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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雾中朝阳-第51章

小说: 雾中朝阳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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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话音刚落,书房的门就被撞开了,几个泼皮猴子闹得一脑门的汗。为首的小男孩儿推开门就喊,“爷爷,我的变形金刚是不是在这里?”他刚问完就看到了变形金刚,跑进来一把拿过,“就是这个!”
    那老爷爷佯装生气,“看看你,像什么样子。还有客人在。”
    小男孩儿笑嘻嘻地跟陈老爷子打了招呼,然后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陈锦琛,对着门外的小伙伴说道,“这里还有一个小弟弟!”他转过头拉过陈锦琛的手,拿着变形金刚在他眼前晃了晃,“跟我们一起玩儿吧,正好我们人不够!”
    陈锦琛又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爷爷,陈老爷子没再看他,只像没听到似的与对面人说话。陈锦琛从他汗津津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不用了,谢谢。”
    那男孩儿也没坚持,正好又被自己的爷爷训斥了几句,就捂着耳朵,领着门外的人跑了。下楼的时候,踩得木质楼梯蹬蹬蹬的响。
    陈锦琛低着头,没再看那个色彩艳丽的变形金刚。
    但是最大憾事,莫过于景万里。即使是在二十三岁之前的五年里,他有太多机会与景万里表达。但是都被他咽下喉咙吞入肚。他名唤陈锦琛,又名陈家接班人。他已经顶着这个名头活过十几二十年,他不知他是否真的中意,是否真的喜欢,是否真的想得到,他只知他应该去做,他必须去做。
    为这,他从未开口言明,他在景万里最需要的时候未伴其左右。
    在俞阳之前,他最任性的事,不过将一个人藏在心里十二年,让其长成参天大树,又因太痛含血拔除。
    既然不可得,无需做朋友。
    他在港城,何文慧女儿的生日宴上着实被刺激得不轻。他不想承认他那一刻实在嫉妒得快要发狂。未必是史云桥本人,他嫉妒何吕夫妇的幸福美满,嫉妒景史二人的天衣无缝,甚至嫉妒未到场的王明阳,嫉妒他可以不再姓王,与一个小记者琴瑟和鸣,相濡以沫。
    “你们三个人,明阳和万里都感情稳定,有了好的对象。你看着是不是好羡慕。”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灰心?不管是稳定的感情,还是好的对象,我没有,只是因为我不需要。”
    在B城有一个笑声像杠铃的男孩儿,笑得时候会露出整齐的洁白牙齿,他会在昏暗的老旧后厨里兀自发光。我想有,自然就会得到。不管什么样的好对象,我想要他,他就会来。
    或者对一个人期待过高的时候,稍微的一点小瑕疵,不是瑕不掩瑜。那瑕疵会变成全部裂痕,占据别人的眼和心,让人痛惜又痛恨。不惜抛低寡母对美国向往的俞阳让他有些失望。洗手间里那个老滑的保险经纪让他的厌恶和失望达到顶峰。曾经觉得细致贴心的健身中心解围,酒吧门外的出手相助,来到门前的真诚探望都变成心机玩弄,角色扮演,迂回试探。
    那就来。看谁到底最后能抓住玩心游戏的胜利旗帜。
    两人最后都有些喝高了。
    邵泽钦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推了推趴在沙发扶手上的陈锦琛,对方脸埋在胳膊里,一点反应也没有。
    邵泽钦弯下腰,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对方紧闭双眼的脸,“喂,起来吧!该走了!”
    陈锦琛的嘴唇动了动,邵泽钦又弯了点腰,差点摔倒。他手撑着沙发,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陈锦琛的嘴边。
    “俞阳,他不是我的憾事。”
    “他是我的悔恨事。”
    我汲汲奋斗三十五的东西就摆在我的面前,我却不敢回去拿。
    我想亲自对他说声抱歉,让他放低,无需再像他的父亲,他目光之所向,那人却在他视线之外自在快活。
    我无需他的原谅。我自会像他父亲,总会有人来让我付出代价。上帝慧眼,不公终会被他抚平。
    但是我不敢走,我不敢让那代价,名唤,俞阳。
    六十九、
    两人一起出了门。易知缓慢地走在前面,梁城稍微落后对方一步。
    今夜月朗星稀,小区里的一盏盏灯光代表着一个和美融洽的家庭。易知稍微低着头,白皙的后颈皮肤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皎洁的光。
    梁城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叼在嘴里,“我送你到门口打车。”
    易知用水光盈盈的眼睛有点委屈地看了他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又重新低下头颅。
    梁城把烟从嘴里拿下来扔在地上踩灭了,他清了下嗓子,“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你那边,结果你没在。”
    易知猛地转过头看向他,眼睛里有显而易见的惊讶和喜悦。
    梁城双手插在口袋里,对着他微笑了一下,“我今天看见新闻才发现你的事情,你的经纪人说你不想做了,我本来想去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情况的。”
    因为我不再需要那些了,因为还陪着我的人,不是你了。
    易知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声,就又被梁城打断了。梁城坦然地注视着他清澈水润的眼睛,他平时说话总是手里夹着烟,皱着眉,满脸的不高兴,醉着一把烟酒嗓说话刻薄又犯嫌,时常气得易知面红耳赤。但是现在,他却用十分温柔的声调,对易知说着从没有过的掏心窝子的话。
    “我承认我确实很担心。我知道你不是发自真心喜欢这一行,但是你喜欢,也享受被人注视,想被人高高地捧起来,不被轻曼对待。”
    “其实有个事情我一直挺想对你道歉的,我之前用陈锦琛的事情讽刺你,惹你生气。但是我心里知道,你对他是有不同的。”梁城说着耸了下肩,抬头看了看天,一朵云飘着遮住了月亮。梁城转过头,又看了看易知看起来有点脆弱的脸,他想伸出手帮对方擦一下眼角的泪光,但是把手掐在口袋里,忍住了。
    “我说那些话,无非也就是嫉恨。”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与他相比,我只有一双手,而且十分无力。
    易知的心脏猛地往下沉,连瞳孔都被带动着不停晃动。虽然梁城表现出的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但是这温柔不真实得好像天上的云朵,你若一脚踏上,只能从高空坠下,摔得粉身碎骨。他从来都是牙尖嘴利,无形的刺布满全身,无理也要搅和三分的来自我防御。但是这时候却被梁城的话语缠住喉咙,挤压声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易知只站在那,不停地摇着头。
    梁城又接着说道,“这几年我一点也不后悔。真的。我既不后悔跟你做事,也不后悔打了那个畜生一顿。就算没有邵泽钦捞我出来,我现在还在看守所里,甚至坐牢,我都不会后悔。”
    “那时候我全心全意地爱着你,我自然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梁城说的时候没有什么情绪起伏,他既不声嘶力竭的痛苦咆哮,也不阴沉怨恨的哭诉抱怨,他只是十分平静地阐述一件事情。
    平静得好像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易知的心跳从刚才开始就在不停地疯狂跳动,激烈得抵着他的咽喉,只不过是因为刚才梁城的话将他的喉咙颤得太紧了,所以才没能从口里跳出来。
    对不起,尽管内心在呼啸,但是那声音就是无法传达。
    梁城到底还是伸出手帮易知擦了擦脸上的水迹。易知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紧贴在自己的脸颊上。他嘴唇轻轻颤抖着,话未说出口,但是眼睛里传达了他所能传达的所有的感情。
    梁城见易知哭过很多次,各种原因,各种情绪。为他,却真的好像是第一次。他有点自嘲地笑了一下,“但是,那都是我的事,与梁良无关。我不能因为我自己让梁良经历这莫名其妙的遭遇。他不是我,不该来承担我的选择。”
    “梁城……”
    “你别说,”梁城抽回自己的手,“什么都别说。到此为止吧,你明知道我对着你很容易丧失原则,所以别再来动摇我了。”
    “易知,别这么自私。”
    “你现在觉得不适应,觉得好像是天大的事,那都是习惯,易知,等你再遇到一个其他的人你就会忘记这一段了。”
    “虽然我他妈的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就是这样,易知,我们两个不合适。”
    易知的眼睛睁大了一下,原本的泪眼婆娑一下子收干了。他无声地凝视着对方,想探究对方脸上的每一条肌肉纹路,看是否能发现对方一丝一毫的撒谎痕迹。但是梁城站在那,望着他的目光平静又安稳。睫毛不颤,眉毛不动,嘴角微含笑意。
    一辆出租车在他们旁边停下,梁城为易知拉开车门,“我就不送你了,无论去哪里,祝你一切顺利。”
    梁城在楼底下抽了整整半包烟才上楼,开门的时候,吓了在吃晚饭的梁良一跳。
    梁良嘴里挂着泡面,有点惊讶地看着对方。
    梁城缓慢着动作弯腰换鞋,他身上围绕着烟味,闻起来又苦又涩,会呛得人眼睛发红,鼻腔发酸。那半包烟也带走了什么东西,让梁城的左胸腔变得十分空洞。梁城走上前推了一把梁良的下巴。
    梁良急忙合上嘴巴,囫囵嚼了两口把嘴里的面条咽下去,他圆溜溜地眼睛看了看梁城的背后,“你怎么回来了?”
    梁城皱着眉看了他一眼,哑着喉咙,声音有点无力地回道,“我不回来去哪儿?”
    梁良古灵精怪地挑了一下眉毛,“我以为你跟那个害人精一起走了呀。”
    “别胡说。”
    “哎呀,”梁良拖长声调,十分不愿意地说道,“虽然不喜欢他,但是你喜欢他也没办法啊。我能怎么办呢?”他老成得叹了一口气,“我也不过就是你弟弟啊!”
    梁城弯了下嘴角,呼噜了一把梁良的头发毛。梁良嘴巴坏,但是从来很善良。
    梁良跟着梁城后面亦步亦趋地跟进厨房,顺便扔了自己吃了一半的泡面,看着梁城熟练地打了火,他指指锅子,“我要吃炒饭。”
    梁城从电饭锅里舀了两勺中午剩的米饭。
    “要俩鸡蛋,加点青菜。”梁良又提出要求,梁城还是没搭理他,但是仍然弯下腰给他抓了一把青菜扔进锅里,梁良心里暗酸,哎,我这么好的哥哥,哥大不留人。他抱住梁城的胳膊,脸贴在对方的手臂肌上,梁城搡了他一把,“躲开,碍事。”
    梁良脸皮厚,仍是不肯撒手,他看着梁城有点烦叨叨的冷硬侧脸,撇撇嘴十分不甘愿地说道,“好啦,我以后不喊他害人精。我跟他和好,好吧。”他满脸都是,你看你弟弟多好!快来夸我!但是却嘴硬着说,“我都是看在他之前为你奔波的份儿上,虽然本来就是他造孽,但是好歹也是他去求了陈锦琛。”
    易知那段时间的状态他也都看在眼里,虽然梁良那时候怒急攻心,对他十分厌烦,但是现在时过境迁,他再回过头想起来,竟也觉得有些不忍心。相对论真是有理,以前明明是那么讨厌的人,难得办件事都让人觉得感激,“……哥,怎么了……”
    梁城扔了锅铲,砸在锅里发出响亮碰撞声,梁良被他黑面神一样的脸色吓到,缩了一下肩膀。
    “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呀……”
    “你说是易知去找了陈锦琛?!”
    易知跟了陈锦琛一年,从来没主动要过对方一分钱。陈锦琛送他的房子车子他没去看过一眼,一天没开过。衣服,手表都收在专门的柜子里,一天没穿过,一次没戴过。
    他十分努力得显得自己不那么卑微,用这种在别人眼里十分矫情做作的姿势来努力维持自己的自尊,展示自己的真心实意。
    梁城一直以为是梁良为了自己,迫不得已应酬了邵泽钦。
    但是,事实上。
    易知,是易知,为了自己,拆掉了自己最后的跨界线,弯了自己的膝盖,低了自己的头颅,献祭了自己内心的纯净之情换了陈锦琛的援助之手。
    七十、
    梁城连火都没关,抓起门口的外套就出了门。电梯还在楼下,梁城干脆推开旁边安全通道的门,一步三个台阶往下跑,空荡的安全通道里回响着他急促沉重的脚步声,咚咚的响,正应和着他此刻的心跳。
    小区门口早就没了易知的单薄身影。梁城顾不上回去开车,直接拦了一辆出租。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微向前倾着身体,盯着前路。他心潮难平,额头上带着一点细密的汗,在路边灯光和来往车顶下反射着莹亮的光。
    想到下午看到的那整整齐齐的客厅与一个个行李箱,梁城忍不住又沉声催促道,“麻烦开快点。”
    司机只敢用余光偷瞄了对方一眼,然后更用力地踩下了油门。
    梁城上了楼,他只看了一眼酸奶盒心就沉了下去,他缓缓地拉开酸奶盒的小铁皮盖,下午他摸过的那把钥匙还安静的待在原本的位置。
    易知甚至没回来。
    他在B城无亲无朋,无戚无友,除了这个小房子,除了梁城,他可以说是无处可去,无人可留。梁城第一次反应是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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