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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春夏秋冬-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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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去过吧。不记得了。”李遇安说。
  杨思远依旧很诧异。屁大点的县城,一个本地人,在公园外的饭馆打工,还没去过公园?简直匪夷所思。他也没问,只是说:“那有时间一块儿玩去啊,我有时候过去打球的。”
  李遇安没说话,没点头也没摇头。
  杨思远是真搞不懂了,只当他默认了。
  由于杨思远没吃午饭,下半节课饿地前胸贴后背,奈何家里也没什么现成的吃的,只好满脑子鸡鸭鱼鹅地听他讲立体几何。
  李遇安又十分敬业地加长了半小时,大概还是觉得预支工资不太好,想要弥补。
  杨思远只想喊一句“爷爷哎你快结束吧……你现在结束我就把下个月的也给你……”
  还好没等他的理智消失殆尽,李遇安就及时喊了停。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要求还是一样,笔记,题目和英语。”李遇安说。
  “好的!”杨思远无神的双眼终于聚焦。
  李遇安起身离开,杨思远拿上手机也跟着走了过去。
  李遇安以为他是例行送他,走出门后就要回头点头致意。还没等他点下去,却见杨思远也往前走。
  “啊,我现在要出去的。”杨思远说。
  李遇安“哦”了一声,下楼去了。
  今天难得地凉爽,风很大,云彩很厚,笨拙地在天上移动,像在筹谋一场暴雨。
  “这不会要下雨吧?”杨思远抬头看看天说。
  “可能吧。”李遇安头一次和别人这样走在街上,有点不习惯。
  “你家在前边那条街吗?”杨思远又看看前面的路问。
  “嗯。”李遇安说。
  “我都还没去过哎。哎?那你一天要走好远啊!”说到这,杨思远就用手比划。“从那边,过去公园,完了来我家,再完了还要走回去。哇……你要真是天天走路,这也走太多了。你不骑个自行车或者打个车什么的?”
  “还好,没有很久。我家那里……还有打工那里,太偏了,车少。”李遇安淡淡地说。
  “哦……那就骑个自行车。就是有点热。”杨思远说。
  李遇安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家里自行车坏了。”
  “哦……”杨思远回应道。
  坏了咋不去修呢?看来家里是真的有困难。杨思远想。
  他没再问。
  两人又走了一段,快到学校的时候杨思远要拐弯了,突然下起了小雨。
  “那我往这边走了啊,你走快点吧,去旁边店里避避雨,一会儿雨可能得大了。”杨思远对李遇安摆摆手。
  结果他刚一回头要走,就见那边走过来陈妙,撑着一把伞,手里还拿着把。
  “大杨!”陈妙喊了他一声,跑了上来。
  “下雨了,我哥让我过来给你送伞。这是……”陈妙看见杨思远旁边的李遇安,他静默地站着,雨丝飘过头发,眼睛稍稍眯着,以保护不被雨水打到,这长睫毛可是派上了用场。瘦削的下巴、薄薄的嘴唇,生生给人一种疏离感。阴雨天里没有暖色日光的渲染,他的皮肤又显得更加苍白。
  高冷帅哥,陈妙的菜。
  好帅。陈妙心里默默开花。
  “啊,这就是我现在的家教老师,李遇安,李学霸。”杨思远伸手拿伞,要打开给他和李遇安撑一下。
  结果硬是没拿过去。
  陈妙半路把伞扯回来,然后递给李遇安。
  “你好,我叫陈妙,大杨的同学。这伞给你用吧,我俩一会儿用一把就行。”陈妙睁着大眼睛,甜甜地笑着跟李遇安说。
  我靠!老流氓!杨思远倒吸一口气,鄙视陈妙。
  李遇安则是从来没有被女孩搭讪的经验,转头茫然地看看杨思远。
  “你……你就拿着吧!下着雨呢,回头你再给我就行!”杨思远扬扬手。
  “快拿着吧,一会儿淋湿了。”陈妙又眨眨眼睛说。
  我靠……杨思远再次鄙视。
  李遇安又瞥了一眼杨思远,沉默了几秒,接过了伞。
  “那谢谢了。明天我把伞给杨思远,让他再给你。”李遇安说。
  “好。”陈妙点点头。
  李遇安撑开伞,又给了杨思远个眼神致意,说了声“再见”就转身走了。
  这边陈妙还在盯着人家的背影出神。
  “大杨。”她看都不看杨思远。“我明天下午去找你玩。”
  “啊?我靠你太可怕了……美女你能不能先过来给我挡下雨啊?”杨思远想往她那把小伞里钻。
  “好帅。好帅。李遇安。好帅。”
  但是陈妙并不理他,只是转过身念着经往前走了。
  “喂!陈妙!喂喂!”杨思远只得冒雨跟上这个疯狂的女人。
  李遇安还没走太远,杨思远那两声喊他听得清楚,回头看了看,杨思远右手挡着雨,左手指着陈妙,气急败坏地往前快步走着,过路口的时候还差点被一辆自行车刮到。
  李遇安轻轻抿了抿嘴,忍住笑意,正了正神色,也不知道正给谁看。
  正要继续走,突然一阵阴风刮来,路边的树跳大神一样晃起,雨也变了方向,打在李遇安的衣服上。风来得又大又急,李遇安晃了晃,又抓紧伞柄在原地定了定。
  还好风只是一阵,马上就小了下来。李遇安蹭了蹭眼睛,要往前走。
  但是老天爷好像挺喜欢和李遇安玩游戏。
  他脚还没迈出去,又一阵妖风吹来,比刚才还要大,但是走的也更快。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觉得左手一轻,头顶突然有些亮。他以为伞被吹走了,左手握一握,伞柄还在手里,放心了一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放心不了了。
  那伞被吹翻了,伞骨都变形了。
  “……靠。”


第七章 
  饭桌上最后还是出现了酸菜鱼。
  樊琍说这家酸菜鱼做的特别好吃,强烈建议大家尝一尝。秦子良盯着那鱼,运了运气,第一个下筷子,夹走了一大块,然后毅然决然地扔到嘴里,嚼啊嚼,嚼啊嚼,最后毅然决然地吞了下去。他感受了下喉咙,确定没有被刺扎到,才浮夸地睁大眼睛,疯狂点头:“好吃好吃!!!”
  樊琍还没来得及夹,只欣赏了秦子良的演技,尴尬地笑笑:“老秦,你又不会吐刺呢,别为难自个儿了。”
  秦子良出戏比较慢,仍然沉浸其中:“刺也好吃!”
  樊琍无奈地摇摇头。
  杨思远看着秦子良傻啦吧唧的样子,笑得果汁都咽不下去。
  “哇,那这鱼做的真是好了,刺都软了?”杨思远打趣他道。
  他也吃了一口,味道是真的不错,就是刺确实有点多,又细又小,让他吃得很是难受,有那么一瞬间也想像秦子良一样直接吞了算了。
  “那就吃生刺,喉咙裂了就不会有感觉了。”
  杨思远脑子里突然闪过李遇安说的这句话,同时映出的还有他说这话时淡漠的表情。
  杨思远动作慢下来。
  这句话是应当被看做玩笑来对待的,比如秦子良嘴里说出来就会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喜感。但是,李遇安是不一样的。
  他像是真的在提一个建议,他那时直视着杨思远,眼里没有一点笑意和戏谑,只有认真,像他讲等差数列和解析几何一样认真。就像有过亲身经验一样,为了使他人信服,他还要解释一下为何会“不会有感觉”。
  他没有感觉到这句话是带着血味的。
  杨思远停止了咀嚼,一双筷子停在半空,思绪突然从鲜香的鱼肉和碍事的刺里跳脱出来,不自觉地被李遇安这个人牵着走。
  他为什么会这样呢?
  大概是他思考地太过入神,平时不想深究的、转眼就忘的细节这时候都涌了上来。
  他手臂上的疤、他的长袖衬衫、他坚决不摘下来的帽子、他提前拿钱、他记不清的高考分数、他来来回回地工作、他的家庭……
  这些杨思远短短半个假期看到的东西,一起为李遇安这个人蒙了一层黑雾。
  对于杨思远来说,这构成了一种富有新鲜感、莫名其妙并且带有危险意味的吸引力。
  杨思远被保护的很好,从小到大认识的人都和他一样,平凡但坦荡,没有什么可挖掘,也没有什么可惊奇,这让他误以为世界上的人都是如此。
  而一个捉摸不透的李遇安闯进来,勾起了他蠢蠢欲动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他没见过这样的人,他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在此之前,他一直克制自己这个想法,大多是因为陈立玫教育他不要去太多地揣测别人。他自己也觉得冒犯。
  但说来奇妙,人总是在某一个恰好的瞬间突然改变。
  杨思远就很有意思了,这个瞬间就是他吃鱼吐刺的瞬间。
  他最终没有吃下刺去,老老实实地把刺吐了出来。
  鱼很好吃,他由衷地夸了夸。
  樊琍很能喝酒,据说初中毕业聚餐上她一个人喝倒了一桌男生,一头短发喝完一甩极其帅气。从小酒精过敏的秦子良了解之后即刻将“一定要在某个餐桌上把喝醉酒的樊琍背回去”的想法就着生啤喝掉了,苦得他舌头起舞,第二天就去了医院。
  “认识咱们这几个人,我就特高兴,人都说女生肯定是闺蜜最亲,你们啊也不管男的女的就都是我闺蜜了!干了啊!”樊琍站起来,给自己的大杯子倒满了酒,抓了抓头发,颇有江湖女侠的感觉。
  一桌人都站着举着杯子,大家碰了个杯一口饮尽。
  然后接着吃饭、游戏、扔蛋糕、唱歌。
  一直折腾到九点半,生日宴才终于结束。
  众人给秦子良制造机会,便让他送她回家,杨思远离家最近,等到看所有人都上了车之后才走。
  他也喝了好些酒,但他酒量很差,现在脑子还昏昏的。
  晚风很凉快,他决定慢慢走回去,散散酒气也让凉风吹吹,好让自己清醒些。
  “哒啦哒啦哒啦……”
  每逢朋友聚会,他心情都很好,心情一好就想唱歌,于是这一路就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
  走到调子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的时候,他走到了白天和李遇安分开的路口。
  他突然停在这里。
  这夜月亮没什么存在感,黑漆漆的夜只有路灯和店面的装饰可供照明。
  他看看路口的右边,那是他回家的方向,一路上都是各式的灯牌,看起来像文艺片里的酒街。
  这条路他太熟悉了,他不觉新鲜。
  然后他转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自己基本没有走过的那条路。
  路口的左边,也就是李遇安离开的方向,一开始也有些店面挂着灯,路灯也尽职尽责地明亮,然而再往前、再往前,亮光就渐渐地稀少、暗淡,最后陷入完全的黑色。
  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有种走过去看看的冲动。
  被神鬼支使一样,他慢慢迈开脚步……
  “Docter actor lawyer or a singer……”杨思远的手机突然响了。
  这一声把他从魔怔里拉回来,接听了电话。
  “啊……刚完,我在路上呢,等会儿就到家了。”杨思远说。
  挂了之后,他又抬头看看那条通向县城边缘的路,摇了摇脑袋,清醒了点,然后回身走上那条灯火通明的路,回家去了。
  而此时,李遇安正在和那条小灰狗较量。
  “汪!汪汪!呜汪!”小狗伸着脖子朝墙那头喊。
  那边居然也有回应:“汪汪汪!汪!”
  狗也有对歌的文化吗?
  李遇安躺在床上,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
  他本身睡眠质量就不好,入睡极慢又睡得很浅,屋顶上有只猫软软地叫一声他都能惊醒,更别说狼的后代。
  “汪汪!汪汪汪汪!”
  李遇安翻了个身。
  “汪汪汪汪汪汪汪!”
  李遇安又翻了个身。
  小狗还在不停地汪来汪去,李遇安忍无可忍,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下床出去了。
  “你别叫了。”李遇安一来,小狗立马转过头来盯着他。
  李遇安说的是人话,狗听不懂,大概以为是主人在激励他,于是转过头去叫的更卖力。
  “……”李遇安无语。
  他蹲**子,轻拍了下小狗脑袋。
  小狗卡了一声,看了他两秒,又继续叫,李遇安又拍了它一下。
  又叫,他又拍。
  叫一声拍一下,叫一声拍一下。大概是他力度不够,那狗全当主人的爱抚了。
  “……”到后来的情形仿佛是李遇安在拍一个按钮,拍一下响一声。
  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傻了,跟一只狗交流。
  他默叹口气,站起来。起得有点猛,晕了一下,他扶墙缓了会儿,又回屋去了。
  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很少再做噩梦,他想了想,觉得是噩梦的源泉没有了。自己这样,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没有良心,他只知道别人的父母死去时,应该是夜夜难眠的。
  或许那些人说自己“喂不熟”是真的吧?
  一夜过去。
  其实李遇安上午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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