段时间,我好面子,不好意思过来,是我不对,能让我跟淼淼聊聊吗?”
魏新国看了妻子一眼,“他妈,你带豆豆回屋睡一会儿,我跟闻舟有话说。”
吴金丽猜到丈夫的意思,“他爸!”
魏新国沉着脸,“都是你闹出的事情,还想怎么样?”
吴金丽说不出话了,咬牙上前把豆豆抱走了。
魏新国看向面前的青年,客气地说,“闻舟,你坐。”
薄闻舟依言坐下,“爸。”
魏新国沉默了很长时间,“闻舟,是我们一家对不起你。”
薄闻舟微微一愣,“爸,你别这么说。”
魏新国摇头,他不知道面前同样已为人父的孩子能不能理解一个父亲的心情,可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却是他们全家一辈子也放不下的伤痛和耻辱,“说来也巧,咱们两家因为豆豆结缘,我跟你妈见你人品才华样样都好,淼淼又喜欢你,就起了撮合你跟淼淼的心思。”他见对方面露诧异,叹息着摇摇手接着道,“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奇怪,普通人家,谁不急着给儿子娶媳妇,反倒上赶着给他找男朋友呢。我跟你妈原来和你说,淼淼是身体不好休学回来的,其实不是,他是让学校给退回来的。”
魏爸说着停下缓了缓,薄闻舟耐心地等,并不催促,魏新国叹道,“怪我和你妈太娇惯他,把淼淼养得又傻又笨,他在大学里认识了一个比他高两级的男孩子,老家也是咱们这儿的,借着同乡的关系,一直对他很好,两个人莫名其妙就走到了一起,我跟你妈见识短,在这之前也没听说过这档子事儿,好在淼淼是个老实孩子,没真跟人干过什么出格的事……”魏新国是个普通工人,文化不高,也想不出什么好词来形容那种羞耻的事情,索性就略过去了,“后来,那个男人找了个有钱人家的女孩儿,就跟他断了,还跟别人说是淼淼不知廉耻,心理变态死缠他,以后的事情就都是我和你妈从警察那里听来的了,说是女孩儿听说了他们的事情,男的为了向未婚妻表忠心,把淼淼骗去,叫一群流氓……”
魏新国说到这里已经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薄闻舟凝固的身躯和沉默的表情像一座雕像,只有紧扣成拳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们还把照片寄到了学校,淼淼在医院里自杀了好几回,幸好我跟他妈看得紧……转眼也过去这么长时间,淼淼也参加工作了,你跟豆豆的出现让我跟他妈以为淼淼也能重新开始,可惜还是我们想得太天真了,你别怪淼淼,要怪就怪我们老两口太自私。”
薄闻舟强作镇定,可他还没能从这些混乱的事件中反应过来,所以连声音也在愤怒与悲伤中变得嘶哑而焦灼,“爸……你别这么说,淼淼……淼淼什么时候回来?我……我能给他打个电话吗?”
吴金丽倚着门帮暗自垂泪,“闻舟,你别怪他,这都是我们的错。”
陈未被人一把拽进小树林,他急吼吼地看着身后的人,“还不过去吗?那个死变态伤害魏老师怎么办哪!”
他是真吓了一跳,他做梦也没想到斯斯文文看起来很好欺负的魏老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跟人动手打架。
姜城给他使了个眼色,他反应过来,赶忙跟人绕到那间破房子后面,陈未在房子后面漏风的破墙上抽掉一块砖,刚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钱呢!我问你钱呢!”
魏淼被人摁在地上,“你不是跟富豪的女儿结婚了,正在南边做大生意吗?怎么还会没钱呢?”
“怎么,嘲笑我啊魏老师!”
“我说了我没有钱,就是有也不会给你这种人渣!”
男人受激,越发生气,扬手照脸就是一耳光,魏淼被人打得脑子发晕,余正鹏恶狠狠啐了一口,“别忘了,你也是个人尽可骑的婊v子。”他警觉地瞥见对方摸向后腰的手,想也不想立刻抢先摸了过去,果然在他手底下摸到一把锋利的匕首,他脸色一变,又森森冷笑起来,“可以啊,魏淼,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