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猫把对家变到了我床上-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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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看得不大清晰,敬原的表情也尤其精彩了。
卫澄得意哼哼,“哦豁,真香了吧?”
敬原又吃了一条,认真咀嚼着,吞掉后说,“面粉吗,靠辣椒油和添加剂调味?”
“……是吧?”卫澄看了看印刷在袋子背面的成分表,光线不足看不清,提醒道,“你别贪啊,刺激性的吃多了拉肚子,我就是馋得不行——老耿太狠了,咱这屋除了五个饥肠辘辘的美少年一无所有,鬼子扫荡都没他绝。哎走,去外面吃吧,正好晒月亮去。”
敬原来不及拒绝,卫澄一把牵起他的衣摆往露台拉。
“免得第二天起来客厅有味儿。”卫澄神神秘秘道。
公司这套房子,对着墙壁踹一脚就能扑簌簌地往下落墙灰,能值得夸赞的就是这个露台,卫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种满了郁郁葱葱的绿植,还很奇思妙想地摆了一套桌椅,预备吃下午茶的时候用。老耿见了很高兴,说是以后录团综的好素材。
敬原被辣条“妙不可言”的气味勾得馋虫乱蹦,不过他很少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略微尝了尝,默默感慨神州人民的创造力,就放下了。
卫澄其实也没吃多少就放下,“不吃了,一次最多吃四根,队长更要以身作则的。”他嘴巴红通通的,被辣得有点肿,依依不舍地说。
敬原觉得他的人生经历又丰富了一些,比如大半夜鬼鬼祟祟爬起来吃一种叫辣条的东西,比如住这么个又挤又破的屋子,比如……以团体的形式出道。
抑或是,比如——在看到溶溶月色中卫澄的面容时,心跳漏了一拍。
他平常满脸冷酷的样子有点凶,现下安安静静,若有所思的,卫澄也没那么谨慎,想了想主动跟他提说:“敬原?你不要那么提防,其实我们并不在意你的身份的,无论比我们好多少还是差多少,你都是‘极光’的一员,我们的队友啊。”
敬原说:“讲得好听,你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就能代表其余三个了?”
卫澄说:“将心比心嘛,我是队长,我对你没意见,他们更不会有啊。”
敬原:“那是你蠢。”
卫澄哽住了,啼笑皆非,“行、行吧……”也没见他多生气。
敬原一贯吃软不吃硬,卫澄这么愿打愿挨的,他也撂不了别的话了。况且实际上敬原对卫澄真没什么实质的意见,顶多停留在“怒其不争”上。
卫澄很努力,他跳舞不行,每回最早一个到练功房,拉筋,扒舞,记动态线,贯彻着勤能补拙的道理。敬原听说他从参加“create101”起就有“拼命三郎”的称号,次次公演任务用比别的练习生多五倍十倍的时间来弥补短板,那时是他人气高涨的阶段,一直稳定在出道线内,可最终的成团名单里没有他。
数据最为直观,是噱头,也是证据。出不了道,那就不是实力的原因。
资本当道,捧高踩低,这是圈子中万古不变的丛林法则。敬原签约时以为凭借的一己之力,可和队员们见面第一天,老耿的话就给他来了当头一棒。
所以担当ACE的敬原理应最为优秀,理应一己之力担得大梁,所以敬原做出嚣张跋扈姿态的同时又得如履薄冰,因为他担心堵不住队友的悠悠之口,担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相比之下,卫澄的心态堪称干净得透明。
他真的不妒不忌吗?
敬原以前不信,然而,夏夜喧嚣的蝉鸣,树木的清香,波纹一般荡来漾去的水月,搭着卫澄弯起嘴角时灿若辰星的笑,在微风轻曳下,仿佛要把他领入一个过分真实的梦境。
卫澄轻轻哼起一首《消愁》,他唱歌的模样和平时判若两人。
敬原有点明白“create101”期间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他了。
“于是可以不回头地逆风飞翔,不怕心头有雨,眼底有霜……”卫澄出神地唱着。
切入副歌部分后,敬原被气氛所感染,也情不自禁地跟唱起来。这首歌的词原本带着苍凉和迷惘,可卫澄的声音实在太通透了,经由他临时发挥的改编,反而有一种草木生长的气息。仿佛驱散了若有若无、难以言喻的彷徨,宽容、坚定地向着山高水长出发。
一曲毕,卫澄说:“我相信我们都能红的。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的。”
敬原还沉浸在方才的氛围内。
卫澄看了看他,有点忐忑,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敬原,你试试多点信任和依赖我们。”
他其实觉得意思到了,敬原也能接受,但还是没来由地紧张,他望着敬原,对方半天没说话,卫澄正要束手无措了的时候,敬原笑了起来。
卫澄松了口气。
敬原的笑帅气,又带着点侵略性,他舔了下嘴唇,傲道:“我也不差,含着金汤匙不假,但我实力可从未掺过水——你也放宽心,咱们且走着瞧吧。”
“你很优秀,我没不信啊,”卫澄由衷还有点歆羡地说,眨了眨眼睛,“我就只不放心你明天去告发我偷吃。”
敬原说:“不是吧!我也吃了啊,你怕个鬼。”
卫澄玩笑开得跟真的一样,“你可以跟老耿说是我带坏你的,忙内。”
敬原觉得刚才那点气氛全给毁光了,“我有那么没品吗?”
卫澄笑得眼睛都成了两道弯弯的弧线。
敬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我跟你说件事。”
卫澄感兴趣了,“什么啊?”
“之所以能精准抓包,”他挠了下头发,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把眼睛看向别处,“是因为我压根就没睡着。”
“啊?”
“这床太硬了!”敬原说,“比钢筋水泥还硬,睡上去感觉我像推车上卖的铁板烧似的,靠了。”
卫澄愣了愣,“也没那么夸张吧,是不是你认床?”
“反正就睡不好,”敬原准备结束这个话题,“行了,现在你也有我的把柄了,我要真把你吃辣条的事捅出去你就编排我娇气,床上有颗豆子都能发皮肤病。”
卫澄:“哦……”见他有些不好意思,没再提了,转而讲了些团里趣事,都是敬原还没来之前发生过,他不知道的。大概半个钟后,卫澄把辣条包装袋冲进马桶里“毁尸灭迹”,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房内。
卫澄问:“你有洁癖吗?不介意的话我先跟你换张床睡吧,我的三件套是自己淘宝的,超级软和。你要觉得比你那边的强我明天帮你下单一份。”
敬原没拒绝,他确实被折腾得烦了,刚爬上去,身体就柔柔地往下陷了一点。
效果惊人啊?敬原伸了个懒腰,想了想,忽然掀开被子拍了拍旁边。
卫澄:“啊?”
敬原面无表情地加重力气拍了拍。
卫澄:“哈?”
敬原冷酷而又急促地继续拍拍拍。
卫澄凑上来,“有脏东西吗?”
敬原恨铁不成钢,“这床这么大!一起凑合一夜吧,我没骗你,那张真的硌得慌。”
他的确觉得没什么,以前几个好哥们来家里嗨趴,喝醉了横七竖八睡得满地都是,他都习惯了。况且卫澄有心到这个地步,要是自己破坏了对方睡眠质量,明天顶着俩黑眼圈训练他更过意不去。
敬原决心不欠这个人情。
“快点啊,”他催促道,“我困死了!”
卫澄本在犹豫,见敬原上下眼皮都打架了,这才钻上床,两人分盖同一条被子,他调整姿势的时候正巧敬原侧身,两人四目相对,呼吸喷薄成一片,氤氲到彼此的肩窝,彼此心跳似乎都有点快。
敬原打了个哈欠,“晚安。”
“晚,晚安。”卫澄有点结巴地答道,又笑了笑,后面这四个字挺流畅的,“祝你好梦。”
“嗯嗯。”敬原胡乱应了,背过身躺着,心跳频率降了下来,没注意到卫澄在半晦半明中看了他好久。两个人睡得酣甜,第二天被其他三位队友掀开被子,推推搡搡,轰着耍了一通,在房间里打来闹去,卫澄以为敬原会生气,但其实没有。
从那天起,敬原不再那么别扭了。他会跟卫澄赛跑似的比谁先到公司的训练室去,如果他赢了,就会买上五个人的早餐。
而细细来想,那一年他们也时常在同一张床上过夜,只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回这么光怪陆离,这么让敬原尴尬。如今的他,已然觉得自己明白当初卫澄的一颦一笑,每个动作,每次停顿与犹豫。
因为在他心里,当初那个隐秘地向他告过白,却未曾得到敬原回应的卫澄,已经在“极光”解散、与他为去留问题大吵一架的那天,彻底将他放下了。
两年来,敬原纵容“圆橙”cp的发展,时不时吩咐自己团队下场带节奏,就算莫名其妙的黑热搜,也能把广场洗成双方共赢的安利向。他费尽心思地制造各种偶然,弄得某种意义上,他们还藕断丝连似的。
可惜真相是假。
第4章
林林总总的过去,像风吹起来,在敬原脑瓜子里飞扬的纸片,又打着旋儿沉了下来。
卫澄大气不敢出,把那个卷轴从左到右,从右到左看了好几遍,都快念出一首回文诗来了,说:“你,你看出什么名堂了么?”
敬原:“……”他执着轴把的指节用力,问,“共同功德指哪方面?”
橘日天用一种软若无骨的姿势瘫着,一团团的肉好像真要化成液态水了,它抱着尾巴说:“就是搞事业啊,蒸蒸日上,飞黄腾达……也不难,你给铲屎的捐个百花奖吧!”
“靠!”卫澄被戳了脊梁骨似的暴跳道,重点成谜,“就不能是我自己拼搏努力赢一个吗!”
一人一猫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无药可救的病人。
卫·神情不如emoji·台词不如siri·持靓行凶·花瓶澄安静如鸡。
敬原哼哼两声,说:“这个时限呢?三天之内必须见上一面?”
“对啊,”橘日天说,“必须有实际肢体接触的那种见面,视频通话不算哦。”
卫澄看看猫,又心虚地瞄了两眼敬原,啊啊啊啊好烦!崩溃地掐手里的抱枕小香蕉,“他妈的哪个神仙这么无聊啊啊啊啊啊啊啊——”
大考小考管得过来吗?生男生女管得过来吗?不去帮正牌娘子打魅妖小三,偏要干这档子拉郎配!
没事就上坛子的卫澄基本肯定这群作法的还得是他亲妈粉,枕头垫得恨天高发梦要他跟敬原平起平坐的那种,免得“圆橙”动不动被打成本质吸血的拉瓜蝙蝠精。
人敬原能情愿吗!
“发什么呆,”敬原伸手在他眼前晃,很是不满,“成天傻了吧唧的。”
卫澄苦不堪言地想,现下你是可乐我是曼妥思,我怕我一说话——你就炸啊!
敬原做了个掏兜的动作,忍不住骂了句,“手机不在。”
“锁屏图案是画个L。”卫澄想把自己的给他。
“不用,”敬原说,“本来存了个工作表……算了。下周有五天我都要去沪市打榜,后面具体的记不清。你?”
卫澄规规矩矩答道:“后天有广告录制,本市。我刚从上个戏剧组出来,有半月的假。”
敬原挑眉,说:“下部拍什么?”
卫澄没有顾忌,“《仙侣奇缘》,男二。”
“确定了?”
“还没……”
敬原斩钉截铁道:“推了吧。”
卫澄抬头,“为什么?”
敬原喊猫叫“小橘”,两只胳膊敞开,橘日天尤为受用,慢条斯理地迈着猫步走过去。他屈起五指挠猫肉嘟嘟的下巴,在橘日天机车一样的呼噜中说:“那种没营养的剧除了傻多速还剩什么?你进组一拍就连好几月,总不能我罢工去配合你吧?”
“敬原你有病吧?”卫澄简直不可理喻,“是,我承认我资源不行,但这就是我的工作,刚吵完你又要跟我分个高低贵贱了?”
“是刚吵完,”敬原看着他说,“所以你还想继续?”
卫澄有种力气不知往哪儿使的无奈感,一时语塞。
一刻钟前敬原态度放软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卫澄也不是不信,只不过,他觉得人和人的距离本身就是随着时间流逝,于有形无形中慢慢拉开的。敬原意识不到,但或多或少……对他有意见。
敬原感觉卫澄那双隐形的长耳朵都快垂到地上去了,对方为难地咬着唇,记得他上部时尚剧是在三亚出的外景,这都没晒黑,家居灯下皮肤白到发光。卫澄右手凸起一点腕骨的部分先前被他拿捏住,还糊着红印子,可怜兮兮的。
“啊,爽——”橘日天被撸够了,用它和外表极其不衬的声音发出感慨,见他们如此纠结,插了一嘴,“其实不用这么麻烦啦,你们原地结婚就成,本来就是要让你俩个耍朋友的嘛!”
敬原、卫澄异口同声:“不行!”说完又我看你你看我。
卫澄梗着脖子说:“我们基佬又不是生冷不——”突然想起橘日天对他的心态不是了如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