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是真心的-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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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承傻乎乎掏笔,勾,完了加分数,再对照背后的答案。
谷天骄:“好了,我是‘孔雀’。你是什么?”
喻承把纸晃了晃:“我也是‘孔雀’。”
谷天骄抽出笔在纸上圈了圈:“哦不对,我是‘老虎’。”
喻承也圈了圈:“我也搞错了,我是‘考拉’。”
谷天骄:“……合着怎么着都跟我很搭,对吧?”
喻承:“……”
谷天骄:“说真的。”
喻承妥协:“好啦,我是‘变色龙’。”
谷天骄把他手里的纸抽了过去,喻承一愣,依样把谷天骄的测试纸抢过来。
谷天骄微微一笑:“还真是‘变色龙’。”
喻承:“……谷哥,你这个骗子!”
谷天骄那份测试卷上画了两只鸡,题目一道没勾。
谷天骄狡黠笑道:“你看到的是鸡,其实是凤,凤凤于飞,向你致敬!”
喻承:“……”
谷天骄微笑端详他半天,舒口气说:“虽说这个测试结果不是终生固定的,不过变色龙……反应灵敏,思维弹性大,外交型人才,适合所有需要高水准沟通的职位;同时对外界所有事物不具备忠诚度,善变,不好管理。建议‘无忠诚度’这件事,不要让你未来的老板知道。”
喻承一窘。
谷天骄笑道:“这么说来,如果陈骁炜能直接面试你,我就不担心了。”
喻承:“谷哥,你到底是什么啦!”
谷天骄笑呵呵站起身,把几张纸放茶水间旁的碎纸机里一绞:“一点十五,午觉时间结束,我带销售做游戏去!你路上小心。”
喻承:“……”
谷天骄平移到门口,又回过头来:“不过你放心,如果陈骁炜那关没过,哥接住你!去吧,阿龙。”
喻承:“……谢谢哥!骗子哥!”
谷天骄哈哈笑着飘远。
茶水间安静下来,外面办公区空地上涌出一大群销售,分团队围成小圈圈,做着醒瞌睡的小游戏。
喻承饶有兴致围观了一会儿,十分钟后,各团队纷纷决出游戏胜负。衣冠不整的年轻人们兴致勃勃喊“惩罚”,喻承凝神闭气,围观所谓的“惩罚”。离他最近的那一组,输的人是一男一女。人们起哄拱他们,女生无奈平躺到地上,男生趴她上面,做俯卧撑。
男生每做一个,女生被要求用尖叫拼写“room”这个单词。
于是,男生每次压下,女生就大叫:“啊……哦……哦……嗯……”
大象的工作环境太剽悍,喻承不忍直视。
看外面,太阳还很烈。喻承想,反正没事,这个点儿,城西到城南的主路都堵得要死,冒死花三小时摇回去,不如坐等大象下班,还可以再跟谷天骄勾搭几句。
他在手机上跟小双聊扣扣,得到一个令他惊讶的八卦。正要深度挖掘真相,手机来电。
“你好,我是马佳丽。你走了吧?”
喻承坐正:“还没,就在八楼!”
电话那端静了一下才接着道:“BD部老板回来了,你如果有时间,就跟他聊聊,没空再约。”
喻承赶紧说有空有空,对方让他上十一楼。喻承扫了一眼自己的着装,算了,如果自己这身打扮让老板嫌弃,只怪命不好。
他到洗手间的大镜子前再收拾了一下,确认无误上楼。
十二怒汉这幢楼是租来的,六楼到八楼有内部楼梯相通,入门禁就可以到处窜。但九楼起,到十一楼,每一楼都是单独的门禁,没有工牌就寸步难行。
据大象透露,除了六楼外,越往上走,就越是公司的重要部门。这么说来,处在顶楼的BD部是核心之一。如果真能进去,喻承虚荣的小心肝会开心死,于是,他每走一步都在累积压力和憧憬。
上楼过程中,喻承接到另一个面试通知,来自雀巢。他很快挂了电话,打算一心一意先抢面前的胡萝卜。
十一楼门禁是宽阔的玻璃自动门,不像六楼需要人拉。马佳丽守在门里,隔着玻璃,意味难明扫了他一圈才开门。喻承识时务,朝她摇头摆尾套近乎,但马佳丽面无表情也不吱声,基本礼貌不顾,直接带他往里走。
十一楼的格局跟六七八楼没有本质区别,无非少了一块做游戏的空地。里面也是一整层打通,除了会议室和领导办公间外,用承重柱代替承重墙,东、南两大片工位区放眼望去,一眼望得到头。密密麻麻全是工作人员,只不过工位比销售宽敞得多。
东区敞开的工位区最后面,有两间相邻的独立办公室。头一间关着,深灰门牌上漆着白字:“资深总监,Daniel Deng”,没有中文名;后一间门半开,门牌上是“总监,Will Chan”。
马佳丽敲门进,脸上瞬间铺满春天般的温暖笑意:“Will,他来了。”
喻承赶紧跟进,陈骁炜比照片上稍微再发福一点,看到他笑眯眯站起来打招呼,喻承微笑朝陈骁炜点头问好。
马佳丽见两人已迅速进入热络状态,笑道:“二位慢聊。”退出去把门关上。
面试还是老套路。
喻承把自己工作经历、专业知识和自身擅长的内容详述一遍。先前接受谷天骄面试时,谷天骄提到他以前兼任的职位,他说那是“小公司,就那点事儿”,重点讲“家里穷,我要脱贫致富”;但在陈骁炜面前,每一个兼任的职位都被他包装得不可思议,既富戏剧性,又具高难度。中心思想围绕他“细心,灵活,工作狂;善于社交,专业度高;为公司、为老板可以奉献一切”。
渐渐地,陈骁炜也像被侃晕了。
面试官被侃晕不是好事,这会被归因为面试者条理不清。但陈骁炜保持着微笑的风度,看看墙上的时钟:“我们聊了一个半小时,你挺能说的。我这个职位要求三年工作经验,你才工作一年,按道理讲……你有没有跟政府打过交道?”
喻承一愣,大脑飞转,说“有”,然后把他在劳动局跟三个科长的事说了一遍。但因为他顾忌“跟前老板撕逼”的面试大忌,不敢详细说。因此,看样子,陈骁炜依旧听得云里雾里。
陈骁炜站起身:“好吧,就你说的内容,我们还会调查你前几个公司,看看可信度。”
喻承一窘,十二怒汉前台发的标准简历纸上,要求填写历任公司的负责人及联系方式,他以为只是大公司装逼,走个过场。没想到真有这一出!工厂调查他不怕,虽然当时厌恶老板,但他是把人情粉饰漂亮后走的;可展会公司……那两个人绝对不会讲他好话。
陈骁炜打算送他出门,喻承心一横,扶住椅背:“老大,这件事,内有乾坤!”
陈骁炜惊讶片刻,笑了笑坐回去。
喻承再把他的烂摊子,以及劳动局那档子事儿详详细细说了一遍。
陈骁炜这才从云雾里出来,问:“那你工资的纠纷,解决完了吗?”
喻承赶紧说解决了,陈骁炜笑笑,眼神并不全信,又说:“我们部门主要是跟政府打交道,‘BD支持’就是杂家,有一部分工作需要给政府写总结文案。”
喻承心想,幸亏小哥我思虑周全!他从随身提包里抽出展会公司的杂志:“这本杂志,我是主编。编首语,还有里面的这篇、这篇和这篇文章都是我写的。”
陈骁炜接过翻了翻,笑起来,说:“我先留下看看,如果我这一关过了,你来上班还你;如果没过,辛苦你跑一趟,来拿。”
喻承谢完退出门。
由于这场面试袒露的内容超出喻承的想象力和可控度,纠结得大象他也不想等了。花了七十多块钱打车,一路晚高峰堵回家,七点多。他饭不想吃,患得患失开电脑上唰唰。
刚上线,谷天骄就发来句:“陈骁炜亮没亮?”
喻承:“谷哥你算命的啊!”
谷天骄:“亮了?”
喻承发了个摊手摇头的表情:“他时亮时不亮,一闪一闪的。”
谷天骄发来一个大笑。
喻承:“Jerry姐姐好像很不待见我。”
谷天骄:“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喻承:“……”
沉默一会儿,喻承想到一个点:“谷哥,你既然知道陈骁炜下午面过我,能不能帮忙打听我过没过?”
谷天骄:“我跟他不熟。”
喻承:“哈?”
谷天骄:“所谓的内部推荐,是指针对职位要求,推荐自己认为称职的人。比方说招VC,我推荐了一个人,但不代表我就跟杨雨或戴维熟啊!”
这么说来,想要抱谷天骄的大腿也没用了。
可这个职位的offer,抛开陈骁炜的判断不说。横在喻承面前的,首先有一个敌意明确的前老板,其次,有一个不知道怎么就生了恨的马佳丽。
这两方,他都搞不定。
喻承纠结起小眉头,兜里只剩五百块了。
退一万步说,就当他今天入职,五百块也要混一个月。何况八字还没一撇。难道又要动用信用卡取现?
谷天骄像是感应到他的心思,发来一句:“要不要哥借点钱给你?”
喻承一愣:“不用不用,大象会养我。”
谷天骄:“大象挺帅的,身材也好,个子比我还高……一毫米。”
喻承哈哈笑,突然警醒:“不是,我跟他没什么!”
谷天骄:“解释什么,哥懂的。”
喻承:“真的!!!就好哥们!!!谷哥你不要误会!!!”
谷天骄:“哈哈,下班咯!逛街去,拜拜!”
喻承还在打字,对方头像已经灰了,喻承悲愤欲绝。
当晚,大象到十二点还没回,喻承在心塞中睡去。第二天九点醒来,拖拖拉拉去做早饭。
不久,大象卧室门响,出来一个人,闪进洗手间洗漱,过会儿又出来一个。
喻承端出三碗面:“高姐夫,快来补蛋!”
听到洗手间有人“噗”了一声,老高应声出来。虽然是背心短裤夹趾拖,但跟上次酒吧相比,依然霸气不减。米兰时装周夏装男模似的……当然是稍稍缩小版的,此外还添了几分居家的温馨感。
他神色意外朝喻承笑笑:“弟弟,你怎么知道我在?”
喻承把筷子递给他:“昨晚你俩动静可大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我房间搞。”
老高不好意思搔搔头:“哦,你姐爱叫。”
洗手间又“噗”了一声,大象满脸滴水出来:“他妈的谁在叫,你赶紧吃完,赶紧走!”
老高窘了一下,默不作声把面上盖的荷包蛋分成两片,一片放喻承碗里,一片搁到大象那碗,自己闷头吃阳春面。
喻承笑嘻嘻往自己碗里加辣椒,尖着嗓子:“啊哈~啊哈~啊、啊、啊哈~没想到,姐你声儿挺细!”
大象:“……”
老高眉头一抖,雕塑般的脸不自然一红:“……你挺能吃辣的,哪里人啊?”
喻承目光一凝,盯着老高:“啊?!反CP啊!叫的人是你!你不是‘姐夫’,是‘嫂子’?!”
老高继续红脸:“大象比我高,人也壮……”
喻承“噗”了一声:“矮马,我耳朵有没有在流血?”
大象不搭腔,拿筷子一敲老高的碗,断喝道:“快吃,吃了快走!”
喻承:“哎哟哟,大象,哪有你这样儿的?你以为你母螳螂啊!”他回答老高,“我贵州人。”
老高:“你不像,没有口音,气质也不像。”
喻承嘿嘿笑:“大象也不像宁波人啊!大家都这样,出来混太久,胎记早磨没了。现在回家,菜辣得下不了口,我爸骂我‘假浙江’,我外婆说我‘假上海’。”
老高:“上海?”
喻承:“她以为杭州在上海。”
老高笑。
大象见没人理他,默默扒拉自己那碗面,见老高吃得差不多了,就把老高的衬衫搭他肩上,鞋塞他手里,连推带攘撵老高出门,冲他关上门。
老高弱弱地在门口说:“拖鞋我放门口了啊……”
大象不说话。
老高又弱弱问:“我今晚上还能来吗?”
大象没好气道:“今晚上加班!”
老高在门外哦了一声,末了又说:“小承,拜拜!”
喻承:“嫂子拜拜!”
大象没事儿人似的,收拾碗筷,到厨房边洗碗边哼歌。
喻承挪过去:“……你精神分裂啊!至于这样对人家嘛,逼受为攻,心里不爽是不?”
大象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来的人是他?”
喻承嘿嘿道:“小双爆的料,说你俩搅和一年多了。但昨天好像是第一次带他回来嘛!怎么这么神秘?”
大象放好碗筷,瘫到小沙发上,深沉抽烟。
喻承:“老实交代,不然今儿你别想去加班。”
大象喷出口烟雾:“怕把不到他啊!”
喻承倒到他身边,惊讶道:“你把我三观毁完了,敢情你虐待人家,是为了追人家?”
大象神秘笑了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