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方夜谭-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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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衡藏在哪。”席淳冰冷质问。
　　“如果我知道就不会杀她们了。”罗沛沛随意的语气令人感到愤怒。“他说他爱我，他竟然利用我找了应岚，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和我分享他。我给她喝了掺安眠药的水，她死了。他竟然很害怕，他赶走了我。后来他失踪了。三年后，当我知道‘睡美人’案件后我有多激动，同时我也很愤怒。他竟然找了别人！直到他找了金珊，我再也无法忍受。我哪点比金珊差！不就因为她比我小几岁！我恨她们！”罗沛沛越说越激动，与她平时在外人面前的形象截然不同。
　　“我率先找到了他，他竟然求我放过他，我爱他，当然不想让警察抓到他，”罗沛沛淡淡一笑，充满了得意，“我帮他逃走了。”
　　席淳选择沉默，这个高一女生的心理太过扭曲。姚曳默默记录审问内容，她知道罗沛沛已经无可救药了，多说无益。
　　“我等了他一年，他没有找过我，”罗沛沛神色显示失望一词，“我只能杀了她们引出他。”
　　审讯室单向玻璃后气氛十分沉重，谁能想到一个高中女生如此残忍。
　　“沈队！”席洛急匆匆跑进房间，“沈队！文衡来自首了！”
　　“阿远。”沈佾淡淡唤了一声，离开。
　　滕远知道沈佾想让自己和他一同审讯文衡，但其实他更想在这里多看韩汀几眼。“韩汀，想去见见文衡吗。”滕远承认自己有私心。
　　“我该回去告诉方洲这个消息。”韩汀在他面前离开，留滕远在后面苦涩地笑。
　　“远哥，你和韩汀先生怎么回事。”席洛总觉得这两人的相处气氛很诡异。
　　“你知道沈队和嵇科长的故事吗。”滕远甩下一句前往另一个审讯室。
　　真相大白的夜晚却无人感到兴奋。文衡的身世，罗沛沛的年纪，他们本该属于弱势群体，但他们加害他人，成为社会黑暗一方。文衡企图从孩子身上重获男子的尊严，罗沛沛试图通过失踪获得父母的关注，他们选错了路，注定了悲哀的结局。
　　“我说你们吃饭就好好吃，碗都快都你俩戳穿了。”盛辞无语看着面前的两人。自从他们接了表哥的电话知道真相后，两人一直在神游。“你们参与过多个案子，难道心灵还那么脆弱？”
　　“我在想家庭环境对孩子成长的影响。”方洲回道，语气有些沉重。如果罗沛沛的父母能多关注她一些，她不至于走上这条不归路，她本该拥有更好的未来，这不正是她父母努力挣钱的目的吗。唐姝宜和金珊的父母对她们管得太严，引起她们的反感，也是造成悲剧的因素之一。社会不乏极端例子。
　　“你呢，韩汀先生，”盛辞浅笑，“我能采访你吗。”
　　“我在想文衡对罗沛沛说的爱和罗沛沛对他的爱的区别。”韩汀认真回答，他很困惑。
　　“韩汀先生的春天来了？”盛辞笑着看向方洲，两人眼神交流，从对方眼中看出了赞同，“韩汀先生和我们果然不是同路人，这秋天都到了，还在伤春。”
　　“方洲，你对谭赟的爱是怎样的。”韩汀面无表情的模样总带给人一种严肃。
　　被点到名字的方洲愣了一会，“你想知道什么。”
　　“你们的相处。”
　　相处？方洲回忆与谭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平凡却真挚。他们似乎已经认识了多年，他们的相处没有热恋该有的气氛，平平淡淡。但方洲却感到幸福。只要谭赟在身边，过怎样的日子都是幸福。方洲想起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谭赟眼中自己是否很失礼，像坏人？方洲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留韩汀和盛辞一脸茫然。
　　“查理斯，我想你了。”方洲拨通了大洋彼岸的号码。
　　信号另一端熟悉的脸庞出现在屏幕，平静的黑眸流露出无声的温柔：“明天我回中国。”
　　“不急，处理好你的事再说，”方洲回忆往事时突然很想念谭赟，想见见他，“我等你。”
　　“平时按时吃饭吗。”在谭赟看来，自己离开的日子里方洲瘦了。
　　“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是，”被人关心的感觉很棒，“伊利亚在身边吗，我想和他打个招呼。”
　　“他和妈咪在一起，”谭赟平静说道，“想和妈咪打个招呼吗。”
　　方洲愣了一会，他还是没准备好见谭赟的父母，他竟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不够优秀，谭赟的父母不会认同自己。
　　“我已经告诉爹地妈咪我们的事，别担心，”谭赟很清楚他的想法，“他们会祝福我们，他们想找个机会见见你。”
　　“我想那天不会太远。”
　　“我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无理由双更，明天可能有主角的第一次。


第36章　爱情
　　清晨的公园里到处是锻炼身体的老人，三个青年悠闲地坐在长椅上，与周围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清晨的空气散发着清新与自由。
　　“和你们坐一起真是浪费了早晨的美景。”盛辞的位子本就偏右，他又嫌弃地往右挪了几分距离。
　　“盛少爷，不是你提的晨练么，”方洲浅笑回击，“请吧，领队。”
　　“我生病期间还要监督你们锻炼，”盛辞似乎受了多大的委屈，语气充满了控诉，“难道你们不准备给我颁发一个奖项？”
　　“体弱多病奖。”
　　三人的相处模式是方洲和盛辞的互损，韩汀屏蔽两个幼稚的人。
　　“好巧，你们都在！”席洛的娃娃脸迎着阳光，身穿运动服的他更像一位充满活力的学生。
　　“洛警官来晨练？”方洲也很惊讶。
　　“我喜欢早晨的空气，”席洛浅笑回道，打量身穿运动服的三人，“你们也来晨练？”
　　“嗯。”他们的初心是晨练，但是到公园快半个小时了，三人毫无运动的趋势。
　　“我姐马上就来，”席洛想着席淳还在车里抹隔离霜有些无语，“我们人多也热闹。”
　　“你们经常来这公园晨练？”方洲好奇。
　　“不仅我和我姐，还有远哥，”席洛环视一周，“咦，远哥还没来？从前他都比我早半个小时。他生活规律，很有时间观念，难得今天会晚点。”
　　“可能有事耽搁了吧。”方洲浅笑。偷瞄了韩汀几眼，竟然这么冷静。原以为他听到滕远会立刻离开。
　　席淳珊珊来迟。她的运动装绝对引人注目，完全暴露了她的性感身材。“还是第一次在这里遇到你们。”
　　“Q市犯罪率上升，可能有你的因素。”盛辞看向席淳的眼神充满了无奈。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身材对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是致命的诱惑？虽然盛辞对她毫无兴趣。
　　“以我姐的实力，普通男人根本近不了身。”席洛想起席淳一挑三的场景，为她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担忧。
　　“赞同。”盛辞淡淡笑道。谁活腻了敢去挑战女王？
　　“你们俩一唱一和的是皮痒了？”席淳冷冷扫过两人一眼，“别以为你是沈队的表弟我就不敢揍你。”
　　盛辞毫无畏惧，追问道：“如果是沈佾，你敢么。”
　　“我纵然敢也打不过他，”席淳回答得很直接，其实她一直想挑战沈队，“在警局，我勉强排个第三吧。”
　　“还有谁的实力在你之上？”盛辞的求知欲膨胀，亲眼见识过席淳的招数，除了沈佾，谁还能战胜这位女王。
　　“远哥啊，”席淳回答，语气充满了期待，“其实我一直很好奇沈队和远哥谁更胜一筹。可惜没有机会看他们PK。”
　　“姐，如果你被他们围攻我一定不会救你。”席洛被她的想法震惊，他严重怀疑她会故意制造事端挑起警局两位高手对战。
　　“你救得了么。”席淳毫不客气回击，一点也没因为席洛是自己的亲弟弟而温柔以待。
　　“其实，我也挺好奇。”盛辞唯恐天下不乱。
　　“远哥喝醉了托我帮他请假，”席淳狡黠一笑，靓丽的容颜在此刻显得无比阴险，“要不我告诉沈队，其实是远哥看他不爽，故意不去工作？”
　　“沈佾不会在意这个理由，”盛辞对沈佾说不上了解，但比其他人更熟悉他的性格，“我们需要更具刺激性的理由。”
　　“告诉沈队其实远哥暗恋他很久了，”席淳继续“出谋划策”，“上次嵇科长偷亲了沈队，沈队二话不说就动手。我第一次发现嵇科长深藏不露。或许，我的排名又要降一位了。”
　　“你说什么！嵇暄偷亲沈佾？！”盛辞激动起身，扯到伤口疼得他差点面部表情失控，但他现在的注意力全在席淳的话上。
　　“抱歉，我忘了当时你不在场。”席淳回想起当时办公厅的激战场景，暗叹嵇科长的勇敢。
　　“所以嵇暄喜欢沈佾？”这才是盛辞关注的重点。
　　“全警局都知道。”只是大家不敢在沈队面前表现出来“我知道”而已。
　　“从那以后，沈佾什么反应，”盛辞迫切地想知道故事后续发展，“两人怎么相处？”
　　“好像那件事没发生过一样。”席淳猜不透这两人的关系发展到何种程度，沈队永远都是冷冷淡淡，况且无人敢去问他。
　　“我去找沈佾。”盛辞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送你。”韩汀起身，他不放心盛辞，也不放心方洲，“方洲，你也来。”
　　“风水轮流转，以前阿辞做我的导航，”方洲浅笑，却是没有不满，“现在我沦为他的保镖。”
　　“你们不晨练了？”席洛无语地目送他们远去。
　　在盛辞的指引下，他们找到了沈佾住的公寓。门铃响起，开门的是嵇暄。四人在门口愣了几秒。盛辞往屋内瞟了几眼，轻声问道：“我表哥起床了吗。”模样像极了小偷。
　　“没有，”嵇暄浅笑迎入了三人，“前些日子忙于破案，他的胃病又犯了。他太累了，我让他多睡会。”
　　“你们在一起了？”
　　盛辞的直接令嵇暄一愣，盛辞是阿佾的表弟，这算见亲戚了？“嗯。”
　　“什么时候？”盛辞花了一分钟才接受这个事实。
　　“从K市回来后，”嵇暄浅笑，将隐瞒的罪责推向了方洲，“方先生应该知道。”
　　方洲想回复他“我不知道”，最终选择问了另一问题：“既然你们在一起了，怎么还会打起来？”
　　“你指我们在办公厅打架一事吗。”嵇暄无奈一笑。阿佾觉得在公众场合做亲密的事对警局的影响不好，最大的原因是他害羞了。“我是他的专属陪练。”
　　“你们想过以后吗。”盛辞很关心这位从小失去父母的表哥，他希望表哥能找到真正的幸福。
　　“以后太远，现在我们很幸福。”嵇暄相信他们一定会走到生命的尽头。
　　“你是表哥的初恋。他向来性子冷淡，明明关心也不会轻易说出口。”盛辞淡淡说着，突然内心涌起一种感动。表哥会很幸福，比自己幸福。“请你多关照他，好好待他。”
　　“我爱他。”简单三字表明了嵇暄的心意。
　　“祝你们幸福。”
　　“谢谢。”
　　三人没有多留。盛辞来这里的目的只想确认这件事，然后等表哥自己告诉大家。他们都需要时间。
　　嵇暄送他们出门后回身见到了沈佾，穿着睡袍的他静静站在房门前。“你听到了。”
　　“嗯。”沈佾从门铃响的那刻就醒了。
　　“我很羡慕你有一个关心你的表弟。”嵇暄微笑走近，将他搂入怀。
　　“现在他也是你的表弟。”沈佾淡淡回道。
　　“阿佾，我原以为这一天我会等很久，可能永远没有结果。”嵇暄第一眼见到沈佾就被他吸引，他们共事快三年了，嵇暄一直在等适当的机会表明心意。他已经做好持久战的心理准备，但结果让人意外。
　　“我原以为我会一个人走到终点。”
　　“现在你有我了，”嵇暄温柔地亲了亲沈佾的耳垂，在他耳畔低语，这是一个承诺，“以后的路，我陪你走。”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有一对cp修成正果了。


第37章　我愿意
　　盛辞一坐进车就紧紧抱住了身旁的方洲，方洲愣了几秒，也抱住了他。“沈大哥找到了幸福，我们都该为他高兴。”方洲感到自己肩膀湿湿的，他知道阿辞哭了。
　　韩汀平静驾车回到了盛辞住的小区。
　　“阿辞，到家了。”
　　盛辞抱了方洲一路，下车时他的眼眶泛着红。方洲和韩汀自觉地没有提这件事。回家吃早餐的气氛安静却温馨。
　　“阿辞，等你病好了，我们去旅游吧。”方洲觉得盛辞最近过得太压抑，需要出去走走。
　　“去哪。”
　　“你想去哪我们就去哪，我们很久没一起旅行了。”自从大学毕业，他们再也没有一起旅行过，各方面的因素都有。
　　“那我得好好计划一下，”盛辞淡淡一笑，他确实该出去散散心，“韩汀，随我们一起吗。”
　　“既然你回来了，方洲不需要我引路，我得回家了。”他多次离开公司，他知道虽然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