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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等天亮-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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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旭脚步不停,叼住他的下唇啃吮,“你要身手干什么?”
  熊白被亲得发出甜腻的轻喘声,含糊着脱口而出,“哪天咱俩要是分了,我得干老本行。”
  走廊上死一般寂静。
  夹杂着令人心惊胆颤的压抑。
  熊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贺旭大力从身前拽下来,一路拖进卧室。
  “贺旭,你要干嘛?家|暴是犯法的,你别过来啊,我告儿你,就算我身手退步了,撂倒你还是没问题的。”
  “老公我错了,真错了,你原谅我吧,其实我早就已经跪倒在你西装裤底下了,不会分的,死也不分,卧槽,我流血了!我踢你蛋了啊!”
  “我真踢了啊,唔,啊哈,疼疼疼……慢点慢点……”
  熊白最后喊破了喉咙,都没舍得踢一脚。
  那是他自己的,踢碎了就没得玩了。
  。
  熊白呕心沥血地写了一千字检讨,一字一句念给贺旭听,又擤了一把鼻涕,才让那句话带来的狂风暴雨平息。
  晚上贺旭在书房处理工作上的事,熊白趴在床上,抱着笔记本噼里啪啦敲击,粗略S城半年里的动向。
  S城对熊白来说,是一个虽然待的时间不长,却永远不可替代的城市。
  他在这里遇见了敬重的长辈,喜欢的人。
  还有何长进,陈子旭,江洋,林少南,梅月……
  关系亲近的,友好的,一般般的,活着的,死了的,这些人都在他的记忆长河里分走了一段水流。
  熊白吸溜一口牛奶,S城的势力经过了大洗牌,孙成舟死了,星瑞那么大的集团说倒就倒,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商场瞬息万变。
  林少南也死了,林家失去他难成气候,周家败落,如今是沈氏独大,却远远比不上从前。
  沈氏的现任族长太弱了,赶上这么好的时机,天时地利人和,竟然都没办法跨过前任族长创造出来的的辉煌。
  沈家再难出现沈白钰那样一个人物。
  熊白喝掉牛奶,把空盒子往垃圾篓里一丟,潜入‘金尊’的防护网溜了溜,没发现什么异常。
  江洋进疗养院了,抑郁症,谁能想到呢。
  真的是人不可貌相。
  现在‘金尊’又回到了叔叔手上,一番修改后继续成为国内顶尖的娱乐会所。
  命运挺奇妙的。
  。
  贺旭忙完回房,熊白还在打电脑,听到他催自己睡觉,就说,“你先睡,我要跟叔叔老大开个视频。”
  “开什么视频,”贺旭把地上的零食袋捡起来,“明天不就过去了吗?”
  熊白抓抓蓬乱的头发,“万一他们还要我带别的东西呢?”
  “真要是那样,他们会联系你,用不着你在这瞎琢磨。”贺旭把他的笔记本收走,“睡觉。”
  熊白翻过来躺着,手伸进睡衣里挠肚皮,装作很随意的问,“贺旭,我问你个问题,你喜欢我什么呀?”
  不等贺旭回答,他就掰起手指头,自顾自的说,“我个子不高,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坚持每天早晚喝牛奶,还是169。5,愣是没凑成170,才到你肩膀位置,你亲我亲的时间长了都容易得颈椎病。”
  贺旭,“……”
  “我喜欢吃各种垃圾食品,不听你的劝,每次都买很多存起来。”
  熊白嘟囔,“我还娇气,喜欢闹腾,喜欢咬你,抓你,而且很不矜持,你一碰我就湿了。”
  贺旭拽被子的动作一顿,眼色沉了沉。
  “我跟每个想睡你的人一样,能看着你的脸在脑子里幻想炮火连天。”
  熊白侧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所以你喜欢我什么呢?”
  贺旭把被子拽好,“你可爱。”
  熊白半天也没听到下文,“没啦?我只是可爱?就这样?”
  “那我说详细点。”贺旭学他掰手指,不紧不慢地开口,“你的呆毛可爱,脸可爱,眉毛可爱,眼睛可爱,鼻子可爱,嘴巴可爱,下巴可爱,小喉结可爱,脖子可爱,锁骨可爱……”
  熊白害羞的用被子蒙住脑袋,“好了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贺旭勾了勾唇,“你知道了什么?”
  熊白脸很红,声音嗡嗡的,“知道就知道了。”
  贺旭循循善诱,像个耐心的老猎人,“说给我听听,答对了有奖。”
  熊白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软乎乎的,“知道你爱惨了我。”
  外面没有动静,熊白刚掀开被子,脑袋就又被摁了进去,贺旭隔着被子亲他,“答对了,奖励你一个小贺太太的位置。”


第87章 番外3
  熊白跟贺旭飞过来的当天,王于漾感冒了。
  周易站在床边; 面色冷峻; 周身气息有些暴躁。
  王于漾说; “只是低烧而已。”
  周易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唇角抿成一条直线,下颌线条绷紧。
  房里的气氛压抑。
  王于漾躺在床上咳嗽。
  周易蹲下来握住他的手,眼睛非常红; 神情担忧不安; 甚至可以说是恐慌,随时都能哭出声来。
  王于漾哭笑不得,“真是拿你没办法。”
  话落; 王于漾勾上青年的脖子,吻了吻他抿在一起的薄唇。
  下一秒被被紧紧扣住了后脑勺,一股熟悉的浓涩气息闯进他的口中,猛烈又粗重; 急切地寻找着某种安抚般,顷刻间缠上他因为发烧带起的热度。
  周易把手指插进男人柔软的发丝里; 摁着他索吻。
  “咳咳……”
  王于漾嗓子里一阵干痒; 快速推开青年咳嗽,“咳……咳咳咳咳……”
  周易揩走男人嘴边的水液,很自然地吮掉,把他抱到怀里,上下抚着他起伏不止的消瘦背脊。
  。
  王于漾咳了会,叹口气; “传染给你了。”
  周易说,“没事。”
  王于漾的舌尖很麻,还有点疼,破了,嘴里全是烟草味,无奈的笑了声,“你这戒烟戒的。”
  周易用冒着胡渣的下巴蹭他的脸。
  王于漾被蹭得有些痒,“胡子也不刮。”
  周易弓着腰背,用力把男人圈在臂弯里,一下一下亲他发热的耳朵跟脖子。
  感冒发烧对普通人来说,很常见,尤其是季节性的,低烧物理降温,高烧吃药挂水,总会有正对性的解决法子,但对实验品来说,没有所谓的对症下药。
  不知道会不会产生并发症。
  什么并发症,一切都是未知的。
  这两年周易精神方面的治疗没断过,他的世界是混乱的,破碎的,也就今年上半年才开始好转。
  可是怀里的人一生病,哪怕只是感冒咳嗽,周易都会方寸大乱。
  岁月静好瞬间变得不堪一击。
  。
  王于漾抚平青年眉间的皱痕,“章老说了,叔叔的身体基本已稳定,每天按时服药,这辈子不会出现难以控制的情况。”
  周易没说什么。
  王于漾想再说点别的,又觉得语言在某些时候挺空乏苍白,就让他抱着。
  对于“再生”实验,科研院一直在研究,也会几年几十年的研究下去,以后会怎样还不清楚。
  想太远,活着累,想想当下就好。
  安静了许久,王于漾懒洋洋的问,“几点了?”
  周易说,“不到十点。”
  王于漾拢了拢长发,从他怀里出来,“小白跟贺旭下午到,客房要收拾一下。”
  周易来一句,“让他们自己收拾。”
  王于漾看他一眼。
  周易揉了揉额角,“房间我晚点会打扫一遍,拿套被子放床上,其他的等他们到了再说,贺旭毛病多,最好还是他自己来。”
  “好吧。”王于漾靠在床头,“小白在S城那会就念叨着要在一起过年,这两年都因为各种情况耽搁了,这次应该会留下来住一段时间。”
  周易跟他靠一起,把他搂住,“贺旭不会同意。”
  王于漾不置可否。
  表面看是贺旭完全压制小白,其实是反过来的。
  周易摩挲着男人瘦削的肩膀,眼眸微阖,突然没头没脑的说,“我们去纹身吧。”
  王于漾没法跟上他的跳跃性思维,“嗯?”
  周易自顾自地改变主意,“不去了,你感冒,今天还是待在家里好。”
  王于漾以为这话题就此结束,没料到青年又说,“我让人带着工具过来。”
  说完就看着他,眼珠子漆黑,透着强烈的执着。
  王于漾坐起来,表情认真,“真要纹啊?”
  周易没说话,用目光里的热度告诉他,自己有多渴望。
  王于漾失笑着按按太阳穴,“那纹什么?名字?”
  周易一震,“你答应了?”
  “昂。”
  王于漾说,“答应了,你想纹什么,那就纹……”
  话没说完,声音就被一个激动的吻堵住了,唇舌遭到了侵略性的撕咬。
  王于漾大脑有些缺氧,窒息的感觉一波波袭来,呼出的气息又热又湿,被压到床上时就偏头咳嗽了几声。
  周易懊恼的皱了皱眉头,手撑起上半身,俯视着男人因为咳嗽跟深吻而发红的脸,“三十年后我们把纹身洗掉,换别的,好不好?”
  语气是诱哄的,哀求的。
  王于漾起伏的胸口一顿,“三十年后洗掉?”
  周易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嗯。”
  床头柜上传来嗡嗡震动,王于漾说,“小易,你的手机响了。”
  “不管。”周易手一松,整个人趴到了男人身上,粗重的喘息喷洒在他耳边,“你还没回答我。”
  王于漾抓住青年脑后的短发,“你先起来。”
  周易坐到旁边,大狼狗一样眼巴巴的望着他,尾巴摇了摇。
  王于漾摸青年劲瘦的腰,手伸进去,指腹蹭着他紧实的皮肉,充满力量感的一块块腹肌,漫不经心的描摹着,“三十年后,叔叔六十多快七十,老头子了都,还要去洗纹身,再纹一个,挺受苦的啊。”
  周易的喉头攒动,嗓音沙哑,“有我陪着你。”
  王于漾把手拿出来,懒懒的挑了下眉毛,“听说洗纹身比纹的时候要疼很多。”
  周易的头低下去。
  耳边响起笑声,“找纹身师吧。”
  周易一动不动,没反应过来。
  王于漾舔了舔嘴上的咬伤,“早点来,早点完事,要是纹复杂的,会纹很久。”
  周易愣怔的凝视了他许久,笑了。
  有些孩子气,饱含了很纯粹的幸福感。
  王于漾看他笑,眼里就也染了笑意,“有点傻啊。”
  不知道是说周易,还是说的自己。
  跟个毛头小子一样。
  王于漾心想,一辈子的冲动跟血性都用在了这个人身上。
  纹身师来的快,是当地人,胳膊上纹了条龙,脏辫头,很酷,也很热情。
  王于漾戴上了口罩,怕传染给纹身师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主要是周易不让他把脸露出来。
  纹身师看了他们手上的戒指,透露出自己也是同类,羡慕他们的感情,并且建议把纹身纹在心口,说很多人会那样做,表达至深的爱意与忠诚。
  周易不同意,脸都不给看,更别说锁骨以下部位。
  就这样,纹身师在给王于漾纹的时候,周易都全程冷着脸盯视,领地意识极具实质化。
  王于漾纹的是一首歌里面的一句歌词,周易也是同一句。
  ——I'm living to love you
  纹在了手腕上面,像一圈黑色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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