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兄弟-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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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舟哭着哭着,蹭的站了起来,就朝着老大媳妇的病房去了。
老三伸手就要拉他:“老四,别冲动”
房震却拉着他手大步往那病房去了。蛋蛋儿要做啥,他都跟着,只要不杀人放火,他都纵着。就是杀人放火,他也敢陪。
老大媳妇那病房是三人间,她在靠窗的床上,此时半躺着在打点滴。
老大站在窗前,手里拿着根没点燃的烟。
老大媳妇旁边的病床上躺着她兄弟媳妇,就是那天在云舟家拿书的女人。手上也扎着输液管,就是没看见她哪里受伤了。
老大见云舟气势汹汹的进来,脸色变的及其难看,皱眉问道:“你来干啥?”
云舟朝着他就扑了过去,跳着脚的给他一巴掌,正正的打在他的脸上:“王八蛋,你们两口子没完没了了是吧,我干啥来着埋汰我,是人吗你们?”
老大没堤防挨了一耳光,老羞成怒,嘴里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小王八蛋,敢打我?我打死你。”他举步往前,抡起胳膊就要打云舟。
云舟早被有准备的房震拉到了身后,老三拦住老大,不让他过去。
云舟一眼瞪过去:“你媳妇和你小舅子媳妇上家里闹事,你要是个爷们儿,就给妈个公道。”
“屁个公道,妈把人砍成这样,我还得跟你们要医药费呢。”
“呸,你可真不要脸,妈让你媳妇逼的砍人,你还有脸说。”
云舟指着他小舅子说:“看在我大哥面上,今儿我叫一声哥,你他妈的算个屌!你给我说清了今个跟我妈说的话,要是说不清,我就告你个诽谤。”
那小舅子看着云舟,没当回事,可是看到云舟身后的房震和老三,张吧张吧嘴,半天才指着他媳妇说:“不是我跟婶说的,是我媳妇跟大姐说,我大姐跟婶说的,不关我的事。”
老大媳妇见云舟进来,开始有些害怕,后来看见老大被打,他弟弟被骂,顾不上胳膊疼就开口骂:“不要脸,自个儿干啥事不知道?还敢找我问,老不死的为这把我砍了,我跟你没完。”
云舟小脸涨的通红,气的直哆嗦,指着老大问:“这就是你的好媳妇,骂咱妈老不死,你管不管?你要不管,我替你管,告诉你,我还小,不怕打女人。”
老大瞪眼呵斥云舟:“你敢!”转脸骂他媳妇“闭上你的臭嘴。”
“四叔不敢,我敢”应声而入的是一个大个子。众人看过去,正是应该上学去了的云建国。
“老话说的好,老猫房上睡,一辈留一辈,今儿个你们这么对我奶,明个我就这么对你们,你们可记住了自己都干的啥。”云建国瞪大眼珠子盯着他老子,话说的掷地有声
房震一把扯过他说:“你先一边去,老四在问你舅造谣的事。”
“真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实话实说,不关我事啊。”那房家舅舅看着老三和房震,苦着脸,都快哭了。他就是跟媳妇说里头打仗,让她听个热闹,谁知道这败家娘们儿竟然跟着他姐去人家孩子妈跟前作死,活该,让人家砍了也活该。
云舟哭着,非要跟他们要个说法:“我妈才好点,这回让你们刺激到了,你们要负全责。”
房家小舅苦着脸,看看他媳妇,管不了,再看他姐,更不敢管,他唉了一声抱着头蹲在地上呜呜的哭了起来:“都是我嘴欠,让你欠嘴,让你欠嘴……”他一边说,一边打自己嘴巴,啪啪的声音干脆的很。大伙儿低头看他,就是没人拉一把。
老大媳妇急的没法,招呼云建国说:“建国,快拉你小舅啊,别让他打了,这事跟他没关系。”
云建国瞥了他小舅一眼说:“该打,谁让嘴欠来着。”
老大媳妇气的拍打被子,又碰了伤口,疼的只吸气。
老三见云舟哭着不依不饶,拉着云舟往外走说:“这事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解决的,先不忙,咱们去妈那屋吧。”
云舟抹了一把眼泪,回头看了一眼云老大,压着嗓子说:“我跟你没完。”
云妈妈受了刺激,三天才醒,醒来一句话也不说,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舟,一刻也不让他离开。
老三找医生检查。医生说:“咱们医院的精神专科业务一般,像病人现在这样,去专科医院看比较妥当。”
“可是她明明就好了,都认识我和房震了,怎么就又不行了呢?”云舟很着急
“她这年纪,受不了大的刺激,要是再有这么一回,别说精神,就是身体也受不了,我看她也不哭不闹的,回家好好养着吧。”
云妈妈出院,房家那个舅舅过来期期艾艾的问他媳妇出院费的事。
老三冷笑道:“你以为,我妈这样是自己弄的?你等着吧,最多半个月,就有结果了。”
出了正月十五,房震在车跟前放了挂五百响的鞭,撕去贴在车门上的出入平安条幅,上车打着火,拉着云舟在大街上转了一圈,就算开始走车了。
因为惦记云舟,他也没出长途,就在附近拉些活,直到云妈妈出院,这才放心出了长途,临走还嘱咐房大姐有空多跑几趟云家。
老大媳妇想着反正不是自己掏钱住院,就把医院当家了,又吃又住的,医生撵她都不走。
她兄弟媳妇本来就没伤,放心不下家里,云妈妈出院后,她也收拾着回家了。
一转眼就过了二月二,就算是过往了这个年,上班的人也收拾了心情,开始好好的工作。
一大早,云老大和老二的院门刚开,云建国嘻嘻笑着就进了门,递给开门的云老二一封信,云老二看了信脸色大变,抬头问云建国:“你干的?”
云建国嘿嘿笑:“我说了,要给我四叔和我奶一个公道,这年也过了,节也过了,也该说点正事了。”
云建国扬起手里的另一个信封说道:“我还得给我爸送去,这事可少不了他。”
云老二在他背后狠狠的骂了一声:“瘪犊子,真作死。”
云老大给他媳妇买了饭,刚端进屋还没吃,他儿子云建国就给他送个信封来。封面上几个印刷体的字很醒目:城关法庭。
云老大忙拆开,看完信,扬起手“啪”的给云建国一个大耳呱子,把信拍在了窗台上骂道:“这个老四,真是欺人太甚。你就跟着他们屁股后头起哄,真是白养了你一回。”
云建国摸着被打的脸,呸的吐出一口血水,擦着嘴角笑了起来,懒懒回答:“我奶奶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你长大,给你娶妻生子,把我看大,你这样对她,不也白养了一回?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挨只么么
☆、闹个明白
云建国说,我奶奶养你长大,,给你娶妻生子,带大孩子,你这样对她,挺好。挺好二字,咬的及其重,就像是鼓槌敲在了云老大的心上。
云老大脸色铁青,儿子长大啦,懂事啦,心里也装事啦。他的所作所为,儿子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说,他做的挺好。那带着讽刺的语气,那带着嘲笑的面容,那个人是他的儿子。云老大想要挥拳,却对着儿子梗着的脖子无力的垂下去。
立场,他在对老人的事情上失去了立场,还拿什么来教训儿子?
拿着手里的传票,他的手在发抖,心里害怕起来,这个代表他不孝的传票,是儿子亲手送来的,儿子送来的……
老大的脑子浑浑噩噩,不是在算该给老人多少钱,是在想儿子送传票这件事,满脑子都是这件事。
被老人告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在看重脸面的乡下人眼里 ,被告上法庭是件很丢脸的事。
一个村里住着的人怎么打都行,但是不能经官,经过官,就再没了情分。尤其是兄弟姐妹之间有事,更多的是找乡老评理,极少有对簿公堂的事发生。
“老四这是要一点情面也不留啊!”老大捂着脸,无限懊悔,对老院的人恨意更加深一层。
“嗤!这事可不是我四叔做的。是我干的,别冤枉我四叔,他的年龄还不够。”云建国靠着墙说
“你……”云老大压抑不住怒气,可是看着儿子满是嘲笑的脸,他什么也说不出。
云大嫂说:“别闹了,念念,给我听听。”她没上过今天学,很多字都不认得。
传票有两个,第一个是云家老太太委托云建国把四个儿子告上法庭,要生活费。
第二个是云家老太太告媳妇不孝,带着外人殴打婆母,致使老人住院,这是告他们虐待老人。同时起诉的还有老大媳妇的弟媳妇。
老大媳妇听了差点昏过去,那个老不死的,她真敢!真敢对簿公堂!
“这个还有我小舅妈,我昨天就送过去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去吧。”
云建国指着下面的那个说:“我奶奶,岂是谁想欺负谁就欺负的?这上的原告我三叔四叔都签名了,还有我和房震,你们看着办吧。”
老大媳妇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你,你跟着老院的人一块告你妈?”
云建国伸手扶起他妈,懒洋洋的说道:“好了就赶紧回去吧,在这住着白花家里钱。满村的人都知道我奶奶精神不好,你还真想讹出点钱来咋的?这回上了法庭,连我奶的医药费你也得出了。还在这住着,也不嫌丢人。”
老大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听着他儿子的话觉得有些道理,可是见他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就生气,瞪着眼睛吼:“你给我滚回去上学,别跟着瞎掺合。”
云建国双手抄着裤兜,歪着脑袋看他爸,吊儿郎当的说:“忘了告诉你,我不念了,开学就没去。你们竟想着咋祸害我四叔了,都忘了自个的儿子。还有啊,老二这几天学人家搞对象,你们可看好喽,别再给你带回个儿媳妇来。”
老大看着大儿子摇摇晃晃的走了,气的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的咒骂不得好死。
云建国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别忘了,十二号开庭,到时候一定要去。像这样要赡养费的案子,我问了,你不去,也会判,还可以申请强制执行,您老就歇了别的心思吧。”
这回他真的走了,那高大的男孩就这样晃晃的出了医院的大门,打开帘子的那一刹,云老大看着他儿子的背影,觉得阳光有些刺眼。
不管云老大咋不愿意,城关法庭还是如期开庭了,老大两口子出了自家屋门,就看见老二两口子站在院子里,阴沉着脸,没了一贯的憨笑。
老二媳妇跟在老二身后,板着脸看老大媳妇,骂了句:“作死的娘们儿。”
老大媳妇立刻瞪眼,老大瞪了他媳妇一眼,说了句:“少说话,走吧。”
老二站着没动,盯了老大一会儿说:“大哥,这么多年都没管老娘,你说你惹他们做啥,这回倒好,连本带利,我算是被你连累了。”
老大哼了一声说:“都是妈,她也没养了我一个,该给钱给钱,说啥我连累你,好像你不是他养滴,真是笑话。”
老二气急:“要不是你们这么折腾,老三能让我们掏钱养着老人?他那人,就办不出这事来。”
老大哂笑:“办出办不出,他也办啦。说来 ,你就是不想掏钱,不掏钱还有理啦?我不闹腾,你在一边蔫儿吧的当好人?美的你,我的名声不好了,你也别得好。”
老二气道:“大哥,你说你这是何苦?啊,咱们分开这么多年了,爸活着的时候也说好了,老院给俩小的,咱们不掺合,你说你这么闹腾,对谁有好处?”
“对谁都没好处我也闹”老大提高了音量“当年盖房子,说好了都在老房子住,可凭啥妈养了老四就变卦了?他们不让我好过,我就不让他们好过!”
老二没言语,老院正房有五间,全是一色的青砖小瓦,院子里还有东西厢房各三间,也都是砖瓦结构,非常整齐。
老大老二结婚都在老房子里,老大住在东厢房,老二住西厢房。
本来也没打算让这俩儿子搬出去单盖房,这院的房子尽够住。可是自打生了老四,老头就着急盖房子。家里本来紧张,说了俩媳妇就更紧张了。可就这样,老头硬是带着俩儿子脱坯烧砖,又盖了四间草房,把两儿子撵出了老院。
老大自然是气不过,凭啥都是一样的儿子,好的就给小的留下,大的就要不好的?
老二心知,老娘养老四,被老大媳妇和他媳妇的做法气着了,想着下边又俩小的,就不指望他们俩养老,所以给撵了出去。
他也想要老房子,可是老头说了,老房子留给俩小的。他也想要,可是不能这样闹腾,这下子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闹的满世界的人都知道俩个大的在打老院的主意,再要说话就不好了。
不过这样也好,老二心想,既然出了钱养老人,那老人的遗产也有他一份,那老院子,只要一天没变成老三和老四的,那就有他的份。
老二也不再跟老大说话,闷头走路,到了法庭门口,见到老院的人,都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