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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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你看见我打他主意了?”周子骞恨得牙齿发痒,真想把这个多事的王八蛋活活碾死,“难道我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用得着你给我提这样的醒儿?你真当我是姓李的蠢货?”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也是让他吓破胆了。”罗东在吐出的烟雾后叹了口气,微蹙着眉心把烟蒂撵在了烟灰缸里,“他命不济,上一回因为遇人不淑弄丢了小命,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我能不怕他重蹈覆辙吗?他现在是当局者迷,对你一点防备都没有,我只能替他防着。”
“你管的太多了,别忘了,你只是他朋友,交情再深,你们也是朋友,他的事儿轮不到你做主。”
“朋友怎么了?”罗东摇了摇头,轻描淡写的吐出一句让周子骞极不舒服的话,“我们的交情你一个外人怎么会懂?”
如果周子骞一点都不懂的话,反倒不会这么如鲠在喉,问题是他看得出两人交情匪浅。叶涛可以把自己的家,自己的店,以及恩人遗孤全全托付给罗东,而罗东不仅没有怨言,反而想要管顾更多,甚至于在叶涛决定离开周家后做好了亲自照料他的准备,与之相比,自己真的像个外人。
罗东拍拍裤子上的烟灰,捞起大衣站了起来:“不管你愿不愿意,只要他还在周家,我就会常来走动,为了名正言顺一点,这门干亲肯定要结,年后我就摆酒设宴,你也准备准备。”
撂下这席话罗东就走人了,至于周子骞乐意与否,怎么跟家里交代,就不是他罗大少关心的事儿了。
叶涛躲清净躲得很是安然,周子骞找来时他正在刘老这里吃茶,手中半盏香茗,身畔一只黑猫,眉目恬淡,沉静如水。
周子骞进门,叶涛掀起眼帘瞧了瞧,放下茶盏唤了声小叔。
两人一道回了内院,叶涛泡了杯洋参枸杞茶给一路无话的男人。
周子骞瞥了眼杯底的药材,苦笑道:“我是该降降火。”
“别和罗东置气,他自来就是那种性子,你跟他动气起急,他以为你心虚,你不搭理他,他反而踏实了,自然也就消停了。”叶涛自然明白罗东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着想,可是这一次罗东真的想太多了,他在旁听着都觉得尴尬。
“你不觉得他管的太多了吗?”周子骞掩饰的很好,话里没有挑拨或者针对罗东的意味,仅是单纯的询问一般。
“习惯了。”叶涛不想让周子骞觉得罗东刻意针对他,鲜少与人倾诉的人破天荒的和周子骞说起了旧事,“罗东有个小表弟,因为父母都在国外,那孩子几乎是在罗家长大的,罗东和他表弟很投脾气,两人从小玩到大,十四岁那年他表弟被接走了,我们就是在那时候认识得,他说我跟他表弟性子很像,大概是因为这个吧,认识久了他就不由自主的拿我当弟弟照顾了。”
“物极必反,被照顾的太多太周到,你也会困扰吧?”
“我毕竟不是他弟弟,不可能因为他把我当弟弟照顾就没了主见,他拿捏不好分寸的时候,我可以提出来,或者直接告诉他,他让我为难了。”叶涛拿了块点心,边喂给宝宝吃边道,“况且他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没轻没重,他对我的照顾大多建立在尊重的基础上。”
“可我听说你跟李明珏交往,他是极力反对的。”周子骞知道他重视罗东这个朋友,但不确定这样的重视到底到了何种程度,于是他便用带有些许关心和几分好奇的口吻问出来了,“一边是朋友,一边是情人,你夹在中间很为难吧?”
“知道罗东不是刻意针对你就行了,问这么详细干什么?”叶涛扶着差点从他腿上跌下去的宝宝,用指腹抹了抹他鼻子上的糖粉,这才抬眸看向周子骞,眼底透出一丝好笑,“假如我们立场换一下,我查了你的私事,然后再明火执仗的拿出来跟你讨论,半点隐私都不给你留,你会怎么想?”
“抱歉。”周子骞安静下来,若有所思的呷了几口茶,见叶涛抱起宝宝准备离开,摩挲着杯柄的手指一顿,“罗东没说完的那些关于我的传言,你想听听真实完整的版本吗?”
叶涛还没表示,宝宝一把抓住了沙发的扶手,仰头看叶涛,眼底满是迫切:我想听我想听!我不信我小叔像罗东说的那么差劲!我要听实情!!!
叶涛把宝宝抓在沙发上的小爪子拿下来,抱他在怀里,人却没有离开。
周子骞不得不承认,罗东说的没错,他不想被叶涛看轻。他可以容忍别人在背后议论他轻视他,可他不能接受那个人是叶涛,如果非要在叶涛面前暴露短处,那他宁可自己来说,免得被人添油加醋,夸大其词。
说起来周子骞的私生活谈不上混乱不堪,像他这种家世背景的人,同时养上几个年轻漂亮的男男女女都算不上稀奇,更何况他还是单身,养个听话懂事的情人纾解欲望几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在这方面罗东实在没资格批判他。
至于他的感情史,几乎是一片空白,他为人冷情,自然不会滥情,迄今为止,勉强算是与他有过感情纠葛的人只有安呈轩一个。那时候两人都在国外念书,同是背井离乡,两家关系又好,自然会走的亲近些。他比安呈轩年长,个性也较他沉稳,会对他多照顾几分,生来就是同志的安呈轩便对他有了好感。
作者有话要说:
小叔被东哥耍了,爱情果然使人愚蠢hhhhh~~~~
第89章 情深几许
安呈轩素来自我,个性偏执,越是被拒绝就越是不甘心,为了掰弯周子骞,他做过不少荒唐事,诸如强行搬进他的公寓,各种纠缠引诱,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碍于两家的关系,周子骞不好跟他闹的太僵,只能尽力容忍。直至周子骞遇袭,不得不休学回家,他才摆脱安呈轩的纠缠。
只可惜好景不长,完成学业的第二年安呈轩就来了京城,接管了安家在京的部分生意,两人自此又有了交集。
也许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吧?尽管安呈轩没再像以前那样纠缠周子骞,却也没有完全死心。他自己情人换了一任又一任,男伴多得数都数不过来,却容不下周子骞身边有人,周子骞养着的人不是他威逼走了就是被他利诱走了。周子骞不愿为此劳神动气,也顾念着安呈轩帮他找出了当年伤他的劫匪这份人情,所以两人才维持着这种说亲不亲说疏不疏的朋友关系。
“小安嫉妒心很强,我关心的人,没有一个不被他敌视,包括云溪在内。”周子骞睨着叶涛苦笑,“只不过对别人他会刻薄刁难,对云溪不敢太放肆。”
宝宝瞪着眼睛,小脸气鼓鼓的:喵了个咪的!那狐狸精算哪颗葱啊?他有什么资格嫉妒我?!
叶涛抚着愤愤不平的小猫,面无波澜,淡漠如常。他既不惊讶于周子骞和安呈轩有段暧昧不清的纠葛,也不觉得周子骞养情人有多稀奇。
男人正经无非三种情况,要么本性淡泊,自来清心寡欲;要么做人有原则,不许自己因为欲念坏了原则;再不然就是自身不具备招蜂引蝶的条件,身边的诱惑不够多。像周子骞这种要样貌有样貌要家世有家世的男人,真要清心寡欲的像个和尚一样,恐怕会被人怀疑有什么隐疾。
听周子骞说了这么多,唯一令叶涛有些好奇在意的反倒是他一语带过的遇袭。叶涛淡淡的打量着周子骞,视线略一游弋落在了他的胸腹上:“刺青下的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
周子骞隔着衬衣按住了那道与刺青融为一体的伤疤,随之点了点头。他很少人和人提及这件事,就连本家人也没几个知晓详情,但叶涛问起了,他便且回忆且沉吟的说给他听了。
那天是周子骞生日,他原本没打算庆祝,可安呈轩自作主张的叫了几个朋友为他庆生。几人先在餐厅胡吃海喝了一遭,犹不尽兴,于是又去了夜店。散场时大家都喝醉了,只能叫车回去,临上车的时候周子骞才发现安呈轩落在了后面,左右一辆车也坐不下,周子骞就让其他人先走了,自己折回去找安呈轩。
他记得那天晚上雾特别大,夜店霓虹的招牌和路两旁的街灯都被浓雾拢着,三米开外就看不清人了。他也喝了不少酒,从街边到夜店短短一段路,他走的深一脚浅一脚。倏忽间一辆摩托车停在了他面前,后座上的人灵活的跳下车,用匕首抵住他,要他交出钱夹。酒喝的太多,他有些神志不清,也不知自己有没有反抗,只在恍惚间听到有人叫了声周子骞,跟着便被刺了。他捂着伤口摔倒在路边,摩托车呼啸着逃了,安呈轩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
伤势严不严重,当时有多危急,周子骞没和叶涛说,倒是带点好笑意味的提起了刺青的由来:“我父亲信服的一个易经大师说这疤不好,会因灾制恶生戾气,为了安老爷子的心我就纹了个东西把疤遮住了。”
莲花是佛教四吉花之一,用来消解戾气倒也合适。叶涛如是想着瞥了瞥周子骞那张精致有余,不见半分凶厉的脸,心下暗暗喟叹:只怕戾气不在疤上,而是藏在心里。
周子骞自然不知叶涛做何感想,看着他恬淡的眉眼,周子骞只觉心境平和,忆起那些旧事便会凝于心间的阴郁竟然不复以往那般浓重。
也许这就是叶涛吸引他的原因吧?叶涛的平和淡然不在言谈间,而是由心而发。被爱人背叛,他能释然,死而复生带来的幸与不幸,他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他由衷向往却求而不得的沉静平和,淡然自在,叶涛样样具备,他怎么可能不受吸引?
不知道叶涛身份的时候,他只为侄子的转变新奇疑惑,饶有兴味。如今知道了真相,对叶涛有了更多了解,他却越发不满足了。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了解更多,想把他留在身边,不是一年两年,也不是三年五载,他想长久的留住他,把他据为己有。这种不该有的念头就像一颗可怕的种子,萌芽时他浑然不觉,一经破土便管控不住了。
罗东的提醒没有起到一点警示作用,反倒增加了周子骞的危机感,让他更想接近叶涛,想把叶涛化为自己的所有物,想斩断他所有退路,让他除了自己身边再也无处可去。
这种与理智背道而驰的偏执念头让周子骞苦恼无措,甚至有些恐慌,他该怎么做才能遏制这份会打乱他生活的私欲?
周子骞的纠结与按捺,当局者迷的人自然不会知晓,日子还是那样过着。
小年儿的隔天,周子骞接到了罗东的电话,让他带叶涛去罗家本宅吃饭。无需罗东多言周子骞也明白,这是罗东为结干亲做的准备。
罗东的父母都是军人,罗父位高权重,从不为无关紧要的小事费心。罗母通达开明,对于不愿太早谈婚论嫁却热衷于收养小孩儿的儿子不多微辞,只是在见了周子骞之后若有所思的愣了一愣。
当天晚上,送走客人之后,罗母漫不经心的问儿子:“你别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罗东先是不明所以的眨了眨那双桃花眼,反应过来之后差点给他妈跪了:“母上,您想多了,不,您智者多虑了。你儿子是喜欢美人儿,但不至于胡吃海塞。他周老二也就那张脸能看,里子都黑透了,倒找钱我都不要。”
罗母有些不解:“既然这么看不上人家,你还套什么近乎?”
罗东把膝盖捡回来装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我看上他侄子了,眉清目秀的小美人儿坯子,看着就舒心。”
睿智的母上大人自然不会听信,只若有所思的轻喃了一句:“那孩子我倒是瞧着喜欢。”
罗东心想,您当然瞧着喜欢了,早八百年您就待见他,他要是个姑娘,您巴不得我把他娶回来给您当儿媳妇。
因为到罗家做客,叶涛没捞着午休,又陪雨桐玩闹了多半天,难免有些困乏,于是就在路上小睡了一会儿,不知道是这一觉没睡妥当,还是下车时受了风,叶涛回去就感冒了。
周子骞喂他吃完药,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终是放心不下,和衣睡在了叶涛床上。
叶涛受了风寒,裹在厚实的锦被里还是觉得冷,再加上潜意识里的习惯,感觉身旁有人,迷迷蒙蒙的就靠过去了。
冬夜的寒凉,作祟的病痛,彼此间的吸引,这一切都让隔在两人中间的那层棉絮显得极为多余。
周子骞灭了床头灯,在昏暗之中把叶涛抱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也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与温度。自从叶涛挑明身份之后两人再也没有这样亲近过,其实不过一两个月的光景,可周子骞却觉得距离上一次这样抱着叶涛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本以为他知道自己对叶涛的喜欢是何种程度,可这仿佛久别的亲近却告诉他,他比自以为的还要喜欢这个人。
周子骞怀里是充实的,心里却觉得不够,他是那么渴望他,会扰乱一切的情念在气势汹汹的叫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