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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反派难为-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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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泽兰心中忽而柔软。
  其实连风的家世,他自是知道的,但听他亲口道来,终归不同。未遇见他时,泽兰只当穿书是游戏一场,身边人来人往全都是纸页上的文字。遇见他,动了情,才发觉这岂止是一本小说,这是一个完完整整的世界。各人有各人的喜怒哀乐,众生有众生的心志命途,而他,是其中之一。
  终于告别旧乡,投身此间,有了依恋,有了归处。
  “哥哥,”他与萧敛风耳语,“谢谢你。”


第四十八章 
  两人回到客栈,得悉江从岸已为他们付了一个月的房钱。萧敛风道此次多亏他及时赶到潜渊报信,否则他未必能与泽兰活着相见。泽兰一时半刻不知如何向他解释,反派只会死在男主手上,只亲了亲他,道:“我自是能活下来,你不必担心。”
  茶桌上,犹搁着那盏兰纹手炉。萧敛风才知他吃毒吃坏了身体,底子极寒,畏冷。他说这话时上身衣衫褪尽,拢着炉子趴在床上,背上青紫一片,触目惊心。萧敛风不止心痛,这心似被石磨碾过一圈接一圈,全成了血水。
  “列沄会有报应的。”泽兰道。
  “他民望极高,北殷几代将相不和,当今丞相与他却有私交。他在朝堂的地位,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并不为过。”言下之意,谁能予他报应?总不会是烜珏。
  泽兰抬手,冷不防地冒出一句:“这暖炉是原珂买给我的。”
  “哦?”
  “你现在用来揉伤的药酒,也是原珂留下的。”
  “兰兰……”萧敛风有些吃味,“你想说什么?”
  泽兰枕着臂弯,回首轻笑,“你在乱想什么?我生来注定只与你成爱侣,原珂再美再温柔,我也不会动心的。阿风,你得对我有信心啊!我很专一的!”
  萧敛风轻笑,说了声好。将药酒倒进掌心,擦热了覆上他的伤处,一边轻揉,一边源源不绝地输送内力。泽兰闭眼呻吟,“好哥哥,再用些力……嗯啊,哥哥好棒!里面、再往里面一点……啊……对就是那里,哈、好舒服……”
  萧敛风寻到规律了,他平常唤他阿风,想勾引他时便叫哥哥。说来真是佩服佩服,分明是疗伤,硬被他喊成了春宫。他禁欲已久,以为自己坐怀不乱,泽兰不过几声喘叫,就能把他撩起。恣情纵欲向来误事,他将话锋回转,问:“兰兰,是何报应?”
  泽兰也恢复正常声线,沉沉吐出八字:“人间极刑,爱而不得。”
  他已料到原珂不会和他走。他生性善良却软弱,这十年来才躲身南山,未曾想过复仇。他软成这样,倘若真的爱上一个人,那便是全心全意地依赖他眷恋他,不是泽兰三言两语能带走的。
  或许真正的原因,还是他深知自己误救仇敌已铸成大错,不能再随泽兰回金真,过无忧无虑的生活,定得将己身折磨,以死谢罪。
  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能放过自己,随他离开。
  泽兰将这一段孽缘道来。萧敛风听罢沉默良久,忽问:“这原珂,是南陈医令王向进的儿子?”
  “对,怎么了?”
  “你可知王妍是谁?”
  泽兰努力回想原书剧情,寻到些许印象,“是不是和汪名灯暗相勾结、害死连相的那个王贵妃?”
  “不错,她是王向进的长女。”
  “我靠!我也想起来了!这王贵妃是原珂的亲姐!”
  原书作者曾被读者吐槽问是不是对姐姐有阴影,因为这本书里的姐姐,各个都是狠角色。二姐连晴自是不用多讲,这个王妍凭一己之力扶汪名灯建明镜门,以便身死之后继续祸国妖民。单是这一点,历史上凭美色误国的诸位所谓妖妃,已然望尘莫及。
  “兰兰,我预感将有大事。”萧敛风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潜——”
  却是触了泽兰的神经,他一掌拍在枕头上,怒而扭身想坐起,却被伤痛刺激,登时又瘫了回去。萧敛风赶忙抚上他的背脊,边揉边哄,“这次当真为你平安着想。”还想解释,泽兰打断道:“吃一蛰长一智,我被你骗了这么多次,再信你一个字我就是王八!你别以为你隐瞒身份要拐我去潜渊这事,掉几滴眼泪卖个苦肉计,我就不计较了!”
  萧敛风俯身亲着泽兰耳朵,诚心诚意地说对不起,“错在我,只顾为这烜殷天下谋算,却不问你感受。”
  泽兰别过脸去,发酸道:“世间安得两全法,是我不自量力,要和你最看重的天下争个高低。”
  “你就是天下。”
  萧敛风这嘴怕不是被爱神点化过,句句骚得出汁。饶是泽兰是个男的,也不由面红心跳,“甜言蜜语倒很会。”
  “那便说些实在的。”萧敛风转而吻他肩膀,“我错过了你的生辰,心中难受,可容我补偿?我想为你下潜龙深渊,抓一尾传说中的龙鱼。”
  “吃龙可是天大的罪过,驳回。”
  “我曾答应粹粹,要带师嫂回潜渊,总不能逆了小孩的心意。”
  “那是你答应他的,与我何干?”
  萧敛风诉诸流氓,手挠着他的细腰,软了声音喊相公,“随我回去,好不好?”
  泽兰被挠得不住发笑,“你得给为夫一个非去不可的理由。”
  “……小喵在那?”
  “我!去!”
  字面意义上的。
  泽兰伤重,按揉一转实难见好,然而形势不容他久留养伤,当晚便决定启程。走至一半又想起什么,拉着萧敛风绕到里柳坊。连小公子在殷京长大,自是知道这是处什么地方,有些好笑地看这金真小皇子走走停停,不知他又想出什么坏招。
  他处愈深愈静,里柳坊愈深愈热闹,是藏得很严实的热闹。泽兰很快寻到他要的东西,放心地把萧敛风丢在店门口,径直推门进了去。
  不一会儿便出了来,理了理面纱,说:“可以走了。”
  “买了什么?”
  “你说呢?”
  怎料这老流氓竟纯情起来,“是否……过急了?”
  泽兰不乐意了,“你明明说什么都给我!”
  萧敛风正色看他,“我们应先完婚。”
  连晴改他名换他姓时,便将这传宗接代的包袱,自他身上卸了去,后来牵骨事变,他更无心婚娶。那夜见了身穿红襦嫁衣的泽兰,竟无端生出些许为人夫君的模糊念想,随日月流逝而渐发清晰,也想要三书六礼、十里红妆,与泽兰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待得夫妻对拜,龙凤烛燃,洞房里与他共赴极乐。
  他自幼礼课做得好,便是再放纵不羁,也难摆脱对礼的追求。归根结底,还是想名正言顺,要这天地日月星辰、要他逝去的家人,都知道他已找到了心上人,非他不可,永不分离。
  萧敛风一旦正经,眉眼便归于庄重冷淡,看得泽兰心痒无比。若非因身上的伤,他可分秒都等不及,“跟有情人做快乐事,你是不知个中滋味!”一把搭上他肩膀,绘声绘色地形容起来,“哥哥知不知道男人怎么做?我方才买的可是最贵的脂膏,哥哥用它把我打开了,再让那活进来、出去、进来,进进出出,大开大合,九浅一深,把我操得直淌水。身子里是你,心里也是你。”
  春宵红帐,青丝满床。衣衫褪尽,红潮涌上白皙肌肤,抵死相缠。他容颜生来妖艳,染上情欲,一颦一笑皆在作孽。蹙眉咬唇,痛且享受,深陷欢愉,由他带给他的欢愉。身下结合,他身体深处紧致温暖,将他死死咬住不放。
  色令智昏。萧敛风想开口让泽兰勿要多言,他已先凑近喊哥哥,含笑低声,问他:“想不想看我在你身下哭的样子?”
  萧敛风浑身僵硬。
  回过神来,已然改口,“我们先去六川。”


第四十九章 
  六川是深藏于宣州南北的一处绝境,原没有名字。此处山势诡奇,极易迷路,若非因缘巧合,常人何能寻得到它。六川老人在此清静之地创剑,将进出之法载于六川剑谱,此地才有了六川之名。
  当年萧敛风循剑谱指引进山,身边活物,不过一匹马与一只渊雁。遇上险峭绝壁,将马放了回去,进川未久,渊雁也飞回潜渊暖巢。只剩他一人,孤身闭关五年,无人言语,唯手中长剑。不近人间百事,不见人心百态,爱憎耗尽,无情可言。
  巧的是,泽兰也在万毒谷熬过五年的寂寞。
  一朝相遇,便似枯林遇上野火,火烧连天。
  不、不单是野火,还是欲火。
  都是未经人事的年轻身躯,对那禁果的滋味,有着诸般贪想。泽兰不着一缕,跪在萧敛风双腿间,却不吞吐,只是逗弄般的舔舐。六川比别处再冷些,尽管燃着火,他还是受了冻,皮肤更白,微微发着抖。
  抵挡六川已有两日,赶路劳顿,泽兰又有伤在身,被马颠了一路,浑身像是散了架,这两日大多时间都在睡觉,还睡得很沉。萧敛风给他按揉了两日的伤,背上青紫算是消散大半。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倒是养足精神,能做些费力费神的事。
  萧敛风却又反悔,终究还是惦记着成亲。泽兰不拘礼节,说拜来拜去不就是个形式,嘴上说你个老流氓人设崩塌竟会在意这个?心中所想,却是这个阿风有些原装萧敛风的味道。关键时刻,一本正经。
  正经起来,又性感得要命。
  都已私奔,还说什么礼不礼、成亲不成亲,他脱光衣服这样勾引他,他还能没反应?
  抬眼一看,萧敛风手肘半撑,看着他眉心银兰,神情隐忍。泽兰收回目光,亲了亲他下面,正要含进去,他却坐起身来。泽兰的吃食忽而离了嘴边,刚要抗议,就被他捞进怀里,掩上被子,“想要?”
  “不想要,我还辛辛苦苦地来这六川?你能不能别婆婆妈妈!”
  似是补偿,萧敛风终于揉起他的乳头。泽兰舒服地叫了一声,享受着爱抚,却还时刻记得当务之急,是要把萧敛风给撩起来,于是看似无心、实是有意地说了句:“还是你弄得舒服。”
  萧敛风听出些别的意思,“你自己弄过?”
  泽兰从没做过这些事,但他坏笑道:“想哥哥的时候,就玩着这里,嗯……哥哥剪指甲了吗?都不掐它们了。没有哥哥欺负,它倆好可怜的。”
  萧敛风本打定主意要先说清,这妖精多骚一句都得坏事,定住心神,收回了手。泽兰心里骂娘,不依不饶地黏上去,故作委屈,“哥哥好坏,兰兰想要!”
  萧敛风吻着他的嘴角,“兰兰乖,先别这样,哥哥有事与你说。”
  “萧!敛!风!”泽兰忍不住骂粗话,“你他娘等得及,我等不及!”
  “这不都依了你吗?”萧敛风失笑,“我想说些其他的事,只要一会儿。”
  泽兰咬着牙看他,“别废话!快说!”
  “兰兰是从天宫掉下的,或许已经知道,但亲口与你坦白,终归不同。你知我姓萧名遥字敛风,但这非我原名原字,”他看进泽兰双眼,认真道:“我本叫连风,是连家三子。连晴连缦瑞是我二姐,我十岁时她称我已病死,实则为我改名换姓,将我送进了潜渊。牵骨之变,连氏一族无一幸存,我修行六川剑法,是要为姐报仇、为族雪耻。”
  泽兰的确全都知道,但正如他所说,亲口听他坦白,终归不同。
  是信任,是不想再骗他。
  “我也有话和你说,我不是什么仙人,虽然我的确来自另一个世界——咦,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的?”
  萧敛风笑而不语。
  泽兰了然,“也对,你可是满肚子坏水的阿风,怎么会对我毫无怀疑。”
  “怎是怀疑?”萧敛风立刻纠正,“是担心,不知你从何而来,不知你将去何处。”
  泽兰笑道:“贫僧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求取真经。”
  “还有心情开玩笑?这时倒等得及了?”
  “哦对,是等不及的。”泽兰重新开启骚浪模式,摆着腰蹭他,附上萧敛风的耳,低声道:“小风仔,你把本皇子伺候舒服了,我就告诉你,我从何而来、将去何处。”
  萧敛风笑着翻身把他压住,取过床头脂膏扭开,道:“还请殿下指教。”
  泽兰勾着他脖子,“那哥哥得先告诉我,想用什么姿势上我?正面、后入、侧入,还是骑乘?”
  萧敛风竟听明白了,埋首闻他体香,“都想要。”
  “看你表现。”
  泽兰右手中指抹过脂膏,左手搭在床边围栏上,腰部下陷,臀部对着萧敛风高抬,以两指撑开入口,灵巧地把软膏抹开、按揉,陷入半个指尖,转过头喊了声哥哥,“然后该做什么?”却是明知故问,手指进进出出,愈陷愈深。萧敛风眼睛微微泛红,用指盖挖起脂膏,一手撑着床栏,附上泽兰侧脸,“该做什么?”
  勾着他的手指,缓缓推进深处。
  泽兰这才感觉有异物,不自然地哼了一声,却止不住想让萧敛风对他做更多坏事,“哥哥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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