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独善其身-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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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疑惑的歪着小脑袋,搞不懂自己的小叔三更半夜的跑来做什么,寻思了一阵,宝宝起身凑了上去,撒娇似的去拱周子骞的手,似乎想让周子骞给他挠痒痒:没事儿就回去睡觉吧,别盯着人家瞎琢磨了,他给我讲了一个多小时的睡前故事,才睡踏实了,你别给他吵醒了。
周子骞回过神儿来,揉了揉宝宝的小脑袋,捞起他放在了叶涛枕边,这才起身离开。
外屋的灯才熄了宝宝就钻进了被窝,小脑袋在枕头上蠕动了两下,伸手(?)抱住了叶涛的脖子,叶涛小幅的动了动,宝宝赶忙抬爪儿拍拍:睡吧睡吧,我帮你把夜游神赶走了。
周云阳彻夜未眠,整晚都在想怎么应对,然而想来想去都只有一个结果:接受。
那根几乎可以要他命的小辫子握在他小叔手里,如果闹到爷爷那里去,他小叔最多被责怪教导无方,而他将背负着爷爷的失望与怒火离开周家,永远都不可能再回来,所以他只能接受他小叔的安排。
事已至此已经没什么可挣扎的了,而后不久周云阳把自己要出国的事告诉了徐曼宁,徐曼宁年轻时性格温婉,通情达理,可那些温润的光华全在岁月的侵蚀下消磨殆尽了,如今的徐曼宁敏感多疑,阴沉偏激,所以周云阳从来不敢忤逆自己的母亲,对她几乎千依百顺。
尽管周云阳强颜欢笑,话里话外都在宽慰母亲,把出国念书说成了一件有助于他在周家站稳脚跟的好事,可徐曼宁根本听不进去,她一心认定周子骞蓄意针对他们孤儿寡母,想把他们赶出周家,甚至激动的想去找周子骞,还想给周老打电话。
周云阳劝阻母亲的时候被甩了两个耳光,脖子也被尖锐的指甲抓破了,他咬牙忍了,被母亲指着鼻子骂窝囊没用,他也忍了,可当他第无数次听到母亲怨声哭诉,她有多么多么不容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时,他真的忍耐到了极限。
为了他好,跑去自杀?为了他好,把自己搞成瘫子?为了他好,对他动辄打骂,将满腔的不甘怨愤发泄在他身上?还认为自己伟大的不得了。
周云阳从母亲手里抢过手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第一次不顾母亲哭闹摔门走了,在离开那个盛满了阴郁怨愤与哭骂声的院子时,周云阳感到一丝迷茫,他为什么没有真心对待唯一一个从不嫌弃他不够好的人?那个人是那么喜欢他,为了给他准备一份和心意的生日礼物,他甚至偷偷的卖掉了自己心爱的藏品,他的喜欢甚至带着些许卑微,自己是怎么一边假意逢迎一边冷眼讥诮的?
周云阳回想着从前种种,忽然觉得脸上有些凉,抬手去抹指尖触到一片湿濡,他呆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半晌忽然笑了:原来最可怜的还是我,我被骗了,被我自己骗了,是不是既可怜又可笑?
周云阳边笑边掉泪,最后变成了模糊不清的哽咽,他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可也错过了,那个曾经对他满心爱慕的人现在只会冷淡的拒绝他,无动于衷到让他感到陌生,也许那个喜欢他的人真的死了,被他的虚情假意杀死了。
元宵节后周子骞的应酬终于渐少了,或者说不好推辞的人已经应酬的差不多了,他过了几天清闲养肝的日子,直至今天下午被助理提醒他晚上有约要赴,其实与喝酒相比周子骞更擅长劝酒,以进为退,依对方身份劝得恰到好处,不会让人觉得他奸猾不可交又可以少喝。
晚上周子骞带着少许酒气回到家中,才进大门就被告知周云阳有事找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了,周子骞来到内院才明白佣人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他这些。
周云阳坐在院子的抄手游廊下等他,春寒料峭,又是夜里,气温低的几乎滴水成冰,周云阳怀抱着周子骞给他的那叠资料,冻的脸色发青,他却毫无所觉的发着愣,直至周子骞进门他才恍然反应过来,站起身道:“小叔,我选好学校了。”
叔侄俩进了书房,周子骞脱掉大衣,在书桌后的椅子里坐了下来,见侄子规规矩矩的站在桌前,示意道:“坐吧。”
“不用了,我说完就走,不耽误您休息。”周云阳把资料夹翻开,抽出两页放在了书桌上,“我选的这所商学院,您看行吗?没问题的话您就帮我联系学校吧。”
周子骞大致的扫了两眼:“决定好了?”
“决定好了,下午我给爷爷打了电话,爷爷说年轻人出去历练历练是好事,他支持我的决定。”
“你不用担心这些,你爷爷那里我会去说。”周子骞从笔筒里抽了支笔,写下一组手机号码,扯下那页便签递给了侄子,“这是刘助理的电话,你抽时间和他碰个面,他会告诉你需要准备什么,申请入学,办签证,至少要两三个月,你慢慢准备。”
“嗯,我知道了。”周云阳将便签揣进衣兜里,“小叔,我还有件事要麻烦你。”
“我知道你担心你母亲,你放心,就算你不在也没人会慢待她。”
“不是,我是想让您给她另外安排个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就在昨天更完文之后不久,我接到一个让我笑出声的好消息,我这周的任务额是1w字,松了好大一口有木有?傻人有傻福有木有?嘎嘎嘎~~~~~
第48章 寻回初心
徐曼宁有精神病史,尽管发病时间不长,也无攻击倾向,可周家人还是有意无意的提防着她,怕她伤人闹事,周老当初同意她进门属于迫不得已,如果她闹出事来,周老肯定会为保家宅安宁将她送走。
周云阳虽然一直防范着这种事,但那时候徐曼宁只是郁郁寡欢,自怨自艾,不会让人非常紧张,可近几年她却逐渐的变了性情,她阴沉偏激,焦虑易怒,时常因为一些小事发脾气,儿子是她唯一的寄托,也是她唯一可以哭诉发泄的对象,周云阳担心自己不在旁照看劝解,母亲早晚会闹出事来,真到了那一步对谁都没好处。
而且他想通了一件事:不是硬赖在这个宅子里就会有立足之地,他们现如今的地位与初到周家时没有太大分别,周家的大家长是商人,为人精明睿智,爱才惜才,自己与其依赖那点薄弱的亲情过活,不如通过自身的努力去争得一席之地,只要他有能力,能作为,爷爷自然会重视他。
其实通过自身的努力让周家人刮目相看、让已故的父亲与有荣焉是周云阳的初心,尽管这种念头有些年少轻狂,或者说有些天真,但可以肯定这不会给他带来负面影响,所以他庆幸这份初心没有被母亲灌输的不甘嫉恨完全侵蚀掉,现在回到正轨还为时不晚。
周云阳离开时已经是夜里十点多钟了,周子骞沉吟了下,还是拿起电话打给了父亲,关于周云阳出国求学的事,周子骞事先向父亲打过招呼,老爷子没有很意外,也没有过多询问,只扔给他一句等云阳决定了再说。
周子骞了解父亲的脾气,他不会在电话里询问云阳怎么忽然决定出国读书?是你自己想去还是你小叔的意思?哪怕他在这件事上的所思所想要比这多得多,他也不会向容易受人左右的孙子证实。
周子骞甚至可以想见父亲现在正在电话旁边思索,自己打过去会说些什么,以此推断事实到底是他的孙子想出国念书,还是他的儿子因为某些缘故做出了这样的安排,他从来不会轻信任何片面之词,哪怕那些话是他的儿孙说的。
等待音响了一阵电话就被接通了,周子骞唤了声父亲,却没听到老爷子答应,他顿了顿直言道:“是我安排云阳出国的,云阳很聪明,也有经商头脑,我想让他毕业之后来公司帮我。”
电话那端的周老这才应声:“京城那么多学校教不出一个能帮你的副手?”
“教得出,但我觉得念商科还是去国外比较好,国内的学校重理论,教的是知识,而国外的学校更注重实践能力,训练的是思维。”
周老语气平平:“你只是做了这些考虑才安排他出国?不是因为他们兄弟俩不和?”
叶涛和周云阳去徽州过年,在周老眼皮子底下待了小半个月,两人的关系融洽与否,不需要费太多心思就能看出一二,况且周叔、刘老、以及家中的几个老佣人都是周子骞当家主事之前请的,周叔的职位是周老去徽州前一手指派的,就算这些人懂得审时度势,明白该对哪头效力尽忠,也不会在那些有眼可见的事上玩花活。
“是我管教的不好。”周子骞不辞其咎。
“你自来就不希望他们俩太亲近怎么可能管教的好?”周老话中透出几分不悦,但这是他默许的事,以往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云溪年纪小,心思简单,没有防人之心,云阳也是个半大孩子,如果有人故意误导他,给他灌输不好的想法,他就算不对云溪有敌意也会嫉妒云溪,适当的保持距离对他们两个都好。”
“云溪从小就跟你亲,又是你带大的,你会偏心是人之常情,但凡事都要有度,你不要忘了云阳也是你大哥的孩子。”
“我和您一样,也希望云阳将来有更好的发展。”
“云阳出国,他妈妈难保会多想,你再安排个人照看她,别让她惹出乱子。”
周子骞顺势道:“云阳似乎也有这个顾虑,他想让我另外安排个住处给徐曼宁,大哥在香山有处房产,我想过到云阳名下,云阳走之后就送徐曼宁去那里。”
“糊涂!你大哥临终前特别交代过照顾好他们母子俩,你先是送走云阳,又送走他妈妈,是想你大哥死不瞑目吗?”
“大哥之所以那么交代是因为他怀疑车祸是人为的,他担心自己走后有人对他的妻儿不利,也觉得愧对他们母子,想在弥留之际为他们做些什么,可是我们只让徐曼宁进了门,却从没给她正名。”周子骞劝慰父亲,“大哥都过过世这么多年了,那场车祸也早已经证实是意外,与其让徐曼宁名不正言不顺的留在周家,不如给她一个舒心的环境让她清静自在的过日子。”
其实无法从心接纳徐曼宁的不是周子骞,而是允许徐曼宁进门的周老,他会答应下来完全是因为不忍在长子弥留之际拒绝,在那种情况下没人张的开口说不,接纳徐曼宁可以说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是周老为人又重颜面,徐曼宁自打来了周家就深居简出不单是因为腿脚不便,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周老不想她抛头露面,她的身份太尴尬了,如果周子钦活着,把她养在外宅里,人们最多笑称周家大少风流,可她却在周子钦死后进了周家门,说是周子钦的遗孀,她没有名分,说是周家的门客,她又是携子进门,外人说闲话不会说徐曼宁如何如何,却会取笑周家本末倒置,办的一手给人做谈资的可笑之事。
“我也担心云阳出国的事刺激徐曼宁,原本打算像您说的那样加派人手照看她,云阳大概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主动提出让她搬出去住,不如就依云阳的意思办吧?大哥那里我会到坟前解释清楚,大哥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他能体谅的。”尽管周子骞清楚父亲是愿意徐曼宁离开的,可也是由他来做那个有违他哥遗愿的人,不是因为他父亲拉不下脸,而是不想被九泉之下的儿子责怪。
想到英年早逝的长子周老不由叹了口气:“她终究跟了子钦那么多年,别太亏待她。”
一个女人放弃了尊严、耗尽了青春、沦落得一身伤病,最后换来的只有这一点可悲又讽刺的“善待”,就像周子骞的母亲所说的,周家人什么都不缺,唯独没有慈悲的心肠。
京城的天气有些反常,出了正月以后竟然下了一场大雪,雪片好似姣美的白色芙蓉,落地却成了人们脚下的泥污。
宝宝想出屋玩又怕弄脏爪子,扒着门槛儿犹豫了一会儿就转身回去了。
叶涛又在看经书,手里还碾着一串沉香念珠,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连寺院里的小沙弥都比不得。
宝宝纵身跳上椅子,趴着桌沿朝叶涛喵:陪我玩一会儿吧,你天天抱着经书干什么?又不出家当和尚。
叶涛挠挠小猫的下巴,起身将房门关好,打开电脑连上网络,宝宝用小猫爪点了点屏幕,将那个每次用完都清空的文档打开,埋头敲字:不想玩游戏,单机没意思,联网的只能玩棋牌和竞速,总被人骂外挂狗。
叶叔叔揉揉小猫脑袋以示安慰。
宝宝接着抱怨:昨天真的遇到一个外挂狗,他作弊还恬不知耻的笑我人傻手残,我都没有手拿什么残啊?
叶叔叔再揉揉小猫脑袋以示安慰。
宝宝收回小爪儿,让出了电脑。
叶叔叔剥了一个沙糖橘递到他嘴边。
宝宝张口一叼,忧伤的啃橘子去了。
雪下了将近一天,路上的雪水在遭遇傍晚的降温之后结成了一层薄薄的冰晶,糟糕的路况让晚高峰的交通雪上加霜,似乎四九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