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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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在消防通道里遇到的景军和陆秦,才走了出来。
盛明煦一见景军就说,“老板你真是来的及时,我正好还要求你跟那几位记者缓和一下关系,今天这事儿不对他们。”
这对于景军都不算什么,他担忧的是别的,“熟悉的人终究是熟悉的人,都好办。你这事儿……”他不满地扫了陆秦一眼,显然,即便是已经有主了,他还是对盛明煦看上陆秦这件事挺不满意的,“本就是风口浪尖,这会儿又得罪了那群人,你不让他们写他们真不写了啊,还摸摸良心,看看天,他们要是又信仰又忌讳,怎么可能有现在的名声。”
盛明煦一听这个才不在意呢,直接说道,“你真当我让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盛明煦指了指头顶上的摄像头,“我是让他们看看这个,别乱写,否则视频放出来可就不知道谁倒霉了。”
陆秦刚刚因为想跟盛明煦亲近,所以早就观察过了,他是个聪明人,刚刚听见盛明煦说就明白他什么意思,所以面上倒没惊讶之色。倒是景军,那表情简直了!从紧张到惊讶到兴奋到最终直接爆笑了起来。
他直接竖了个大拇指说,“成了,我就知道你有办法,这事儿就交给我吧。希望他们写稿子的时候能摸摸良心,否则,真的是良心也容不下他们了。”
景军说完就往病房那里看了一眼,然后说,“老太太这边还没结束,我先去处理这事儿,等会儿再过来。”他还又指了指头顶上的摄像头,然后也没带人,直接走了。
这时候走廊里有景军和陆秦的人,外加他们和刘妈。盛明煦刚刚否认过两人的关系,陆秦也不好太亲密,再说他也知道盛明煦这会儿肯定需要静一静,就陪着他坐在一旁。
倒是刘妈,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刚刚都快吓死了,这会儿拍着胸脯终于敢出声了,“他们怎么那么凶啊,他们这是干什么啊。都说了家里有病人,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留啊,他们家就没个有灾有难的时候嘛?”
刘妈原先一直在村子里,来了城里也是伺候老太太,虽然不能说与世隔绝,可终究跟这样的生活相差太远,所以感慨就特别多,她也不是跟盛明煦和陆秦说话,就是自己惊讶。
盛明煦和陆秦听着,也没有打断的意思,而是相互看了看,都有一种又过了一关,似乎离着幸福更近的感觉。
就在这样的嘟囔声中,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专家走了出来。
刘妈立刻停住了嘟囔,盛明煦和陆秦也立刻站了起来。显然这些人已经对病人的病情有了处理的意见,其中一位主治医生冲着盛明煦说,“老太太已经醒了,你是先看看还是咱们先聊聊。”
盛明煦想了想就说,“刘妈过去看看我妈吧,我跟着您去。”
医生见状点点头,就带着盛明煦往一边走去。陆秦见没人反对,也跟了盛明煦过去——毕竟,老太太现在刚醒,他怕老太太见到自己再生气就麻烦了。其实陆秦有时候也在想,怒伤肝,老太太这病八成也是气的,他还是少过去比较好。
结果就发现,医生说的还是跟在青州的时候诊断是一样的,肝硬化晚期,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肝。那位医生冲着盛明煦宽慰道,“人体中肝脏的代偿能力是最强的,如果捐肝五分之三,供着有半年就能长到原来大小。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盛明煦能说什么,他只能点点头。肝源是重中之重,盛明煦当场就表态说了要配型,医生就让他等通知。陆秦在那儿不好多说话,等着出来的时候,陆秦就拉住了盛明煦说,“我也来。”
病房中,老太太好容易清醒了。刘妈一进去就瞧见她眼睛睁的圆鼓鼓的躺在那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刘妈立刻围了上去,着急地问她,“怎么样了,哪里难受啊。哎呦你这一昏迷,简直吓死个人啊,明煦昨晚一晚上没睡,都守着你呢。今天一大早就找关系把你转回来北京,还请了一堆专家给你看病,你不知道他有多孝顺。他…… ”
“我听见了。”老太太声音并不大,有些沙哑。
刘妈一听就好奇,“你听见什么了?哦,你是听见明煦跟记者们吵架是嘛?那孩子就是厉害,我都害怕死了,那么多人围着他,他就有本事让那群人都说不出什么来,还留了一手,看样子是不用怕……”
刘妈嘟嘟囔囔的,老太太其实想说的不是这段,可也没吭声,任由她说着,脑袋里响着的,却是盛明煦的那句话——被收养是他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比当明星当影帝还幸运。
真的吗?
第163章
刘妈嘟嘟囔囔的; 老太太却陷入了回忆中。
收养盛明煦的时候啊,那得是三十年前了。那天已经进了十二月了; 她醒了后就披了件衣服,掀开帘子往外看了看,发现又下了一夜雪,地上白茫茫一片; 就嘟囔了一声要冻死人啊。
她还记得; 旁边的盛一木还问了句; “又下雪了啊。”
她抱怨说,“可不是吗?这入了冬都第三场了; 今天冬天太冷了。”然后就问盛一木,“还是油条豆浆?”
盛一木就说; “成,问问燕来吃什么?”
她就笑着回答; “她能要什么; 甜饼呗;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吃不够。我给她买去。你再睡会儿。”
盛一木前一天夜里应该是熬了夜的; 听了就又闭了眼迷糊起来了。她就抖抖索索的把衣服穿上了; 也顾不得洗漱; 拿了饭票,端了盆子,找了个大帽子扣在头上,就准备去食堂了。
结果一开门,刚想往外走; 就瞧见门口放着个篮子,她差点踢上去,就这也吓了一跳,就嘟囔了一声,“谁呀这么缺德,把篮子放别人家门口。”她说着就低头去捡了这篮子,想放一边,等会儿吃完早饭,好好在这楼里问问,这是干什么呀。
结果她一低头就看到了篮子里的孩子。
大雪天那么冷,篮子里的孩子就裹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破布,脸已经冻得青紫了。她吓了一跳,也没了主意,门也没关,就跑回去了屋子里,一把拽住了床上的盛一木,冲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一木,你瞧瞧,外面有个孩子,好像……好像冻坏了!”
盛一木原本就没睡踏实,一听孩子冻坏了,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她还紧张地说,“就……就在咱们门口!”盛一木掀了被子拖着鞋就往外跑,她一见这样,也跟着过去,到的时候,盛一木已经把孩子抱出来了,正抱在怀里。
女人心软,再说,她还记着当年儿子死的时候的样儿呢,就那么小小的一个人,浑身是血,骨头都碎了。她也是这么抱在怀里不撒手的。这种记忆让她下意识的就放慢了脚步,再也不敢向前一步了,她真的太怕了。
死孩子,这辈子她都不想在见到这样的情景了。
她只能远远地看着问,“是不是,是不是…… ”
没等她说完,就听见盛一木说,“这孩子活着呢,是冻坏了。你去楼下弄点雪来,我给他搓搓心口,快点。”
她这才缓过神来,当时唯一的想法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啊。她也顾不得什么了,连忙找个盆下了楼,捡了雪端上来一盆。等着她上来的时候发现,盛燕来也醒了,整跟她爸两个人围着孩子呢。
她将雪递了过去,“行不行,他怎么不动啊。”
盛一木就拿了一小团雪放在了孩子胸口上慢慢地搓着,“我是听东北的同学说过这法子,这也是没办法了,校医院就只能治个感冒发烧,别的医院太远了,咱们过去孩子八成就不行了,这么先试试,先缓过来。你们也别闲着,都过来,一起弄。”
她也不懂这些,连忙应了。和盛燕来一人抓了一把雪,在孩子稚嫩的身体上揉搓起来。这时候才能看出来,是个男孩子,应该是刚出生不久,身上的皮肉都皱着呢。这会儿躺在他家的床上,一动不动的,小的还不如一个枕头大。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已经记不住了,反正她的双手都已经冻的没大有知觉了,这孩子吭了一声,这几乎是天籁之音,盛燕来立刻就喊起来,“活了活了,爸爸,活了。”
盛一木这才点点头让他们收了手,又替这孩子看了看,才说行了。她那时候看着活过来的孩子,就好像看见了活过来的盛明诚,心里简直温柔成水了。她几乎立刻拿了毛巾把孩子擦干净,然后就包好了裹进了自己的棉袄里,心贴心,肉贴着肉暖着他。
这样一暖就是半个月,去医院,在家里,一直这么抱着。孩子越来越好,渐渐地醒了过来,渐渐地就和寻常人家刚出生的孩子一样,睁开了眼睛,会看着他啊啊啊的叫着,会哇哈哈的冲着她笑。这孩子还长得特别好看,一笑啊,跟画上的娃娃一样。
她是舍不得了,说什么也舍不得了,所以有一天她就跟盛一木说,“这孩子咱们养着吧,多好的孩子啊。”
盛一木听了就笑着说,“我还以为你天天抱着不放,都是定了的事儿呢,闹了半天,还是要跟我商量啊。”
她听到丈夫也同意,就高兴了,“反正都同意了,这就是咱们的二儿子了。对了,你得给他起个名字吧,就顺着明诚来好不好?”
盛一木就拿出了一张纸,“早就好了,你看看吧。”她就抬眼看,那上面写着三个字盛明煦。盛一木温声跟她解释道,“煦有和乐的意思,他生而被抛弃,可又遇见了咱们,是祸也是福,愿他一辈子都能这样逢凶化吉和乐一生吧。”
自此,盛明煦才在他们家定了下来,成了他们家的老三。
老太太眨眨已经酸涩的眼睛,心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当初捡到盛明煦时的疼爱期许,和这二十年如地狱一般的生活,有酸有涩,有苦有闷,终究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刘妈还在那里唠叨,就听见老太太终于说了句话,“怎么说的,医生?”
刘妈就说,“明煦过去了,”她可不敢提陆秦的事儿,“要等他回来才知道。”
老太太就点点头,不吭声了。
好在不一时,盛明煦就回来了,瞧见她醒了挺高兴的叫了声妈,老太太说话困难,刘妈就把老太太的问题说了,“病怎么样了?要怎么治啊。”
老太太一向独立自主,盛明煦也没有瞒她的意思,“要做个大手术,妈,恐怕要换肝。”
他这话一出,刘妈就叫了一声,“我的老天爷啊。”倒是老太太看着还挺镇定的,她想了想就点了头,“有肝源吗?成功率多少啊。”
后面则是善意的谎言了,是盛明煦和陆秦商量好的,他就说,“有的,肝是可以再生的,这个比较好找,妈你放心。成功率这个我还得看看专家的方案,到时候我都告诉您。”
老太太就点了点头,算是知道了。
盛明煦说完了,依着他平日里对老太太的了解,老太太肯定是不愿意多看他一眼的,他就跟老太太说了句,“妈,你歇着,我再去跟专家聊聊,就在外面,有事你让刘妈叫我。”
说完他就想走,却不想听见了一句,“吃饭了吗?”
盛明煦还是能很清楚的分清楚刘妈和老太太的区别的,他几乎可以瞬间反应出来,这是老太太在说话,可问题是,从他十岁开始,老太太对他就再没问一句了,不问他夏天热不热冬天冷不冷,不问他学校有人欺负他吗?你考试这次考了第几名?不问他你吃饱了吗还是没吃呢?你要上什么学校你要干什么职业?
这些统统都没有,他已经不抱希望了,他一直好好的守护着老太太是因为他记住了十岁前的美好,他理解老太太变成这样的无奈,可并不代表他不奢望有个美好的家,像过去一样,爸爸在看书,妈妈在做饭,姐姐在臭美,他在满屋子乱窜,然后偷菜吃的时候被妈妈一巴掌打在手上,呵斥他,“也不怕烫着你,用筷子!”
他虽然是影帝,可是……在这一刻,他还是不能抑制自己的情感。他想要装作正常,想要装作若无其事都不可能,这就像是一个天天在祈望的人,盼了二十年终于看到了曙光,虽然没有任何人告诉他,老太太真的转性了,可他也抑制不住希望来临时的激动,他眼眶都有点湿润。
他没回头,他掩饰着自己的情感,回答说,“还没呢,我这就去吃,妈你饿了吧,我叫点粥来好不好?”
老太太回应了一句,“好,要甜的。”
盛明煦这才大步地走了出去,他一关上门,屋子里的刘妈就忍不住说,“大姐,你终于想开了。你不知道,你就这一句话,这孩子眼眶都湿了,也是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他这些年不容易。”
老太太就说了句,“什么想开不想开的,先这样吧。”
倒是陆远衡那边,记者们一出来就有人将消息传给了他们,陆明一瞧就直接冲着陆远衡说,“爸,这次他俩都翻不了身,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