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易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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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墨还未开口就被男人夺走手里的手机,男人对着电话那面的江惟淡淡说道:“版域区景洪路三十七号”说完身处的位置,那男人便好整以暇的离开。
男人缓缓走出房间,看着弯曲的楼梯朝上走去——
用指尖挂着的精巧钥匙不停的摇摆着,走到最上面的一层将钥匙取下打开锁,用力推开房门,看着不规矩的宠物此刻被责罚的躺在地上,难过不停扭动惨兮兮的模样,面无表情的冷淡问:“这就是你说的会乖乖的?”
“我……我错了。”向来骄傲自大的男人,此刻在如此冰冷的眼神下居然微微颤抖的道歉。
“你以为,你真的把那薛洛算计了?”“被利用的一直是你,若不是我归来及时,他一旦苦肉计成功逃离这里后,回去就会将这里埋藏的炸药瞬间点燃。”男人掐着吕延的下巴,很是不悦,一直辛辛苦苦准备的基地,即将要被破坏……本想不放过他们,干脆杀死后分尸抛入河中,一了百了,但谁让他在江惟手上还有把柄呢!此刻也是江惟打电话叫他立刻回来,不然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宠物究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吕延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惨然的微笑,精心的算计与自以为是,其实一直都是在被人利用,瞬间挫败的躺在地上,果然心机不适合他。
男人慢条斯理的扯开吕延的衣服……看着皮肤上紧紧束缚的红线,真是无比诱人,惩罚不乖的宠物环节到了。
与此同时,江惟也带着唇色娇艳欲滴的BEN来到了这里,看着身负重伤的薛洛叹了口气,略显无奈的指挥着身后的两位壮硕的男人,将狼狈的薛洛准备运回了自家地下诊所,说是地下诊所,但与真正的医院没有丝毫不同,甚至设备都是不相上下。
一路上,江惟紧紧的观察着BEN与白墨的互动,生怕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司机紧张的扭动方向盘驾驶着车。
白墨坐在薛洛身边,看着担架上的人,帮掖着背角。
江惟鼓着脸颊,戳着还在昏睡中的兄长:“哼……”纯属趁机泄愤。
白墨用力的挥开江惟不规矩的手,墨瞳毫无温度的凝视着江惟,江惟心里一阵恶寒,这发怒的模样真是有夫妻相。
很快行驶到了一古旧的巷子里面,路边随处洒满丢弃的垃圾,还有几只野猫疯抢着从垃圾堆里翻出的食物,空气中弥漫着腐臭的味道,隐忍阵阵作呕。
江惟不耐烦的挥动着手指,似乎这样能让浑浊的空气变得清澈些许:“该考虑让那人换个地点作为诊所。”
打开车门后,两名男人将薛洛抬进狭窄的门口,里面豪华的装修和外面破破烂烂的模样,相差甚远。
江惟用力的攥紧BEN的手腕,生怕他和白墨趁机逃跑。
刚一进门内,就有一名穿着粉嫩嫩的护士服小姐,面带微笑询问着他们有什么需求。
江惟拉紧BEN的手,将金色的专属卡取出,小姐见到金卡笑容更加灿烂:“您往这边走,我去叫牧医生。”
牧医生有着一副娃娃脸,但是洁白色的医生装脖子上悬挂的听诊器,让人感觉很安心踏实的感觉。牧医生看到薛洛惨重的模样,娃娃脸微微扭曲,不满道:“人伤成这样才想到我……”虽然语调不是很温柔,但缓缓扶起薛洛检查伤口的模样很是温和。
“……”对于牧医生的指责,白墨低着头不言不语。
江惟委屈不满的轻哼:“都是哥哥自己非要去,我阻挡无效,连跟随的手下都被驱赶回来。”手指灵活的扣着BEN的手心,遭到BEN的怒视后,乖巧的倚在BEN的肩膀上。
BEN看着缄默的白墨,想要说些什么,但此刻这么多人,于是又将话语吞回腹中。
检查过后,牧医生抿着唇,让身边的助手将薛洛推入手术室:“虽然伤口及时处理很到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重新检查治疗一次……”
白墨看着薛洛缓缓被推进手术室,终于安心的坐在一旁椅子上,这里似乎比医院更加舒适,家属等待的椅子也是柔软舒服的,并不像医院那样僵硬冰冷。
温暖的空调散发着热气,白墨一直警惕紧张的情绪终于可以微微放松,情不自禁的阖上眼睛,呼吸微微平稳。
作者有话要说:ORZ年纪大了……该老年痴呆了……QAQ肿么连章节都放错了……
吸取教训……下次绝对不会偷懒的取一堆符号的文档名字了!!
☆、第三十五章 医院
白墨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微微橘黄色的阳光从窗口倾尽屋内;病房里不知何时涌进一群人,围在薛洛周围吵吵嚷嚷的。
映入眼帘的则是眉清目秀;清纯温柔很有大家闺秀风范的女人;弯弯的秀眉下杏眸内满是炙热的爱意,唇角勾起着温柔的弧度,墨色的长发精心的盘着。
对于薛洛眸中毫不遮掩的厌烦;女人若无其事的继续削着苹果,轻薄的果皮缓缓完整的掉在地上;白嫩的手指将光溜溜没有外衣的苹果;无情的割分后装到小盘子里放在薛洛手心里。
薛洛虽然重伤未愈面色苍白;此刻略显不快,但还是顺从的接过女人手中的叉子,一口一口的吃掉盘内的苹果,唇角沾染着果汁亮晶晶的。
身边的年迈严肃头发斑白的老人,看到薛洛妥协的这一幕高兴的大笑,同时讽刺的瞄了对面的白墨躺着的病床。
老人身边气势很强势的中年人,并没有老人那样的乐观,强硬恼怒的说道:“薛少爷,老板说的联姻,您考虑的怎样了?”
“……” 薛洛倚在竖立的枕头上,歪着头瞧着气愤的中年人,沉默着并没有说话,默然代表着一种婉拒。
中年男人在这沉默中更加烦躁,最后猛地起身走向门外,门‘碰’的一声关闭。
白墨看着几个人之间的互动,有些懵懂随后重新躺在了床上,阖眼养神身子阵阵发冷,眼前漂浮着许多小白点一闪一闪的,这种情景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伴随着阵阵头痛,听着耳边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叫声,一时间分不出这是幻听还是窗外真正鸟叫的声音。
将冰冷的指尖挤进枕头下,他心情‘很’不悦……
为什么会不高兴呢?他为什么会躺在病床上?帮内还有一些事物等他处理?
头部仿佛与心脏产生共鸣,有节奏的嗡嗡跳动着,有一种烦燥不安想要疯狂摧毁屋内一切的念头。
“喵?”一直躲在床下的黑猫顺间扑了过来,白墨眯着眼睛,手指本能的摸着撒欢的黑猫,感受那柔软的温暖,同时奇怪病房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只诡异冰冷的黑猫,院方也太不负责任了,并且他不是应该很生气的怒斥吗,但他居然很开心的抱住黑猫的身子。
将明显胖了许多的黑猫揽入怀中,恍然大悟喃喃的问道:“你的主人是薛洛吗?”凝视着眯成一条线的金瞳黑猫。
猫当然听不懂人类的话语,怔怔看了白墨许久,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一下他的鼻尖,引得他哭笑不得,他的意思并不是这个。
“大叔……”阴森不悦的声音从白墨背后传来。
白墨回头看着薛洛的方向,那位温柔的女人不知何时竟离开了,他心底居然冒出一诡异的想法‘果然只有在她不在的时候,薛洛才会注意到他。’
“什么?”白墨应道。
薛洛扯开被子下被绷带包裹严严实实的身子,无辜的看着白墨:“没事……”只是看不惯你和那只畜生亲热,好讨厌,明明大叔都没有那么温柔的对他过。
白墨看着薛洛身上的绷带,震惊的瞪大眼眸后气愤的问:“是谁伤的?”难道他身上的伤口也是因为如此吗?为什么那段记忆如同消失一般,努力去想只有模糊的空白。
“吕延。”薛洛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快速的回答,白墨的问题。
白墨听到他恋人的名字一惊:“今天不是你生日吗?我正开车前往的时候就眼前一黑,醒来就到了这里。”好奇怪吕延不是在家里为他准备一桌饭菜吗?好多疑点……
薛洛整颗心都揪起来了,大叔是因为当初逃跑时,被追杀后被击中头部所失忆吗?
下一秒,复杂的心湖涌出一缕难过,大叔会把他们这段日子的相处都忘记吗?同时矛盾可耻的希望大叔将那段事情遗忘,毕竟他的阴暗的计谋,不知得让大叔回想起。
“是阿,但是吕延对大叔有了杀意,我为了保护大叔受伤了。”这一段话大部分并没有撒谎。
白墨听到相处许久的恋人居然想要杀死他,心湖平静连一丝涟漪都没有,静静想了许久后:“恩”声音轻轻的,一切仿佛都在白墨的意料之中,薛洛一时间怀疑,白墨真正忘却过去的事情了吗?
“刚才的那女人,是你的女友吗?”话语中带有长辈的关怀,但心里却暗暗期望薛洛否定。
“不是的。”只是个无用的未婚妻。
得到了薛洛的否定后,白墨强撑起身子安心的披上外衣,检查着身上简单用纱布包裹的伤口,发现只是简单的轻伤后,走到薛洛面前淡淡安慰道:“没关系你还年轻。”
薛洛拍了拍床上的空位,适宜白墨坐在床上,白墨犹豫几秒后坐在床边,小心的不触碰到薛洛的身子,薛洛不顾伤口可能会撕裂的危险,用力的抱住白墨的身子,将头倚在白墨颈侧,莫名的安心。
“我想回帮内处理下事物。”炙热的呼吸喷在颈侧引得白墨敏感的缩了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想要挣脱开,却被薛洛轻松的化解。
听到白墨的请求薛洛暗自心惊,如何和大叔解释曾经属于他的一切,此刻被他夺来,想到大叔又一次可能将要逃离他的世界,他微微恐慌道:“大叔……我好疼,别离开我。”像是无理取闹的幼童,紧紧的抱住白墨不松手。
白墨看着微微染红的绷带,无措的说道:“你快松开,伤口裂开了。”手指按向床位墙壁上方的按钮上,呼叫着医生的到来。
医生很快的来到了病房中,一位年纪并不大的医生笑眯眯的和白墨打招呼:“你醒了……”
“您哪位?”白墨看着陌生的面孔。
“咦?前天你昏迷前我们还有见过……”说刚说道一半,就被薛洛扯住手腕。
牧医生有些奇怪的贴在薛洛耳边问道:“怎么回事?”
“大叔,好像失忆了……”薛洛小声的在牧医生耳边回答。
牧医生撩了一下头发,叫身边的护士们将薛洛推到手术室,纯良笑眯眯的看着面无表情瞪着墨瞳的白墨:“我先为您检查一下哦。”
白墨轻轻点了点头,不言不语的跟随在牧医生的身后……进了一间漆黑的屋子。
灯被牧医生按开后,整间屋子明亮不少,看着眼前熟练操纵设备的牧医生,他奇怪的问道:“要做什么?”
“首先要用MRI以及增强核磁检查你的头颅有没有问题,然后在考虑头颅无器质性病变。”牧医生说了一串普通人无法听懂的专业术语,拿出注射器吸进药液后,在白墨手臂涂抹酒精,将造影剂缓缓注射进体内,拍着手下的大家伙,指着最前方的横版:“躺进去……”
看着像是甩干桶的机器,前方连接的足够一名成年男子躺上去的长板,想到一会就要进入这甩干桶的内部,白墨面无表情强调道:“我没有病。”本以为是检查身上的伤口才会来的。
“可是你遗忘了一些记忆……”牧医生微笑着说道。
白墨蹙眉冷静的回答:“我不想记起。”
“为什么?”
“不知道。”
牧医生不耐烦的用皮鞋敲打着节拍:“进去……”下一秒白墨被强制的按在躺板上,长板缓缓收回,下一秒已经身处机器的内部,听着耳边运作的声音,他有些无奈的躺在这里面。
不久,当牧医生蹙眉将白墨放出来的时候,脸色阴霾的拉住一头雾水软绵绵的白墨的手臂朝外走去。
看着病房内重新绑好绷带的薛洛,牧医生走上前去在他耳边缓缓道:“血块压迫脑神经所产生的并发症,连续性失忆症逐渐过度全盘性失忆,这种状态应该不止持续这一两天,一两年前已经患上该病症,只不过近期越来越严重。”
薛洛攥紧拳头,缓缓问道:“可以治好吗?”此刻混乱的心情不知用什么言语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