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计划-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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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琰苦笑一声，深吸一口气，让心跳平复稍许，屈指掐了掐。
　　邵行舟大腿肌肉紧实，温琰不敢用力，掐了跟挠痒差不多。
　　“嘶——”
　　邵行舟却睁开了眼，就见自己的助理弯着腰，离他极近，脸上绯红，眼中还有未褪的羞涩。
　　而自己的手，正按着他的手，放在大腿上。
　　邵行舟：“……”
　　他迅速松开手，一翻身坐了起来，“抱歉，睡蒙了。”
　　温琰很快切换到工作模式，“邵总，我去开车。”
　　邵行舟看着他的背影，心情复杂。
　　说好了不给他任何机会，结果还是没防住，被吃了豆腐。
　　偏偏还是他自己给的机会。
　　生气。


第32章　
　　邵行舟跟合作伙伴谈事，温琰和对方的助理A守在门口。
　　站着站着，助理A有点无聊，就开始搭话。
　　“温助理，你以前来过东河市吗？”
　　温琰道：“我是本地人。”
　　助理A惊讶，“你普通话很标准，没有口音，一下子没认出来。”
　　温琰笑笑，“谢谢。”
　　助理A：“你大学也在燕京读？”
　　温琰点头，“是，毕业后就在燕京工作了。”
　　助理A咂咂嘴，有点羡慕，“我也挺想去燕京的，父母不让。那你这次还可以顺便探探亲。”
　　温琰笑容僵了僵，没说话。
　　助理A又问起了别的事，燕京的物价、房价，还谈到东河市这里又有什么品牌入驻，哪个当地有名的老板卷款跑了。
　　温琰六年没有回来，只觉得恍如隔世。
　　他忽然问道：“周阿婆烧饼店还开着吗？”
　　助理A：“哟，看来确实是本地人，那家店都知道。早不开了，那一片都拆了，周阿婆不肯走，被她子女带走的，还经常去那哭呢。”
　　记忆中的东河市一点一点从他回忆里擦去，新的都市面貌展现在他眼前，旧街老巷被拆除了不少，有很多是父亲背着他走过一遍又一遍的地方。
　　可是人不在了。
　　地方也不在了。
　　他要是想爸爸了，又该去哪里追忆他？
　　温琰眼圈一热，用力闭了闭眼。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温琰？！”


第33章　
　　可能有些学校会有个女神，相貌姣好，家世优越，为人谦和有礼，成绩还好。
　　女神B就是那么一个。
　　温琰看着一身红裙，婷婷袅袅向他走来的女神B，微微颔首，“你好。”
　　女神B惊喜地说：“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你了，你还好吧？”
　　温琰笑道：“挺好的。”
　　女神B是他高中同桌，他们的关系还算不错。
　　当初关于温琰有很多的风言风语，但是女神B从未受影响，依旧当他是朋友。
　　但后来愈演愈烈，温琰怕影响她，直接拖了桌子去角落。
　　助理A适时开口，“云小姐，老板在等你们。”
　　女神B：“再等会儿，我再聊一下。”
　　女神B不是一个人来的，她挽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男人像是没看见他一般，只对助理A点了点头。
　　见她恋恋不舍，男人不悦道：“好了阿云，该进去了，这次来是招待贵客，你们能有什么好说的。”
　　女神B撅了噘嘴：“温琰不是你堂弟吗，你怎么那么冷淡。”
　　温琰看都没看这位大堂哥一眼，推开了门，“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二位请进。”
　　大堂哥走过他身边时，用眼角看了他一眼，扫到他身上廉价的衬衫，漠然地想，曾经再熠熠发光的人，遭受连番打击后，也泯然众人矣。
　　大堂哥这么多年一直在想，温琰会不会按照他想的，学业不顺，工作四处碰壁，就连对社交都产生恐惧。
　　温琰应该畏畏缩缩，待在阴沟里，无人理会，整日恍惚度日。
　　大堂哥微微有点遗憾。
　　温琰衣着得体，虽然穷酸，但好歹是份体面的工作。
　　但是他很快想开了，他泡到了女神B，若是顺利结婚，未来绿豆集团就是他的了。
　　那时候，他跟温琰，将会是天与地的差别。
　　想到这里，大堂哥唇畔露出了一抹笑。
　　他牵着女神B，跟绿豆老板打了个招呼，对上邵行舟的时候，他的笑容更大了。
　　跟着这么年轻的小白脸，温琰能有什么出息？


第34章　
　　温琰正想把门带上，邵行舟出声道：“等等，你进来，这个项目会由你对接一部分，进来听一下。”
　　温琰一怔，没多问，“是。”
　　他在助理A艳羡的目光中进了包间。
　　里面几人已经互相打了招呼。
　　大堂哥才知道这位年轻英俊得过分的男人，竟然是邵氏的董事长。
　　他原以为，只是普通小公司过来洽谈生意。
　　那温琰……
　　绿豆老总有点诧异地挑挑眉，“这是？”
　　邵行舟转了转手上的打火机，漫不经心道：“我新招的特助，燕大高材生，总不能让他给我打杂吧？”
　　绿豆老总笑眯眯道：“你看中的人，想必不会差。”
　　温琰在邵行舟身边坐下，谦虚道：“刚毕业，还差得远，多亏邵总提点。”
　　邵行舟把手边的菜单递过去，“快中午了，想吃什么？”
　　温琰懵了懵，“我点？”
　　邵行舟说：“点你想吃的。”
　　绿豆老总跟邵家很熟悉，也不是穷讲究的人，他见状也把菜单给女神B：“阿云啊，你也看看。”
　　女神B脆生生地应了。
　　她很开心，又见到了温琰，而且现在他真的过得还不错。
　　相比较女神B的开心，大堂哥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感觉糟心透了。
　　他藏在桌布下的手捏得死紧。
　　为什么他还能爬起来？


第35章　
　　温琰没光点自己的，也勾上了邵行舟喜欢的。
　　绿豆老总似乎是个很多疑的性格，笑着说：“等吃完饭再谈公事吧，现在不着急。对了，行舟啊，阿云你认识，但是你还不认识XX吧？”
　　大堂哥深吸一口气，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邵总您好。”
　　绿豆老总：“他是阿云的男朋友，我叫阿云的时候，他们在一块儿，就一起叫来了。”
　　邵行舟淡淡道：“嗯，你好。”
　　温琰却注意到，大堂哥不是绿豆老总故意叫来的，而是顺便带上的。
　　就在他进门后，绿豆老总也不再谈公事。
　　温琰出了一会儿神，女神B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茫然抬头，女神B笑意盈盈地说：“温琰那会儿就是我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了，长得帅成绩逆天，爸你有次去开家长会，回来还夸过他。”
　　绿豆老总：“哦？哦，我记起来了，你是阿云同桌，真是太巧了。”
　　温琰：“是，豆总记性真好。”
　　绿豆老总摆摆手，“哪啊，你高中毕业后不知去向，阿云还回家哭过，所以印象深刻。”
　　大堂哥：“……”
　　女神B脸一红，“爸，别说得这么暧昧，我就是生气，好朋友不说一声就走了你不生气吗？”
　　温琰失笑，“是我不对。”
　　那段时间心里充满了愤怒和绝望，他偷走了录取通知书，头也不回地离开东河市。
　　温琰一直以为，自己这样的人，没有人会惦记他。
　　原来还有一个心地善良的姑娘，会因为他的不告而别伤心落泪。
　　好像在女神B的口中，他的高中生活毫无阴霾，晴空万里。
　　温琰恍惚间都以为，就是她说的那样。
　　但他知道这只是女神B的好意。
　　接下去温琰会接手项目，也就是会跟绿豆公司进行合作，女神B是在给他刷好感度。
　　温琰不是不识好歹的人，记下了这份人情。


第36章　
　　邵行舟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他喝了口红酒，想压一压，刚入口却皱起了眉，“怎么那么酸？”
　　正在交谈的温琰立马止住话题，也喝了一口，疑惑道：“不酸啊。”
　　邵行舟：“你给我喝一口。”
　　温琰傻眼：“啊？这样不好吧？我再给您倒一点。”
　　邵行舟：“想当初你进公司的时候，那么听话，现在……”
　　温琰听了头秃，把酒杯递过去，“给你。”
　　邵行舟的唇印上杯沿的时候，温琰头皮一炸，一股酥麻感从脚蔓延到了天灵盖，脸瞬间通红。
　　他喝的是温琰刚喝的地方。
　　四舍五入就是间接接吻。
　　作为纯基佬，温琰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开目光。
　　他听见邵行舟疑惑地“唔”了一声，“确实不酸，甜的。”
　　温琰：“……”
　　同一瓶酒里面倒出来的邵总……
　　邵行舟把自己的酒杯给他，“你喝喝看，是不是酸的？”


第37章　
　　温琰进退两难，忽然发现饭桌上所有人都停了筷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他僵硬地接过邵行舟递过来的酒，喝了一口，面不改色道：“确实有点酸，这杯就给我吧。”
　　邵行舟：“既然你那么想要，归你了。”
　　温琰：“……”并没有，真的，味道都一样。
　　女神B的目光有些奇异。
　　她看着秀得一无所觉的两人，问道：“温琰，你跟着邵总多久了？”
　　温琰说：“差不多有半个月了。”
　　女神B：“居然……”
　　她把惊呼吞了下去。
　　才半个月就旁若无人秀恩爱，要真认识久了在一起，怕是不让别人吃饭了，看都看饱了。
　　一旁的邵行舟顿了顿。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半个月了。
　　只是却像认识了有半年。


第38章　
　　一顿饭渐入佳境。
　　温琰离席去卫生间，出来洗手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他洗手的动作不停，抬眼朝着镜子看去，正好与背后那人的目光相遇。
　　大堂哥已经褪去温柔无害的笑意，目光阴郁，毫不掩饰鄙夷与厌恶，像一只背后灵。
　　温琰收回目光，微微侧开身，把水龙头开到最大，手指堵住了出水口。
　　大堂哥：“！”
　　他站得近，没料到温琰会玩这一手，猝不及防下被浇了一身水，他慌忙退开，手忙脚乱地掏出手帕，擦拭身上的水，狠狠道：“温琰，你居然敢泼我？”
　　温琰抽了两张擦手纸，漫不经心地擦手，淡淡道：“为什么不敢？你又算什么？”
　　大堂哥惊愕地停住手，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怒气，“你——！”
　　温琰伸出食指，竖在唇边，“嘘，这种高档的酒楼，你想大喊大叫把其他人引过来吗？”
　　大堂哥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大，瞬间止了声，憋得脸通红。
　　大堂哥吐了口气，“你还有什么脸回来？”
　　温琰惊奇道：“你都有脸活着，我怎么没脸回来？”
　　大堂哥：“……”
　　温琰懒得搭理他，想越过他回包间。
　　大堂哥又道：“你对我敌意很大，为什么？”
　　温琰笑了一声，“是你吧。引导着亲戚说我家昧下了小叔家的救命钱，害得小叔丧命，他们还把奶奶抬到我学校，就在学校门口闹，指着我给说法，让我在学校被指指点点了两年多。”
　　“让我想想，你应该是这么说的。”温琰的语气很淡定，甚至还挂着淡淡的笑容，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上次去二叔家玩，不小心听到他对堂弟说，趁着小婶婶去凑钱，小叔在医院没人管，把钱扣下来点，药用好用差谁看得出来……”
　　大堂哥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琰像是没看见，“你是长孙，又是小孩子，谁会觉得你撒谎呢。”
　　大堂哥：“你怎么……”
　　温琰：“我怎么知道的？你从小就自作聪明，精明跟算计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只有那帮瞎子才看不见。”
　　他微微一哂，“大堂哥，如今我无牵无挂，没什么怕的东西了。我不知道你的底气是什么，但是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第39章　
　　温琰是一个人回去的。
　　包间里，绿豆总裁正不知跟女神B说起什么，她不高兴地噘嘴。
　　邵行舟却不见了。
　　温琰疑惑道：“邵总呢？”
　　女神B立刻抛下爸爸，“他说出去抽根烟，你们没碰见吗？”
　　温琰的表情凝固了。
　　他思绪有些乱了，心说不会那么巧吧？
　　刚刚也没看见他，说不定去了反方向。刚才的声音不大吧？也就正常音量……
　　温琰不想让邵行舟知道他家乱七八糟的事情。
　　邵行舟的家庭自然是有过报道，是个温馨和谐的家庭，他有个神秘的弟弟，父亲跟母亲虽说是联姻，但郎才女貌，门当户对，这么多年一直很是恩爱。
　　这种手足相残的事情，就不要污他耳朵了。
　　况且，在这种家庭出身，邵行舟会看不起他吗？


第40章　
　　邵行舟很快回来了，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跟他惯用的草木香水混在一起，有种别样撩人的味道。
　　因为挪了下椅子，两人现在距离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