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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软香在怀[娱乐圈]-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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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越鸣低眸; 眼底里满是笑意,看他别别扭扭的小样; 手里也只是往常的包,并没有立刻打包要走的意思,才稍微放心下来。

    他手臂一横; 拦在叶思栩面前。

    叶思栩皱皱眉,还没等启唇问话,便被秦越鸣握住手。他面红耳赤地挣扎起来:“不要!”

    秦越鸣推他靠在墙壁上,看他同受惊的小仓鼠似的,眼睛瞪的圆溜溜,身体则软软地贴在墙壁上。

    他单手按在叶思栩的耳侧,微微低下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哑着嗓音道:“阿叶,我昨晚一夜没睡。”

    似乎是感冒了,又似乎是嗓子发炎了。

    叶思栩蹙着眉心:“那不……”他嘀咕一句,“那不应该去睡觉吗?为什么起这么早?”注意着肩膀上的力道,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板正肩膀,似想要托住他。

    “阿叶。”秦越鸣的耳鬓蹭过叶思栩的肩颈和耳朵,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叫人舍不得松开他,“阿叶。”

    叶思栩被他这么一蹭,鼻息间是他须后水淡淡的香味和开司米毛衣裹住的胸膛的温度,双膝渐渐发软,恨不得要伸手抱住他,但强忍着理智,冷言冷语地道:“我要去剧院了。今天……今天排练很重要。”

    “我知道。”

    秦越鸣喷在他耳垂处的温度,实在是潮热甜腻,咬字又慢,每个字都仿佛是在唇齿间千万次反复吞吐,最后才轻飘飘地吐露出来。

    叶思栩咬着牙才能忍住从心间涌起的莫名的情绪。

    “我真的要去剧院了!”

    “我真的没有亲过别人。”

    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又同时收声。

    而后是漫长地沉默和一点一点化开来的似悲似喜、似甜似酸的悸动。

    叶思栩看他脑袋闷在自己肩头,像是在跟自己撒娇一样。

    这也太吊诡了吧?!

    一米八七的、庞大的秦越鸣窝在自己肩头,在跟自己撒娇?

    叶思栩最近都似乎活在云里雾里,从沪城的首映回来后就如此的不真实。

    “我……”

    “你要去剧院。”秦越鸣慢慢地道,“我知道,阿叶,我送你去。”

    “可是你不是没睡好?你回去睡觉吧。”叶思栩的手指头在身后的墙面上划拨,他原先想严肃一点,可是话一出口就软软的,好像在求他去休息一样。

    “阿叶,你是在关心我吗?”秦越鸣声音压得低,音气儿乱窜进叶思栩的耳孔。

    叶思栩痒得避开一点点小声说:“我没……我……”他张张嘴,嘴角疼,就没再继续说话,抿着唇咬了一下,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先生呢?”

    忽的一道声音传来,是向姨。

    伴随着的还有脚步声。

    叶思栩吓得低头快速推他,低声道:“有人……有人来了!”

    趁此机会,秦越鸣在他耳垂上亲了一下:“以后不亲你的嘴了,你同意再亲。”

    叶思栩看他立刻一脸深沉地退后一步,自己捂着耳垂,皱皱眉,像是被轻薄了的小公子小少爷。

    秦越鸣轻咳一声,朝着客厅道:“向姨,我在等阿叶。司机准备好了?”

    他说话时,眼神还一直留在叶思栩的脸上,眼眸掠过他受伤的位置,不容乐观。

    向姨走过来,恭敬道:“是啊,难得今天要送你,张师傅穿了个西装。”

    家里司机张师傅平时是送向姨张姐出门采买,或者送张姐回家探亲,倒是很少直接送秦越鸣。

    今天稀奇。

    向姨看他们俩人走过来,一见叶思栩的脸就“噢哟”了一声:“你怎么搞成这样啊?”又低声道,“难怪要弄两个鸡蛋,这可得好好敷一敷吧?”

    叶思栩害羞地点点头,尽量想藏一藏自己的脸,心道:被秦越鸣这么一闹,我起这么早有什么用?

    可是转念一想,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起这么早的?叶思栩狐疑地瞪一眼秦越鸣的后脊。

    正在此刻,秦越鸣扭头,眼神淡淡地瞥他一眼,道:“吃早饭。”

    叶思栩背着包,自然不好在向姨面前闹别扭,慢慢吞吞跟上去。

    到了餐厅,向姨极地准备了两个鸡蛋撞在干净的白色布袋子里,交给正在喝稀粥的叶思栩:“你敷着,敷着好得快。”

    叶思栩扬起脸,软软地道:“谢谢向姨。”

    等上车,叶思栩发现秦越鸣将格开司机的档板升了起来,他瞪瞪眼。

    秦越鸣拿过他手中的两枚鸡蛋,挨近他,见他要避开,抬手揉住他另一边脸:“方导最讨厌演员不重视自己身上的零部件,你想顶着这张脸去上戏吗?”

    “……”叶思栩皱皱眉,糯糯地抗议,“脸怎么会是零部件?”

    烫呼呼的鸡蛋揉在脸上,疼得他皱眉。

    秦越鸣轻了点,又给他吹了吹揉过的位置:“你是演员,就像是这辆车。你的脸是的驱动,是发动机。发动机坏了,车怎么开?脸坏了,观众看什么?”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乍一听还有点道理。

    叶思栩瘪瘪嘴,没做声,任他轻轻按压轻揉都没再开口,眼睛也乖乖地闭上,手指头按在膝头。

    秦越鸣看他柔顺的模样,心道:这小兔子脑袋里也不知道装了什么。

    他问道:“晚上几点结束?”

    “……”叶思栩当没听到。

    他想,秦越鸣的《小城末日》刚做完沪城的首映礼,怎么这么空?他不应该全国跑路演什么的吗?

    “那我一会儿到剧场,问问李放。”

    叶思栩圆目一睁,控诉道:“你怎么这样?”

    秦越鸣手没停,继续给他按,又重新问一遍:“几点?”

    叶思栩咬了下唇,低眸,只能道:“六点。”又忙咕哝一句,“我要自己回家。”

    要是让话剧院的人看到自己坐一个豪车回家,他们怎么想?

    叶思栩都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去了。

    秦越鸣用手背试了试鸡蛋的温度,从点按变成揉按,道:“六点在剧院门外等,我开车去接你。”

    “可……”

    “或者去你叔叔家楼下等你?”秦越鸣垂着眼睫,盯住他这巴掌脸,“还是去你妹妹学校门口等?”

    “你威胁我吗?”叶思栩不可置信地看他。

    秦越鸣看他现在胆子倒是比从前大,额头凑过去,与他碰在一起,手掌心捧着他的脸颊,拇指指腹轻轻滑过他的肌肤:“不是,我想去接你。阿叶,你让我去接你?”

    “我……”叶思栩皱皱眉,“可是也没有下雨。”

    秦越鸣靠在他肩膀上,像是完全靠他支撑一般,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让我去接你的话,我的心里会下雨的。”

    “……”

    叶思栩想:这是哪一部电影的台词?为什么他从来没看到过。

    他还以为喜欢马丁斯科塞斯的秦越鸣是个冷漠无情的社会观察者,谁知道他居然内心还住着一个张口满是情话的伍迪艾伦?

    “你……”叶思栩拧巴地说,“你。”

    他扭头看向车窗外,但始终没有推开他。

    好奇怪的关系。

    明明秦越鸣这么大的个子,却靠着自己,好像他离不开自己一样。

    叶思栩从他掌心将鸡蛋取回来,喃喃道:“要冷了。”

    秦越鸣眯着眼睛觑他的神色,看他仔仔细细地滚着鸡蛋,也没有挣脱自己,便抬手绕上他的腰。

    叶思栩身体微一僵,但也没动。

    他感觉秦越鸣很疲惫,声音又哑着,虽然吃过饭后好一些了,但听得出来的确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那就让他这样靠着自己休息吧。

    叶思栩主动往后靠靠,让秦越鸣也靠在椅背上,他低眸看他近在眼前的容颜,手指头滚着鸡蛋,悄悄听他的呼吸,越来越沉。

    轿车开得很平稳,秦越鸣真的在路上靠着叶思栩睡着了。

    等抵达剧院,他才惺忪醒来,看叶思栩一直没动过,帮他揉两下肩膀道:“怎么不喊醒我?是不是疼了?”

    叶思栩摇摇头,手掌的鸡蛋还有余温,他呆呆地问:“鸡蛋可以吃吗?”

    “早饭没吃饱吗?”秦越鸣问道。

    叶思栩蹙眉,又舒展开眉心:“你不应该回答能不能吃吗?”

    “不能。”秦越鸣道,“所以你饿了吗?”

    叶思栩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一般,又像是被人刺了一下眼皮,颤抖着挪开。

    秦越鸣见他忽的要开车门离去,他按住他的手背,又见他猛的抽回去。“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叶思栩低着头,小声地说:“方导说,每一出戏,任何看似没有逻辑的地方,其实都隐藏着一种一般人找不到的逻辑,他将之称为导演逻辑。所以他也好,李放导演也好,每次都会把看似没有逻辑的三两句对白,用长达几小时的沟通来告诉演员,叫演员好把握这两句对白之间的每一个情绪。”

    “嗯。导演、编剧,主创人员都会有复杂逻辑的支撑,才能更完全,甚至不是完美,只是完全、对的展示出一个作品。这跟鸡蛋凉了有什么关系?”秦越鸣越发觉得他现在开始沉浸入表演的世界,“阿叶,你给我解释解释你的逻辑?”

    叶思栩摇摇头,忽的将放着鸡蛋的袋子塞进他宽大的手掌心:“是你要给我解释我问你鸡蛋能不能吃,和我是不是饿了的逻辑!秦导!”

    说完,他扬眉轻哼一声,飞快地推开车门下去。

    留着秦越鸣拿住手里的鸡蛋,往上一抛,又轻轻握住。

    秦越鸣看他同昨天一样消失在剧院台阶上,心道:他已经懂了我的逻辑。

    他嘴角含笑地按下与司机通话的按钮:“张师傅,回别墅。”

    手里的鸡蛋圆鼓鼓,嫩生生,像极了叶思栩的脸颊。

    车子开出去,秦越鸣扭头看看后车窗。

    视线里的剧院渐渐远去,拐个弯,就再也看不到。

    叶思栩抵达剧院,因为自己这半边脸的伤,光荣地成为大家眼中的可怜人。

    年长一些的孙老师还做配音工作,一开口就是标准的译制片配音腔:“啊,我亲爱的朋友,你的脸,哦,怎么会变成这样?”

    叶思栩被他逗笑,可是嘴角也不能撑开,只按着嘴角死死憋住。

    李放导演经过,笑着道:“孙老师,别逗了,回头笑得裂开了。要破相的,小叶年纪轻轻的,破相了就只能走实力派了。”

    孙老师也拍着叶思栩的肩膀,不逗他了:“好好,挺好的,二十岁就当演技派走实力路线,在舞台上演到八十岁,那就是绝对的角儿,可以传世了。”

    叶思栩低着头浅笑连连:“孙老师您还打趣我呢?”

    孙老师哈哈一笑,忙着去倒水,但是走两步又回头说:“阿叶,我可没打趣你!好好学,前头路啊,特别难,但也特别好!”

    叶思栩看看开朗的中年男士,对他的鼓励,心怀感激。

    今天陈若凡来得晚,大家开完会,她才到。

    其实排戏期间的具体抵达剧院的时间不是固定的,只要在正式开始彩排前人到齐就行,一般大家来了就是闲聊两句,或者导演在的话,把大家围坐在一起,挑重要的聊一聊。

    陈若凡看到叶思栩,弯唇笑一笑,偷摸着空了来问他:“阿叶,你跟你那朋友,就柳灏,联系了吗?怎么说,什么时候有时间吃个饭?”

    叶思栩经过昨晚叶思贤和自己的事情,都把这一茬给忘了。

    经陈若凡地提醒,才忙道:“还没呢,我昨天有事情去找我妹了。你很着急吗?”

    他其实不太乐意,但要对陈若凡说柳灏喜欢男的,又说出口,毕竟万一柳灏是双性恋或者怎么样,都不好说。

    “找你妹妹?那你怎么受伤了?”陈若凡要戳他的脸,叶思栩立刻避开了。

    “哈哈没事我不碰你。”陈若凡笑道,“要不是你脸肿着,我还以为你是被人亲了嘴角,亲成这样的呢?”

    “啊?”叶思栩一顿,下意识地手指去揉嘴角的伤,“怎么……怎么会。”

    他有些心虚。

    等陈若凡笑着走远,他才回想起来,其实昨晚秦越鸣亲的是自己另外一边。

    这人好像很仔细地避开自己的伤口了,而且……

    他还很奇怪地吮了自己的脸颊一下,柔软润泽的舌尖抿过的触感此刻记忆犹新。

    叶思栩脸低下去,红得不成样子。

    秦越鸣喜欢自己。

    叶思栩已经知道了。

    好像一切的,所有的,反常的,意外的表现,都在某种意义上因为一句“喜欢”而被完整地串联在一起。

    好比是这有些看不懂捉摸不透的举动背后,有一个深深的逻辑链——那是属于秦越鸣的逻辑。

    叶思栩开始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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