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他爸不是人-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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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了,总感觉一嘴的纸味”
樊朗配合的笑笑,翻开报告开始检查,他看的时候刑侦二科的人都已经基本到齐了。
夏海东开了早会,说明从昨天到今天收到的报案,警局里面的人已经大致分好了类,分给他们的是有处歌舞厅里可能有毒|品交易,让他们带上人先去暗中查查,举报人的身份信息也已经传送过来了。只有这一件,还偏为正常了。会后,樊朗便给夏海东请假。
“我琢磨着你也该到了这个时候了。”
樊朗略带着烦闷,“真不想去。我妈急的不行。”
夏海东眼睛一亮,“要不然就咱警局的吧,我去给你说说,你看谈个恋爱多方便,都不用出去了,走两步就见着了。”
樊朗的眼睛很黑,很亮,发型利落,五官硬朗顺眼,身材偏高,肌肉均匀,让人羡慕的样子。有点不太爱笑,不过为人挺平和,说起话来淡淡的。局里有不少适龄的姑娘都有点意思,不过他不太爱和其他科的人来往,就算来往也公事公办,让人有点不知道如何相处。
于是就有人托了夏海东来说说看,探探情况。
“老大你得了,我妈天天就嫌我没时间陪她了,娶个媳妇跟我一样忙可不行”,樊朗坐在夏海东的办公桌前面,靠在椅背上,翘着腿,有点懒散的样子。
夏海东算是他的师父,教过他不少的东西,认识了不少年,说起话来没那么正经。
“樊朗啊,我就给你批一天的,你要是同意我给你看看的话,我就每个月都给你三天的假”夏海东从抽屉了抓了一小撮方便面丢进嘴里。
樊朗的眼神从他的手指转到嘴角,有点小嫌弃,“我每个月本来就有五天的假期。”
夏海东不乐意的又吃了一小撮,樊朗的全勤奖得的是最多了,反正他没啥事,又不爱跟人晚上出去闹哄,加个班什么的很随意。
樊妈这次介绍的姑娘是个高干子弟,独生子女,长的普通,脸小小的,小家碧玉,气质不错,重点是个子也很搭——樊朗高中的时候谈过个小女朋友,好了没两天就分了,樊妈赶紧找同学打听,说樊朗跟女孩出去吃饭,昨天刚下了雨,地上积水很严重,路过个被积水压倒了的大树坑,别人男朋友是抱着女朋友走的,樊朗仗着自己个子高,小女孩夹到胳膊底下就过去了,结果这被同学看到了,笑话了好长时间,说他太憨厚,不够浪漫,樊妈妈一家人也笑坏了。
樊朗本来准备空了一整天跟人家约会的,结果早上在家安安稳稳的睡过了,就懒得起来了,给女孩打了个电话,说先一起出来吃饭吧。
那姑娘叫王颖。
“恩,你想去哪里吃?”王颖电话里问。
樊朗当真以为问他嘞,认真的想了想,“九宫格火锅吧,一个小时后我在那儿等你,怎么样”
王颖本来想着他会反过来问自己,然后找个西餐厅什么的,不过她觉得大男子主义也不错,便答应了,穿了个长袖的白裙子,化个妆就见面了。
樊朗前两天来吃的时候光伺候他爸妈和妹了,没怎么吃,不过味道真挺不错的。
点了不少的菜,火一开,姑娘就郁闷了。
“怎么了,王小姐”樊朗问。
王颖苦笑,“樊先生,我穿的衣服不太适合吃火锅”,白色的长裙,宽领子,挺仙的。她对面坐着樊朗,身边的椅子上放着樊朗的外套。
樊朗点点头,“油弄上去了可能洗不掉,这家店挺好的,什么都有。你先等一下”
等樊朗回来,王颖就急了,他拿着个深色的围裙,干干净净的,就是围裙嘛,不是新的,大家也知道,有点油洗不掉的感觉。
“穿上吧,油不容易溅上,吃吧,菜都熟了”
王颖只能在心里默默打上几个字,太闷、不懂浪漫,大男人,有点冷,不好相处,帅掩盖不掉闷骚。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声,樊朗侧头,没转过去,不关他的事。柜台旁边笑的人带个鸭舌帽,斜着眼打量火锅店的人,刚好看见樊朗这两桌,明眼都知道约会的,却还坐在这大厅里,姑娘脸上不情不愿就他没看见。
“哎,菜单出来了,这一家是给街对面送去的,你等一下,我将锅底调好,你送过去就行了,收完钱就下班了”原来是送外卖的。
火锅也能打包带走,这让这家火锅店的生意好了不少。只需要将锅底配好,稍微加些水,再用特殊的方法冻住,用包装盒装好,配上干净的菜和料碗,看着很有胃口。
王颖吃的不快,没办法,姑娘家的约会吃火锅,吃辣要注意不要流鼻涕流眼泪,夹菜的时候要注意不要沾上油沫,动作慢了不少。
“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上班吧”
“有空的时候做什么呢?”
樊朗凝眉,想了想,“很少有空”
“哦……”
王颖不死心,还想借着问,这年头路上见个爷们级别的人不容易,她想着再闷也能改。
樊朗电话响了,他皱眉接起来,里面徐晨着急的说,“哥,你记得前两天出狱的小黄毛吗,他死了,死家里了,哎呀他本来就是个盗窃,牵扯了事才进咱这科,现在又要来了,你快回来吧,老大说小黄毛是你负责的,让你先回来”。
樊朗看一眼面前红油油的火锅汤,没了胃口,站起来就走,“抱歉,王小姐,我工作上的事,今天咱先这样吧,改天再说”
王颖立刻站起来不高兴,她本来还给闺蜜打电话,说如果对方是个‘极品’的话就给她打电话说有急事,让她回来,好给她一个借口离开,结果她没怎样,樊朗倒是先干了。
“樊先生,你要是不乐意也不至于这样吧”
樊朗面无表情,“抱歉,真的有事。”他说着拿着衣服就走,王颖冷着脸,“那你去给帐结了吧,要不是看你长这么帅,没想到是……”她小声的说。
樊朗大步走到收银台,掏钱,付账,然后利落的转身,噗。
转身太利落,动作太快,刚收拾另一桌的服务员端着还剩下的火锅还没有走到清洁房就被樊朗猛地转身给吓了,樊朗躲开一步,伸长胳膊扶了她一下,服务员也下意识避开尽量不让汤汁撒上去,不过还是地儿小了,她手里的锅晃的狠了,火锅里面小半锅的汤底都洒到了樊朗的裤脚边,有小半个胳膊那么长。
这种事吧可大可小。有的人借机讹你一条裤子,有的嘛赔点钱就算了,还有的啊,拉着不放骂几句丢人现眼,服务行业最怕出这事了,谁让上帝是顾客呢。
那服务员连忙道歉,手上端着锅不知所措。
樊朗皱了皱眉,藏蓝色的裤子汤汁没渗透太多进去,就是里面掺了不少辣椒面和锅底杂碎,看了心烦,不过毕竟人家不是故意的,樊朗说了句没事,绕了两步打算要走
“你就这么出去啊”清亮的声音□□来,带个鸭舌帽的青年拿着抹布蹲下来给他裤脚上的菜汁和杂物擦干净,“先生,她不是故意的,别生气啊,这样就看不出来了”
樊朗还没说话,那人就擦干净站起来了,朝樊朗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
樊朗点点头,绕过人出去了。
带着鸭舌帽的人朝王颖挑眉,“还不错啊,挺大度的。”
王颖莫名的看他一眼,心里也对樊朗的行为加了几分好感,低头扣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了。
第三章 一脚火锅味
刑侦二科负责这件事的人都已经到了。大中午的出了这事,谁都是丢下饭碗就赶过来了。说来还挺逗,干刑侦的人少见胖的,大多都精瘦精瘦的。
你想啊,正吃着饭呢,或者正打算买饭吃呢,收到急讯往案发现场那么一跑,那血呼啦的场面那么一见,哎,吃一半的不想再吃了,这没吃的直接连买的心情都没了。
先不说看习惯没看习惯,就是想着又有人死了,你还能那么安心的吃下去饭吗。所以说啊,干刑侦的人都瘦。
樊朗赶到的地方是那个前几日刚放出去的小黄毛的家里,居民楼,三层建筑楼,他家住第二层,家里装的还行,就是东西不多,看着屋子显大。
地上蹲个穿白大袍的法医正在做临时尸检,旁边有人在拍照取证。
樊朗也蹲下,低声问,“有什么发现?”
法医没抬头,带着橡皮手套将尸体的头侧过去给樊朗看,“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左右。窒息而亡,像是掐死的”
“什么叫像是?”
法医指了指他脖颈两旁,“看见没,给人活活掐死的,喉骨受积压断裂的迹象,但脖子上却一点印儿都没。”
樊朗皱眉,“没指纹吗,戴手套呢”
“我早就想到了。看,我手上的无菌手套,虎口的做了防滑凸,我这样抓住的时候,用能把人掐死的力度的话一定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凸起和褶皱痕,但是他没有。可他的死状很像是被人掐死的。你身上什么味儿?”法医说完站起身体,两条笔直的腿露出来,他转过身伸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
哟,好相貌。比起樊朗的俊朗线条分明的模样,法医祈苍冉白了许多,眉毛薄,嘴唇薄,桃花眼上挑,鼻梁挺,眼窝深一点,听说人家还有八分之一的俄罗斯血统。
站起来和樊朗一样的高,比他瘦一点,脱了衣服腹肌胸肌照样一个不少。
“火锅”,樊朗已经环视了房子的一周,接过许晨手里死者的档案递给祈苍冉,“下午三点给我填写完尸检报告”。
祈苍冉看了眼表,已经一点了,“初检可以。有些伤口明天之后才会显出来”。
“行,你决定,尽早就好”
祈苍冉笑了下,脱下手套,低声问樊朗,“带女朋友吃火锅去了啊,都吃到脚上了”。
“估计又黄了”,樊朗也不甚在意,“用你管。你还没吃饭吧,看来你午饭是又省了”。
祈苍冉甩他一个冷刀子,换上新的橡皮无菌手套移动尸体去了。
警方扯出来警戒线封闭了案发现场,刑侦科的人已经走了一多半了。本来这事不算是他们管,也不能这样说,只是这事流程不太对。
一般是当地的派出所先来人封闭现场,大致判定属于自杀还是他杀,定案子的属性,再交由公安局的人来处理,分配案件,各科再接手,听着麻烦,不过还好过程不繁琐,大多数案件会在报案之后的24小时之后分给指定的科室。
当警察的待习惯熬夜,就像这事,你说你动作慢一点,尸体受空气影响发生变化,嫌疑人逃窜,导致判断失衡这算谁的啊。
而小黄毛的却直接让刑侦二科的人来了。小黄毛叫张启,今年十八,没上学,因为偷窃进过几次局子,上次进来是因为牵扯进一桩杀人案里,听说小黄毛因为之前和凶手接触过。具体也不是啥,就是警方在查看监控录像的时候发现他的行为很可疑,刚好出现在案发现场,刚好与凶手有过交谈。
哎,能不可疑吗,他刚偷了一家人,就出在杀人案那家的旁边一户里。
警方将他的档案调出来,抓人,询问,盗窃,好嘛,杀人案里你盗窃了。抱歉,一般的局子你不能待了,先进刑侦科待会吧。
张启这种人吧,樊朗见得多了。小偷小摸你习惯了之后,你就敢往大了偷,偷上瘾了,你就敢杀人,这人的胆子都是越磨越大,所以很多坏毛病你别惯着,从小就要改。
樊朗看着小黄毛的尸体心里沉闷,跟他妹一样大的年纪,走错路,一路错到底,现在再也回不来了。
看热闹的人不走,樊朗就躲在一旁的巷子里,靠着青灰的墙吸烟,白蒙蒙的烟雾上升到半空,在空中化成诡异的样子消散去。
他在听。听这些邻里邻外的人交谈。
说这人小小年纪不学好,现在得到报应了。
说他才回来没几天,家里人早就不要他了,生了第二个娃。
清脆的铃声哗啦啦哗啦啦响起来。
“嘿,大妈,这是你家店里要的火锅吗,我去杂货店没见您呐,这都是看啥呢,都几点了,您不吃饭了啊。”
“哎哎,死人了”
“呀,不会吧,谁啊,谁死了”
樊朗侧头,眼睛从消散的烟雾中看向挤在人群里的年轻人——带着鸭舌帽压得有些低,只露出有些尖的下巴,骑着自行车,车后面载着九宫格火锅招牌的外卖箱子,年轻人半个脸露着讨巧的笑容。
年轻人将火锅给了大妈,交待好食用事宜,临了还叮嘱,“大妈,您赶紧吃吧,死人有什么好看的,晚上不下您一跳啊,多不吉利。不管您的事都赶紧走吧,死的谁都不重要,毕竟死者为大,咱顾忌点儿”
年轻人说完,周围听见的人都觉得有道理,走了一小片看热闹的人。他发觉有人盯着自己,一转头,扶着车把朝樊朗露出个明晃晃的八颗牙标注笑,推着车站在台阶下面,离樊朗有七八步的距离,“警察叔叔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