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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萍轻水不惊-第6章

小说: 萍轻水不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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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的爱不会永远沉默,因为他的爱终有一天不允许他沉默,这一天说不定是哪一天,但那一天一定是一个轰轰烈烈的日子,那一天某个人的爱的格局可能会发生改变,那一天也许是今天过后的明天,也许是“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里的没有尽头的明天。
    揣无从今天的打扮着实值得玩味。
    厚厚长长的大嘴唇子,涂抹上大红色的口红,像刚吃过死孩子。
    “哈哈哈哈哈。”揣无从血盆大口地笑了起来。
    眉毛本来像粗壮的毛笔写出来的“一”字,被深红色眉笔渲染后,活像两条处在结痂期的伤口。
    深深的眼窝在浓浓烟熏妆的弥漫下,在长长眼睫毛的庇荫下,深邃而毛绒绒,如果被一只待产的鸟儿看到,它应该会情不自禁地把她的眼窝当巢产蛋。
    脸上的脂粉,仿佛一碰会掉渣儿,甚至微风吹拂都会有细细碎碎的雪花飞舞。
    她的脸像刚下过一场大雪,如今已白雪皑皑。
    如此妆容,又适逢一颗还未成熟的青春痘长在鼻头。
    鼻头被青春痘亲吻得红红的。幸好,她的鼻头是尖尖的,若是圆圆的,她就酷肖一个小丑了。
    可是,一个人的妆化得再难看又怎样?一个人还能对着镜子化妆,就说明还没有绝望。
    如果身体是灵魂的房子,揣无从是居住在陋室里的,但她并不会因陋就简,而懂得盛装出席和粉墨登场,打点出她的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镜子,对面照着,反而觉得不自然,不如翻转过去好。”属于《繁星春水》,不属于她。
    她心里的世界总习惯性地比现实清新可人。
    “回来再拍呗!”丁木一边说着一边走近他。
    “回来,雾就散了,散了就不美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机递给丁木。
    他的手机是红色的,一个有浓密鬓角的男人的侧脸当壁纸,背面粘着的绿色的塑料钻石构成一个圆形,钻石闪闪发光,因为它有很多表面,如一个人有八面,便玲珑。
    红色的手机,绿色的钻石,红配绿相配得很美。他的绿色外衣和丁木的红色外衣相配得也很美。
    揣无从穿着一件黄色的外衣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儿观望。
    她好像和“黄”特别有缘分。回眸一笑,经常像黄片里的镜头;长着淡黄色斑点的皮脂腺异位的唇与焦黄的牙齿长相依偎;等待如意郎君,等到黄花菜都凉了,还是黄花闺女;爱情在她心中已具备了黄粱一梦的印象;信口雌黄已经是她鲜明的个性。
    但信口雌黄只是她的一个娱乐方式,当她信口雌黄的时候,她心中有数,知道自己是言不由衷的。
    他在枫树林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望风怀想状,低头浅笑状,希望摆出一个可以诠释他的忧愁,透露他想要的自由的姿势。
    当众孤独,一直是他的向往和追求。
    手机发出“咔咔咔”的声音,便留住了这场雾,留住了枫树林,留住了张西兮在雾中的枫树林里的望风怀想和低头浅笑,真划算!
    在这氤氲叆叇的天气里,三个人在街上并排行走,俨然是行走的交通信号灯。
    形形色·色的人,布景在大街小巷,或形单影只,或三五成群,或静立等待一个对的公交,或和他们三个一样,安步当车。每一个人都好像可以讲出风光旖旎的故事。
    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在一家店停了下来,不记得已经走过多少家店了,想买到称心如意的衣服,原来,也是需要长途跋涉的。不知不觉中,雾已经散去,视线清晰而明亮,眼前是一个少见的明媚的艳阳天。
    
    第10章 须知浅笑是深颦
    
    “这是近期的热门货,买的人很多。”一位女导购指着一件亚麻色外套兴高采烈地对揣无从说,那姿态如黄鼠狼见到鸡,老鸨见到客官。
    “买的人很多我不买,撞衫的几率太大。”揣无从气定神闲地说。
    “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人穿,差距可能是天上人间,你试试看。”这位女导购言语相劝着。
    揣无从重新仰起头看这件衣服,迟疑着。你如果看过她笑的样子,再看她此刻迟疑的样子,就会有女子弃娼从良之感。这件衣服几乎没有图案,连商标都被隐讳地刺绣在衣服里面,这一定是一件固执的衣服,固执着自己的美学原则。衣服的右侧有一个月牙形状的兜兜,它只有这么一个兜兜,一条橘红色的塑料拉锁为了迎合兜兜的边缘而蜿蜒,拉头柔软而长长的。
    “试试呗,这衣服挺漂亮的。”张西兮抬手摸着这件衣服风和日丽地说,心里想的却是他的还没有开始买的吉他。
    “试试吧,这衣服的确挺漂亮的。”丁木和张西兮一唱一和着,并没仔细打量过这件衣服。
    女导购见机行事,紧忙用钩子把衣服取了下来。
    揣无从脱掉身上穿的黄色外衣,交给丁木。
    “你穿上这衣服肯定好看。”女导购边说边一个劲儿地把衣服往揣无从身上穿,那架势好像要给一个即将咽气的人分秒必争地穿装老衣服。
    “我不穿上这衣服就不好看了吗?”揣无从一边衣来伸手,一边斜着眼睛说。
    女导购见遇到的不是善茬,便更加殷殷勤勤地说:“当然不是了,你不穿上这衣服也好看,虽然俗话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狗配铃铛跑得欢’,但你属于天生丽质型的,不穿衣服也好看。”
    “不穿衣服,那是给别人好看。”丁木一语天然万古新。
    女导购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但不再解释了,因为短时间内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解释,便快刀斩乱麻地进入了下一话题。
    “来,照照镜子。”女导购边说边把揣无从带到店门口的镜子前。
    透过门玻璃,揣无从看见一对儿男女正经过店门口,女生往店内看了一眼,刚好与她的目光相撞。男生笔挺地经过,她只看到一个侧脸,但她知道是谁。
    揣无从已然走到镜前,女导购站在她身后。
    “好好照照镜子,看看,是不是里外都不是人了!”女导购兴致勃勃地说,“里外都是天仙。”
    幸好揣无从不知道有一句歇后语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否则,这位女导购,你卖衣服?你卖你舅妈衣服吧!
    “好看是好看,但我不喜欢买热门货,容易撞衫。”揣无从强调着她的购衣观。”
    “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女导购孜孜不倦地说,“以你的姿色,撞衫,你也是‘撞’的那一个,而不会是被‘撞’的那一个。”
    “当然。我,不施粉黛,粉雕玉琢;略施粉黛,倾城倾国。”揣无从说得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真让人觉得幽默。她是真喜欢用自夸来自嘲啊!
    和大多数人一样,揣不从喜欢别人的赞美,但不喜欢别人的带有嘲讽的赞美。
    女导购对她的赞美听起来是多么情真意切啊,不像丁木对她的赞美,别有用心。
    “多少钱啊?”揣无从仰着头问女导购。
    “480。”
    “太贵了,拉倒吧。”揣无从把衣服脱下来,准备离开。
    “多少钱你能拿啊?”
    “200块钱。”
    “200块钱,真拿不了,进货都进不来,你要诚心拿,你就给我290。”
    “你也别290,你要诚心卖,你就250。”
    学生的社会经验不足,连讨价还价都这么有趣。
    “你就290!”
    “你就250!”
    “你就290!”
    “你就250!”
    两个人进入如火如荼的讨价还价中。
    两个人真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不相上下。
    “290和250也差不多少。”女导购快速眨着眼睛,侧歪着头,故作思考状。
    “的确差不多少,二百九等于二百五加三八加贰。”丁木说。她和揣无从住在一个寝室时间久了,嘴被揣无从传染了。
    “这孩子数学可真好,张口就来!”女导购笑盈盈地言辞中肯地说。
    “行啊!算你250!货卖识家!”女导购又笑盈盈地一锤定音地说。
    “你要早点算我250,何必费这口舌呢!”
    “我不寻思你能算我二百九嘛!”
    人无根本,水食为命。三个人已经格外饥渴,他们开始觅食了。
    “少吃点吧,人怕出名猪怕壮。”丁木开着揣无从的玩笑。
    “人怕出名猪怕壮和我吃得多少有啥关系啊?”揣无从眼睛瞪溜圆地问。
    “吃多了你不胖嘛!”张西兮循循善诱地说。
    丁木噗嗤笑了出来。
    “胖就胖,性感离不开肉。”揣无从一边咀嚼食物一边说。
    被食物弄花了的口红让她看上去像一个喜欢茹毛饮血的动物。
    “人越嬉越懒,嘴越吃越馋。”丁木自言自语着。
    “我看见肖夏了。”揣无从晴天霹雳般说。
    这是她的一种说话方式,从一个话题直接到与上个话题风马牛不相及的另个话题,且声势浩大。
    “在哪儿啊?”张西兮和丁木差不多异口同声。
    张西兮和丁木,脸都微微泛着红,都感觉被对方洞测了心思。
    “在我买衣服的店,我看见他经过店门口,不是一个人,一个女生挽着他的胳膊。”
    “他对象啊?”张西兮问。
    “他对象。”揣无从不知道具体情况,就说女孩是肖夏的对象。
    但这次,她信口说出的话是正确的。
    “女生漂亮吗?”丁木问。
    “不漂亮。”揣无从摇摇头,流露着轻蔑的目光。
    听到这里,张西兮的心里有些欢喜,欢喜她不漂亮,欢喜揣无从都不觉得她漂亮,但是,是相对的欢喜,相对黯淡的心情而言的欢喜。
    “丁木,你不是说要买个蓝色的胸罩吗?”揣无从继续发扬着她“晴天霹雳”的说话方式。
    丁木瞪了揣无从一眼,不满她在张西兮面前说买胸罩的事。
    “为什么要买蓝色的啊?”张西兮天真无邪地问。
    “因为蓝色有大海的感觉。”揣无从越俎代庖地回答。
    “你渴望海浪的呵护啊?”张西兮笑着问,不再天真无邪了。
    他说话的尺度蛮大的,这可能和他右脑发达有关。
    “她渴望一双具有海浪的温柔的手呵护。”揣无从乐此不疲地回答。
    “谁说海浪一定温柔,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张西兮气壮山河地说。
    “吃饭也堵不住你俩的嘴,有意思吗?”丁木有些生气他俩拿胸罩说事儿。
    “没意思,因为我还没买我的吉他呢!”张西兮又像个小孩儿似的,他总是这样,那张脸可以飞到成年,又可以轻易回到童年。
    在这一天太阳落山以前,他们终于来到了这条陈列着好几家琴行的街。
    张西兮选择了一家琴行,只因这家琴行的名字是“华夏俏俏声”。
    各种各样的乐器,琳琅满目,让人望而生畏,生出一些卑微。
    “哎!我什么都不会。”揣无从边走边看边感叹。
    “啊!啊!这有箫,我会吹箫,我会吹箫。”揣无从看到一支箫后,一脸骄傲地说。
    琴行的中年男子诡异地看着她。
    “吉他的‘tā’,不应该是单人旁的‘他’吗?怎么印成了动物的‘它’?”张西兮看着贴在墙上的宣传海报说。
    “英文guitar音译过来的,哪个‘tā’都无所谓。”店主一家之言地解释着。
    听了店主的解释,张西兮还是觉得,吉他的‘tā’应该是这个“他”,“它”或者是“她”都是错误的,都不如“他”来得温暖和有气息。
    “这把琴怎么样?”张西兮指着一把面目花哨的吉他对丁木说。
    “颜色艳丽的吉他,往往是在用艳丽的颜色掩饰木板的瑕疵,就像一个人画浓妆,往往是因为脸上有雀斑。”丁木娓娓道来着。
    “你说谁脸上有雀斑?”揣无从自认为从丁木的话语中听出了端倪。
    “没说谁啊!这不挑吉他呢嘛!”丁木一头雾水。
    “什么画浓妆是因为脸上有雀斑?!我画的是浓妆,你没看到啊,含沙射影地说话,有意思吗?”揣无从有理有据地嚎着。
    “你画浓妆,我就是在说你?!我只不过打个比方,如果我说画浓妆往往是因为脸上有妊娠斑,你也觉得是在说你?!”
    丁木同样有理有据。揣无从无言以对。
    “挑一把敢‘裸’的吉他吧!”丁木淡淡地说,丝毫不受揣无从的情绪影响。
    最终,张西兮花了580块钱买了一把木色的木吉他,并获得了诸多赠品,such as 琴套,琴弦,拨片,变调夹,调音器 and so on。
    有一个爱好的好处是当你没有爱人的时候,你的爱好还可以陪着你。
    逛了一天的街,街上有许多张西兮“孰视之,自以为不如,窥镜而自视,又弗如远甚”的面孔,他不禁自惭形秽,虽然他其实也是一个漂亮男孩。
    从此他给自己一个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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