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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春夏秋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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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思远哪受得了这样的陈妙,赶紧答应道:“送送送,大小姐的话我怎么敢不听,今儿晚上就送去。不过你怎么不自己去啊?”
  陈妙像是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怕梁浩再因为我找他麻烦……”
  这你可不用担心了,梁浩现在只可能因为我找他麻烦。杨思远心想。
  “行行行。给我吧,我送去。”
  一天的填鸭实在是枯燥又累人,杨思远确定自己撑不过四节晚自习,下了第三节 课撒丫子就跑。
  书包里静静地躺着陈妙给他的那个信封,他推着车子哼着歌往奶茶店进发。
  “哒啦哒啦哒啦……”他好久没有哼过歌了,之前的旋律已经忘得一干二净,只好再自创一个。
  哼到一半,他突然停住,将那个信封拿了出来端详。
  太少女了。太俗气了。他撇着嘴,又摇摇头,忍不住鄙视陈妙的审美。
  粉红色的信封、明黄色的星星贴片、蓝色的笔写的字……
  恋爱中的人果然脑子都有问题啊,他感叹。
  到奶茶店的时候,正赶上另外一个店员收拾东西离开,恰好剩下李遇安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缘分在作祟。
  他敲敲桌子,道:“哎小哥,来杯红豆的。”
  李遇安见怪不怪,头都没抬,问了一句:“你不是说太甜,不爱喝吗?”
  杨思远咂咂嘴小声道:“你咋记这个记这么清楚呢……”然后又清清嗓子,说:“我今儿爱喝了。”
  李遇安抬眼瞅了他一眼,轻笑了下。
  刚清过嗓子,杨思远又咳了两声,偏过头去,将信封递给他:“那个什么,陈妙托我给你的。”
  李遇安正忙着,闷声说了一句:“送回去吧,我不要。”
  “那不行,人家好不容易让我给你的,我可不能坑了人家。”杨思远又将信封往前推了推。
  李遇安没说话,将手里的杯子摇了摇,一把压在了信封上,看着杨思远说:“你的奶茶好了。”
  突然的对视让杨思远脑子当机了两秒,然后又被理智强制拽了回来,眨巴着眼睛说道:“不是,这你不要的话我就太尴尬了,她拜托我的时候那个态度我真的受不了啊。”
  他拿过奶茶,插上吸管,猛吸了一大口,险些被呛到。
  我的妈,真的好甜……
  李遇安并没有接过那个信封,继续说:“她之前送的我也没有看,你和她很熟的话,告诉她不要让她送了,没必要。”
  “啊?”杨思远瞪大眼睛道,“你不喜欢陈妙啊?我看你之前也没有那么抗拒,还以为你也挺喜欢她呢。”
  “……”李遇安沉默了会儿,擦着桌子说:“以前是我做的不对。”
  杨思远转过身来,趴在桌子上,眼睛直溜溜地盯着他说:“哎,我跟你说啊,陈妙吧,是个好女孩。她可能就是……比较主动,吓到你了,但是她真的挺好的,也是真喜欢你。我认识她这么长时间,你是第一个让她写情书的。”
  李遇安的手停了动作,轻叹了口气道:“我不太懂这种事,但是我确实没有那个想法。别再让她把精力浪费在我身上了。”
  话已至此,杨思远也明白了李遇安的心思,他也确实能理解,像李遇安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和感情这种事绝缘,和一切都有一种深深的疏离感。
  但他也必须告诉李遇安一个事实。
  “哎,晚了。陈妙性格我清楚,她要认真起来,那可是很难收住的。”他把下巴抵在手臂上,歪歪头说。
  这动作太有少年感,一股乖巧可爱的感觉,看得李遇安心里突然软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最近越来越敏感了。
  “那就先从这封信开始吧。”这下成了他躲杨思远的目光,他偏过头去,欲盖弥彰地又擦起桌子道。
  “……好吧。”杨思远知道感情没办法勉强,只好答应。
  尴尬的话题终结,两人都没什么话说,相对沉默了会儿李遇安才问道:“你不回家?”
  杨思远也突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啊”了一声,然后又说:“我那个啥,你下班了我先送你回家,我不着急的。”
  其实他就是想和李遇安聊会儿天,没什么别的想法。
  在他过去的十八年里,最亲近的是秦子良和樊琍。
  秦子良愣头愣脑,心思单纯,没那么多人生感悟,虽然两人关系非常好,但是并不能“交心”。说起来也许很奇怪,但事实如此,他和秦子良在一块儿的时候也觉得很自在很舒服,但当他偶尔心里难受的时候,却没办法找他倾诉。
  秦子良过的顺风顺水,大脑简单,什么家庭关系、人生理想、孤单寂寞,他一概理解不了,自然不可能明白杨思远。
  樊琍更不用说,她自己过得比杨思远苦,有颗铁打的心,虽然杨思远一直觉得那层铁皮下面其实是柔软的,但樊琍从没有打开过。她不喜欢谈难过的事,因为在她的世界里那都是家常便饭,家常便饭有什么好谈的?
  可李遇安呢?
  其实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他会挺喜欢和李遇安相处。
  两人认识时间并不长,只有不到两个月,而且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上课,除了偶尔有个小插曲之外,又有什么能让他对李遇安有新的认识?
  他是真的说不上来,但感受却真真切切地存在。
  他就是想和李遇安在一块儿,哪怕不说话都行。这一点,他没办法否定。
  所以他才会破天荒地等了一小时,却不觉得无聊。
  “走吧。”暖黄灯光终于熄灭,李遇安换下淡蓝色的制服,走在杨思远旁边。
  “你穿那个蓝色衣服还挺好看的哎。”杨思远说。
  这没话找话的人。
  李遇安有点想笑,还是忍住了,正儿八经地说:“你不觉得你说一个男的好看很奇怪吗?”
  他这一提,杨思远才发觉,自己确实夸李遇安好看的次数有点多了。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但是就是挺好看啊,可能是因为你长的就好看吧……”
  他习惯于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便不自觉地转过头来对上李遇安的目光。
  四目相对,杨思远眼底的温柔和单纯原封不动地映到李遇安视网膜上,神经系统勤勤恳恳的传递信息,竟惊动了心脏,让它猛地跳动了两下。
  对视总是有奇妙的反应,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
  气流拂过两人耳畔,试图带走耳尖的微红。
  李遇安率先反应过来,低下头去说了一声:“呃,挺晚了,你回去吧。”
  被他低沉的声音拉回,杨思远眼神终于清明,咽咽口水道:“啊。好。”
  其实离他到家还有段距离,但他觉得这路好像不是很好走了。
  他调转车头坐上去,冲李遇安挥了挥手道别,便逃亡一样地前蹬了起来。
  李遇安注视着他,想看他安全地走远再回去。
  而杨思远只蹬了两脚,便一个猛刹车,身子往前一倾,险些栽倒。
  李遇安一惊,不由得向前迈了半步。
  他正要上前去时,却见杨思远回头,笑着说:“早上的包子,谢谢啦,很好吃。”
  说罢,没等李遇安应话,他便扬长而去,好像骑得更卖力了一样,不久就隐没在夜色里。
  这边李遇安愣了会儿,不知道是因为他的笑,还是因为他的感谢。
  或许两者都有?
  他垂下双眼,笑意难藏。
  最近果然是太敏感了……
  他低着头往回走,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第二十二章 
  李遇安有点后悔一时冲动给杨思远带早餐了,自从那天杨思远尝到了甜头,就彻底赖上了他。
  一开始还含蓄点,晚上送他回家的时候提了一句“最近又吃不到早饭”,自然而然把话头引到了“要不你帮我带吧”的提议上。
  李遇安无语,杨思远则当成了默认,每天早自习下课就噔噔噔跑下楼来拎包子,好处是和门卫大爷混了个脸熟,偶尔迟到也不用被惨兮兮地关在外边想办法爬墙。
  过了几天,李遇安发现杨思远起的比平时早了将近半个小时,却还是拒绝等早餐,终于忍无可忍道:“我看你起的挺早的,等会儿也不会迟到。”
  “那可不一定啊,再说,我就觉得你买的好吃。”杨思远理直气壮地回答。
  “……”
  晚上依旧睡不够,早上自然就继续磕头,杨思远好几次迷迷瞪瞪的都是被磕醒的。即使从老师那里听了太多的关于高三很苦的话,真到自己经历的时候才知道那真不是闹着玩的。尤其他还是在一个本地没有什么很好大学的、高考压力巨大的省里,这种碾压神经式的努力几乎是唯一的出路。
  什么素质教育,都是奢侈。
  “哈——”阴天让人更加提不起精神,他打个哈欠,抹抹眼角的水,撑着眼皮试图保持一点点的清醒。
  他坐在教室最角落,靠在墙角就能把整个教室看个遍。
  五点半,按照七小时标准睡眠来说,他们至少还要睡一个小时。但为了二百多天后的那场不知结果的考试,他们不得不将那一个小时拿来学习,无论有没有效率。
  杨思远抬着头,眯眼看着前面自发站着背书以免困倒的同学。
  他们捂着耳朵,有的还闭着眼,大多皱着眉,杨思远想那大概是背到了一道很难的题。
  就这样看着他们拼命努力的样子,杨思远的睡意渐渐消散。
  真好,有目标的样子真好。
  他扯开一角窗帘,向外望去。
  天依旧阴着,如同他的未来一样。
  他不敢多想,或许是没有勇气,或许是单纯得不想面对。他只好借别的事打发自己短暂的惆怅。
  “别的事”大多时候指那顿味道不错的早餐。
  李遇安也是脑子太轴,一连一个多星期过去买的都是胡萝卜馅和小米粥,吃得杨思远一见食堂里的萝卜条都怕。他跟李遇安说的时候,李遇安还挺有理,问道:“你不是爱吃吗?”
  “爱吃也不能天天吃啊?我又不是兔子,天天吃萝卜。我要吃肉。”杨思远吐槽道。
  李遇安莫名被他逗笑,经他这么一说,以后两天两人再见面时李遇安都仿佛能看到他头上的兔耳朵。
  话虽如此,李遇安还是将他的抱怨记在了心里。
  于是又买了一个星期的肉包子。
  杨思远捏着那流油的肉包,气得发笑。
  “笑啥呢?吃个包子把你美的。”樊琍将一张数学卷子拍到他桌子上,说道。
  杨思远咬一口,还是一样的味道。他咂咂嘴,苦笑道:“我吃了一个星期的肉包子了,真的,怎么会有脑子这么轴的人啊?”
  “哇人家天天给你送,你还嫌弃上了?”樊琍白他一眼,又指指卷子说:“你小心点吧你,我觉得老董得找你喝茶。”
  杨思瞥了一眼卷子,分数还没看清,抢先跳到他眼里的却是董不懂笔力张狂的评语——“该打!”
  言简意赅。这个叹号画的也是相当有水平,杨思远仿佛都能听到语音。
  “找就找呗,还成新鲜事了咋的?”他满不在乎地应道,细嚼慢咽地吃着已经腻了的包子。
  果不其然,中午刚刚吃过一顿好不容易打来的盖浇饭后,他就被董不懂一嗓子吼了过去。
  办公室里女老师很多,唧唧喳喳八卦着。结果董不懂一拍桌子,说着笑着吃着聊着的老师们险些咬了舌头。
  董不懂用手指戳着杨思远的卷子,吼道:“你看看!你看看!十分之八!你给我等于五分之三!你干嘛呢?啊?梦游啦?!”
  声波袭来,杨思远下意识地身子往后一晃,挠挠镇痛的耳朵,回答道:“粗心了嘛。”
  “粗心?!杨思远啊,你什么水平,我可是清楚的!这是你该犯的错吗?!我是不愿意说你,你看看最近你写的作业,啊,都什么玩意儿!高考你也要这样吗?你这是想考什么大学啊?!”董不懂气得脖子都红了,喷了杨思远一脸口水。
  “……”杨思远装作不经意地摸摸脸,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竟回答道:“央美。”
  “啊?你说啥?!”像是没听懂,董不懂夸张地侧着耳朵问。
  “我说我想考央美!中央美术学院!”
  整整一天下来,杨思远都心不在焉,就连被他用来放松的历史课,他也听不进去。
  董不懂难得语重心长地为他将考美院的利弊一条一条分析了个遍,试图用稍微柔和的方式劝退他。
  这是开学以来董不懂态度最好的一次。
  但杨思远却什么也不记得,除了他说完“中央美术学院”几个字后董不懂下意识蹦出来的那句话。
  “美院?学美术?你没事吧?”
  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不可思议和“你没病吧”。
  他早料到结局,自以为能承受一切,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么坚强。这样带着嘲讽意味的、仿佛在听笑话一样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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