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二少的妖孽人生-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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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故正在喝酒的动作,就那么微微的一顿。
“走,喝啤酒算什么?北方人喝的都是烈酒,一口下去跟割喉一样,那才是男人喝的酒。”温乔说着站起来,伸手就去拉袁故起身。
“去哪?”袁故抬头瞪着温乔,“大晚上的,你别折腾了。”他刚想说不去,结果整个人就被温乔给拉了起来,直到被再次拽到一直停在后面的大众里,袁故才隐约觉得哪里不对。这人的手劲儿,挺大的啊?
温乔把袁故往副驾驶座上一塞,替他关上车门前,温乔忽然俯身凑近袁故说了一句话,他说:“男人不会骑马就算了,喝酒别怂啊。”
于是,没过过久,两人就坐在敛青的大堂里,隔着一桌子的烈酒对坐着,还是纯饮朗姆,只不过这一桌子的酒,可比当初雨幕那一席贵多了。袁故本来挺有分寸的一个人,可是一开始喝上忽然就有些克制不住了。这些日子糟心的事儿太多,他难免有点不想节制,喝酒,真的是一件很痛快的事儿。
温乔捏着一只酒杯,就那么静静看着袁故给自己倒酒,灌酒,那动作简单利落,却漂亮到了极致。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袁故的场景,那时候他刚回国,偶然就撞见了在路边抽烟的少年。灯火寥落的长街,少年垂眸的样子,清清冷冷,真是极动人的场景。
温乔活了二十八岁,已经快到而立之年了,他早就不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一样随便就动心,但那一瞬间他是真的觉得喜欢。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景,这一幕出现在眼前,只有惊艳二字。
他忍不住去接近了那个少年,最后只记得少年有一双极为清丽的眼。万花丛中过,不曾叶沾身的温乔,活了近三十年的温乔,看似最温柔实则太凉薄的温乔,就那么记住了这个人。
那时的温乔还不知道,这个人,他不知不觉间,将会一记许多年。
等到温乔从思绪中抽身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情况不太对,这小子好像喝得有些猛了?
袁故今天算是彻底放肆了一回,先是说只喝一瓶,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喝了第二瓶第三瓶,喝着喝着就嗨了,最后袁故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只觉得最后看着温乔这人都开始重影。
看着桌子上的空瓶子,温乔掂量了一下袁故喝的量,觉得可能有些多了,他伸手就想去把袁故手中的酒杯夺下来。
袁故喝的正在兴头上,一双眼已经有些迷糊了,却还是紧紧拽着酒杯不放。“别碰我。”他一甩手就想把温乔推开。
温乔不动声色地避开了他的动作,然后伸手自然地把杯子换到了自己的手上。袁故先是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接着抬头睁着一双迷茫的眼睛看向温乔。那眼神看得温乔心中微微一顿,喝成这样,似乎真的有点过头了。
“别动啊。”温乔伸手拍了一下袁故去够酒瓶的手,那手犹豫着又收了回去,温乔嘴角微微一抽,“喝醉了倒是好说话。”
袁故瞪了温乔大半天,念了两个字,“温乔?”
“嗯,是我。”温乔随意地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眼表。在他低头的时候,袁故又伸手去够桌上的酒瓶。
就在这时,一只温度极低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袁故下意识抬眼看去,眼前一片模糊也看不清什么,最后隐约的印象就是那双漆黑的眸子。他先于意识脱口而出,“谭东锦?”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下意识念出了那个名字,然后就彻底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那人的确是谭东锦,他伸手就接住喝蒙了往下栽的袁故,抬眼看向一直在旁边坐着的陌生男人。温乔也恰好抬眼看见了谭东锦,他并不认识这张脸,只是这男人身上的气势太强,他出自本能的警觉眯了眯眼,他说了两个字,“你是?”他看见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的男人抱着袁故的肩,一张漂亮的脸上全是阴戾。
“你带他喝酒?”那一瞬间谭东锦的眼神锐利如刀,没等温乔开口,他就极为阴冷地开口:“他有胃病,你他妈带他喝酒?”
温乔的手就那么一顿。他猛地看向袁故,袁故整个人都喝蒙了,头埋在谭东锦胳膊里,脸色的确有些差。温乔是见过袁故喝酒的,那时候,雨幕里袁故一个人喝了差不多半桌子酒,他先入为主觉得袁故是能喝酒的,而今天这个量虽然有些过了,但他也没怎么担心袁故的身体,他确实没想到,袁故有胃病。
谭东锦看着温乔,漆黑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戾气,自始至终,他的手都紧紧揽着袁故,他对着温乔一字一句道:“他出点事,我不会放过你。”
温乔的眼中一瞬间扫去所有的慵懒轻浮,“你谁啊?”
“谭东锦。”男人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极重的寒意。
这个名字太过耳熟,温乔的动作下意识顿了一下,无论是陈妍的案子,还是袁因公司里的事儿,谭东锦这个名字都出现过不止一次。而这个名字,在整个南京地界也的确是如雷贯耳。
“是你?”温乔皱了皱眉。
谭东锦低头看了眼袁故,少年一动不动地贴着他的手臂,脸色有些微微发白,而不是寻常醉酒之人的熏红。他没再看温乔,而是扭头朝着立在角落里的侍者说了一句,“找个房间。”
旁边温乔的眸光沉了沉,扫见袁故的脸色,他没有说话。今天这事儿,的确是他没有考虑周全。
☆、第60章
袁故躺在床上,先是没什么反应,约莫半小时后,脸色越来越白,最后忍不住蜷缩成一团。谭东锦坐在床头,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脸色有些阴沉。他伸手去撩袁故的刘海,摸到了一手的汗。
整个过程中,袁故都没什么意识,他皱着眉蜷在床上,不停冒冷汗,却一个字都没哼。谭东锦盯着他的脸,眸子里的寒意越来越重。温乔站在床头看着这一幕,眼中划过思虑,最终却还是抿着唇没说什么。
药已经喂过了,医生也过来看过,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忍过这一阵也就过去了。
谭东锦用毛巾把袁故脸上的汗给轻轻抹了,动作不是很熟练,透出一股僵硬,看得出来是真没怎么照顾过人。他今天出现在敛青完全是个意外,约了个人谈合作,一回头就看见袁故在灯光下喝酒的模样。
毕竟处了小半年,袁故有胃病他还是清楚的。当初袁故在谭氏的时候,酒会聚餐之类的他随手就帮袁故挡了不少,唯一一次例外,是袁故和他刚掰了之后不久的那场慈善晚会。
在敛青遇上袁故本来就在意料之外,当看见袁故还是醉的不省人事的时候,谭东锦的第一反应不是愤怒,而是有些慌。这感觉就和当初他看见云祥那小子对着袁故泼酒的感觉一样,一直自认为自制力极强的他差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当初要不是袁因,他觉得自己不大会让云家那小子站着走出那道大门。
这样想着,谭东锦面无表情地再次伸手擦了把袁故额头上的汗。
袁故睡的极不安稳,睡梦间脑子昏昏沉沉的厉害,而且还觉得浑身都难受。就在谭东锦伸手擦他额头的那一瞬间,他觉得一阵难以压抑的恶心感在喉咙里翻腾,他下意识拽着谭东锦的袖子,猛地起身扭头就吐了出来。
在他吐得天昏地暗的时候,一只手忽然在他的背上拍了一下,顿了一会儿后,继续拍了一下。袁故那时候脑子还没彻底清醒,喝断片的状态还没缓过来,张口就来了一句,“温乔,你怎么还在?”
他脑子里唯一的一件事就是温乔不该去上庭了吗?今天不是开庭的日子吗?
那只手忽然就僵住了,然后袁故的下巴就被人狠狠掰了起来,“看着我!”
袁故抬头就看见了一双熟悉至极的黑色眸子,里面的翻涌的情绪也是那么熟悉。“谭东锦?”袁故下意识皱了皱眉。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忽然压住了谭东锦的手,“放开他。”温乔的声音平淡地响起来。
这场景一时之间竟是有些莫名的复杂,袁故先是没反应过来,然后就看着谭东锦伸出另外一只手,捏住了温乔的手臂就是一个利落的反锁。袁故太熟悉谭东锦的路数了,那动作里的狠意看得他心中猛地一跳。“别!”
然后,下一幕的场景让袁故彻底蒙了。温乔避开了,他……避开了?
这人不是很虚的吗?袁故看着温乔淡漠的神色,一时竟是怔住了。温乔扫了眼谭东锦,不紧不慢地开口:“谭家大少是吧?这一上来动手就没意思了。”
眼见着谭东锦的眸子里又是一阵寒芒,袁故下意识开口,“温乔,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要开庭了吗?”
“凌晨四点。”温乔扫了眼墙壁上的挂钟,“袁……”他还没说话,就被袁故忽然打断了。
“温乔。”袁故一双眼极为清明,就那么盯看着温乔。
温乔的眸光微微一动,没有继续说下去。
接着袁故扭头看向谭东锦,看着他那一身自己刚吐的东西,皱了皱眉,“谭东锦……”只说了三个字却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最后犹豫着说了一句,“抱歉,我赔你身衣服吧。”
不得不说,这一句话对谭东锦的情绪影响真的是极大。袁故看见谭东锦的脸一瞬间阴森起来,那对黑漆漆的眸子简直让人不敢直视。这架势让袁故立刻警惕起来,他暗暗直起了背。
虽然亲眼看见温乔避开了谭东锦,但袁故还是条件反射觉得,在场的几个人,温乔还有几个敛青的人员,在谭东锦面前其实没一个能打的。
看着袁故一瞬间警觉起来的眼神,谭东锦的背似乎僵了一下,许久,他开口道:“许成,你在怕我?”
不是怕,是忌惮。袁故心中纠正了一下这说法,但是依旧没有说出口。他到现在还没彻底恢复过来,脸色还是暗暗发白,直视着谭东锦的眸子,袁故一言不发。倒是一旁听见许成二字的温乔,轻轻敲着自己手臂的指尖忽然顿了一瞬。
就在场面一时间陷入僵局的时候,袁故忽然回头看了眼温乔,“温乔你耗这儿干什么?还有几个小时开庭了你知道吗?”
“你……”温乔上上下下打量了眼袁故,接着扫过谭东锦,轻轻皱了皱眉,“我打电话让袁因过来。”
“不用了。”袁故忽然开口,他的视线落在谭东锦身上,“你们都走,留我一个人在这儿静一下。”袁故感觉到自己的胃还在隐隐抽痛,这场景实在是有些让人觉得心力交瘁,他对着谭东锦道,“有什么事,等我缓过来你在折腾行吗?”
袁故看着谭东锦的眼神很平静,透出一股淡漠的疏离,他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这话对谭东锦有用。而事实上,这话的确对谭东锦有用。因为谭东锦慢慢别开了视线,落在温乔身上。
这边温乔也是一晚上没睡,想起待会儿的开庭微微皱了皱眉。袁故有多在意那案子他不是不知道,考量了一会儿,他转身,缓缓踏步走出了房间。在他走出去之后,谭东锦似乎紧了紧拳,跟着他走了出去。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袁故,那眼神里的情绪太沉,看得袁故心里莫名一抽。
直到两人都走出去之后,袁故才对着一旁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敛青经理说道,“出去看着点,别让两人掐起来。”他冷冷看着那人,“温乔是袁大少的朋友,出点事你们全都得担着。”
这一句嘱咐之后,那经理立刻意识到门外两人的身份特殊。很快的,他带着几个人就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直到所有人都退出去之后,袁故才终于忍不住重新慢慢地蜷缩回了床上,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胃,抿唇没有说话。他倒是真忘了许成这身体有胃病,喝得上头了哪里还想得到那么多。这一会儿的痛楚也是货真价实,袁故挺能忍的一个人也觉得有些难捱。
这世上一刀下去就见血的痛,袁故反而不怕,他就是怕这种持续的隐痛,跟钝刀子杀人一样让人生理心理都觉得难受。偏偏这世上,最多的就是隐痛。
这日子真是越来越难过了。袁故不禁莫名其妙地想起这么一句,接着皱了皱眉,谭东锦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事真的是让人觉得不爽到了极点。拖泥带水的,到底是想怎么样?
还有温乔,也不知道他今天那案子行不行?那人到底靠不靠谱?
这一切都让袁故觉得心里烦躁到了极点。他平时不怎么会纠结这些事儿,也不大会让自己落入这种状态之中,只是喝完酒情绪有些不稳定,难得不想心平气和了。他觉得找个人把谭东锦做了也许真是个好办法,这世界保管就清静了。
最好把方净也给做了,为什么?因为看他不爽啊。
袁故胡乱想着,蜷缩在床上咬着唇,一动不动。这他妈他不去做,想想总成吧?
☆、第61章
正午时分,温乔从法庭里走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气难得爽快。这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