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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萍轻水不惊-第10章

小说: 萍轻水不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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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教室上课,哪儿能晒着你啊?”
    “我总被爱情晒着。”
    “服务员,来一箱啤酒,勇闯天涯。”肖夏扯着嗓门儿,随后又喃喃自语似的说,“有火锅怎么能没有啤酒。”
    啤酒已至,服务员说:“请问先生,开几瓶?”
    “全开。”肖夏回答。
    “我没什么酒量,你看着办。”张西兮说。
    “我也没什么酒量。”肖夏神情坦然。
    “那就不要全开了吧?”
    服务员娴熟而优雅地开着啤酒,不理会他俩的争议,仿佛是为了在“全开”的主意改变前完成全开,每打开一瓶儿就把一个瓶盖儿揣进裤兜儿。
    “但我觉得,今晚不一样,今晚,我会有酒量,你也会有酒量。”肖夏口眼歪斜地笑着,他的脸,似乎对每一种笑容都能收放自如,无论如何笑,好像都不足为过火,好看真好。
    好看,吸引一个人只需要外表,360度无所顾忌地花枝招展花枝乱颤地转啊转;不好看,却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拿出灵魂,拿出灵魂,但世人往往爱美貌太多,爱灵魂太少,费力可能不讨好。
    肖夏把玻璃杯倾斜,啤酒沿杯壁而下,泡沫很少,与酒轻浮地组合在一起。肖夏把这杯递给张西兮,又为自己倒了一杯,自己的一杯,却倒出了许多泡沫。
    “来,为你总被爱情晒着干杯。”肖夏举起酒杯,豪言壮语。
    张西兮拿起酒杯,但说了一句:“哪有为不幸干杯的呢?”
    “酒,可以浇愁。”肖夏悠然地说。
    张西兮举起酒杯至与肖夏的酒杯相同的高度,“砰!”——碰杯的声音,一饮而尽。
    “只有啤酒的苦味才是清香的。”张西兮说。
    肖夏继续斟酒,依旧是把自己斟得泡沫很多,把张西兮斟得泡沫很少。
    “来,为祝愿你不被爱情晒着干杯。”肖夏举起酒杯,轻言细语。
    张西兮拿起酒杯,但说了一句:“等一等,等一等。”
    待肖夏酒杯里的泡沫消溶时,张西兮故意嘲笑地说:“你看,你的酒比我的酒矮一大截儿。”
    “我们真的要比高度吗?”肖夏有恃无恐地笑着。
    “怎么?”
    “你可比我矮一大截儿呢!”
    “可我的酒比你的酒高一大截儿!”说罢,张西兮主动碰杯,一饮而尽。
    “有一天我会长高的,和你一般高。”张西兮悻悻地说。
    肖夏又斟好了两杯酒,举起酒杯,不言不语。
    “这次是为什么?”张西兮问。
    “为有一天你和我一般高干杯。”
    张西兮拿起酒杯,但说了一句:“为什么每次你都那么多泡沫,而我都这么多啤酒。”
    “偶然现象。”
    “把我灌醉对你没什么好处的,我不是省油的灯。”
    “你不省油,我供你油。”
    “我怕你供不起。”
    “哎哟喂!”肖夏像被撞了一下腰似的说。
    张西兮拿出手机装作在看一些东西,其实,是打开了照相机,透过手机镜头看着他,细细地看着他,他的手机为他的观望撑起一支伞。他看着啊,他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真好。皮肤白白的,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湿热——恰到好处的汗津津,吸引人附着上去的湿热;胡茬青青的,好像还有一些毛茸茸的络腮胡子;发际线一半低一半高,这点儿不对称为他长着对称的五官的脸平添了耐人寻味的动感。
    青春期里的他和青春痘特别没有缘分,他的身体把雄性激素都用在了“刀刃儿”上,用在了身高上,喉结上,汗毛上,等等可想而知的地方上。
    张西兮看着这个男人,这个他心慕神驰高山仰止,或许人面咫尺心隔千里的男人,他已经看了无数眼了,在他眼中这个男人已经胜却人间无数了,他心里有数,这个男人,他看第一眼就fall in love了,一刹真情,不能说那是假的,真情永恒,不能说只有那一刹。如果美好有定数,他希望“这个男人爱上他”是定数之一,那样,他们便相爱了,不再是顾影自怜孤芳自赏了。
    在这个男人身边——比如此刻——他的灵魂轻佻得仿佛一召唤就会出来似的,但灵魂毕竟是灵魂,身体总不能亦步亦趋去效仿吧,然后也轻佻起来。
    流行说“放慢身体的脚步,等一等灵魂”,但也有身体跟不上灵魂的脚步的时候。
    灵魂跟不上身体的脚步最多活得庸俗,和幸福并不矛盾甚至还打成一片的庸俗;身体跟不上灵魂的脚步至少活得不满足,而幸福就是欲望的满足,当然,一点不满足也许并不妨碍幸福。
    身体跟不上灵魂的脚步的滋味是什么滋味呢?笼统一点,是想爱不能爱,是可望不可即,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是半身不遂吧。
    但也许有一天,在一个忍也忍不住的时刻,张西兮的身体会随着灵魂对肖夏轻佻起来,他不会半身不遂。
    
    第14章 吻你并不容易
    
    “买单。”肖夏干净利落地呼喊,他觉得这是一件酷事。
    “有你在场的时刻,我总想长绳系日。”张西兮说,有些含情脉脉,是酒推波助澜的缘故。
    “长绳系日?不懂。”肖夏一边穿着外衣一边说。
    “你不懂也好,既发布了情绪又不暴露情绪,像用英语骂人。”
    “你不会是在骂我吧?‘日’可不是一个文明的字。”肖夏清浅地笑着说。
    “日,是指太阳。”
    “呵呵,今晚只有月亮。”
    今晚,肖夏吃了好几根马鞭,喝了好几瓶酒,其醉也,玉山将崩。在他的盛情下,盛情难却,张西兮也吃了好几根马鞭,喝了好几瓶酒。
    “你教我自·慰。”张西兮虽然已隐约知道自·慰是和情爱有关的事,但还是这样说了。他不是一直想要得到这个男人的情,这个男人的爱吗?
    “不是和你说,你女朋友会教你的吗?”
    “我不会有女朋友的。”张西兮以一种轻飘的语气说。说罢,踮起脚尖将脸凑近肖夏的脸。
    “干什么?”肖夏问。
    “你知道吗?我可以,闻到你的呼吸。”张西兮说。
    “都快亲上了,不闻到才怪。”肖夏说。
    “你想我亲你吗?”张西兮问。
    “不想。”肖夏说。
    “那就不要,用言语,撩拨我。我会贪图一个吻的快活。”张西兮说。
    “我是不是要找一个旁观者来评评理?看一看这姿态,到底是谁在撩拨谁?”肖夏平淡地说。
    “你知道吗?吻你,并不容易。”张西兮说,“需要我踮起脚尖,像穿高跟鞋一样;需要一个贴切的角度,因为你的鼻梁太高,而嘴唇又含蓄内敛;需要一颗勇敢的心,然后,豁出去。”
    “可以不作诗了吗?”
    张西西将头向左侧歪了45度,然后吻了上去,附着着一句“可以。”
    他终于名副其实地亲吻了他,而不是借助着他吃过的食物,喝过的水。
    肖夏并没有闪躲,像一根电线杆,但张西兮却浅尝辄止停了下来,他想人总不能得寸进尺,要有自知之明的适可而止。他还是想得太多,还是不够豁出去,但那时候的这枚“吻”已经几乎是他全部的勇气。
    他不知道他停下来的那一刻,是肖夏刚刚想给他回应的那一刻,也就是刚刚也要去吻他的那一刻,如果他能吻下去,能在这个月亮弯弯的下过雨的潮湿的两个人都醉醺醺的可以矫情地说是“浪漫”的夜晚吻下去,或许肖夏就是他的了,不是光明正大地是他的,也可以偷偷摸摸地是他的了。
    当然,他也不知道,在这个火锅店门外,徘徊着一个摄影爱好者。
    有些爱情的生成,需要一气呵成,间隔一个晚上或者一分钟,都不中。
    肖夏没有言语,用手心擦了擦嘴巴,像一只小猫一样动作乖巧,他的脸上并没有威严的神色,甚至连惊讶也没有,平淡如水,似乎只不过是被风沙亲吻了一下,当然,也可以理解为,沉浸在吻中的神儿还没有回过来。
    “我说了,我不是省油的灯。”张西兮说。
    肖夏还是没有言语。
    “原谅我,原谅我的吻,刚刚的酒,我醉了。”张西兮说。
    刚刚喝的啤酒像一个台阶,给他下。
    肖夏继续没有言语。
    “你一定是生气了。”张西兮说。
    “我想起了一个成语。”肖夏终于开口了。
    “什么成语?”张西兮问,以为会是一个恶毒的成语,但期待一个浪漫的成语。
    “驴唇不对马嘴。”肖夏低头笑语。笑,在张西兮眼里是一个好现象,也许证明肖夏并没有为他的突兀的吻生气。
    “为什么?”
    “毕竟,两个男人是不太适合吻的。”
    “不太适合,并不是不能。”张西兮欲再吻上去,但肖夏防微杜渐地推开了他。
    “那个是一件挺即兴的事情,断了就是断了,没法儿续了。”肖夏说。
    “哪个?”张西兮问。
    “你醉了。”肖夏说。
    “嗯,我为你醉了,且醉得不清。”张西兮是吊儿郎当的姿态,好像豁出去了。
    “有很多人为我醉过,我都习惯了。”肖夏说着,侧过脸,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
    “而我是乌合之众中的一个,实在没什么特别?”张西兮说。
    “你很特别。”肖夏说。
    “性别上的特别?”张西兮问。
    “其实,你完全可以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然后,你们做别人眼中一对幸福的情侣,不要……”肖夏为张西兮设计着爱情的路途。
    “不要什么?”张西兮问。
    “不要来爱我。”肖夏说。
    “你想我爱你?”张西兮问。
    “不想。”肖夏说。
    张西兮正要说什么,肖夏的手机轰轰烈烈地响了起来,肖夏掏出手机,向张西兮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便转过身走到不远处的路灯下接起了电话。
    蒋妮又要和他约会了,他们的约会,与其说是约会,不如说是约炮。她不管他的男人是什么时间,只要她想要,她就要!
    他曾好几次从一楼水房的窗户逃走,一楼护栏上的锁一直虚伪地悬挂着,随便一把钥匙——只要能进去——就能把它打开。这把锁像极了“有性就好”的女人。
    “亲爱的,月经已经让我们一个星期没有做·爱了,现在它过去了。”蒋妮说。
    “你的意思是,它过去了,我过来呗?”肖夏问。
    “过来啊,过来啊,你快过来。”蒋妮诱之以腔调。
    “明天吧,现在已经11点多了,是肾最脆弱的时间。别在男人最虚弱的时候刺激他。”肖夏晓之以科学。
    “我的月经很不规律,没准儿明天它又来了,它又来了!我是绝对不会再在经期做·爱的。11点多了是肾最脆弱的时间,别在男人最虚弱的时候刺激他?月经期间,还是我的子宫最脆弱的时间呢!你怎么还曾经一度霸王硬上弓?!我又是子宫内膜炎,又是输卵管炎,又是盆腔炎,又是附件炎,都是经期做·爱得来的,你一点儿负罪感都没有吗?”
    “做·爱不是为了有负罪感。”肖夏说,“我也因此被你的月经分泌物感染得了尿道炎。我霸王硬上弓?哪一次不是你极尽挑逗!一个巴掌拍不响。”
    “一个巴掌也能拍响,拍我的屁股不就拍响了嘛!啪~!啪~!啪~!”蒋妮声情并茂地说。
    “你等着我,小骚B。”肖夏也声情并茂地说。
    蒋妮并不介意肖夏这样称呼她,相反,对这样的称呼有快感。
    每一次,他和她嘿咻,既像瀑布,又像火山爆发,是沐浴水火的,但每一次的沐浴水火都是局部的,肉体上的局部,实在难以想象,如果没有生殖器,他们的爱情将安放于何处?
    “我朋友临时有点儿事,你要自己回去了。”肖夏以略带笑意的眼眸看着张西兮,缓慢而轻绵地说。
    “我不会自己回去。”张西兮扬起头,眼神一不小心又含情脉脉了。
    “嗯?”肖夏有些吃惊张西兮的反应,他以为张西兮会听话地顺从。
    “我会和出租车一起回去。”
    张西兮伸手招停了一辆出租车,随后,便驶向另一片夜色中。
    到了寝室楼前的时候,张西兮拨通了汪洋浩博的电话。汪洋浩博为他开的水房的窗户,那个肖夏曾从那里逃出去和蒋妮嘿咻的窗户。
    她恋他,如驽马恋栈豆,她想起他,像口渴思饮,反正不是和饥有关,就是和渴有关。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呢!”汪洋浩博是酸溜溜的语气。
    “一个人,不回来能去哪儿呢?能去哪儿呢?开房吗?”
    今晚,在张西兮心里,有过和肖夏开房的情景。
    “你不是和肖夏一起出去的吗?”
    “一起出去没一起回来就不算一起出去。”
    经过水房的时候张西兮洗了洗,便伸了个懒腰叹道:“啊,睡觉了!”
    夜已经深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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