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糖-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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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电话,祁默洵调转车头朝公司开去。
到了休息室,祁默洵看到刘楚楚已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坐在沙发上,和旁边的刘骥不知在聊着什么。
祁默洵客气地打过招呼,对刘骥说道:“刘总,真是不好意思…”
“还叫什么‘刘总’,默洵是不是太客气了?”刘骥笑着打断了祁默洵。
祁默洵接着说道:“刘总先听我把话说完再跟我套近乎也不迟,是我母亲会错了意,坏了您家千金的名誉,还请刘总海涵。我已经让张助理联系媒体撤了新闻,下午会让他们发澄清的文章,绝不会耽误您家千金未来的婚事。合作的事,我再想想,张助理,送刘总和刘小姐下去吧。”
说完,祁默洵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休息室。
第二十二章 放弃
下午祁默洵去工作室找了奚棠,奚棠没在,薛淮也不在。试着打奚棠的电话,还是关机,祁默洵只能先回公司。
奚棠如约而至,一进咖啡厅就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左莉霖。
走到左莉霖对面坐下,左莉霖先开了口:“开场白我们就省了吧。”
奚棠点点头。
左莉霖笑了笑,说道:“奚棠…”
奚棠打断了左莉霖:“阿姨,如果您今天找我来是因为祁默洵,那您什么都不用说了,新闻我都看到了,我自己会看着办。”
左莉霖点了点头,说道:“你是个聪明孩子,希望你能理解阿姨。”
奚棠浅浅地笑了笑:“谢谢您请我喝咖啡,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喝茶。”
说完,奚棠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奚棠没想到谈话会如此顺利,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不想回工作室,不想回家,没有了祁默洵,奚棠好像连个活着的念想都没了,这个想法一出来,奚棠自己先被吓了一跳。
沿着咖啡厅外的步行街一直向前走,奚棠走了两个小时,一直走到傍晚天色渐黑,才意识到自己应该打车回去了。
奚棠抬头看了看周围,B市太大,这里是哪,他自己都不认识。奚棠笑了笑,拿出手机想叫辆车,一开机,一条信息也没有,他在开机之前还小小地期待了一下,祁默洵会不会发来微信,跟他解释一下今早的新闻。
果然没有,是不该有,祁默洵何必跟他解释。
奚棠慢慢走到路边,正准备叫车,视线里出现了一台再熟悉不过的车,祁默洵的车。奚棠站在马路对面眯眼看着祁默洵从车里下来,紧接着,是从后座下来的刘楚楚。
奚棠攥紧了手指,一动不动地站在对面,看着祁默洵和刘楚楚一起进了一家餐厅。
下午刘骥回去之后,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太心急了,于是给祁默洵打电话,约他晚上出来吃饭,买卖不成仁义在,祁默洵念在刘骥总归是个前辈,不好再拂刘骥的面子,只能应了下来。刘骥见祁默洵没拒绝,便得寸进尺地说刘楚楚在祁默洵公司附近逛街,让祁默洵过去的时候顺便把刘楚楚捎上。
祁默洵为了能赶快把这件事结束掉,便答应了。
见到刘楚楚之后,祁默洵礼貌而疏离地让她上了车。刘楚楚见祁默洵的态度,也识相地没再做什么出格的事。
谁知欲速则不达,祁默洵想赶快解决完手头缠身的事情,反倒出了差错。
奚棠看着祁默洵和刘楚楚一前一后进了餐厅,低头在手机上点击了“取消订单”,然后关了机,转身走进了马路这边的一家KTV。
到前台随便开了一个包厢,奚棠进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没有烟,没有酒,等待他的,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失眠的夜晚。
奚棠一个人在KTV坐了很久,只点一首歌,开了原唱,一遍又一遍地听,直到服务生敲门示意他时间已经到了,他才浑浑噩噩地走出了包厢。
出了KTV的大门,深秋夜晚的冷风呼呼地往奚棠的衣服里灌,他耳边好像还能听见张惠妹的声音:
“再被你提起,已是连名带姓
谎称是友谊,却疏远得可以”
奚棠走着走着,眼泪流了下来。奚棠笑自己没出息,刚刚在包厢里不哭,现在眼泪倒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外流。路过的人向他投去探询的目光,他毫不在意。
四年后见到祁默洵,重新悸动起来的沉寂已久的心,现在开始,要永远地尘封起来,直至积满灰尘,破败不堪。
奚棠拿出手机,打开后发现十多条未接来电,有十条是祁默洵打来的,剩下的是薛淮。奚棠笑了笑,点进通讯录删掉了祁默洵的号码,又退出来给薛淮回了个电话。
薛淮接起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你在哪呢?祖宗,电话也打不通,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马上发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奚棠挂断电话,把自己的位置发给了薛淮。
半个小时之后,薛淮到了奚棠所在的那条街。
奚棠看到薛淮的车开过来停在自己面前,赶紧爬上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一言不发地坐好。
薛淮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发动了车子。
到家之后,奚棠没急着回房间,洗了手去厨房泡了两杯茶,端出来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薛淮。
薛淮注意到了奚棠的目光,走过来坐到奚棠对面:“怎么了?有话说?”
奚棠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半晌才开口:“薛淮,我想去瑞士了。”
薛淮拿茶杯的手一顿。
奚棠和祁默洵刚分手那段时间,每天过得没日没夜,生活好像一下子失去了方向,薛淮不忍心看奚棠那副落魄的样子,知道奚棠最喜欢瑞士,有一天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薛淮突然对奚棠说:“奚棠,我送你去瑞士吧。”
奚棠一脸茫然地转过头:“去瑞士?”
薛淮点点头:“你不是喜欢瑞士么?或者我跟你一起去也行,咱们去瑞士,开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你会法语,沟通都不愁。”
奚棠问道:“我们怎么去?”
薛淮握拳轻轻捶了一下胸,说道:“你忘了?哥可是个富二代。”
奚棠笑了,拍了拍薛淮的后背:“薛淮,你是不是怕我在这儿太压抑了,想自杀?”
薛淮吓了一跳,他没想过奚棠可能会自杀,他只是不想奚棠这么难受。
奚棠接着说:“你放心,薛淮,我不会想不开的,活着才有希望,我好好活着,没准儿过两天他又回来找我了,谢谢你,薛淮,真的,你是我好哥们儿我不会跟你客气,等到我实在撑不住的那天,我会跟你说。”
从那以后,“去瑞士”好像成了一个什么预兆,更成了薛淮永远不想从奚棠口中听到的暗号。事到如今,薛淮都快忘了当初奚棠的话,突如其来的“去瑞士”让薛淮有些慌了神,他怕这次余音也救不了奚棠,那奚棠又该怎么办。
薛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甚至觉得奚棠喜欢自己都不会比喜欢祁默洵更麻烦。
停顿了一会儿,薛淮试探性地开口:“奚棠,你…”
“我想去瑞士,现在还作数吗?”奚棠看着薛淮问道。
薛淮沉默半晌,点点头:“好。我明天就去帮你办手续。”
奚棠听完,笑了笑,像是如释重负,又像是视死如归。
第二十三章 最后一次机会
薛淮效率很高,说办就办。找到朋友一问,最快要一周,薛淮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也就是说,奚棠还有一周的时间后悔,薛淮从朋友那儿出来的时候想道。
这一周祁默洵在疯狂地找奚棠,电话打不通,微信消息不回,工作室,住的小区通通找不到人。去工作室找薛淮,薛淮只会说奚棠在家休息。有几次祁默洵干脆站在小区楼下堵人,搞得薛淮连回家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看见。
奚棠这一周都没有出门,每天吃完饭就坐到客厅的飘窗上晒太阳,偶尔画上几幅画,反反复复都是祁默洵的身影。
薛淮生怕奚棠再在家憋出什么毛病,出国的手续一催再催。薛淮终于把手续交到奚棠手上,奚棠就迫不及待地拿过手机,定了一张第二天飞瑞士的机票。
一周没出门,奚棠的脸色更加苍白,薛淮怕他连十几个小时的飞行都撑不住。
奚棠摇摇头,说自己没事,只是在家呆久了。说完,回房间把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拖了出来,放在了玄关处。
奚棠带的东西不多,只装满了一个二十多寸的行李箱。祁默洵做的石膏像,装着祁默洵照片的相框,在画室给祁默洵画的肖像,祁默洵送他的各种小礼物,这些东西占满了奚棠行李箱里的一大半空间。
薛淮打开奚棠的行李箱看了看,有些生气,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都要去瑞士了,带这些干嘛,怎么不扔了啊?”
奚棠没说话,默默将行李箱拉上,放回了原位,抬手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银链子。
薛淮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戒指也该扔了。”
说完,伸手把奚棠的链子从衣服下面扯了出来。
一条细细的银链子,上面拴着一枚素圈。
奚棠往后躲了躲,没说话,只拿眼睛瞪着薛淮。薛淮便识趣地闭了嘴。
把手续交给奚棠之后,薛淮就回了工作室,他本来想晚上回家再一起给奚棠的,又怕奚棠着急,干脆中午特意回了趟家。这会儿出了家门马上往工作室赶,还有一堆事儿等着他。
晚上下了班,薛淮坐在办公室里,没急着回家,脑中又浮现出中午在家,奚棠站在他对面拿手机订机票的场景,想了想,薛淮拿出手机,拨通了祁默洵的电话。
“喂?薛淮。”祁默洵看见是薛淮的电话迅速接了起来。
薛淮说道:“一会儿出来坐坐?”
祁默洵有些意外,随即又马上答应了下来:“好,地址发给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薛淮发了地址给祁默洵,自己也去停车场取了车驶向小酒馆。
薛淮到的时候,祁默洵已经在门口等他了,正站在门口抽烟。
祁默洵看见薛淮,把手里的烟熄灭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朝薛淮走了过去。
两个人进了小酒馆,找了位置坐下来,点了菜之后,谁也没有先开口。
薛淮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你最近一直在找奚棠?”
祁默洵抬头看了一眼薛淮。
薛淮说道:“你以后别去找他了。”
祁默洵皱了皱眉:“我想把当年的事说明白,然后重新追一次奚棠。”
薛淮停顿了一会儿,问道:“你这么想知道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不去问问你那不省心的妈?”
祁默洵一愣:“什么?”
薛淮耸耸肩:“无意冒犯。”
祁默洵有些迟疑地说道:“当年奚棠和我提分手是因为我妈?”
薛淮看祁默洵这态度,突然气不打一处来,凭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只有奚棠一个人白白受苦?
一生气,说话的语气便冷了三分,又带了点刻薄。
薛淮嗤笑了一声:“诶,不是,祁默洵,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儿跟我装傻呢?你当年扔下奚棠出国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无辜。”
祁默洵深吸了口气:“薛淮,如果你知情的话,我希望你能把当年事情的原委告诉我,如果你不说,我还是会去找奚棠,我这次回国,就没想着再放开他。”
薛淮点点头:“行,反正你俩以后应该也见不到了,不如索性把话说开了吧,我也很想知道你走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当年你妈去找奚棠,求奚棠跟你分手,美其名曰是为了你的狗屁前程,说得声泪俱下,比演员演得还好,我都要他妈听哭了,奚棠是傻的,你妈拿你威胁他,说什么他能不答应?奚棠跟你提了分手之后你干嘛了?你他妈在准备出国的手续!问都不问一句,掉头就走。你牛逼啊!那天奚棠回寝室带着一身的伤,看着就像在大雨里走了两个小时又磕泥地里了似的,你那时候他妈又在干嘛?
这四年,奚棠整夜整夜地失眠都算常事儿,药当饭吃,吃了又吐,你都没发现他瘦得厉害吧?也对,你正忙着和刘家的千金准备婚礼呢,哪能顾得上这些。
这都过去的事儿了,要不是你问,我也不想再提,奚棠肯定是不让我说的,怕你有顾虑,奚棠是傻,但是轮不着你来耍得他团团转。”
祁默洵没想到当年的真相是这样,当年奚棠跟他提分手,他伤心难过,一心只想离开这个地方,却忽略了那阵子奚棠的反常,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奚棠比他承受着更多的痛苦。
“当年你走的时候,奚棠去了,看着你进的安检。”薛淮又补了一句。
这句话好像一把刀,直直插进了祁默洵的心脏。
自重逢以来,祁默洵第一次心疼得好像要窒息,他什么都不知道,之前故意拿刘楚楚气奚棠,上次奚棠被司遇欺负,他没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