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游戏人-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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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你果然是聪明。在你这次用概率发放来试探我的时候我就觉得了,没想到连数目都估计得89不离十。”
谢易恒瞬间看不懂这个女人的表情了,脑海一片空白却也要假装镇定,他皮笑肉不笑地回敬道:“谬赞了。如果我真的聪明,就应该把你的目的也猜出来。”
“之前跟你说的都是实话,但我现在说只是为了我们项目,你大概也不会信了。”
“没错。”
“你确定要知道?”被揭穿的周亚文没有丝毫窘迫,还起身接了一杯纯净水给他,薄薄的纸杯被她拿得非常稳。
“我讨厌被人愚弄。”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会告发我吗?”
谢易恒居然经过提醒才想到这一层。当他察觉到数据被人操控之后,他只觉得像解开了一个有趣的难题那样神清气爽,却并没有多少焦躁、愤怒的情绪,向领导汇报更是考虑都没考虑过的事。对待工作认真负责,那只是他在良好的教育下训练出的本能,但类似主人翁意识那样的感情,对于一个市场人员他认为是有点多余的。
但现在被这么一问,他便顺势掂量起来。有人妨碍他的工作,拿公司最重要的手游项目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告发的理由似乎很充分……
但这后面,要是加上周亚文这个名字,又重新变成了不可能。
毕竟在他庞大的前女友前男友群体当中,被他辜负的人占大多数;但被他搞大了肚子还被他辜负的却只有周亚文一个,没拿孩子做要挟、大度地跟他好聚好散的,也只有周亚文一个。
谢易恒不知道,如果在分手前就知道周亚文有了身孕,自己会怎么选择,所以有一点只能永远作为秘密:他十分感激周亚文那时候瞒了他。就冲这一点,谢易恒就觉得自己可以用爱情以外的一切作为报答。
“你会吗?”周亚文放轻声音再次问道。她和年轻时不一样了,冷静又锐利,很清楚自己有什么样的砝码。“蒋勇的办公室就在这条走廊的尽头。”
“……不会。”谢易恒认输得很果断,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除了杀人放火,想怎么样随便你。那么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你们的目的。” 他看得很透彻:周亚文不可能是一个人操作的这件事。
对方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周亚文满意地点点头,没再坚持:“好吧,那下周五晚上8点,咱们‘晚风亭’见,有个人可以很好地解答你的疑问。”
“最后一件事。”临迈出房间时,谢易恒脚步顿了顿,“丁……我们项目的主美,他被排除出会议,是不是也和你们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谢总有个厉害的前女友,嗯……
眼看着存稿就要挥霍光了,害怕到失眠……OTZ 睡眼朦胧地看着字数列心想这要是点击该多好?
主线剧情还差一章到达战场——
第16章 第十五章
“巴旦木”在“碧根果”的精心栽培下很快满了级,满级那天谢易恒砸了几百块买了身金边黑袍的外观,又砸了几百块买了一大束鲜花道具。碧根果一上线就见一个黑衣大侠从天而降,不由分说地塞了束花给他,世界频道上立刻多了条肉麻的公告。
丁绪帮会的人一天到晚挂在YY和扣扣群,上线不见下线见的,巴旦木是碧根果小号这种鬼话早就不攻自破,有时候丁绪懒得打字了,还会叫谢易恒上YY开个小房间。今天丁绪刚进了YY大厅,见巴旦木这么玩,吓得直接把YY退了。
“这位大侠,你是不是想红想疯了?”发了条密聊给巴旦木,碧根果在二区是个小名人,经不起他这么玩。
刚换了新外观的巴旦木在碧根果眼前绕来绕去,明明外形像只乌鸦,神态却像开屏的公孔雀。碧根果被他转烦了,一提气上了旁边的大桃树,熟练地在树枝上越蹦越高,巴旦木紧随其后,接近站在树顶的碧根果时,操作失误又跌回了地面。
“上不来吧,辣鸡~”
巴旦木坦然收下了来自树顶的嘲讽,干脆往树下一躺,以逸待劳。树下一个四仰八叉躺着的黑袍客,树顶一个负手而立的青袍客,阳光被树叶切割成不规则的金色碎片,这样的画面维持了好几分钟,谁也没有动弹,只有画面一角的聊天栏飞快地刷新着。
巴旦木酸溜溜地:“原来你还真有个帮主夫人啊~”
屏幕那头的丁绪脸一绿,猜到谢易恒肯定是在YY频道里。那些无聊的帮众看到世界上的送花公告,当事人又不在,不知道把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抖露出来了。
“别听他们乱说,一个高中小女生,天天嚷着要给我当帮主夫人,我能怎么办啊,我也很绝望啊。”
“嗯,猜到了,一点正宫气息都没有,正对着我嘤嘤嘤呢。”
“卧槽!你丫跟他们都说了什么!”丁绪跌足,怎么就没想到谢易恒一吹风,帮众们的想象力就能展翅翱翔了,于是赶紧把YY连上准备去控场。然而他一进大厅,发现正在进行的话题相当和谐,好像完全是他自己多想,满腹狐疑却没地方求证,难受得很。
游戏里有玩家骑马路过,巴旦木觉得煞风景得厉害,这念头刚冒出,碧根果就冲着他脑袋从树上跳将下来。巴旦木不想吃哑巴亏,眼疾手快爬起来往后退了一步,恰好和跟碧根果胸贴着胸,脑门贴着脑门站着,即便是无心也像个大写的流氓。
“走吧徒儿,咱们开医药技能去。你还没见过游戏里的楚无涯吧?”丁绪开了麦,把谢易恒拉进常用的小房间,按下快捷键拉出自己几十万元宝一匹的赤兔马,拍了拍马鞍向一穷二白的徒弟发出邀请,也是为了赶路方便。
巴旦木快速审时度势了一番才做出决定,翻身上马后发现姿势正合他意,他坐在赤兔马主人的后面,两手搂着那青衣小生的腰。过图的时候他看见了屏幕倒映的自己,竟然笑得有点猥琐,这让他头一次有点理解了为什么那么多人在这个游戏里过日子:这个游戏给人的代入感实在太强了。
一让巴旦木上马,丁绪就后悔了,可把人赶下去又显得太矫情,他愤愤地想着,知道自己同事是基佬真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纯属庸人自扰。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他一边赶路一边跟身后的咸猪手没话找话:“楚无涯的设定是擅长医术的嘛,游戏里的医药技能要角色满级以后找他对话开启。按照药方合成出的药buff很强大,大部分还有随机效果,非常好玩。需要玩家多采草药,这个还是得靠平时细心,刷新点太随机了,而且位置通常很隐蔽。”
谢易恒一听,就想起《思无涯》手游里也移植了这个玩法,然而就在今天下午的封测汇报总结会议上,几个领导都提议要把这个玩法枪毙掉。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丁绪的声音还在不断从耳机里飘出来:“……华山顶上的雪莲,如果你能有幸遇到一棵,你就能当十五分钟的人头收割机,那是多少人的梦想。哈,到了。”
谢易恒暂停思考,定睛去看屏幕。他当然认识楚无涯这个角色,在公司的官网首页见过,公司楼道里的海报上见过,在网上的各种同人画里见过,当然还有丁绪那次出的s……虽然在不同阶段有不同的服装造型,但乌黑的半披发还有指缝流动的琴弦一样的东西,尤其是那完美糅合了纯真和病娇的眼神都非常有辨识度。在游戏里他的形象不可能有画中那么细腻,但也明显比其他NPC精细得多,衣袖随风飘动,灵动的眼睛欲言又止,只是普通地站在那儿,也能让人忍不住想要走过去搭个讪。
“你看,楚无涯这套衣服就是我上次出s穿的那套,跟他对话吧。不要觉得采草药麻烦,很多玩家因为采草药,把游戏里的每个角落都摸透了。如果没有这个玩法,他们可能没有契机放慢步调关注一草一木,那样会错过很多风景的。”
美工们肯定都希望玩家能注意到他们在细微之处的努力,谢易恒能想象到如果这个玩法在手游中被砍掉丁绪该有多失望。这事本应由林安传达最为合适,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当头泼冷水;但现在他们聊到这上面了,想到丁绪得知被排除出会议后的沮丧和委屈,他又觉得丁绪也许和自己一样,最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只不过他是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而丁绪是爱屋及乌,比任何人都要在乎这个手游项目。
几经掂量之后,他用一声轻叹作为开头:“阿绪,有件事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今天下午的会上,薛总他们说,下个版本先把医药系统去掉看看。”
屏幕中碧根果的动作戛然而止。一小段静默之后,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谢易恒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林安怎么说?”
“他争取过了,你不要怪他。”
丁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用纸巾清理着刚才听到消息后不小心打翻在桌上的可乐。谢易恒听他不说话,又说:“就算你在场也改变不了什么,领导们对这个玩法一直都不放心。”
丁绪洗了个手,走到阳台的玻璃门边,靠着门框望向外面。四月初的晚上还没暖和起来,阳台正对的小道空荡荡的,只有一对小情侣在路灯下接吻。“那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啊……”谢易恒迟疑了一会儿,呼吸声近到钻进丁绪耳朵时仿佛还带着温度,“你认真想过我之前对你说的话吗?你是怎么看待手游玩家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丁绪用有点失望的口吻说,“你赞成删掉。”
谢易恒说的和丁绪料到的差不多,说他思维依旧是以端游为出发点,没有真正站在手游玩家的角度考虑。他不置可否,听着听着就歪到床上去了,像猫一样懒散地侧卧着,头脑却很清醒。
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丁绪能想象出他此时的样子。他认真讨论问题的时候,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聪明的神采,就像落进了星屑细小而迷人。他嘴角的微笑是自信而坚定的,让人很难怀疑。丁绪默默消化了一会儿对方的话,忽然问了一个不大相干的问题:
“你觉得未来端游真的会被手游取代吗?”
“不会的,”谢易恒否定得很痛快,在丁绪听来却十分悦耳,有种异样的温柔。“虽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我们国家的玩家群体素质变高之后,关注点总会回归到游戏性上来。不够也许那时候手机的技术已经足够发达,手游复杂程度堪比主机游戏,那就说不定了。”
丁绪的脸埋在枕头里,听到这里释然地笑了笑。他半闭着双眼,感觉有些疲惫了,连思考也倦怠起来,情愿把对方的安慰直接当成真话。手游不会取代端游,《思无涯》端游的好处不会被人忽视或者忘记,如果是这样的话,手游玩法的简化就没那么令他排斥了。
另外,谢易恒的话还让他想明白一件事:他们的项目不是端游的宣传册,只是根据另一类玩家的需求改装的产品。有时候从商人的角度看问题,事情能变简单不少。
“哎……我说你……你为什么会进入游戏行业?”丁绪想开了点,觉得大深夜躺在床上拉着男同事聊工作实在不成体统,就胡乱地聊起了日常。
谢易恒斜倚在沙发里轻笑:“这个问题你问过我一次,看来你忘了。”
“哎?我问过?”丁绪一愣,震惊于自己问过别人这么私人的问题,剧烈地在床上翻了个身。
“你喝醉的那天。”
“哦……哦。”丁绪回想起那件事依旧感到窘迫,不知道这话题还该不该进行下去。
“这么关心我?”
遗憾的是被调戏的人早已习以为常,居然认真地回答他:“因为一直都是你在为我解惑,听我叨叨,我们从没聊过关于你的事,这不大公平。”
大约是被这细致的温柔打动了,谢易恒犹豫起来,常年低迷的倾诉欲不正常地飙升。为什么要做游戏,他要如实回答吗?他能感觉得到丁绪身上有自己不断追寻着的答案,他忍不住想问他,长久地热衷于一件事是种怎样的状态,是始终保持着激情,还是依靠习惯?激情,怎么可能永不消退?是因为不善于表达和宣泄才更能细水长流?习惯,不会被新出现的诱惑打破吗?会有觉得无聊的时刻吗,那样的时刻是怎么过去的?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可在尝试组织语言的时候他又重新回归冷静了:难道真的要让丁看到自己的淡薄和善变吗?
不行。
迟疑片刻后他轻描淡写地说:“啊,因为游戏行业日新月异,紧跟潮流,我觉得挺有意思。”
“那你还是喜欢这行咯。”
“嗯,喜欢。”谢易恒说完又补充了一句,“……目前是喜欢的。”
“那就好。毕竟咱们这行工资平平,加班凶猛,如果不喜欢,就真的一点意义也没有啦。”
“如果不喜欢了,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