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的沉迷-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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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唯安闻言,双眉一蹙,目光扫视群臣,喝道:“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退下去。”
众臣似乎被他威严的声音震了一下,竟然停止了号哭,纷纷起身行礼,其中一人说道:“殿下,臣等在为古大人求情,若陛下不收回成命,臣等宁死不退。”
唐唯安闭上双目,眉目间的威严渐渐被疲惫代替,连声音都轻了几分:“各位大人为世间公义宁死不倔,让本王十分敬佩。然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各位大人势同迫宫,岂是为人臣之礼?本王身负谋逆之嫌,按祖制是不能入宫的,如今本王已违反了祖制,只希望各位大人给本王将功赎罪的机会,暂且回府吧!”
众臣闻言,顿如醍醐灌顶,纷纷告辞离去,只余下唐唯安和几名内侍。
“咔!”谭丰饶喊了一声,随即满意地勾了一下嘴角,说道:“这场过了。”
唐唯安立刻下去喝水补妆,这时候谢长临正好化完妆出来,他同样一身皮弁服,但感觉却和唐唯安的内敛冷艳不同,而是显得张扬洒脱。
他走到楚墨然身旁坐下,问道:“你今天不是没戏么?怎么过来了?”
楚墨然扫视了谢长临的造型,随口答道:“听说你要挺着感冒拍淋雨戏,我来关心一下。”
要不是顾虑到形象问题,谢长临真想翻个白眼以示不屑,但片场人多,他必须忍着,只得嘴里讽刺道:“那真是谢谢你啊!我都感冒三天了也没感受过你的关心,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
说罢,他话峰一转,附在楚墨然耳边低声说道:“我看你关心的不是我,是你的心上人吧!”
心事被道破,楚墨然仍然能脸不改色,他脸上的笑容虽淡,却能让人暖得如沐月光,他对唐唯安避而不谈,说道:“关心你,你还不乐意了?”
谢长临转头望向楚墨然,目光如炬,仿佛要用X光把楚墨然整个人透视一遍,直到楚墨然不耐烦,他才问道:“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在避着他?你到底在搞什么?”
终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就算楚墨然掩饰得再好也瞒不过谢长临,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能沉默。
“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兄弟说的吗?”谢长临又关切地问道。
楚墨然仍然沉默,过了一会才低声说道:“我只是需要再想一想。”
“你向来是个有主见的人,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谢长临拍了拍他肩膀,一副好自为之的表情。
对面的唐唯安补完妆,接过陈嘉递来的热咖啡,喝了一口,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这边,正好与楚墨然对视,唐唯安礼貌地点头打招呼,楚墨然也微笑回应,却在回应之后瞬间转了视线。
唐唯安握着保温壶的手骤然一紧,心里有点茫然,又隐约有丝委屈。
过了不久,导演喊开拍,唐唯安和几个内侍打办的演员立刻走入镜头,随着一声“action”,唐唯安的表情立刻发生变化,他看着群臣散去的方向,随即轻撩衣摆,毅然下跪。当他的膝盖落在地面时,立刻发出一声闷响,站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听得呼吸一窒,心疼万分。
内侍们见状惶恐不已,纷纷劝唐唯安起来,但他却神色坚决,后背挺直,不肯挪动分毫。
剧中叶轻霄一直跪到翌日清晨,然后开始下雨,他还要继续在雨中跪,直至叶辰夕出现。
这一幕过后,化妆师现场修妆,把唐唯安的模样修得憔悴些,然后继续拍跪戏。
过了一会,终于到淋雨的戏份,洒水机向着唐唯安的方向倾洒而下,落在唐唯安那略显憔悴的脸庞,顺着纤长的眼睫毛滴下,看得人心尖都在颤。
现在天气严寒,楚墨然只是坐在场外观戏仍然感到通体生寒,更别提淋着水的唐唯安了,楚墨然恨不得代他受罪。
不久后,唐唯安的几重衣衫便已湿透,又粘又重,让他非常难受。膝盖上传来一阵刺痛,也许是血液不循环,他已感到眼前发黑,但他仍然维持着坚决的表情,挺直后背,把叶轻霄的倔强展现出来。
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他知道是谢长临出场了。随着脚步声渐近,头顶上的冷水被谢长临手中的油纸伞遮住,唐唯安缓缓垂下眼睑,雨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流淌,从瘦削苍白的下巴滴落,仿若珠泪。那眉目楚楚的模样连谢长临这个直男都看得心里一跳。
少顷,唐唯安抬头望向谢长临,两人相对无言,雨声淅淅沥沥地响起,听在耳边特别寂寥。
谢长临轻叹一声,说道:“你这是何苦?”
唐唯安收回视线,闭目说道:“一切皆如你所愿了。”
谢长临的眼中闪过无数情绪,几度欲言又止,最终却选择了沉默。唐唯安缓缓捌过脸,低声说道:“你走吧!”
谢长临静静地注视着唐唯安那苍白得几近透明的脸,神色悲恸,突然,他的鼻子一痒,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全场一片寂静,原本观戏的人正沉浸在那悲恸的气氛之中,却被谢长临的一个喷嚏拉回现实。
谢长临尴尬地望向谭丰饶的方向,满带歉意地说道:“抱歉,谭导,一时忍不住。”
谢长临已经感冒了好几天,这种情况也发生过好几次,谭丰饶没说什么,喊了一声咔,从头开始。
楚墨然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唐唯安,心里有点担忧,但拍戏遇到这种事是常事,即使是唐唯安也不能幸免,他只能坐在场外静静地看。
唐唯安和谢长临重复拍刚才那幕,唐唯安的气场很强劲,和他演戏很容易入戏,但却经常会被带着走。谢长临的演技很不错,但相比唐唯安仍然稍逊一筹,演这段时自然被唐唯安控制了节奏。
当唐唯安缓缓捌过脸,声音似有若无地说了一句“你走吧”时,谢长临看着那瘦削苍白的侧脸,已忘记了他们正在演戏,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悲恸,暗想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走到了几乎无话可说的地步?
他就一直看着唐唯安倔强的侧脸,看着那紧抿着的苍白唇瓣,寂寞无语。
少顷,唐唯安的身体晃了晃,倒了下去。
坐在场外观戏的楚墨然见状一惊,几乎要弹跳起来,但他立刻想起这是剧中的一幕,于是暗暗呼出一口气,继续观戏。
谢长临这幕的戏感特别好,他神色骤变,立刻扔了油纸伞,伸手扶住唐唯安,声音嘶哑,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惶和无奈:“你发烧了,怎么还要硬撑?”
唐唯安挣脱了谢长临的双手,虽然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却仍然勉强挺直了后背,气若游丝,带着几分绝望:“我要是不撑下去,以后还有命么?”
这幕戏让许多观戏的工作人员红了眼框,楚墨然甚至看到有个助理妹子偷偷用纸巾抹了眼泪,并低声说道:“轻霄真是太让人心疼了……”
可是此刻楚墨然心疼的却是淋着雨演戏的唐唯安,当日初见时的那个侧脸有多美好,这个苍白的侧脸就有多让他心疼。
谢长临满眼苦涩,连声音都带着哽咽,仿佛不堪重负:“我不会让父皇杀你的。”
唐唯安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没有望向谢长临,而是闭上眼睛。
“别跪了,回去吧!”谢长临的语气已几近哀求,他刚伸手扶住唐唯安的双肩,唐唯安便支撑不住,头一偏,倒在谢长临怀里。
“皇兄!”谢长临惊惧交加地揽住唐唯安,随即向经过的内侍急叫道:“快传御医,皇兄昏倒了!”
那内侍闻言大吃一惊,立刻跑远。
雨仍在下,唐唯安倒在谢长临怀里,他双目紧闭、脸色惨白,已失去知觉。谢长临在经过了最初的惊惶失措之后,立刻抱起他,冲进暖阁。
“咔!这幕过了。”谭丰饶显然很满意这一幕,说话的声音都透着愉悦。倒是谢长临仍然怔怔地抱着唐唯安,情绪没缓过来。
唐唯安看了他一眼,提醒道:“先放我下来。”
谢长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放下唐唯安,低声说了一句抱歉。他们的助理立刻冲了过来,各自为他们披上毛毯,并给他们灌姜茶。
唐唯安即使灌了姜茶披了毛毯,身体仍然止不住颤抖。谢长临本来就感冒,现在更是不停打喷嚏。
今天原本还有一场唐唯安躺在病床上的戏,但谭丰饶看到他们这个状态,便决定让他们先回酒店休息,改拍配角的戏。
唐唯安卸完妆出来之后,整张脸毫无血色,陈嘉催促他回酒店洗热水澡。临走前,他回眸看了楚墨然一眼,楚墨然正站在谢长临身旁看他喝姜汤,完全没注意到这边。
唐唯安脸无表情地走出片场,上了保姆车,绝尘而去。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楚墨然才把目光转向空荡荡的街道,怔怔出神。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谢天王也很可爱啊~~我挺喜欢他的~
求收藏~求评~~潜水的亲们都浮上来吧~~~动力动力~~~
☆、无法掩饰的深情
温热的水迎面而来,沿着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嘴唇滑落,再流过线条优美的脖子和腰线,水声哗啦啦响个不停。
唐唯安淋了20分钟才让冻僵的身体恢复知觉,因为闭上了眼睛,脑海便不由自主地想了很多事,思绪很乱,但想得最多的便是最近不知为何开始疏远他的楚墨然。
他这个人因为性情冷淡,不容易和别人交心,但他从初见楚墨然开始便放下了防备,他知道这个人从来不图他什么,更不会想害他。于是他们自然地相处、一步步走近,如无意外,他们很快便会成为知己。
然而,楚墨然却突然毫无理由地疏远他,这让唐唯安措手不及。若换了别人,唐唯安便会由他去,并不觉得可惜。但直到此刻,想着楚墨然那故作淡然却疏离的笑脸,他才明白自己对这段友谊竟如此珍惜,以至于发现楚墨然的疏远后,他的第一反应并非顺其自然,而是不知所措和委屈,甚至为此方寸大乱。
这种感觉已经多年未曾遇到过,他很想向楚墨然问清楚,但多年来习惯了矜持,让他不知如何向别人主动,只能在原地着急。这时候的他却从来没想过,他身边并非没有好友,却没有哪个会像楚墨然这般让他不知所措。
洗完澡之后,他穿着裕袍走出浴室,茶几上放着陈嘉拿过来的姜汁红糖水和一盒感冒药,他打开保温壶,喝了半瓶姜汁红糖水,坐在床边擦头发。
等头发擦干之后,他开始觉得发冷,他知道这是感冒症状,立刻拆了两粒感冒药服下,又盖上棉被,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到忽冷忽热,头痛欲裂,睡梦中隐约听到敲门声,他迟钝地睁开眼睛,仔细倾听,敲门声仍不停歇,也不知道已敲了多久。
他掀开棉被下床,却又觉得全身无力,连脚步都发飘,好不容易走到门前,吃力地开了门,露出楚墨然那神色焦急的脸。
“唯安,你没事吧……你发烧了?”楚墨然一看见唐唯安那张满脸潮红的脸便心里咯噔一下,有点庆幸自己因不放心而来敲门。他原本只想给唐唯安拿感冒药,却敲了十五分钟都没人来开门,他当时便觉得有点不妙,几乎急得要去叫酒店经理来开门了,就在他将要实施行动之时,唐唯安来开门了。
唐唯安倚在门边,看着一脸着急的楚墨然,心里有点高兴,但脑袋浑浑噩噩,喉咙干渴,整个人都不舒服,他发出艰涩的声音,问道:“墨然……你怎么来了?”
楚墨然伸出手覆上唐唯安的额头,触手之处滚烫,显然温度不低,他立刻慌了神,说道:“你烧得不轻,必须去看医生。”
说着他便想把唐唯安扶出门,但转眼看到唐唯安穿着睡袍,私心不想这样的唐唯安被别人看了去,于是动作一顿,把唐唯安扶到床上,低声说道:“你穿睡袍被记者拍到不好,换身衣服再去!”
唐唯安倚在床头,眼睛半张半阖:“衣服就在衣柜里,拜托你帮我找套衣服。”
楚墨然立刻从衣柜找出一套衣服,放到唐唯安身旁,又体贴地问道:“你能自己穿吗?”
唐唯安点头,楚墨然便走到落地玻璃门前,背对着唐唯安。
唐唯安全身发软,勉强穿好裤子,已经气喘吁吁,衣服试了几次都套不上,眼前阵阵发黑。
楚墨然不经意间转过头来,看到这状况,怕唐唯安着凉,立刻冲过去帮他穿好,又套上外衣,这才扶着他出门。
影视城里设有门诊部,楚墨然把唐唯安扶到副座,为他扣好安全带,这才发动引擎。
唐唯安迷迷糊糊地坐着,目光一直注视着楚墨然的侧脸,因为视线朦胧,总有种如梦如幻的感觉。
楚墨然心急如焚,却又怕速度太快会让唐唯安不适,只能以平稳的速度开到了门诊部,这时候雨刚停,门诊部十分冷清,楚墨然扶着唐唯安进了诊室,测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