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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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不说我了，你呢？明明没有gay倾向，可我总觉得有人在同志圈的边缘试探。怎么样？要不要我带你见识一下男人的美好？”程一开玩笑道。
　　“我喜欢的是那个人，与男女无关，就不跟你一起了。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要和南逝说你喜欢我？”程一做事都很有道理，可这件事太没有逻辑了，顾生还是很困惑。
　　“就像那天和你说的一样，学校总避免不了长舌妇的存在，而且那些谣言对你影响不好。国内还没有国外那么开放，学校也是，好像他们不愿意臭了自己的名声。”程一没把主要目的说出来，他被人教训了，也觉得有些事还是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瞎掺和反倒适得其反。陶如斯能和南逝长久倒好说，要是以后分了，指不定怪谁呢！
　　“又说了个笑话，我去付账，你慢慢吃，我去学校接人了。”即使不喜欢南逝，陶如斯也不会因为一些胡编乱造的话远离南逝。陶如斯能感觉出来南逝对他的依赖，不想再让南逝伤心，这是陶如斯一直以来的打算。
　　这次去美国，陶如斯和陶然商量了一些事情，反正绝对不能再离开南逝了。陶如斯也暗暗发誓，如果几年以后，大概就是大学毕业再过一段时间，南逝都没有找到伴侣，那一定会和他表白。那时候的南逝应该有了一份工作，找不到也没关系，自己会帮他找。南逝稳定了，这样在表白以后，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真被拒绝了也没关系，形同陌路的时候知道南逝好就行了。陶如斯是这样打算的。

　　选择

　　临近期末，大家都开始着急了，拼命地学。对于高三来说，这只是又一次类似高考的测试，早就习以为常，反倒不慌。自己按照自己的进度复习，等到期末去考就行。
　　可是南逝越来越不放心陶如斯了，这段时间以来，陶如斯瘦得厉害，连饭都不怎么吃了。
　　应该是刘洋打电话给了陶如斯的父亲，陶然几乎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过来，想了解一下陶如斯的情况。南逝有一次亲耳听到陶然要求陶如斯出国去，不过被陶如斯拒绝了。两个人各退一步，等到期末考试完了以后，才出国。
　　时间过得很快，期末考就快就到了。考试的前一天，学校终于放假了，两个人赖床到中午。睡得太多了，吃了午饭后两个人都没有睡，陶如斯写着作业，而南逝坐在床头复习。陶如斯可以不看书就能考高分，南逝不行。
　　“小逝，过来。”陶如斯向南逝招手。
　　南逝站起身来，走到陶如斯身旁，被陶如斯拉到怀里坐下，“这道题这样做不对。”
　　南逝才发现这是前几天数学老师发的试卷，南逝只是把题做了，但对错不知道。
　　好像分数不是太好，不过在陶如斯的帮助下，南逝把整张试卷的错题都重新做了，然后趴在桌子上休息，做一张试卷真的好累，特别是数学试卷。
　　陶如斯揉了揉南逝的头发，表示安慰。
　　“学长，你以后想做什么呀？”南逝有些好奇，像陶如斯这样不管文科理科都在行的人的理想职业是什么。
　　“医生。”陶如斯坚定地回答道。
　　“医生呀！”南逝喃喃自语。
　　陶如斯笑，奇怪道，“是对我做医生有什么不满吗？”
　　南逝连忙摇头，“只是觉得你更像一个老师，不过医生也适合你。”
　　那么温柔的一个人，适合一些有耐心的职业，所以在南逝心里，陶如斯就像一个老师一样，让像他这样一个觉得自己前途无望的学生重新充满希望。
　　陶如斯点头，“可以考虑。”
　　“你可别因为我胡说八道改变自己的想法呀，当医生挺好的。”说起来当年的陈斯哥哥如果能得到救治的话，肯定也会朝着医生的方向前进，只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从七岁开始就没再见了，南逝每天都在祈祷陈斯能够活着，但越来越觉得希望不大，两个人那么好，陈斯没理由狠心到一点也不联系他的。
　　陶如斯笑，没有说话。
　　“那你现在有考虑的大学了吗？”南逝又问道，虽然没办法跟陶如斯一样的大学，但是可以跟他一样的城市，南逝还是舍不得陶如斯，就算得不到，也还是想有多多的相处机会。
　　这个好像是一个难题，陶如斯沉默了好久都没有答案，想了好久，陶如斯才问道，“你现在有考虑的大学了吗？”
　　南逝笑，“我现在才高一，暂时考虑不了那么多，还早呢。”可以走一步算一步，但如果有了目标的话，可以朝着目标一直前进，只不过现在并不知道陶如斯的目标在哪儿，所以南逝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在哪里？
　　陶如斯始终没有说出自己的理想学校，不过那么好的成绩，还有各种奖项，应该是北上吧。南逝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跟陶如斯考在同一个地方，而且自己也不能去太远的地方，爸爸还在这里呢！
　　第二天早上，陶如斯醒来的时候，南逝竟然都起床了，以往可是要赖床才会起来的人。
　　陶如斯下楼时，看到南逝和杨丽站在一起，不知道在干什么。
　　南逝将刚刚煮好的粥盛在碗里，抬头看到了陶如斯，“你起床了。”
　　“今天考试，不应该养足精神吗，起那么早？”陶如斯问道。
　　“不想睡了，这是杨阿姨指导我做的小米粥，你快尝尝看。”看到陶如斯日渐消瘦，南逝很是担心，可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只好学做小米粥给陶如斯喝。
　　杨丽笑道，“如斯，快尝尝看，小逝早早地起床求我教他做粥，你肯定会满意的。”
　　陶如斯点头，尝了一口，味道还行。即使真的难吃，陶如斯也会吃下去，毕竟是南逝的心意。
　　“很好喝，要不然以后一直帮我做粥好了。”陶如斯开玩笑道。
　　南逝知道自己的水平，要不是杨丽在一旁看着，他或许能把厨房炸了。“还是请杨阿姨帮你做好了，我恐怕不行。”
　　“是吗？”陶如斯低着头，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你寒假打算怎么办？”
　　“回乡下找我奶奶。”陶如斯大概率要出国，留下来也没用，见不到陶如斯，所以南逝决定去找奶奶。不过在回乡下之前，要先去看一下南斌。上次见到南斌的时候，南逝发觉他状态不是很好，气得南逝又想去找那对狗男女算账，因为陶如斯拦着，所以勉强控制住了。
　　陶如斯算了算，三十多天见不到南逝。高三开学早，只有十多天的休息时间，而高一二要再过半个月才回学校。
　　高三两天就考完了，高一要多一天，南逝奶奶催得急，陶如斯便南逝收拾东西。怕南逝在路上会饿着，陶如斯往他的行李箱里塞了一大堆零食。收拾妥当以后，陶如斯才坐在床上休息。看到南逝枕头上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地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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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逝，下个学期见。”陶如斯先把南逝送到了车站。
　　南逝舍不得陶如斯，三十多天不见面，这很难熬。“学长，出国以后，你能不能经常打电话给我？”
　　陶如斯有些为难，因为身体的缘故，这个假期或许得待在医院，陶然应该不会让他玩手机。“我尽量。”陶如斯只能给南逝这样一个答案。
　　“好吧，那你回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南逝又问道。
　　陶如斯点头。
　　两个小时以后，南逝终于到了奶奶家。这个学期两个人之前见过，在南斌出事后没几天。也就是那时候，何慧芳第一次提出让南逝回乡下，不过南逝没同意。
　　何慧芳给南逝做了很多菜，然后才坐下来聊天。“小逝还是不想回来吗？”
　　南逝点头，“我想下个学期读完再说。”
　　等陶如斯高考以后，L市就没有任何再值得留恋东西了。那时候陶如斯就算不在国外，也会在其他省读大学，他的成绩不会留在L市的。
　　南逝已经问起过陶如斯以后的打算是什么，陶如斯说过要做医生，只不过问到在哪里读的时候，陶如斯没有说话，于是南逝断定陶如斯不会待在国内。

　　互相喜欢

　　假期三十多天，南逝每天都在等着陶如斯打电话过来。只是想听听声音而已，想他了，可惜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南逝有些伤心。两个人在放假前说好的，结果陶如斯失约了。
　　终于熬到开学，南逝跟着奶奶搬去南斌留的房子里去住。房子比之前住的小一点，不过住两个人绰绰有余。何慧芳很难过，自己的儿子到最后自身难保的时候，都还想着家人。现在李晓和赵义把那房子卖了，不知道搬去哪里了，想找人算账都不行。
　　南逝握住何慧芳的手，“奶奶，爸爸很快就会出来，我会努力挣钱养你们的。”
　　“你受委屈了。”因为意外，南逝在这个家过得并不幸福。父母不和，不像其他小朋友那样幸福。现在才十五岁，可是过上了没爹妈管的日子。
　　南逝摇头，“已经很好了，我比很多人都幸福。”
　　南逝想起曾经的玩伴，陈斯。他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其他小朋友偶尔会有家长偷偷过来看他们，因为这些家长还是爱自己的孩子，只可惜因为不得已的苦衷才抛弃他们的。可是陈斯的父母不爱他，从来没有一次看过他，就连小礼物也没有。这是陈斯对南逝说的，所以陈斯说只认陈仪一个妈妈。
　　开学以后，南逝先跑去陶如斯教室门口。高一高二很吵，毕竟才开学，大家一直在讲话。高三这边就安静多了，南逝找了半天都没看到陶如斯。
　　萧雅先发现了南逝，戳了戳程一的后背，“学弟过来了。”
　　程一看了一眼旁边空着的桌子，起身向外走去，“南逝同学，你家陶如斯一直没来，你都不知道原因？”
　　南逝摇头，而且很惊讶，陶如斯竟然还没回来。想起了他那张苍白的脸，南逝越发担心了。
　　“不想上课就装病，不是你教我的吗？”陶如斯笑道。
　　程一露出了笑脸，“青出于蓝呀，我可没有装半个多月的病。”
　　南逝见陶如斯气色好多了，顿时放心下来。但有点生气，这段时间以来，陶如斯一次电话都没有给他打过。可是并没有资格指责什么，南逝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陶如斯搭着南逝的肩膀，“对不起，太忙了，而且爸爸不许我用手机。”
　　南逝轻轻拉了一下陶如斯的衣角，“没关系，你没事就好。”
　　比起打不打电话，南逝更担心陶如斯的身体。昨天一晚上都在做梦，梦到了陈斯。他是因为身体不好才离开的，所以南逝希望陶如斯能养好身体。上学期期末，陶如斯就像以前的陈斯一样，南逝不希望他身边再有人离开。
　　“放学后等我，请你吃饭，可以吗？”陶如斯问道。
　　南逝有些为难，“奶奶说过要等我回家吃饭了，恐怕不行。”
　　“那下午可以吗？你中午回去和奶奶说下午不回家吃饭了，这样行吗？”陶如斯不放弃道。
　　南逝点头。
　　“那就说定了，快去上课吧！”陶如斯笑道，等到南逝上楼以后，陶如斯才进教室。
　　班上同学对陶如斯没有什么所谓的同窗之谊，毕竟他才来没多久。有无陶如斯的区别就在于第一名的归属问题，其他的就不关心了。只有陶如斯周围的几个关心他，程一拿出一瓶牛奶给陶如斯，“庆祝陶如斯同学回来，干杯！”
　　萧雅的同桌插嘴道，“你拿陶如斯追求者送的牛奶做人情，干什么杯？”
　　虽然陶如斯没来，但依然有小姑娘过来送东西，高三的基本上没有了，不过高一二的小姑娘还很热情。抽屉里都是满满地零食，然后程一的抽屉也得以沾光。
　　陶如斯将牛奶还给程一，顺便把抽屉里的东西全部塞到程一那边去，自己拿出水杯喝水。
　　萧雅从刚才就有话说，好像很纠结，憋了半天说道，“陶如斯，你和南逝在一起了？”
　　陶如斯还没有什么反应，程一就喷了，刚喝在嘴里的牛奶在后桌的书上。后桌一脸怨念，把程一的校服抢过来擦桌子。
　　“我超级喜欢南逝这种小奶狗呀，每次他跟陶如斯撒娇，我的心都化了。”萧雅满脸花痴道。
　　程一满脸都写着嫌弃，怼道，“人家才十五岁呢，忍心下手吗？”
　　“我才比他大两岁而已，诅咒你做个舔狗，现在整天搔首弄姿勾搭无知少男少女，真讨厌。”萧雅反怼道。
　　两个人开始互怼起来，陶如斯坐在旁边不说话。
　　下午放学后，陶如斯带着南逝去了离学校很远的饭馆。
　　“学长，你是不是有事情啊？”陶如斯一直心不在焉，吃着吃着就开始发呆，南逝觉得很奇怪。
　　“你会一直留在一中读吗？”陶如斯问道。
　　南逝摇头，“我不知道，奶奶还是想让我回乡下读书。”
　　陶如斯笑，“多陪陪亲人也挺好，我支持你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