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可去-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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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赌了。我是真的喜欢你的,你对我这么好……”
“我对谁都这么好,你不是特例。”只有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萧盛瑄才转过身,看向赵望卿的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说这句话是认真的,不是随口一说的气话。
赵望卿定定地看着他,眼波颤动,这双眼睛依旧风流无边,只是带着赤红的血丝,再也看不见曾经的明亮。
他似是不相信,声音一下子低沉了许多:“学长,你明明说过,你只会对我一个人好的。”
曾经萧盛瑄的一句话,他可以成为特例,可如今萧盛瑄的一句话,仍能够把这个特例收回。
“这种话怎么能当真呢。”萧盛瑄冷冷一笑,“只许你骗我,不许我骗你?你不要太天真了,这种事情,只有我不想玩,没有我玩不起的!”
赵望卿脸色一白,抿紧的唇瓣半晌方又挤出了一句无力的话:“……你至于把我们的关系说成这样吗?”
什么骗不骗,玩不玩。合着之前欢愉的时光全是假的,都是用谎言堆砌出来的假象,连值得回味的价值都没有。
“难道不是这样吗?赵望卿,我们可从来没在一起过。你如果硬要理清楚我们之前的关系,那么我可以告诉你,那对你来说是场游戏,对我来说只是各取所需罢了。但现在我腻了,恶心了,想结束了。”
萧盛瑄说完这番话,胸口不由一闷,因微带急促的喘息而一起一伏。
这些话萧盛瑄想了很多天,他唯有将自己的看法扭曲至此,才能够使他在这段被蒙骗的关系中,显得不那么狼狈。
他将视线从赵望卿的那双眼睛上移开,好似生怕那双眼睛会再落下一滴泪。转身离去,身后的赵望卿声音虚弱地说出了一句:“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只是这句话声音太小,不知道萧盛瑄究竟有没有听到。
晚上艾文奇打电话来约萧盛瑄去酒吧,说上次那个下午茶没喝成,这次就一起聚一聚喝个酒。
萧盛瑄正巧做完了工作,闲得无事,心情也挺烦,于是就答应了。约好了时间,艾文奇就开着车来接他。
艾文奇是现在唯一一个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情的人,和他出去喝酒,也不必强颜欢笑,不必装得日子过得有多轻松。
两个人在吧台一人点了一杯鸡尾酒,艾文奇花式讲着一些不好笑的笑话,很识趣地只字不提那天的事情。
最后实在看不下去了,艾文奇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萧,有什么不开心的情绪,不妨宣泄出来,你老喜欢这么憋着,会憋出病的。”
“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就是一些破事太多了,堆着烦。”
“你这个人啊,就是对什么事情都太在意,还喜欢把情绪都憋在心里,才会过得这么辛苦。其实有时候想想,感情上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艾文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真心觉得,他们这些华人来国外这么久,萧盛瑄是少数的没太大变化的正常人。
那些曾经的同学老乡,三两个不是因为感情就是因为欲。望,为达某个目的一次次做出有违自己原则的事情,如今一个个把自己整得浑堕不堪,像在演一场荒唐的戏剧给别人看。
没想到如今萧盛瑄也摊上了这种事情,艾文奇生怕这么一个正常人,最终活生生把自己逼得不正常了。
萧盛瑄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喝自己的酒。
喝着喝着,总觉得似乎有个人一直盯着自己,他目光循着直觉所在的方向看去,看见了卡座那儿坐着一个穿着宽松粉色T恤的少年,正时不时地瞥着他。
少年看着喝赵望卿差不多年纪,将一头头发染成粉红色,眉毛也修染成了细长的粉色,带着蓝色的美瞳,皮肤白皙得和白种人相差无几。若不仔细看面骨特征,根本瞧不出是亚洲人。
萧盛瑄蹙了蹙眉,对这种奇异的人所投来的奇异的视线而感到不自然。
也没太在意他,在酒吧这种地方,和人眉来眼去对个两眼,待会那人没准就会过来搭讪了。萧盛瑄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草草瞄了一眼,知道是个谁了,就收回了视线,继续跟艾文奇喝酒聊天。
“Hi。”
然而刚这么想完,该来的搭讪,逃也逃不过。
萧盛瑄转头看了一眼拍自己背的人,顿时眸光一冷。
前来搭讪的并不是刚才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粉毛,而是许久前在同学聚会上骚扰过他的、阿妮的男朋友,那个德国佬。
“好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Finn坐在了他身边的位置上,笑得眉目生情。每一个眼神,都像极了是某方面的暗示。只是他这种人生性多情风流,不从口中说出那些话,没人会直接往那种层面上想。
对这张脸,萧盛瑄可谓是终身难忘。这张脸先是撬了自己的女朋友,送了自己一定绿油油的帽子戴,再又是在卫生间里骚扰过他,在他屁股上揩了把油。
萧盛瑄本来已经快把这人忘干净了,今日不知撞了什么邪,在酒吧碰上了他,还坐在了自己旁边,心底着实恶心了一把。
艾文奇不知道Finn和萧盛瑄发生过什么,只知道他俩共享过一个阿妮,认为Finn是故意来挑衅萧盛瑄的。见萧盛瑄一脸铁青,艾文奇深觉气氛尴尬,主动地向Finn问了好。
谁知,Finn只向他点了下头,基本不理他,就挨着萧盛瑄说话。
萧盛瑄别说不应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全程仰着下巴喝酒。
他越是这么高冷,这个德国佬就对他越有兴趣。不仅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越凑越近,说话越来越细言软语,连艾文奇都看出了一些不对劲。
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一点,换其他酒吧,现在早就玩疯了。这个酒吧属于比较安静休闲一类的,只有一个乐团在台上唱着歌,基本没什么太吵闹的声音。
Finn对萧盛瑄说:“这个地方不好玩,你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
萧盛瑄不理他。
艾文奇干笑了两声:“Finn,你可别带坏人家了,人家不会玩你们玩的那些。”
“不会?”Finn挑了下眉,对此发出了疑问。
单单这个组成疑问的词,一下子刺激了萧盛瑄的神经。他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搁,睨了Finn一眼:“谁说我不会?”
说完这句话,他丢了钱在桌子上,起身就往门外走。Finn勾起唇角一笑,也跟着起身,紧紧的跟在了他身后。
“哎!萧!”艾文奇气自己一时口快说错话,后悔也来不及。站起身正想着自己要不要跟去,这时,却见那个粉头发的少年先自己一步,后脚就跟着出了酒吧门。
萧盛瑄没有自己开车,刚才是艾文奇接自己来的这个酒吧。这会儿,就上了Finn的车,让Finn带他去所谓的好玩的地方。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Finn带萧盛瑄来了一家隐蔽的俱乐部,这家俱乐部周围没有店面,隔音效果很强,从外面看,就像是一家紧关着大门、未在营业的咖啡厅。
然而一打开俱乐部的门,那个被隔离起来的妖魔鬼怪般的世界便呈现在了眼前。
里面正在开Paty,摇滚音乐大到能震破耳膜。萧盛瑄一走进去,扑鼻而来的就是酒水、男性荷尔蒙、浓厚的香水味。
驻足于此,他开始有些后悔了。参加这场派对的什么人都有,男的女的、男同、女同。一群人在里头像吃了□□似的群魔乱舞、相互交缠,精致的食物和昂贵的酒水被弄得满地都是。
有些女人只穿着丝带,有些毛发浓密的壮汉只穿着一条紧绷的泳裤。还不乏一两个穿着紧身衣、戴着兔耳朵的金发小男孩,看那年纪,十五岁都未必有。
两男人和一个钢管舞女郎正在钢管上上演一出好戏,场面粗俗辣眼得像看两只野兽互啃互咬。
这种地方属于私人俱乐部,不属于营业性质,人们在这里可以干尽一切疯狂的事情,外人不会知晓。
萧盛瑄闻着这样的气味,看着这样的场面,抑制住想吐的冲动,简直不能理解这些人所谓的“好玩”究竟是什么样的乐趣。有人想上来拉着他一起跳舞,被他嫌恶地推开。
Finn搭着他的肩膀说:“第一次不适应很正常,慢慢的你就会享受到其中的乐趣了。现在只是刚刚开始,更好玩的还在后面。你要做的,就是释放你所有的情绪,尽情的疯狂!”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小包东西,里面装着两片药丸,“吃下这个,你会变得很high。”
萧盛瑄望着倒在自己手掌心上的两颗药丸,眉头微微泛起。正是自己手心上的这个东西,使得身边所有男女疯得爹妈不认、羞耻心荡然无存。
他一向洁身自好,从来不会碰这类东西,也不会做与法规擦边的事情。可终究还是因自己一时意气,把自己推向了原则边缘。
退缩,显然成了不可能的事。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此刻只要稍不坚定,便能顷刻崩塌。
Finn看出了他的犹豫,凑近他,压低嗓音问:“要不要我喂你吃?”
这句话刚落下, Finn的领子蓦然被人抓了起来。一扭头,他撞见了赵望卿冰霜般的脸。
Finn以为是赶巧碰上了熟人,刚眉开眼笑说了一句:“Oh;Kingsley。”就忽地被赵望卿一拳打在了地上。
一人高马大的大男人倒地上,发出的动静定然不小。围在他们旁边的人却习以为常,没什么太大反应。
“狗杂种,你大爷我的人也敢碰!”赵望卿骂了一句,随即坐在他身上,拽起他的衣领,拳头似雨水般的落下,对着他的脸一顿打。
赵望卿平时常练散打,一拳的重量不小,这么不知轻重的往人脸上砸拳头,叫人看着暗暗心惊。周围的人都是嗑药嗑大了的,对这一切置若罔闻,只顾着继续嗨他们的。
Finn感觉此刻自己的脸,就像是被人拿石头重重的敲击,起初还想反击两招的心一下子就蔫了,抓着他那铁钳般的手臂,只想着逃。一句告饶的话刚想说出来,就又挨上一拳。
“赵望卿,住手!”萧盛瑄一下子回过神,道:“你想闹出人命吗!”
这话听着像是在为这个德国佬求情,令赵望卿更加不爽,不仅不放手,下手反而更加的重。
“好了好了!别把人打死了!”这时,那个粉头发的少年跑上来拉赵望卿,硬是把人拉了起来。
萧盛瑄刚才还奇怪,为什么赵望卿会知道他在这里,会找到这里来。一见到眼前这一身骚粉的劝架少年,瞬间就明白了。合着这个人跟赵望卿是认识的,从刚刚在酒吧那里,他就一直盯着他。被Finn带来这种地方,也是这人通风报信的。
Finn的脸被揍得一青一紫,趴在地上吐出了一颗带血的牙齿。
萧盛瑄抬脚想走过去看看人怎么样了,赵望卿立马来了一句:“你敢过去扶他试试!”
语气蛮横得就像是一个孩子霸道无理的要求。
萧盛瑄倒不是想去扶他,单纯的只想去看看人有没有大碍。毕竟这一顿揍,是因他而挨的。
是时,艾文奇赶来了,还捎带上了一个阿妮。看人的工作,就不需要他来了。
阿妮赶过来,眼神复杂地看了萧盛瑄一眼,因顾及赵望卿在,只得把自己的羞愤咽下,拖起Finn就走了。
艾文奇一眼就看清了大致状况,咽了咽唾沫,走过去问萧盛瑄有没有事。
萧盛瑄说:“没事,我们走吧。”
出了大门,没一会儿,赵望卿就跟了上来,拉着他的手臂说:“我们好好谈谈。”
“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了,没什么好谈的。”萧盛瑄甩开了他的手臂,转身就走。
“萧盛瑄!”
赵望卿在他身后喊出了他的名字。这是他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像是从喉底发出的,绵薄无力带着渴求的嘶吼。
萧盛瑄身子不易察觉的一滞,仍是头也不回的离去。
在回去的路上,萧盛瑄一言不发,人却是一副若无其事、悠然自得的模样,好似今夜所发生之事,与他全然无关。
艾文奇好歹在他们这件事情中当了这么久的旁观者,不发表一句看法,显然过意不去,“我看他,确实很在意你。其实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没说清,也许说清了就好了呢?”
萧盛瑄说:“不管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跟我始终不是一路人。”
说完这句话,萧盛瑄的眸光渐渐暗淡。
他们不是一路人,他早该知道。明明知道,还偏要不知死活的沉陷其中。
萧盛瑄闭上了眼睛,日子仿佛在他这一闭眸之中,流淌去了大半。
赵望卿还是会经常给他发简讯,有时会给他打电话,只是他没有一次接起过。
两三次在学校里碰见了,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某些人的有意,校园分明这么大,偶遇却来得这么多。萧盛瑄每回掉头就走,赵望卿总是会跟上来,在他身后说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