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思念-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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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炜一直在旁边坐着看他,即使夏廷如此颓废,可在他眼里却是如此性感。桌上酒瓶空了,他就叫服务员再上。他在等,等夏廷喝醉,喝的烂醉如泥。
周炜让服务员把他扛到车上,直接把他带到自己公寓。喝醉的人沉的如头猪,把他扛进家简直是伤了周炜一半的元气,在夏廷脸上使劲地摸了一把,“你可真沉…”喘着气却不忘微笑,“今晚你是我的。”
浴室里,大大的蓬蓬头撒着白色的水花,玻璃门上沾着点点水滴,氤氲满室。周炜喃喃自语:“为什么只有在醉时,你才是我的?你知道么,我以兄弟之义与你认识,却欲与你结秦晋之好,享云雨之欢。”可我是男的…
夏廷还是睡着,眉未舒展,原来醉也摆脱不了绞心之痛。当水劈头盖脸地洒下来时,夏廷才被惊醒,从地上爬起来,“这是哪儿?”
“喝傻了,我的公寓啊!醒了还用我帮你洗么?”
夏廷站在龙头下,甩了甩手让他出去,“帮我拿块浴巾。”
周炜眼睛上下一瞄,将夏廷完整地瞅了一遍,这才出去…
“今天睡这吧?”
“不了,我还是回校。”
周炜还想挽留,“你喝了很多…”
“没事,我打的过去。你先睡吧。”
“我送你过去。”
“不用。”夏廷说完就出去把门给关上。“呯”地一声,打破了周炜包装过的脸,双手不由地握起了拳。
城市里黑夜的寂静被万紫千红的灯光抹去,夏廷出来就用手轻轻地揉着肋骨间的空腔,自从那天后,这块一直难受,像海浪打岩石,一阵阵,有时又像被不明物堵塞,进不来出不去的压抑,这也许就是说那种绞痛。
入了秋的晚上是冷瑟萧索,不时一阵风刮过,几片树叶摔在脸上,肩上。夏廷随手撩了一片,他记得施念喜欢用书叶当树签,每本书都夹着一片叶子。每当看到漂亮的叶子时,夏廷都会捡起,小心翼翼夹好,打算集起成一本书签册送他,然而…夏廷看着手里捏着的叶子,又是一个闷而痛的打击。
即使路上的风刮地起鸡皮疙瘩,但夏廷也没有伸手去拦车,皮肤上的冷可以减轻精神上的冷。
回到宿舍已是深更,窝进床里很久才有暖意,火气会被失恋冻住。早上余彬达醒来见到夏廷躺在床上吓了一跳,想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听见。戴上眼镜,想叫他起床看清那张脸又是一吓,嘴唇发白,额上满是虚汗,“这怎么了?鲁…鲁子,骆驼,快起床,你们看夏子。”
鲁彦科过去用手背触他的额头,烫的厉害,“发烧了。夏子,夏子…”可不能就这么一直睡下去,“送他去医务室。”
医生测了温度,不免关心地责备几句,“发高烧了!最近日夜气温变化大,穿这么点衣服,铁墙铜壁啊?”
打上吊瓶,夏廷催他们赶快去上课,心烦他们把他太当回事儿。看他脸上没血色,廖廖几天这身子垮的不少,三人对他却实有点不放心,咋天明明和周炜出去浪,发泄一通,可醒来已经在床上还发了烧,愁没消,反更愁。
三人敌不过他的推拒,余彬达给施念打了个电话,“学弟,你现在有课么?”
“没有,学长有什么事么?”青志和办公室活动接触很多,施念以为余彬达有活动找他。
“你哥发烧了,在医务室吊瓶,我们现在要去上课。你要么来陪陪他?”
“啊?发烧?”施念不相信肌肉多多的人也会发烧。
“嗯,还是高烧。”余彬太犹豫了几秒又继续道,“你哥好像失恋了,最近萎靡不振,你是他弟,可以的话和他谈谈心。”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学长。”挂了电话,施念把手机夹在刚刚阅读那页,一听到夏廷的名字,心就痛,自从那天之后,一直是这样,也没的加深,因为已是最深。只有阅读,才能暂时地封闭。
“兄弟”只不过是个借口,不能成为理由。踌躇许久,施念拿开手机,继续捧书,可眼睛里只有黑点点,再也看不进一个字。
屁股离开了座位,然后徘徊在医务室的斜对面,他不敢冒然进医务室,怕与夏廷眼神交流,但又着急他怎么样了,烧是否退了,口渴不渴。
思量再三,施念还是对自己缴械投降,挪步过去,吊瓶室的窗帘拉的不是很密封,眼睛透过那条缝可探到里面,夏廷躺在床上,睡觉还皱着眉,施念仿佛被针扎了般。几日不见像是很久很久很久,急切想念的人在不久前还是阳光灿烂地照耀着他,可现在憔悴到如此。
“不知道他有没有吃饭?”施念转身跑去超市买了保温盒,又跑到宿舍用开水烫过,接着又跑到粥店打包了粥,整个过程根本没有停下来休息。
“医生,等会睡在最外边床上的同学醒来,让他把粥喝了。”施念说话时还喘着气。
“行…”
“谢谢医生。”施念出来,在窗户前又伫足了一会儿,每次看见这张脸,心就变的贪婪,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的脸红红的,认识到现在从没见他脸红过,只有现在发烧时,真不希望见他脸红。
余彬达下课过来,看到空空的保温盒,“你弟来过了啊?”
“我弟?”夏廷烧刚退,还没绕过弯他的哪个弟啊。
“施念啊…”
“没。”夏廷听到这个名字声音就低了,眼睛看窗,即使窗帘被窗帘遮着。
“那你吃的谁的饭?”
“我以为你拿过来的。”
“我有课啊。”
“医生!医生!”夏廷立刻从床上坐起,喊医生问明白。
“叫这么大声干嘛,还嫌烧发的不够高么?”
“医生,这饭谁送的啊?”
“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
“那他有说什么么?”夏廷整个心都跳起来了,想问个清楚。
“没说。见你在睡就把饭盒放在这儿,走了。”
夏廷悔的肠子都青了,“该死!怎么能睡着呢!”心里暗骂自己,抬头问,“是你叫他来的?”
余彬达给了他一个眼神,“不是我说还会谁说,果然是兄弟啊。”
夏廷把刚才随手一放的保温盒重新拿过来,用勺子把剩下的粥往嘴里兜“刚才吃的时候没注意到它是新的,他是特意为自己去买的。”多日来的神志不清和昏头昏脑终于灌进了一口新鲜空气,“那天已是火气燃烧,听到分手,更是气的冲天。自己还没同意也没找原因却先自暴自弃,夏廷!你到底再干什么?而且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夏廷有煽自己的冲动,当时他扯开一片,原本滑溜的皮肤满是乌青,而自己却只是在冲动下随口一问,竟没有追问!
“葡萄糖的作用有这么大!”余彬达看着走在前面又不停转身催促他快点走的夏廷。
余彬达跑上去,“哥们儿,想明白了?就说么,天涯何处无芳草。真想不到你还挺专注的,你前两天的行为吓死老子了,真担心你他妈自杀也没人知道那女的是谁?”
“滚开!”
余彬达见夏廷躬着身子,在认真挑选洗洁精,难以置信的说道:“你买这?”
夏廷白了他一眼,从没刷过碗,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洗碗要洗洁精。
“那你再买块纱布搓搓…”
余彬达的一句玩笑竟让夏廷当真,拿了最贵的洗洁精,他也不知道哪种好,又转身去挑纱布。余彬达不得不感慨有钱真好,可以为一个保温盒兴师动众。
余彬达像是看新鲜事物站在水槽的一侧看着夏廷把小半瓶洗洁精倒入保温盒,然后搓起了一水槽的泡沫,“夏子,这个月的水费你付。”余彬达抚额哀叹,“这娃是在什么样的环境长大的?”
看着比新的还锃亮的保温盒,举在阳光下,一滴水清脆滑落,听不到声音,只有夏廷的笑。
施念有个习惯,从图书馆出来,喜欢穿过小树林里的小道,再回到宿舍。夏廷早早地来到小树林,坐在圆木桩上,守株待兔。
1分钟,10分钟,100分钟…是夏廷自我安慰,“他应该还在看书,不在看…”熄灯时间一过,一大片就黑暗了,小树林的树叶刷刷声特别的刺耳,像是在扰耳朵,特烦!
第25章 有约
辅导班的兼职看似轻松,做过后其实也挺累的。面对十几个两年级的小学生,没有自律性,施念给他们讲解题时会看着他们的眼睛,听着听着他们就会游神,看挺逗的,挺可爱的,又想到父母赚钱也不易,上辅导班也要对的起工资,所以总会蹲下来摸摸他们的脑袋,把神给拉回来。十几个学生这样一个个照顾下来,身子骨也会泛酸。下了班又要匆匆回到学校上晚自习,结束后也没这心再去图书馆看会书,只想早点回到宿舍,躺在床上,抱着整床被子,这样才感觉心有所安放,有了安全感。
可是当蜷缩在床上,没有书,没有声音,没有光亮,空空的时候,会非常非常非常想念他,想念他的笑,想念在他怀里的感觉,想念他的吻,想念被窝也给不了的温暖。太想他了,想的动摇了自己的决定,有了后悔,可是那天以来的恐惧有增无减,现在就有两股势力在对抗,在伯仲之间徘徊。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是否退烧了。”整个黑夜都是夏廷,“如果没有…应该是我照顾他。以往都是他在为我,可他需要时,却没有人影。”施念内疚无以回报,欠情的倍数比欠钱大的大,“怎么还?”
那顿打,皮肉上的痛许久才消失,但记忆不会随之消灭,映像出现次数多反而愈加清晰,施念也一直耿耿于怀。打他的人应该是学生,那种对黑社会寒蝉学步的人痞样应该是学校里自以为是但最不入流的人,施念总觉得这群人的心智没有被开化,脑子单一,最容易让别人控制。
背后谁在控制他们?难道是所谓心有灵犀,当表面的大浪趋于平静时,思考的点都押在了同一个地方。只不过施念简单点,他是被动的见证者,而夏廷啥也不知道。
施念在学校里一向温文儒雅,他奉行孔子的君子之交淡如水的观念,自然污水不会引来。突破点就在那群人留下那句话,“从夏廷身边滚开,否则刮花你的脸。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那天遇见的那个人,这样一切都说的通了。
手机的振动打断了“破案”人的思绪,“施小念同学,为庆祝本宫赚到第一桶金,特招你在本周末来本院共享,姐请客。”何子雅是铁三角之一,女子身,汉子心。
施念挤出多日未现的笑意,这邀请来的太是时候了,自己该出去散散心。何子雅的保守让施念一直犹豫是否和她坦诚自己的性取向,曾经好几次破口而出时被硬生生地咽下去,像是苦药。之前有过试探,她直说“这是病,得治。”
“好的。”
“我网上已买高铁票,到时候我会在车站向你张开翅膀!”
“雕!你发了呀?”
“嗯哼…”
到达约定后的期限是漫长的,施念每天数着时间,不是用天而是小时,上完周五最后节课,施念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车站,时间是一个问题,最主要是心里激动。
极度缺乏依靠时抓住的不是一根稻草,而是不枯不朽的圆木,那比中奖还不得了。
何子雅早半个小时就到车站了,就怕他找不着路,如果不是出口处被拦着,她会到站台上去接。站在最显眼的她今天特意穿上了新衣服,准备喜气洋洋地给他个大拥抱。乘客一批批出来,她以快速阅读的方式“扫描”各张脸。
施念在出口远远的地方就看到何子雅左顾右盼地张望着,提了提肩上的背带,快速的跑过去,大声地喊了一声,“老何!”
“施小念!”何子雅看到明明英气逼人的小伙却像小孩一样跑过来时,立刻充满着母爱地回应了她,手臂往上撩,用力地向他挥手。
两人像是失散多年般的情侣般一呼一应,招来了大庭广众们的白眼。
“老何,我们是不是该来个拥抱?”施念的心情无疑是变好了。
“当然。”何子雅给了施念一个熊抱,“怎么瘦的只剩骨头了?”
“都到你下巴上了!”
“找打!”何子雅毫不客气的一掌排过去,功力深厚,施念往后退了几步。
“你是用手蹲马步的啊?”
“转身,换个方向坐回去!”何子雅瞪着圆圆的眼睛。却从包里拿出小零食,“你先充下饥,去吃饭地方坐公交要1小时。”
“不行,我得饿着肚子,等会吃回来。”施念仿佛换了一张脸,连性子都换了。
何子雅“冒冷汗”,“你读了半年大学,在嘴上刀呀,叉呀插的不少。”
“老何,你在真好!”施念眼睛凝视着窗外百年的港口城市,它没有被剥落侵蚀,依然生机勃勃,百年前的吆喝,现在的车鸣,它都能适应转变。
当初问何子雅为什么填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