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如斯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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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逝瞪大了眼睛，头微微靠着陶如斯的胸膛，感到不可思议。同时又有些懊悔，怎么就上手了呢？两个人才第二次见面，“对不起，我……”
两个人这样，南逝觉得有点奇怪，但这样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已经好久没人这样对他了，南逝突然想继续被陶如斯护着。
南逝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对这个陌生的学长有这么多小心思，明明之前没有的。周一早上大会的时候，也看到陶如斯代表学生上台讲话，但那时候根本不会注意他，只是南逝觉得很烦，因为旁边的女生一直叽叽喳喳的在说他，特别吵。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不是应该说谢谢学长，然后以身相许来报答吗？”陶如斯开玩笑道，非常流氓的说法了，但偏偏不让人感到生厌。大概就是好看的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对的，陶如斯也是这种人，南逝突然理解那帮花痴女生的想法了。
因为陶如斯的一句调戏，南逝脸颊泛起红晕，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结果真的有事了，索性什么也不管，紧紧的拽住陶如斯的衣服，一路上都没有放手。南逝能感觉得到陶如斯心脏跳动的声音，还有身上好闻的糖味，特别熟悉。
回忆也浮现在脑海里，南逝想起了他的小斯哥哥，虽然曾经埋怨过陈斯不好好把话说清楚，但生死又不能人能决定的。南逝在深夜睡不着的时候，就是靠着与陈斯的过去来让失眠的自己入睡。
南逝偷偷看着陶如斯，觉得这人和陈斯真的有点像，一样温暖的笑容，而且那对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特别像。只是南逝不觉得这两人是同一个人，他记得陈斯当时病得很重，快要死了。南逝也不敢问，跟一个人提他长得像谁有些不礼貌，如果说的是明星还好，但都是一般人就不行了。
“我快要到站了。”南逝小声说道。车上的人渐渐少了，陶如斯虽然还护着南逝，但早就放开了手，可南逝还紧紧的拉住他衣角，到现在才放手，有点不舍。
“你是好孩子。”陶如斯低头在南逝耳边说道，清朗的声音因为变声期的原因，微微有些低沉。只是简单的几个字，让南逝心猿意马，更加不知所措。
南逝突然有了打算向陶如斯靠近的想法，但一想到自己跟他不是两个世界的人，又放弃了这个想法。陶如斯是国外回来的，几乎是一个完美的人，然而自己除了家里有一点钱以外，就没有什么闪光点了。如果现在努力，能不能追上陶如斯？南逝心里又产生了这样的疑惑，自己在心里面问自己。
陶如斯让南逝坐在空位上，而自己站在他身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靠椅，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南逝偶尔会悄悄地看陶如斯，可能因为是好的，所以也萌生了想要的感觉，南逝都觉得自己挺不要脸的。
公交车停了下来，陶如斯低头看了一眼南逝，“明天见，南逝同学。”
“明天见。”南逝跑了，一路上都在骂自己脸皮厚。不识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奇怪于为什么自己对一个男生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了。
大概是青春期到了吧，南逝猜想。可是就算是属于青春期的悸动，也应该是个女生啊！陶如斯是个男生，南逝想不明白了。对于陶如斯，南逝宁肯把他当做崇拜对象也不愿意多想了，不然真的很奇怪。
可这好像不是南逝能够控制得住的，在路上就已经期待明天的到来了，换做是平常，他特别希望时间能够久一点，明天最好永远都不要来。
变故
南逝走到半路，陈仪拦住了他。很奇怪，现在陈仪应该在孤儿院的，怎么那么突然在这儿。
“这几天去阿姨那儿住，行吗？”陈仪虽然跟往常一样，但看起来就是很奇怪。
“阿姨，今天爸爸就要回来了，我想快点见到他。”南逝解释道，虽然以前因为烦李晓，也经常跑去陈仪家住，但是如果南斌在的话，南逝哪里都不会去的。那个房子有爸爸就是家，南逝想要待在家里，和爸爸说说话，跟他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两父子一直都是这样，南逝虽然混，但也不敢太出格，会有所顾忌，所以南斌也不再管他什么，只是每次都再三告诫南逝不要跟他们去打架。南逝也听劝，一般都不会去打架。
“你爸爸……算了，我还是说了吧！你爸爸公司出了点事，可能暂时回不来了，所以向到阿姨那里住好不好？”陈仪不习惯于说谎，而且南逝早晚都得知道的，也没必要撒什么谎。
“不用了，阿姨，我回家看看。”南逝一听到这话冲回了家，李晓还悠闲的坐在客厅看电视，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哟，回来了，你爸爸偷税漏税，怕是要进去了，我看以后你也是要进去的人。”李晓不加任何掩饰地嘲讽道。
“你干的？”南逝质问道，他相信南斌的为人，这种事南斌绝对不会去干的。最大的可能就是李晓和他的奸夫，毕竟他的奸夫孙义可是南斌以前的得力助手，公司的事情他基本上都知道的，这次被南斌开了，两个人只要耍点小计谋，怎么可能扳不倒南斌。
南逝再一次有想杀了李晓的冲动，她什么都不用干，南斌能让她舒舒坦坦的一辈子，那些名牌包，别人想都不敢想，可她一个接一个的买，都是南斌出的钱。可现在，为了报复南斌，李晓竟然敢干这种事，都不考虑后果的。不过南逝转念一想，这对狗男女肯定卷了不少钱才敢那么做的，反正李晓肯定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才报复南斌的。
“是，可那又怎么样，这是你们父子欠我的。”李晓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欠你的？”南逝闭上眼睛，睁开，满脸都是愤怒。南逝朝四周看去，拿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李晓身上砸去。李晓这样的态度让南逝更加生气。
“老子欠你的，好，我今天还你。”南逝左右看，把能咋的都往李晓身上砸去。当初李晓把他打得那么惨，既然要还，南逝当然也要把这些还回去了。李晓躲闪不及，一直护着脑袋，幸好保姆及时赶到拉住南逝。南逝怕伤到保姆，勉强停手了。
“我还没满十六岁，如果我爸真的进去了，老子拉着你去地狱，让你和你儿子见面。”南逝背起书包又往外跑去，一时不知道该去哪里？南斌如果进牢的话，那自己可真的没有家了。
南逝走着走着，还是走到了孤儿院，这算是他的小家。抬眼一看，南逝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陶如斯。虽然不明白陶如斯会在这里，但看到了他，南逝觉得很委屈。
突然鼻头一酸，南逝扑到了陶如斯怀里，“我可能没有家了。”
陶如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南逝那么伤心的样子，很心疼，忍不住轻声安慰道，“以后都会好的。”
南逝处在崩溃的边缘，紧紧的拽着陶如斯的衣服，他可以不要妈妈，但不能不要爸爸，走来的路上一直在查偷税漏税会怎么样？有没有办法可以解决，可是南逝发现，根本无能为力。明知道南斌是被冤枉的，可只是高中生的南逝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李晓那么陷害南斌。
两个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南逝吃着陶如斯买的冰淇淋，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现在想见南斌，可惜没有办法见到。爸爸出事，自己只能坐以待毙，南逝很愧疚。
“你爸爸肯定不想看到你这样，坚强一点，不要让看不起你的人更加鄙视你。”陶如斯劝道。
南逝沉默，其实对这些他早就无所谓了，明明知道前途一片黑暗，南逝都不以为然，只想混过一天是一天，从来不考虑未来。
看到南逝这样，陶如斯叹了一口气，“其实也没关系。”
南逝如果喜欢待在自己的小壳子里，那就待吧，他愿意当南逝的盔甲，这是很早以前承诺过的。陶如斯想到以前的南逝，也一直都是在受伤害，他不想让南逝这样继续受到伤害。
“其实……”陶如斯想要说了什么，却被南逝打断了。
“对不起，我自甘堕落。”南逝低头，“我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去世了，那时候特别伤心，再加上家庭因素，所以慢慢发展成这样的局面，也怪我不够坚强，但我还是喜欢往烂泥里爬。”
陶如斯看向南逝，好像有些东西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但看到南逝这样伤心的样子，连忙安慰道，“没关系。”
反正我可以一直拉着你的手，让你不要跌落入谷底，陶如斯心里默默的说道。虽然现在还没有能力保护南逝，但陶如斯相信，以后就有了。至于没死的秘密，也等以后有能力的时候再说吧，陶如斯害怕再让南逝伤心第二次。
南逝看向陶如斯，本以为他要骂自己烂泥扶不上墙的，没想到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没关系。没关系，意味着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没问题，就算真的是废物也没事。
两个人一直坐到晚上，陈仪打电话给南逝，再三询问他是否要在自己家中住一段时间。南逝不想再打扰陈仪了，要是小时候还行，可现在自己已经长大了，陈仪那么忙，不能再让她再分心。
南逝也不想回家看到那个女人恶心的嘴脸，他害怕自己又忍不住动手打人。摸了摸裤兜，里面有一包烟，本来想抽，可是陶如斯在，南逝只能收回手。
“跟我回家吧！”陶如斯伸出手。
南逝看着骨节分明的手，犹豫了半天，最终伸出手握住。
同住
陶如斯本来想带着南逝去他家的，但南逝不愿意去打扰。陶如斯只好将他带到一家酒店去，“这几天你都住在这儿吧！”
“可是很贵诶。”南逝有些犹豫。
刚刚在前台那里的时候，虽然一直在发呆，但南逝还是听到了要两千多，自己身上已经没钱了。为了融入到李勒那帮人的圈子里，南逝几乎每个月的零花钱都给他们买了零食，包括去KTV也是南逝花的钱。
南逝现在越想越觉得自己是冤大头了，早该料到的。那几个人从小时候就在一起玩了，怎么可能轻易加入一个人，只是当时或许是叛逆期，就想跟着那帮混混玩。
南斌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南逝不想再乱花钱。这样想着，南逝在考虑要不要偷偷溜回家，只要假装房子里根本就没李晓这个人就好了，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不要跟她发脾气，不要想着揍人就好。
“我也没说让你一个人住啊！”陶如斯笑，然后解释道，“我爸爸出国了，家里就我一个人，你这段时间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南逝看着陶如斯，这样子哪里是害怕，“那我也算住了，我们平摊吧！以后会把钱还给你的。”
大不了以后勤工俭学，反正书是读不了了，可以去外面打工，其实提早步入社会挺好的，反正自己从事体力劳动或许刚好，南逝心里都在盘算，要打几份工才能还上这一大笔钱。
陶如斯坐在南逝旁边，“那就平摊吧，不过不用急着还，我也不缺钱，你什么时候有钱了再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允许靠荒废学业来打工挣钱还账，那些钱我是不会收的。”
“可是这样的话，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钱了，我爸爸的情况刚才已经跟你说了。”南逝虽然不知道陶如斯怎么那么了解自己，但是如果不打工的话，是不可能还钱的。
“你才十五岁，按照现在中国平均寿命，你起码能活到七十多岁，足够你还债了。只要我爸爸不破产，我就不会缺钱，你慢慢还就行了。”陶如斯说完以后，坐在桌旁，拿出了课本。
南逝见陶如斯在看书了，就没敢再打扰他，一个人默默的去洗澡。南逝出来，随便擦了擦头发便坐在床边，拿着杂志在看。
“吹头发。”陶如斯把吹风机拿过来，坐在南逝身边，给他吹头发。
南逝本来想推辞的，可因为遵从内心的想法，默默的接受了。因为除了爸爸以外，很少有人对他好，所以南逝总会不自觉地依赖这那些人。比如陈斯，比如陈仪，还有现在的陶如斯。
南逝在吹头发的时候就有点小困，本来想等着陶如斯出来一起睡的，结果一不小心还是睡着了，没等到陶如斯洗完澡出来。
陶如斯给南逝吹完头发便进去洗澡了，出来的时候南逝已经睡下，坐在旁边看着他。南逝跟小时候比有了很大的变化，要不是因为有对比，陶如斯也不敢轻易认他。
“小逝，对不起，好像还是保护不了你。”听到南逝说他没有家了，陶如斯的心就像被揪了一下，特别疼。因为念念不忘，所以还是打算回国看一眼。却没想到南逝过得比之前更不好，家都快没了。
第二天醒来的南逝有点懵懵的，过了好半天才发觉这不是他的家。自己的家好像已经没了，爸爸也不会叫他起床。
桌上放着一套干净的衣服，上面还有纸条，没看过陶如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