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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沉醉不知年-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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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以为这病与往常一样喝点热姜糖水、睡一个饱觉就好,可是事情却与他期望的相背。
  隔日他起来看照时,竟发觉二皇子烧得更沉了,嘴唇干裂浑身大汗,怎么看都是重病加身的模样。
  清平喂二皇子喝了点水润润唇喉后,急急忙忙到太医院请御医来诊病。
  到了太医院,清平方想起二皇子在宫里是什么样的人,这宫里除了他以外还有谁真正看得见二皇子?他在太医院里费尽唇舌,竟然没有一名医者愿意前来甘露院诊病。
  清平没有办法,只好独自回了甘露院。
  二皇子的情况似乎比他出去时好一些,半坐在床边问他要水喝。
  瞧见二皇子的模样,清平难受到无可复加,头一低眼泪无法歇止的掉落。
  「太医不肯来。」清平抽抽噎噎的说,哭得像个将满十四的孩子,即便他平时成熟可靠,可说到底他仍旧年少稚嫩。
  二皇子并没有理会他的眼泪,只是重述了一次要水喝。
  清平这时才想起来,二皇子早已不理会他了,他哭得再伤心也是惘然。
  ***
  他拭干了泪,喂二皇子喝了点水,接着帮二皇子换下被汗水浸透的衣衫,并替二皇子擦拭舒缓,除却这些他什么也做不到了。
  在床榻边守了一整晚,中间他喂绍谨喝了一些姜糖水与粥,期望隔天醒来绍谨自然会好。
  不自觉间,他靠在床柱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天空微微光亮。
  绍谨仍旧是病入膏肓的模样,唇干裂面色苍白,看得清平一阵心酸。
  他正想汲点冷井水替绍谨擦脸,尚未转身绍谨突然睁开眼抓住他的手。
  清平心口狠狠一缩,几乎想立即逃开,害怕二皇子质问他为什么待在这里,可绍谨却说了他从未想过的事。
  「我怕是不行了。」
  从绍谨口中发出的声音无比干枯嘶哑,清平惊得几乎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孙公公一向待你不薄,你今个儿便去请他收留别再回来,省得我去了东宫嫌秽气不肯收。」绍谨一个字一个字缓慢的说,那口吻仿佛在交待遗言。
  清平摇头,心口陡地涌起浓浓酸楚,酸得他整个人快承受不住。
  「听话,别哭。」
  清平还是摇头,除了摇头什么也说不出。
  哪怕会被嫌秽气,哪怕从今以后无处安身,哪怕会过得比当四牛时更惨,他也不想离开……离开绍谨。
  泪水,汹涌难止。
  ***
  清平后来仍是去了东宫。
  他并不是想找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只因他忽然想起当年多善曾允诺帮他,可是这两年来他与多善的接触少得可怜,多善除了偶尔会让人送东西来以外,与他几乎已成陌路,他早已不敢期望多善真的遵守当时的承诺。
  但是事到如今,除了厚着脸皮求多善外,他还能怎么办?
  东宫的戒备比清平想像中森严,清平连东宫长什么样子都还没瞧清,便被几名带刀侍卫拦了下来。
  他急切表明身份,说他乃是甘露院二皇子的公子,希望求见多善公子,但没人理会他,一如没有人理会二皇子一般。
  眼看着一丝希望慢慢熄灭,清平急得几乎想冒死冲过去,即便会被安上擅闯东宫大罪,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放弃。
  适巧,孙公公领着一群小太监捧着花果食盒欲进东宫。
  清平瞧见孙公公如见救星,连忙跪求孙公公通报一声,但愿多善能惦念当年情谊帮他一帮。
  孙公公的表情十分奇特,像是不愿意帮忙但无法拒绝,又似他不希望这一天到来,偏偏这一天还是毫无选择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对于命运他只觉无奈。
  可惜清平当时心慌意乱,根本无暇注意孙公公有何不对劲之处,即使他注意到了恐怕也没有改变结局的余裕。
  孙公公淡淡的说会替他通报,要他在外头等候,没多久便有一名小太监出来领他入内。
  多善人在亭中赏景品茶,神态有些将醒未醒的慵懒。
  他仍旧与清平记忆中一样貌美,只是昔日那股柔弱无依早已褪去,添增了几分位于人上的尊贵气势。
  多善没有与他闲话家常,亦未邀清平入内就座,就这么让清平在亭外站着,省略了一切繁琐客套,直接询问他出了什么事。
  「二皇子病了,太医院那些御医全不肯来诊病,求求你跟太子说一声,让他们派个人来行吗?」清平一开口眼泪便扑簌而落。
  闻言多善笑了,让人递了条巾子给清平拭泪。
  「要太医院派个御医还不简单吗?何必跟太子说去,有银子就成了。」多善的笑里有种高傲又带着不知名的浓重悲哀。
  清平听得不明白,瞪大眼睛望着多善。
  接着多善让人取一百两银子,要人带着那银子去太医院唤人。
  清平愣愣的看着多善指挥若定,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大家气度,才发现一切真的都不同了。
  他与在林子里捡了两年柴的清平不同,这两年他一直是太子娇宠,即使去年太子迎娶了太子妃也未曾影响他的地位。
  多善确实不会洗衣折被,但是他比清平了解宫廷争斗的生存法则,他生来便是要做人上人的。
  「谢谢,谢谢,我真不知该怎么感谢你。」清平感激得几乎要跪下。
  「卿乘车,我带笠,他日相逢下车揖。我不是曾经说过,将来无论我都会帮你吗,你怎么忘了。」多善温声柔语道。「别说是这点小事,无论你需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那柔丽的笑容里隐藏着深意,悲哀得化不开的……
  「我代二皇子谢过您的大恩。」清平的眼前再度泛起水光。
  我步行,卿乘马,后日相逢卿当下……他不敢相信多善竟然做到了,未曾嫌弃他的贫贱仍将他视为友。
  「这话别出去说,我哪有能耐对圣上亲子施恩,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多善软软提醒清平不能这么说话。
  清平倏然警觉,二皇子虽不受重视仍是皇子,若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别说是他了,连多善也会遭殃。
  「你别着急,先回甘露院去等等御医就到。」多善柔声安慰道。
  接着,他指派一个小太监暂且到甘露院照料,便要清平先回甘露院去。若不是太子将要回宫,他必定会将清平拉进亭中叙旧,无论清平是否归心似箭。
  事情果真如多善所说,他回甘露院不久御医也跟着来了。
  那御医对清平和二皇子不太搭理,倒是对多善派去的小太监颇为恭敬,再度让清平见识到权势的差距。
  这名御医虽然品德欠佳但医术绝伦,他仔细诊脉俐落的替二皇子扎了几针,原已神智昏沉的二皇子,竟在扎针后不久悠悠转醒。
  接着,他开了几帖药要小太监跟着回太医院拿药。
  隔天二皇子已能起身如常,先前的苍白虚弱仿佛跟一场戏。
  只是,恢复的不止是二皇子的身体,还有他们之间冰冷的关系。
  二皇子能起身的那天坐在床榻上望着他,嘴角紧抿一语不发,清平的胸口闷得透不过气,像整个人被丢进冰冷湖水里,即将窒息。
  他默默放下水盆与巾子,转身离开房中,再度躲藏起来。
  清平的十四岁生辰便在这种僵硬气氛下度过,生辰那天他赶早煮了两个染红鸡子,一粒自个儿带到林子里吃了,一个则留在桌上给二皇子当早膳配粥菜。
  等他回来时二皇子已然离开,红染鸡子仍留在桌上。
  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郁闷袭向清平,他几乎要被这样的空虚寂寞击倒,以为自己刹那便会死去永不复生,片刻之后却又发觉他仍旧站在原处,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天两人交合的场景他仍有印象,偶尔梦里还能感觉到当时的温暖,但是醒来后却发觉什么都是假的,二皇子对他依旧……依旧冷漠。
  喝了点水,清平在院里整理柴薪时,突然听见外头一阵嘈杂人声。
  清平讶然望去,看见多善。
  几名太监簇拥着多善而来,放下雕饰华美的木盒后,又让多善遣出甘露院,独留他与清平二人相处。
  「怎么有空来?」
  乍见熟识的人,清平郁闷心情一扫而空现出笑容来,那日的事他还没好好谢过多善呢。
  「刚好有空,况且今个儿是你生辰,我怎能不来。」多善笑着拉清平到厅里坐下聊聊。
  进了屋,多善稍微闲话家常后拿出两罐茶叶当作寿礼,清平也不跟他客气,笑嘻嘻的泡了两杯茶,享受那久违的香气。
  从前在桃宫时清平便爱上茶的清香,可惜跟了二皇子后便没机会喝到好茶。
  多善带来的不止是茶叶,还有茶点,几种糖酥颜色斑斓的放在木盘子里,配上清香茗茶,令这废墟般的甘露院一下子风雅起来。
  清平每种茶点皆尝了一块,一会儿干吃,一会儿混着茶一起吃,一会儿又是先吃再喝茶,忙得不亦乐乎。
  多善则一口都没动,笑吟吟的看着旧时友人品尝。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
  将第一壶茶喝干后,清平感叹道。
  「这点东西又没有什么。」多善的表情一下子感伤起来,对他来说清平不当清平做多寿公公更好,他更能照应得到。
  清平摇摇头。
  「真正好的不是这茶与茶点而是你啊。」清平眯着眼睛对多善微笑,他只是帮多善折过几次被子,只是想着将来能利用这个人,竟得到更珍贵的情谊。
  多善一愣,明明因清平的话而感动,却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他也没有机会再说什么,二皇子踏入甘露院了。
  清平倏地跳起身准备躲开,才发现多善仍在甘露院里他不便离开,只好傻傻呆在原处。
  「我先告辞了。」多善在向二皇子略行过礼后辞别,体贴的留他们两人独处。
  「先不送了,改天再找你聚聚。」清平僵硬的说道。
  多善点头,朝着二皇子行了个礼,便领着一行人回了太子东宫。
  待多善走后清平也想闪开,却在擦身而过时被二皇子捉住手臂。
  「我钓了两条鱼,一会儿煮鱼汤喝。」二皇子的声音也很僵硬。
  从他们生活改善之后,他已有很长时间不再钓鱼,而利用下午时间做些别的事。可是今天是清平生辰,他记得清平喜欢吃鱼……
  清平怯怯的点头,接过扑弹着的两尾鲜鱼。
  他很想离开,可二皇子仍抓着他的手臂不放。
  「今天是你生辰,我没什么可送的,就只有这两尾鱼。」素来寡言的二皇子难得说了这么多话。
  他虽然固执到近乎愚蠢,但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经过这些日子他难道还不了解清平对他好吗?
  况且,多喜早就是太子的人了,这宫里只有他与清平相依偎。
  这几天他不是抗拒跟清平亲近,只是苦于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他是这么一个笨拙的人,压根儿不知该如何与解。
  闻言,清平瞪大了眼,他弄不清二皇子究竟说了什么,这真的不是梦吗?二皇子原谅他了吗?
  「等等咱们一块儿吃了。」
  见清平不回应绍谨又补了这句话,指的自然是桌上的红染鸡子。
  他没吃红染鸡子不是拒绝清平,而是因为他以为红蛋只有一颗,想跟清平分而食之。
  清平仍旧没有回应,他只是双唇闭得紧紧的不让呜咽溢出声,泪珠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不断、不断落下。
  他一定在做梦,一定是!
  「别哭。」
  犹豫俄顷,绍谨仍是将清平揽进怀中,拍抚着。
  这一天,清平才十四岁。
  因为清平哭得不能自抑,后来那两条鱼还是由绍谨料理的。
  煮两条鱼对绍谨来说并不算什么,在清平来之前他都是自个儿钓鱼、自个儿杀鱼、自个儿烹煮,这杀鱼工夫荒废了两年还不算太生疏,两条鱼一条煮汤,一条红烧,吃得不亦乐乎。
  清平大哭之后明显心情转好,绍谨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满脸喜悦期盼。
  为了庆祝他的生辰以及两人与好,清平将先前多善送的酒从角落找出来,喜孜孜的与绍谨对饮欢庆。
  那酒入口温顺带着丝丝的甜,后劲却极强,清平喝了一小杯便觉头昏眼花,天地都旋转起来,身体却热得不可思议,体内像有把火焰快要将他烧成灰烬。
  绍谨比他多喝了几杯,情况亦比他更严重。
  因为实在眩晕得太厉害了,以至于两个人都不明白怎么、怎么会晕到床上去。
  清平稍稍回神时,只觉得身后传来一阵一阵难受的磨擦感,再定定神绍谨竟拿着那罐孙公公送的东西,并将手指放在……放在他体内!
  接下来,放在清平体内的东西自然换成了绍谨的……
  一直到清平被翻过身来,第二次纳进绍谨的东西,他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这两个在皇宫里过着樵牧生活的人,哪里知道多善送的酒根本不是普通酒,那甜丝丝的酒里掺了会让人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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