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总监的诱受-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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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瓷香薰钵内,随后点燃里面的香薰,让药香随着香烟扩散在房间内。
脱掉了鞋在陆容泽的身旁寻了块地方睡下,手臂轻轻绕过他的腰,一扣,便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脑袋在他的颈项中蹭了蹭,苏亦城闭上了眼,静静地享受着与他同榻而卧的感觉。
以前,陆容泽总是宠着他,不管他有什么要求,陆容泽都会尽力去完成,哪怕是无理取闹,他都会包容他。
这种感觉,很美好。
从被子里抽出手轻抚上陆容泽的脸庞,苏亦城抬头看着他,轻轻地落了一个吻在他的唇瓣上,浅浅道:“你到底什么时候醒过来啊?你知道么,今天白天,你母亲有了让我离开你的意思。我知道她是为我好,定是觉得你无法醒过来了,认为这样守着你是在耽搁我自己。可是,我就想这样守在你身边啊,我不是痴心,我只是离不开你。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容泽不是一个狠心的人,你会再次睁开眼的,对不对?”
身旁的人呼吸浅淡,双眸紧闭,没有任何要回答他的迹象。
而且他也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
毕竟这么久了,他总是对着陆容泽自言自语,知道这些话他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到。
只是倾诉,纯粹的倾诉。
或者说,期待着奇迹,盼望着某句话能够让他缓缓地睁开双眼,然后对着自己微笑。
“泽,你醒过来再看我一眼好不好?我不想……不想就这样过完一生,我想和你一起,携手到老。”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脸上尽是幸福的笑意。
然而站在房门外的陆母却忍不住无声哭泣了起来。
几天后,正开完会的罗金荣回到办公室便接到了来自太平洋东边的电话,那边的人说,他想和陆容泽结婚,特意征求老妈的意见。
挂断电话后罗金荣坐在办公室发了许久的呆,她不知道,那个“好”字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将会意味着什么。
她更不知道,如果陆容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那么,自己的儿子是否就要这样孤独地过完一生呢?
以前,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会出柜,一直以为凭借他的能力安个好家过个好日子是再简单不过的了。竟不曾想……世事无常。
忽然间,罗金荣有些担心了,她担心自己一旦允诺了两人的婚姻,就会将亦城逼上死胡同。
纵然陆容泽如今没有任何感知,可是婚礼这件事却是不能仓促对待的。由于在东京的只有苏亦城和陆母,两人陆陆续续置办了约莫一个礼拜才将婚礼需要的物品制备齐全。
看着满屋子红红火火的装扮,苏亦城开心地笑了,转身就拥住了陆母:“妈,从明个儿起,我就是您合法的……”
儿媳,还是啥?
说道这儿,他膈应住了。
陆母也愣住了,尴尬了一会儿,笑道:“你和容泽都是我的孩子,妈妈祝福你们,希望他能够醒过来,和你过完一生。”
婚礼在第二天举行,因为没有告诉更多的人,所以前来参加婚礼的仅有Volks的几个上层人物。
想起那天给老妈打电话时她的反应,苏亦城不由地心情低落了下来。
他问,老妈你会来为我们作证吗?
罗金荣答,有容泽的母亲在那边,就算是替我为证了吧。
拥抱了一下坐在轮椅上的人,苏亦城在他耳边呢喃道:“没关系,既然老妈答应了我们,就已经足够了,待你醒过来后,咱再去给她斟酒。”
这次婚礼是按照日本的习俗来置办的,两人都穿着一身素的黑色和服。苏亦城将一把白色的折叠扇放在了陆容泽的掌心,并用自己的力量将它合上。
据说,在成婚当日,新郎握着心上人送的折叠扇步入婚礼殿堂,会带来好运的。
如今,他的好运莫过于能够早日醒来罢了。
前来道贺的人虽少,但是仪式却是十分隆重的,毕竟婚姻大事,谁都不想马马虎虎。
小竹楼里明亮洁净,桐木制成的矮几端端地摆放在推窗前,矮几前有两个紫色的蒲团,是用来给新人完成仪式而准备的。
将轮椅推到了小楼里,苏亦城看了一眼坐在矮几前的陆母,握住陆容泽的手跪在了她的跟前,另一只手则端起了桌上的香茗,低头举起,道:“这一杯,我代容泽敬您。”
陆母含笑接过,轻轻抿了一口,有种苦中带甜的感觉。
接着又举起了另一只青陶茶杯递了过去:“这一杯,是我敬您的。”
这一杯茶敬了之后,他就与陆容泽有了一生一世的牵绊,不管生老病死,都会相依相偎,不离不弃。
奇迹,是一个多么令人渴望和向往的东西啊!
扭头看着轮椅上的人,此刻,他很希望陆容泽能够睁开眼睛,然后与他一同向母亲敬茶,并且承诺彼此一生。
屋内安静得出奇,谁都没有说话,苏亦城跪坐在蒲席之上,一手抓住陆容泽的手腕,一手铺在自己的膝上,不知在想啥。
不多久,手机的嗡嗡声就响起了,打开一看,是条短信。
——嘿嘿嘿,新婚快乐啊!
是陈一辉发的。苏亦城笑了笑,心道还是这家伙够哥们儿,手指按了按屏幕,正打算回过去时,手机又嗡了两下。
打开一看:如果你肯出来看一眼,会有惊喜的。
手猛地颤抖了一下,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之色。苏亦城想也不想地爬起冲到了小楼外,果然,陈一辉正和他的妻子段雅莉端立在小院中冲他微笑。
随他们一起的,还有罗金荣。
本以为,老妈不会来。
本以为,这个婚礼会很冷清。
本以为……
一切的本以为都只不过是他的本以为,兄弟、至亲、朋友们,都给了他和陆容泽最真挚的祝福。
如此,已经很满足了。
陈一辉奔过去拥抱了一下好兄弟,送了两句祝福后就领着妻子和罗金荣进了屋,看了一眼闭眸的人,浅浅道:“李天羽因罪入狱,被判了无期徒刑。来日本之前他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带他祝你和容泽幸福。”
苏亦城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言语。
陈一辉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将话题引开,掏出手机打开了天涯社区的一篇置顶加精贴子,呈至苏亦城的眼前,“看吧,可不要太吃惊哦~~~~”
“为君祈福,新婚……快乐?”他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看着陈一辉,随即又低头继续观摩。
片刻后,他的眼眶就开始泛红了。
贴子里,全是为陆容泽祈福的话语。他们以前便在陆容泽的微博里知道了两人的恋情,昨天更是在Volks官方的说明下得到了东京婚礼的事情。今天凌晨的时候,一个热心的网友就发表了这么一个贴子,却不知,几个小时过去,跟帖数目已超过五千。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好事,希望陆总监赶快醒来。
——加油,陆大人一定要坚强,我很喜欢你设计的作品!
——哎,好事多磨啊~
…………
苏亦城缓缓蹲下|身来,轻轻地将沉睡的人拥到了怀里,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双眼紧闭。
“泽,这么多人都在为你祈祷,你听到了么?快醒过来好不好?”
·
六个月转眼就过去了,东京的气温也达到了一年当中的最冷值。因为空调对身体有一定的伤害性,且冬季的空本就干燥,所以苏亦城每天都会在房间内摆一两盆热水来提升室内的气温,毕竟陆容泽现在的身体容不得一丝伤害。
在野外折了几株香樟木枝桠回来放在香坛内焚烧,清香的味道渐渐溢出四散开来,驱走了屋内的浑浊空气,也舒缓了沉重的大脑。
晚上把一切都忙完后,苏亦城洗了个澡就在陆容泽的身旁躺了下来,头一沾软枕就犯困,不消几分钟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陆容泽站在风柳之下冲他微笑……
第二天早上苏亦城收到了医生的短信,说是今日有事耽搁了无法前来为陆容泽治疗,便叫他过去取一些药品,顺便学一学针灸之法。
毕竟他修的是西医,对于传统的针灸还是有些生疏的。
上个月陆母因为丈夫身体的原因而回到了中国,如今只剩一个佣人在这里帮着他替换些事,临走时他再三叮嘱一定要好好照顾陆容泽,若他有个什么反应一定要及时打电话告知自己。
七个月都没什么成效,又怎么可能指望在自己出门后让他醒过来呢?
虽说如此,但他还是希望自己下午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陆容泽正一脸欣喜地望着自己,如同梦境里那样。
在医生家里跪坐了几个小时,双腿都快没了知觉。苏亦城揉了揉发麻的双膝,战战巍巍地爬了起来,脑海里不断地重复着医生的话语,直到它们都熟烂于心。
提着竹木药箱对医生做了个揖,苏亦城转身离开。
从未做过针灸,心里怎么说都会有些忐忑,而且做的对象还是那个沉睡了快要一年的人。走在石阶上的人眉头紧蹙,恨不得自己多生几个脑袋来解忧。
忽然间,苏亦城大脑晕了一下,双脚不稳,直直地从倒数第四步台阶摔了下来,药箱脱手,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怎么回事?
晃了晃脑袋,他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太过操劳的缘故所以导致了低血糖,正打算起身将散落的物品拾起时,整个人却因为脚下的剧烈颤抖而再次摔倒。
莫非……
地震了?
在意识到非自己低血糖的时候,周围的树木房屋已经在开始剧烈摇晃了。
日本人在对待地震的时候十分冷静,各种防震措施都做得很妥帖,故此并无任何惊慌感。
他认为,那些结实的建筑应该不会像中国建筑那样易坍塌吧。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震级居然达到了8。7级,丝毫不亚于08年汶川那一次。
记忆里地动山摇的画面又浮现了出来,那根压在自己脊背上的房梁柱导致的疼痛感又袭上了心头……
容泽!
思绪被现实拉了回来,苏亦城奔跑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因焦急而颤抖的手哆嗦着摸出了手机,却因通讯中断而无法拨号回家。
一分钟左右后,强烈的震感逐渐消停,东京有两条街道已经完全塌陷,交通事故也特别严重,更有不少单独的建筑坍塌,一时间局面混乱,死伤众多。
通讯中断,交通受损,苏亦城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徒步跑回七公里之外的别墅。
然而道路崎岖,不管他如何焦急如何赶,都无法一下子归去。
十分钟后,通讯恢复正常,第一时间内,他收到了来自东京地震局的信息:
11月21号东京时间13:22分,东京西南部(东经139。42°,北纬35。39°)发生了一场里氏8。7级地震,是继2011年3月11日里氏9。0级特大地震之后最大的一次天灾,希望大家保持镇定,及时救助周围的伤者,并尽量保持交通和通讯的畅通。
密密麻麻的日文符号占满了整个手机屏幕,犹如一条条毒蛇一般钻入了苏亦城的心里。
东京西南部……
那不就是陆容泽养病的地方吗?
震源地带的房舍几乎完全覆没,七零八落的残渣碎片铺成一地,向人们昭示了这次的地震有多惨烈。
站在废墟中的人呼吸急促,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因为前方那座坍塌的房舍,就是他和陆容泽在日本待了八个月的家。
因这里是郊区,加之路面损坏严重,所以救援人员来得也比较晚,等他们赶来时已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了。
徒手刨了两个多小时的残壁断瓦,那双白皙的手已是血淋淋了,寒风呼呼地从脸颊刮过,留下刺骨的疼痛。
厚厚的羽绒服被尖利的石屑刮破,可是满脸污渍的人却顾不上这么多。
此刻,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从废墟中找到陆容泽。
他宁愿他一辈子沉睡,也不要这样离自己远去。
对于他来说,这个世上最痛苦的事就是死别。
他以为,陆容泽一定会没事的。
他以为,上天一定是眷顾着自己的。
他以为,会有奇迹发生。
然而……
再次站在这座废弃的别墅前时已是次日中午的时候,因刨石屑而伤痕累累的手被白纱布包裹着,星星点点的血迹透过纱布展露在外,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
双眼朦胧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恍若隔世。
蹲身坐在了一块大石上,苏亦城把憔悴的脸埋于掌心,将所有苦涩都吞回了肚子里。
一个人背负,一个人品尝。
如果,事情可以重来的话,他一定会选择呆在陆容泽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