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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春日横流-第23章

小说: 春日横流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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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久没发过烧了; 再加上诸多外界因素影响,在外考试、心思重、情绪起伏太大,前几天明明热度退下去了,今天却又升了上来; 在一个临界值上。
  洛时序带着岑冉去医务室; 医生量完体温要岑冉去附近医院验血; 岑冉不乐意了,吃药已经是勉勉强强,吃一顿逃一顿,还要他去扎针。
  难受归难受,岑冉有气无力地说38c的体温没必要去趟医院,没想到医生直接打电话给年级主任,让郑老师带他家物理金牌去医院。
  “我陪着去吧。”洛时序道,他找了个天衣无缝的理由,“郑老师晚上有值班。”
  步行五分钟的地方就有一家医院,郑老师给洛时序和岑冉开了假条,还问岑冉要不要请假回家,这个季节是感冒发烧多发期,很多学生光咳嗽就要请假。岑冉却道:“没事。”
  走出教学楼,岑冉突然说了声:“等一下。”
  洛时序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问:“怎么?你不会去趟医院还要带本物理题去做做吧?”
  “不。”岑冉道,“你给我把你语文书带上。”
  “……”洛时序。
  ·
  排队挂号、找急诊科室,去付验血的钱,岑冉坐在椅子上看洛时序忙活,这家医院和岱州一中一样有点岁数了,处处透着古旧的气息。
  学校能说是文化氛围厚重,可医院这个样子,在岑冉看来很黯淡,很多地方明知道是消过毒干净的,他还是觉得有股怪味。
  报号机说了岑冉的名字,洛时序拿着他的纸给抽血处的护士,岑冉不情不愿地坐下来,咬牙把自己袖子一撩,但又缩了回去,反悔道:“要不然我们直接去配药吧?这验完得晚自习下课了。”
  “你降了那么多分,还愁这一节晚自习的工夫?”
  “我是在愁你的。”岑冉辩解道,“一个小时能背多少课文?你之前浪费了那么久时间!”
  “同学,不要再磨蹭了,几岁了还怕打针呀?”护士道。
  岑冉本来不怂的,看到有一根特别粗的针头扎进采集管里,然后连着的管子还有根极长的针,背部都有了冷汗。
  他艰难地说道:“我没怕。”
  “姐姐,我同学怕疼,你扎轻点。”洛时序道,他本来不想笑的,看岑冉又着急又假装无所谓,还是别开头笑出了声。
  “……”岑冉,“我真没怕!”
  他咬牙切齿打算挨针,护士看了一阵他左胳膊,说他血管细不好扎,换成右胳膊看看,最后是在右边采了血。
  摁着小棉球坐在大厅里等候,这家医院人不多,后面来了个小孩子,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动地,岑冉不禁皱起了眉头。
  能看到洛时序,他连日的劳累便已经一扫而空,现在只剩下心烦气躁,洛时序道:“你小时候生病和他一个样。”
  “哪有。”岑冉道。
  “每次生病要很久才能好,得瘦一圈,你挂盐水挂得手都肿了,之后让你去打针,你一直哭,哭到盐水挂完才止住。”洛时序道。
  “你这记性怎么没用在背书上呢?”岑冉道。
  医生让岑冉先输一次液,岑冉吊着的精神在靠在洛时序肩头时被彻底浇灭,洛时序让他睡一会,他看着洛时序手上摊开的书本,已经零散地记了几个注释,他戴着口罩喃喃道:“没想到回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打针。”
  “我也没想到。”洛时序道,“生病了怎么不早说?”
  “前几天就只是感冒而已,今天才又烧起来的。”岑冉道。
  许是洛时序身上淡淡的香味让他安心,他居然真的在医院睡着了,而且被叫醒时困得睁不开眼睛。
  参赛那七天的睡觉根本不算是睡觉,虽然岑冉心态摆得很好,但面对解不出的难题,回到宾馆里还会再纠结一会,还要和清华大学的招生老师讨论签约事宜。
  昨晚想着马上要去见洛时序,先和教练软磨硬泡,硬是提前一天回到岱州,再是兴奋得拿了别的高校的宣传手册,替洛时序去看,连湿着的头发都忘了吹,睡前把干得差不多的头发潦草得再擦了擦,企图弥补。
  这样的弥补没让他的身体满意,今天让他烧得在男朋友面前干呕不止,到现在想起来还面上发红。
  护士过来拔针,他们回去各自洗了个澡,岑冉钻进被窝要继续睡觉,走回来的路上他已经眼皮打架,可是身上酸痛难忍,又睡不着。
  “药吃了吗?”洛时序推门而入。
  岑冉支支吾吾说吃了,洛时序数了数药片,的确是少了两粒,但冲剂一包没少。他接着小台灯的光把药泡好,让岑冉下来喝,岑冉逃避道:“现在还烫。”
  洛时序的手指沾了下杯壁,道:“不烫了,待会下来你披件外套。”
  “下不来。”岑冉翻了个身,面朝墙壁。
  洛时序在下面催了他一会,道:“你发什么嗲?”
  “没发嗲,你快点回去睡觉。”
  这么说着,岑冉磨磨蹭蹭直起了身,他犟不过洛时序。
  既然是人家男朋友了,那顺着他一点吧。岑冉心想。
  闻着那药味就知道绝对难喝,岑冉刚让自己咽下去一块面包,此刻胃里一阵痉挛,他嘴唇刚沾到褐色的药汤,便差点把杯子给摔了。
  “不行,医生不是说这药不苦的吗?”岑冉纳闷了。
  配药的时候他不好意思说,洛时序让医生不要配太苦的药,医生还教育了几句,说现在的小年轻都娇气得很。
  洛时序闻着味道神色微妙,但还是说道:“不苦啊。”
  “骗人。”岑冉道。
  “快点喝,待会要凉了。”洛时序道。
  怕岑冉不信,他端起杯子,岑冉的反应慢了半拍,后知后觉抬起头制止道:“你不用……”
  然而洛时序真的喝一口,道:“不苦的,你喝吧,喝完可以睡了。”
  “我——”岑冉没说完,侧过头打了个喷嚏,这下也没法说自己将要痊愈,还被洛时序套上了一条外套。
  “喝个药和上刑一样,怕冷还懒得穿外套,要我帮你穿。”洛时序笑道。
  岑冉愁眉苦脸地道:“床上也冷。”
  话说完,两个人都楞了一下。
  岑冉觉得自己的确是病太久,烧糊涂了。
  我是傻逼吧。他心想。
  这句话简直不敢回味,前后语境一相连,这不是他在暗示洛时序上床给我暖被窝么?
  他脸皮薄,一下子耳根红了,他顾不上药苦不苦,端起来一饮而尽,清醒了点。洛时序去把杯子给洗了,看上去他也很懵。
  “有、有什么甜的东西吗?”岑冉眼神乱瞟,找了话题道。
  “没。”洛时序道,“只有运动会多出来的话梅糖还有彩虹糖,都是酸的。”
  “哪个相对而言甜啊?我吃一颗。”岑冉问。
  “我嘴比较甜。”洛时序道,“你要尝尝吗?”
  岑冉又刷了一遍牙,道:“哥,我之前发现一件事,忘了说了。”
  “嗯?”
  “你这个人吧,你嘴上逞能来招我一下,其实都不敢和我对视。”岑冉失笑道。
  洛时序摸了下自己的脸,道:“怎么不敢和你对视?”
  “之前,好几次都是这样。而且你知道你脸现在多红吗?”岑冉道,“你躲什么?”
  岑冉走近了要看他脸,他躲不掉,但他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是挺红的。他垂着眼睛和岑冉的目光在空中撞个正着,两人同时停了动作。
  洛时序道:“其实我……”
  操。他心想,我什么我,我就是不敢和你对视怎么了?
  对视久了就容易慌神,我这不是会迟早露馅么。
  “不看也藏不住的。”岑冉道,“你还当自己把小心思瞒得严严实实的吗?”
  “说话要讲证据。”洛时序道。
  岑冉声音放轻的时候,说话很挠人,病恹恹地直盯着洛时序还有种撒娇的意味。
  他的眼里有一种比清冷的天性相反的炽热,能把委婉隐晦的少年心事给点燃,烧成经久不息的火焰。
  他道:“给我买蛋糕、过水洼背我、陪我跑五千……这些,不都是证据吗?”
  他扯了扯洛时序的衣摆,道:“全是你爱我的证据。”


第30章 

  洛时序听完笑了; 他摸了下岑冉的头发,指尖再扫过他的额头; 道:“烧明天该退了。”
  岑冉“嗯”了声,打着颤要上床继续睡; 洛时序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 他还失落了下; 随即敲了下自己的脑袋。
  难道还真留下来暖床不成?岑冉你疯了。
  门随后又被推开,洛时序刚去下面和宿管说后打了壶热水,把自己的热水袋灌满后给岑冉。
  岑冉接过热水袋捂在胃上,洛时序临走前道:“我觉得你好像有点失望。”
  “你说什么?”岑冉装傻。
  “那晚安。”
  留下来会很麻烦,岑冉怕传染给洛时序; 而且洛时序没回寝室,必定让寝室里的人引起怀疑,他不希望洛时序再被大家碎碎念,猜测着到底干嘛去了,然后再脑补出一场校园言情剧,到处造谣他和谁去花前月下了一整夜。
  是我; 在陪着我,ok?
  岑冉这么想着,他挪动了下酸痛的胳膊,他抱着热水袋缩成了一团; 心满意足地在温暖里沉沉睡去。
  他这一整个晚上都没被冻醒; 在宾馆时即便开着空调; 他也会半夜醒来几次。睡眼朦胧地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五点十分,还能再睡一会,但他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别的动静,差点叫出来。
  “嘘。”洛时序道,他轻手轻脚地上了岑冉的床,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岑冉的额头,没有感受到温差,这才放下心来,道,“没热度了。”
  “什么时候来的?”岑冉道。
  “刚刚。”洛时序道,“看一下你烧退了没。”
  岑冉一看,凉掉的热水袋已经换好了热水,他睡觉爱缩着,还喜欢往有热源的地方靠,现在随着洛时序接近的动作,迷糊着下意识地往洛时序身上挤,整个人差不多都在他怀里。
  洛时序身上淡淡的寻常洗衣粉的味道,四年如一日,岑冉觉得好闻极了,干净而清爽,让他觉得很熟悉,让他想到故乡的夏风,和阳光下的白衬衫。
  连压在心头的考试和思念都在昨日猛地松开了,一直紧绷的那根弦和绷断了似的,岑冉烧退了还觉得不舒服,没有劲,骨头被抽走似的懒在床上。
  “你继续睡,六点叫你。”洛时序道。
  岑冉点点头,两人此时的相处模式和分开前无异,默契亲近得别人连话都插不上。他嗓子好些了,昨天被洛时序盯着喝了好多温水:“你要不要再躺会?”
  “不躺了。”洛时序道。
  宿舍五点十五分通电,食堂五点半开门,洛时序先去买了两份早饭,岑冉的是两个粉丝包子,小米粥加白煮蛋,白煮蛋剥了壳,在塑料袋里一夹二,倒了一点点酱油,提鲜味。
  这是岑冉去颐都后的八天以来吃的最多的一顿,之前虽然胃里空荡荡的,但病中身体到处都难受,注意力全集中在了考试上,现在把洛时序买来的全慢吞吞吃完了。
  今天是周四,语文早自修。班主任让班长领读,大家念了几遍《论语》。
  他们暑假补习时早把选修内容全部赶进度赶完,对于洛时序来说,如同天书,语句都读不通顺。
  他昨晚想着岑冉的病好了没,早上起了个大早,现在哈欠连天,掐自己胳膊掐了两下,这才给疼精神了点。
  最基础的几首古诗都没背通顺,洛时序念到一半干脆换到前面的文章上去,翻到《滕王阁序》,他吸了口气,不敢想自己接下来要背这么多长得没多大差别的句子。
  读着读着都没读错行,何况是背呢。但听关向蓝说,岑冉只要早读朗诵两遍就背出了,幸好他没选文科,不然写历史和玩似的。
  他写所有题目都和玩似的,没有短板。洛时序心想。
  坐在他前面的岑冉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顺下去是校服衣领,柔顺的头发发梢是棕色的,很软,把他清冷的气场中和了一些。
  坐在后面三排的困到不自禁磕头,在垂落时又在空中定住,摇着头醒过来。
  自律是不论何时何地什么情况下都约束自己,不找任何借口推脱掉目标,岑冉自认算不上有多自律,但依旧没开请假条,照常去冬季长跑、
  主要是因为站在操场中间做广播体操可太傻了。
  而且是等长跑的同学们跑完步,他们再开始做操,然后回向教学楼的人群和看猴一样看他们。
  岑冉讨厌被注视,被探听,被议论,自身又太过耀眼,躲进人群里悄无生息依旧能成为万众焦点,请假去做一次广播体操,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要转过身看他一眼。
  看便看了,还要夸张地说原来岑冉也会请假,这让他宁可带病跑步,也不想满足别人的窥探欲。
  跑完几圈,班里的几个女生说是去系个鞋带,系完便不见踪影。岑冉回到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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