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地狱,邀君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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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最近这痛那痛的,生出幻觉来了?”
邓芳忆起方才的哭声,确也渐渐模糊了,于是回道:“大概吧。”
她接着问道:“对了,这么晚你不睡觉,在厨房里干嘛?”
万云泓故作姿态地一笑:“还想给你个惊喜的,结果让你自己发现了。你闻这味,我那个乡下的老妈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秘方,说是用这个煲汤让女人吃了后生男孩。”
邓芳一脸的半信半疑:“这……靠谱吗?”
“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都不信这个,不过你生男生女我的喜欢,怎么说这汤也是大补,你老公我熬了大半夜呢。”
“好好好我老公这么幸苦熬的,我怎么能不喝呢。”邓芳笑了一笑,露出一个浅浅的梨窝,万云泓很快从锅里舀了一小碗给她,邓芳只觉着自己的心不知道是被万云泓看她的眼神,还是这碗热汤,给烫了一下,周身尽是暖气萦绕。
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块肉在嘴边吹了吹,随后咬下一块,炖得恰到好处,肉嫩得要命,入口即化,美中不足的是这肉带着点酸。
“这什么肉阿,怎么有点酸?”
第11章 诡婴
万云泓夹了一块放进嘴里,何羡捕捉到他吞咽时贪婪而饥渴的目光,他摸了摸又榻又大的鼻子,欲盖弥彰地盯着邓芳的眼睛:“是猪肉,用醋泡过的,可能我刚刚没冲干净。”
“我还第一次听说用醋泡肉的,真奇怪。”邓芳把肉给挑出来,放到了碟子里,尔后将那一小碗肉汤一饮而尽,喝到碗底的时候邓芳瞥见一些烂成细碎的白花花的物体,她也没大在意,心想大概是脂肪或骨髓之类的东西。
邓芳将碗在桌上一摆,满意地笑了笑:“老公手艺真好。”她刚说完这句话话,冷不零丁又听见了婴孩的哭声,邓芳激动地摇了摇万云泓的手臂:“老公,你听见没有?有小孩在哭。”
何羡在旁边听的一清二楚,哭声凄厉而迫近。万云泓却一脸疑惑,依旧是紧盯着邓芳道:“没有阿。”
邓芳总觉得声源就在这厨房里,起身转了几圈后停在了冰箱前面,何羡默默跟在她身边。她才握住冰箱把手。
“别打开。”万云泓冷冷道。
邓芳回头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万云泓,挪揄的一笑:“咋啦,冰箱里还藏了个小情人不成。”表面上虽是笑着的,回过头来不免还是一脸凝重,浓重的好奇心与小孩的哭声双管齐下,邓芳心想着“不就是个冰箱吗?打就打开了阿。”下手就拉开了冰箱门。
结果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吓地仓惶后退了好几步,最后脚一软跌在地上。何羡就站在她左手边,猛地一见那正正地摆在冰箱保鲜室里的半颗血淋淋的婴儿脑袋,差点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你……”邓芳坐在冰冷的瓷砖地板上,机械性地回头,生生变成了一个结巴。只见那万云泓蹲下身子,相当锋利的刀尖戳在邓芳的后背上。
万云泓低低一笑:“叫你别开了你还开,是不是手欠?本来不打算这么早杀你的,是你自己作死。”
邓芳后知后觉地尖叫了一声,万云泓就将刀尖再往里戳一点,左手已经勒住了邓芳的脖子:“别乱叫,它们被你吵醒了怎么办?”
“你们这些贱女人阿,为了钱,清白尊严都可以任人践踏,何况是一条命呢。你说是吧小芳?”万云泓咧了咧嘴角,邓芳被他勒住咽喉,一句话也吐不出来,他突然感到一股不可名状的兴奋。
可能是害怕邓芳就这样轻易的死去,王云泓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松了手,然后将半死不活的邓芳抱到了一个隐秘的房间里。何羡也跟了去,就是他们刚来时那个挂满女人尸体的房间,他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你抖什么呢?小芳。”
邓芳稍微缓过来一点,虽然还咳的厉害,但仍然挣扎着想挣脱万云泓,可惜软手软脚的压根跑不掉。万云泓将她放在地上,阴阴地冷笑了几声:“小芳,你想想你刚才吃的是什么阿?”
万云泓将灯点亮,女人□□的尸体被开膛破肚地挂满了这个房间的各个角落。邓芳叫不出声来,突然想到万云泓是有什么肉给她煲的汤,瞬间一股无与伦比的恶心漫上咽喉,一顿狂呕将还没开始消化的夜宵尽数吐了出来。
“你吃的是前一个傻女人怀的孩子,和你一样的原因,她非要装作肚子不舒服在我家过夜,结果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就只好……处决了。”万云泓唯恐邓芳吐的不够尽兴,又补了一段话上去。
何羡受到环境和万云泓变态的语气和表情的影响,感觉也有点恶心。原来这些年轻女尸都是万云泓以这种方式杀害的。
“小芳,学过平等交换吗?”万云泓将她架了起来,吃力地拖到铁床上:“你吃了我的儿子,总得还我一个吧?”
“变态!你不要过来!”邓芳已近撕心裂肺地叫喊,可脚又发软,根本无法站起来,只能对着万云泓伸过来的手掌本能地推脱。可惜最后还是被万云泓绑在了铁床上,小腹开始隐隐作痛,尔后剧烈宫缩转为剧痛。
邓芳忍不住哼着叫了出来,被铁链锁住的四肢并不允许她捂住肚子,只能扭曲成一个十分难看的姿势与面容,她□□着:“求你了,我肚子痛,送我去医院吧,我不会说出去的……不会的……”
“求求你了……”
万云泓不管她,反而很欣赏她这副由恐惧、痛苦、后悔等诸多情绪混杂在一起的可爱表情。站在床的一侧面无表情地观赏着这场垂死挣扎的盛宴。
临到在恐惧与痛苦中挣扎着昏过去的前一秒,邓芳心里还是无尽的懊悔,她不应该离开家乡,离开父母,受利欲熏心,被金钱所捕猎。或许安安生生在家帮父母种几年田,或许进城老老实实当打工妹。
也不该年纪轻轻地就挺了个大肚子,到头来还遭金主杀害。可惜悔不当初只能是悔不当初,怎么个悔法那都是回不去了。
何羡见邓芳周围围绕着一团行将就木的死气,再一次想握住女人的手臂,可惜还是摸了个空。看来是不能救她了,他安静地想。
场景在女人最后一声沙哑音节中悄然转换,何羡一抬眼才发现恍然间自己已经站在初时他来的那条走廊里。幽静的走廊响起时针走秒声,“咔嗒咔嗒”的,与何羡空旷的脚步混合成了一种荒谬的怪诞。
他走了十几分钟,还是没能找到初时上来的楼梯,眼前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延伸出一条走廊,一样不布局,一样的静谧。何羡不厌其烦地走了十几遍还是没能走到尽头。
凭着过目不完的本领,何羡第二次走进这个走廊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又绕回来了。然而除了重复走这条路,当下他又什么也做不了,只好认命地一遍又一遍重复这个死局。
正当何羡想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见一扇漆满红漆的门,那门“咔嚓”一响,自动退进去一点。何羡犹豫了几秒后毅然推了进去,一股腐烂的酸臭味充斥了他的呼吸。
何羡开了灯,只见那万云泓的尸体呆坐在墙角,腹部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刨开了,大肠小肠都脱了出来。何羡硬着头皮走近去看,只见万云泓那推已经腐烂地看不清形状的内脏里,静静地躺着一个紫色皮肤曲成皮皮虾的婴孩,嘴角还扬着一抹戏谑而诡异的笑容。
与女尸,万云泓脸上的难看的笑脸如出一辙。这笑容把何羡看的悚然一惊,顿时乱了脚步,打算跑出这个房间的时候,门“砰”地一声,自动锁上了。
何羡用狠劲踹了一脚门,门屹然不动。猛然回头,发现那婴孩不知什么时候己从万云泓肚子里站了起来,朝着何羡发出“咯咯咯”的笑声,地面上,天花板上,顿时涌出无数的紫色婴孩与四肢畸形的长发女尸。
一概都朝他咧着嘴笑,何羡第一反应是,自己就说不被这些东西啃死,也会被这些笑脸给他带来的精神污染给弄疯的。那些小鬼爬上他的腰,挂在他的肩头,毅然是一副要将他吞没的决心。何羡此刻又不顾是斯文与否,凭着本能把那些小鬼拉扯下来。
这一举动明显激怒了这些小鬼,一只又一只来势凶猛地扑上他。就在这时,何羡身上挂的佛骨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那些趴在他身上的小鬼为白光所伤,其余小鬼连忙退避三舍,虎视眈眈地将何羡围进一个圈里。
何羡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小鬼们抓的七零八落,全身上下布满了血痕,那血痕不出半分钟的时间,渐渐又凝固成了黑色的长疤。
第12章 八音盒
祝星辰从外边一脚将门踹开,把一脸将懵未懵的何羡挡到身后,手起刀落将这幻想打消了大半。顷刻后,眼前密密麻麻的小鬼已然消失,屋子里只剩下了祝星辰和不知所措的何羡。而那万云泓静静地躺在角落里,诡异的安宁着。
何羡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依旧完好如初,手臂上也并没有那吓人的黑痕。祝星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刚刚都是幻想曲,瞧你那傻样。”
“谢谢。”意识到自己刚刚是被祝星辰所救,何羡用读课文的腔调生硬地念出了这句常用语。
“……”祝星辰实在对他这人很郁闷,他刚刚那句打趣是为了让何羡反驳几句,小小吵闹几句反而能拉进距离。然而他俩的脑电波好像天生平行,永不相交。
何羡直觉气氛略有些尴尬,打量了祝星辰几眼。发现他的衬衫上溅满着黑血。长过眉毛的留海吸饱了血,凝成一块,再加上手臂和后背上的抓痕,实在比他狼狈多了。
许是知道何羡不会开口询问,祝星辰一边在屋子里画阵贴符一边平铺直述道:“刚才一转眼你人就没了,你没害过人,能看见鬼说明八字轻,我们一众人都没事,就你被那小鬼带走了。”
他不用借助尺子,手上的朱砂笔就在地上画下了极其规整的直线。祝星辰继续道:“刚才那个是小鬼给你制造的幻象,你身上有佛骨,它们不能用本体来害你。只好借助幻想,即使不能近你的身,也足够能将你困住,然后把你的灵魂一点一点吞噬干净……”
何羡默默地站在一旁,表现出洗耳恭听的样子,这会从祝星辰话里吧咂出了一丝欲言又止,于是自己开口打断祝星辰:“你现在的造型像发廊里的洗剪吹小哥。”
说完他还幽幽地补了一句:“还是用了一整罐发蜡的那种。”
“……去你妈的。”果然他们的脑电波是平行的,祝星辰如是想,将涌到嘴里的“你的灵魂不对劲”咽了回去。
这里的怨气无法一次性消弭,祝星辰只好布了个阵法,将这里的怨气一点点泄出去,小鬼们三魂失了七魄,不入轮回,即使带它去阎王审判也没有用,不过在地狱折磨它永生永世,所以祝星辰自作主张将它们都杀了。
那些被囚禁起来的女鬼,祝星辰通知了死神来领。等到祝星辰画好阵后,警察也匆匆赶来,第一时间将这里封锁。祝星辰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上边是密布的细腻的花纹。何羡有点近视,不是特别看得清。
只见他将钥匙在警察面前随意一晃,沉声道:“封锁这里,房子三年之内不能拍卖,尸体不能见光,裹严了再送走。确认身份后即刻火化,不用做解刨什么的那些无用功。”
“明白的,祝家主。”王警官已经工作了大半辈子了,对祝星辰这种莫名插一脚的行为屡见不鲜,而上边似乎很尊敬这位年轻人,通知他们必须对钥匙的持有者言听计从。
他又回头看了一样被医护人员匆匆忙忙脱出去的许昌纶几人,不着痕迹地地在那几人手上画了咒,许昌纶勉强睁眼,微微发怒地瞪着他:“你做什么?!”
“傻逼,这是安魂咒,还需要我解释吗?他们几人有些魂魄不稳。”祝星辰无比中二地撩了撩头发,甩下这一句话,然后领着何羡一路往更高楼走去,诡异的八音盒音乐落了下来,何羡毫不生硬地从祝星辰后边站到了他的身侧。虽然这个人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没个正行,但眼神里的冷静与沉着不言而喻,安全和稳重的气息不会骗人。
何羡一边走一边盯着他出神,楼梯旁的琉璃窗透射进第一缕曙光,斑驳在祝星辰侧脸上,毫不暇饰地勾勒出他脸部棱角分明的线条,混合成一种陆离的美好。
可惜这难得的美好被祝星辰“嗷”的一嗓子给吼破了,他一脚踹开阁楼的门:“你两个,叫你们调查呢,玩什么八音盒,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玄正因为一个八音盒同祝芪争闹不休,祝芪义愤填膺地反驳:“你一个几千岁的老东西,这种八音盒怎么适合你,它和我这种可爱的少女才是天生一对!”
“怎么了,我一只可爱的狐狸怎么就不能有少狐心了,你的体重不适合这个八音盒!”白玄回道。
祝星辰简直想过去给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