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森林-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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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剪刀布?所谓何事?他的话乱七八糟,我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迅速钻回车里,之后驶离停车位。
我下班回到家里,褚浩和吴倩整装待发,准备回去。这几天里每天我都在疯狂工作,没有好好陪伴他们,心里十分过意不去。于是,极力挽留他们多呆些日子,却被拒绝了。
林豫见留不住,嚷着要去送他们。褚浩瞥了他一眼,命令着“去上班”,之后把林豫推出门外。
在车站,褚浩似乎看出了我的歉疚与不舍,拍着我的肩膀说道:“白一城,下个月栓子结婚时你一定要去,到时我们可以再次见面,顺便好好的请我一杯。”
我轻轻点头,片刻后有绝后悔。栓子下个月的婚礼,我为什么要去?曾经一刻,他是我致命的□□。六年的光阴,我从未一刻放下,他渐渐长成是我无法放下的心事。我曾经用尽整个青春苦苦的等待,在等待中将这杯□□一口一口饮尽后,才发现那颗心早已死了。
送走褚浩后,一个人百无聊赖走在大街上,鬼使神差的来到一个熟悉的地方——老地方酒吧。我点了几杯烈酒,顾不得胃疼,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午夜,最后一杯饮尽,我拖着不听使唤的身子准备离开。在酒吧的门前我习惯性的拿出来烟,站在原地兀自出神。就是在这,我识破了栓子的一切,那么也让我在这里结束我和栓子所有的牵扯。从今以后,只有白一城和杜亦,再也没有我们。
放弃一个人从来不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那个决定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六年,曾经的想念,后来的彼此折磨,栓子我们终于走到了尽头。如今,释然。
看着街上车辆产流不息,心里渐渐的平静了。街对面对面商场一楼卡地亚巨大的标识在橱窗里熠熠生辉,将这整个夜晚照亮得仿佛白昼,这种城市应有的魅力,让人情不自已的神往。在卡地亚明亮的灯光下,一辆银色的卡宴停在那里,停在在卡地亚门口,车牌号告诉我那是程子初的车。
程子初不在车上,副驾驶上坐一个人,不是程夫人,而是一个男子。
过了没多久,程子初从不远处的银行里出来回到车子上,之后给了那个男子一叠钱。他们坐在那里不知道说着什么,暧昧妖冶。之后,在一个极尽缠绵的吻下,他们依依不舍的话别。
男子下车后,把钱装进口袋里,兴冲冲的离开。
送走男子后,程子初倚在那里抽烟。我不想见他,转身装作匆匆而过的路人。可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以为我躲得出去,却在劫难逃。
身后,程子初喊着我的名字。我全当没有听见,继续向前走。他迅速穿过车来车往的马路,拉住我微微地笑着,他说:“我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看着我,一副深情款款的表情,说道:“这是片刻,只为你我,陪我呆一会,好吗?”
“陪你?是□□吗?你是不是只有把我睡了之后,才会不再纠缠我。”我愤怒的想要甩开他。
他用力地扣住我的手腕,说:“白一城,我只是想见你,单纯的想见你……”
“别说了。”我打断他,又是鬼话连篇。那些鬼话,听得我耳朵都起了茧子。这么多的日子里,我深深知道他的巧舌如簧,也不再相信他的甜言蜜语。
他抱住我:“白一城,好想你。我去了你租的房子,可是却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挨过这些日子的吗?”
“怎么过的?刚刚不是还风流倜傥吗?”
他被被我的话弄得一时无语,上前把我死死的钳制住。
我吼道:“放开我。”
他说:“我不放,放开就再找不到你了。”
我挣脱他,说了我跟他之间最长的一句话。我说:“程子初,其实你早就找不到我了。在你用金钱收买我的原谅那一刻,在你把我推到海里那一刻,我就把我自己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了。”
他面色忧伤,上前再次抱住我:“对不起!”
“放开我!”我用力地挣脱着,“程子初,你知道我有多厌恶你吗?”
“不放,我不放。”
我用力的挣脱他,却不想一个趔趄跌打在地,头晕晕忽忽,吐了一地。最后胃里空空,吐出一口血来。
程子初过来扶我,却被我一把推开。我挑衅的扬起眉毛,说:“程子初,你让我恶心,你不是男人!”
“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是男人!”
“你!”一时间,他再次哑口无言,狗急跳墙把我按在地上,拿出不知什么东西捂住我的口鼻。我顿时只觉两眼晕眩,所有的事物都变成重叠的影像,之后眼前一片漆黑。
浑浑噩噩中,隐隐约约听见有人争吵,最终在一声极重摔门后我醒来。醒来后,只觉哪里不太对劲,有人递给我一瓶水,我不假思索的接过来贪婪的喝着。喝过水后,我看像自己,自己竟然□□。再看递给我水那人,竟然是林豫!
此时此刻,林豫正坐在床头上抽烟,烟灰缸里塞了满满的烟头。他嘴角淤青,渗着血丝,一言不发,眼睛里充满我看不懂的神色。
我一头雾水,问:“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把手机递给我。疑云布满心头,我点亮手机,微信的界面映入眼帘,消息落在我和林豫的聊天记录上。仔细看去时间竟是三小时前,三小时前?我不正在喝酒吗?我想要解开谜团,仔细的看着:
第一条,呆瓜,我下班你不在家,该不会是和褚浩去了吧?
第二条,呆瓜,怎么不回话?
第三条,白一城,你要是再不回话,我就报警了。
第四条,是一个小视频,发送者竟然是我。我迅速的点开,只见和这间屋子一模一样的陈设的房间里,我已经不醒人事,衣物尽去,某个人正在一下一下用力地的进攻着我的身体
片刻后,程子初的声音响起。他兴奋的喘息,说道:“白一城,你不是说我不是男人吗?我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说着,更加用力的进攻着。之后挑衅的看着镜头,说道:“现代索纳塔先生,你看白一城现在是我的。我们欢愉着,你要不要来看看?”
之后,是一个文字地址。
我气愤的摔掉手机,死死的要紧自己的嘴唇,一丝丝血流进嘴里。而林豫,落寞的抽着烟。他沉默着,复杂的眼神几乎把我溺死,我不敢看他,把头低得很低。
沉默了不知多久,他开了口:“白一城,我不要你了!”
他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责备孩子的家长,不知伤心过度,抑或真的狠心了。说罢,转身离去。
我迅速的穿上衣服,追他出了宾馆外。天上微微的放亮,夙夜的微风,吹过粘腻的汗水,一团团柳絮不知疲倦的在风中扭动。极尽白昼的吵闹,午夜的繁华,此刻的城市犹如酣睡的缪斯女神,孤独的在这片刻宁静舞动着。
远远地,我看见林豫犹豫的走上过街天桥。他正在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身体因此而颤抖。我感觉到害怕,非常的害怕,怯懦的跟在他后面。
“林豫!”我试探性的叫他,只见他身形微微停顿,片刻后坚决的走掉。
“林豫!”
“林豫!”
“林豫……”
我一直声声的叫着他,他始终未回头。我想冲上前去抱住他,忽然想到刚才的事情,兀自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如今,我该如何再去拥抱他?
夜风微凉指尖过,
思量重重饮酒过。
红尘惊梦惹是非,
万般自此皆是错。
看着他的背影与黎明前的黑暗交织在一起,仿佛从远古地狱走出来的千年怨灵,带着死亡一般的寂灭。最终,消失在天桥之畔。心脏不规律的颤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不知多久,我缓缓睁看眼睛,只见林豫眉眼间焦急的关切的坐在身旁,而我己然在他的怀里。他说:“呆瓜,你怎么了?”
我拼尽全力的推开他,绝望的说道:“你不要我了!”
他的泪水夺眶而出,紧紧的拥我如怀抱:“我后悔了,我不该对你说那些。刚刚说的话,全部作废!”
说着,他看向远方。远方,夜色沉静,启明星挂在黎明的天边。在灰白相映的黎明时分,在灯火和流銮纠缠之处,在清醒与崩溃的边缘,林豫紧紧的抱着我。
他在我耳边轻语着:“你永远是我的白一城,此生此世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第十九章
因褚浩的一句话,他说希望在栓子的婚礼时与我开怀畅饮。所以,我来到栓子的婚礼。可是,我从未想过,栓子盛大的婚礼会成为我此生最可怕的梦魇。
栓子婚礼那天,原本晴朗的天,竟然在十点之空后下起微微的雨。林豫开了两个小时车,把我送回老家。
酒店门前,我了下车。林豫看着我,迟疑片刻,问到:“真的不用我陪你?”
我斩钉截铁的说:“不用。”
“好吧,估计我妈也得来。无论我妈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你要相信,林豫永远不会伤害白一城!”
说罢,他对我做着鬼脸,之后上了车,兀自驶向远方。
婚礼上,看着新娘隆起的腹部,我忽觉好笑。原来一次次栓子把我按在床上,又一次次对我疯狂的说着我爱你,就是因为他们未婚先孕需求不满!
更可气的是,栓子的主婚人竟是我父母。看见我父母正喜笑颜开的坐在典礼台上的正中央,我心中颇为不快。为什么他偏偏要我爸妈主婚?难道他不知道,主婚人一般是新郎的父母吗?虽然他父亲去世、母亲没有音信,但是还有叔伯。让我爸妈主婚,他究竟什么意思?
一个身影径自来到我的面前,打断我的愤慨。抬起头,只见林妈妈浅笑盈盈。她故作轻松的问:“一城,你看到小豫了吗?”
我装作一副全然不知的样子说道:“谁?”
“小豫呀!你一定知道他在哪?”林妈妈虽然看似轻描淡写,可分明就是试探。
我微笑的摇头,说:“妈,要不你问问褚浩吧。”
林妈妈所求无果转身欲走,却被我叫住。我笑着说:“妈,好久没见都想你了,多聊一会呗。”
她眼神里充满着恨意,却极力掩饰的说:“来日方长,等我找到小豫,带他一起来见你。这个孩子,前不久才给他介绍的对象,或许是陪他女朋友去了,他结婚时候你也一定要来。”
说罢,她留下错愕的我转身离开。我苦笑拿起酒,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闷闷不乐的喝酒。林豫,结婚?原来在秦皇岛所见一切皆是属实。都骗我,连林豫都骗我,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婚礼有序地进行,而我却喝多了躲在卫生间里一阵阵呕吐。最后胃里所剩无几,唯有鲜血流出。我冷笑着擦掉嘴角的残血,回到座位继续自斟自酌。杯杯酒尽,大醉酩酊。
不知何时,栓子出现在我身边,只见他巧笑嫣然:“白一城,今天我把你爸妈请来主婚……所以你会祝福我吧!”
“祝福?放屁!”我愤怒的一把推开栓子,“我巴不得你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栓子脸色不停变换,狠狠给我一个耳光。我暴怒,拼命的和栓子撕扯起来,自顾自的胡言乱语着。
终究,是我力不敌他,被他死死地按在地上。后来,不知在谁的掩护下,我才得以逃脱。
我被送回了家,之后倒头大睡。醒来时窗外已是夜色漆黑,正淅沥淅沥的下这雨。漆黑之中,只见一个人坐在窗前,吓了我一跳。
细看去,那人正是老妈。此刻,她正表情复杂的看着我。看着她奇怪的表情,我疑惑不解,问道:“怎么了,妈?”
“你……”她吱吱呜呜半天,最终似乎鼓足了勇气,问道,“你和栓子,怎么回事?”
顿时只觉脊背发凉,她怎么会知道?我开始拼命的回忆,可是记忆都是零碎的片段,根本无法连贯。老妈见我半晌无语,径自说道:“你却和人家打了起来,还说着……还好有林豫突然出现,护着你出了门……你把我和你爸的老脸都丢尽了!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打断她:“妈,你出去!”
老妈吃了闭门羹,指着我鼻子说:“白一城,我警告你,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你要是敢做什么不正常的事,我和你爹都饶不了你。”
说罢,她夺门而出。老妈的一反常态,让我心中很受伤,我躲在角落自我安慰道,他们只是一时气急。
就在这时,我的电话响了。我失魂落魄,未假思索直接接下,却听见栓子的声音。他说:“钉子,你出来吧,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杜亦,你到底个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汤子!你要是怪我破坏了你的婚礼,那么你真怪错人了,我就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主。”
“很多事情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